《你是仲夏七月》打碎啊

29、第 29 章

　　门外的哭泣声音变小，夏七月不想让夏宁湫担心。

　　夏七月转身，开门准备离开。

　　张鸥沁却突然爆发，扑过来的路上被凳子腿绊倒，她踉跄抓住夏七月的腿。

　　门被从外面推开，夏宁湫看着屋中一幕，刚止住的泪水又是立即落下。

　　夏七月回头，见张鸥沁正仰头瞪着自己，脸上泪痕纵横，眼中有无尽的恨意。

　　夏七月弯下腰，伸手捏住张鸥沁的脸，她很用力，没一会，张鸥沁脸颊被捏得泛红，夏七月笑得灿烂，“你不是喜欢做鬼脸吗？”

　　夏七月的手指能感受到的，张鸥沁在狠狠咬牙。

　　“另外，你大可去报警，我也会说没有证据。当然，这里有我的人证，只不过证词什么的……”夏七月没有说下去。

　　“你感受到夏宁湫万分之一的疼痛了吗？”夏七月狠狠推开张鸥沁的脸，“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张鸥沁手上松懈，夏七月轻松挣脱开，她出门不忘把寝室门关好，夏七月拉住夏宁湫的胳膊，直接下楼去。

　　夏宁湫倒是没哭，一路红着眼。

　　待到回到寝室，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夏宁湫“哇”地一声爆发出哭声。

　　夏七月心疼，“你别哭了，为了她这样的人不值得。”

　　夏宁湫抹着脸颊，“七月，你不会被抓起来吧？”

　　这话叫夏七月一愣，“应该不会吧……”

　　她又笑，“为了这个，你就更不用害怕了，我不怕被抓，而且只损坏点东西，真要赔钱也不是赔不起。”

　　“可是这件事记在档案里，可能会影响毕业证。”

　　夏七月更不担心这个问题，来到这里，她再无所求。

　　“我还没有被抓，就不要再想这个事……”夏七月在钱包里取出钱，递到夏宁湫的面前，“这些你先用，等有钱再还给我。”

　　夏宁湫眼泪汪汪，眨巴眨巴大眼睛，她伸手接过钱，回应细若蚊声，“谢谢你。”

　　夏七月身上发抖，夏宁湫和母亲她们的反差太大。

　　夏宁湫整个下午提心吊胆，一直在担心会有人来把夏七月带走。

　　夏七月却一点都不害怕，她不会在这里停留一辈子，毕业证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如果赔钱的话，系统提供给她足够多的钱。

　　晚上夏七月睡不着，她回忆着夏宁湫下午的表现，只觉得：这太不对劲了。

　　如果是母亲会怎么做？夏七月几乎立即就有了答案：母亲会面带笑容展示无懈可击的逻辑，并用强势压制张鸥沁，甚至会让张鸥沁歇斯底里爆发，进而在整个楼层丢面子。

　　可那种情形？夏宁湫柔弱如同一只绵羊？

　　可想而知，夏宁湫在毕业之后，经历的职场和生活的历练，是多么残酷。

　　夏七月给骆冰澈发去消息，说自己带着夏宁湫一起去张鸥沁的寝室找人，还有借钱的事。

　　骆冰澈很快就有回复，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把我当快递员吗？”

　　“嗯。”

　　看到这个字，夏七月隔着屏幕都仿佛能看到骆冰澈的表情。

　　夏七月忍不住吐槽的心思，“你对我室友有心思，你胆子真大。”

　　“。。。”骆冰澈再回复，只有这三个句号。

　　夏七月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干脆直接放下手机不再看消息。当然，骆冰澈也没有继续回复。

　　时间流逝，每一天都一如既往。

　　夏七月虽说已经明确知道骆冰澈的心思，可是在她观察之下，并没有发现骆冰澈和夏宁湫接近，他们一直保持着普通同学的关系。

　　转眼就到十二月末，大四考研正在进行。曾经带领他们班级进行开学教育的吴臻学姐考研完成，就要离开崇汐回到家乡，他们班级自发准备举办欢送会，预祝学姐考上理想学府，并一路顺风。

　　欢送会和最开始的迎新晚会一样，歌舞等才艺表演，到最后是众人找个游戏玩，整个形式大同小异。

　　只是值得夏七月警惕的事情发生。

　　骆冰澈上台唱了一首歌曲，《遨》。

　　这首歌，是母亲最喜欢的歌曲。夏七月从小到大，母亲有什么高兴的事情，都会轻声哼出这首歌的调子。

　　所以当这首歌曲前奏响起，夏七月本能的汗毛直立。

　　怎么偏偏是这首歌？

　　她立即偏头看向夏宁湫方向，看夏宁湫认真听着，嘴角有上扬弧度。

　　是从现在开始喜欢的吗？

　　“我愿做海洋中孤独的鱼，在黄昏时尽情的游荡。”

　　骆冰澈的声音很温柔，也唱出那歌曲中的感情。

　　渴望自由。

　　一曲终了，众人欢呼鼓掌。

　　夏七月也跟着鼓掌，她笑着发问，“班长为什么喜欢这首歌？”

　　“有自由的感觉。”

　　夏七月哑然，这个理由与母亲说的一样。

　　她余光打量夏宁湫，望着那浅浅的酒窝出神。

　　连说辞都一模一样，夏宁湫是从现在开始，牢记这首歌曲吗？

　　欢送会之后，夏宁湫变得不爱说话，有时交谈时心不在焉、答非所问，有时夏宁湫看着夏七月发呆。

　　夏七月很快察觉异样，觉得十分奇怪，只是她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发问。这几天，夏七月也一样难以专心，本该学习的时间夏七月也没了动力，窝在床上浏览学校贴吧。

　　原本只是随机看一看，但风云人物到底是风云人物，夏七月没有故意搜索自己的名字，就看见“夏七月”三个字挂在首页推荐上。

　　“好奇！夏七月的情缘到底如何发展？”

　　夏七月看着这标题，她也很好奇会如何发展，便点进帖子去了。

　　只是这又是个标题骗浏览的。情缘如何发展，这作者也不知道，他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情：

　　“经济学院的系花系草到底有没有在一起？”

　　再往下翻，配图是她和骆冰澈在寝室楼下的照片，骆冰澈拿着一大袋吃的，另一张图则是夏七月拿着这一大袋吃的。

　　骆冰澈回复：没有。

　　下面又有人评论：据知情人的情报，这一袋子零食是给女生c送的。

　　以上两条回复，热度最高。

　　有人在下面问骆冰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此，骆冰澈的回复很简单：无可奉告。

　　有人爆料出当天，夏七月表白被拒绝。

　　夏七月看着他们描述得头头是道，骆冰澈是不会到处宣扬这些隐私的，所以她很是好奇，这些人到底是在哪里得到这些消息的？

　　帖子是今天早上爆出来的，接下来的几天内，似乎生活回归到风云人物的状态。夏七月觉得自己走到哪里，周围人都在打量她，偶尔三五人聚在一起指点、议论。

　　只要夏七月出门就会有来自各处的指点，或是人们侧目，尤其是寝室四个人一起出行，室友三人迷蒙的时候，夏七月不用猜也知道路人为了什么。

　　夏七月代入路人的思维想想，也算是可以理解。

　　毕竟这八卦的主角是跟校草闹过绯闻的系花，系花对系草求而不得，系草却对系花室友钟情万分，并不顾系花颜面大肆追求。

　　要是夏七月碰到这种事，没有追上去采访系花心里感受，就已经算她有耐力了，哪里还能忍得住不去侧目。

　　她去琴房练琴，一进门就看到盛习远在沙发上端坐。

　　盛习远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到夏七月的身上，“瞧你闷闷不乐，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夏七月脱棉衣时，余光已经瞥见盛习远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页面，同一个帖子同一种内容。她抿嘴，“明知故问。”

　　盛习远含笑，把手机屏幕关闭，“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

　　“能开心就怪了。”夏七月愤愤把衣服挂在衣架上。

　　“那你就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乐呵乐呵？”她偏头睥睨看盛习远。

　　盛习远轻挑眉梢，夏七月则皱眉。两人静止对望，夏七月忽然有动作，她向盛习远身边跑过去。盛习远则连忙站起身，向另一边跑过去。

　　她在后面追着他，“我叫你乐呵！”

　　盛习远笑一声，直接一步迈到钢琴附近。屋子很空旷，唯有钢琴一个可以遮拦的物品，盛习远围着钢琴绕来绕去，夏七月没有可以近身的机会。

　　终是在一次盛习远突然转身，夏七月反应很快早已回头去拦他。盛习远则一步迈到夏七月的面前，她抬手便要打下去。

　　盛习远惊讶，伸手握住夏七月手腕，他用力把夏七月拉到身边，“你要是不小心，钢琴就被打坏了……”

　　他那双手有力，只轻轻收紧，夏七月便感受到力量。

　　她手腕有些许不舒服，就转动着挣扎脱离盛习远的手掌。

　　“你就幸灾乐祸吧，早晚轮到你！”

　　盛习远松手，她揉一揉自己手腕。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都是别人追我，我又不追人。”盛习远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继续看评论。

　　夏七月则瞪他一眼，这才坐下弹琴。

　　弹奏片刻后，那边盛习远也不看手机了，反而支着下巴，突然开口品评，“啧啧啧，今天你心不静，弹得也太乱了。”

　　她恨恨看他一眼，摆弄琴键声音更大些，“你爱听不听，不爱听就去，没人求你在这。”

　　“是是是，是我多嘴。”盛习远往后一靠，倒在沙发上面，也不再说话，认真浏览着手机上的内容。

　　夏七月长吐出一口气，竭尽全力把脑中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清除出去。她终于不那么烦闷，静下心来完全沉浸在钢琴的世界之中。

　　盛习远放下手机，他坐直身体，“夏七月。”

　　流畅的钢琴曲略微停滞，夏七月没有停下，“什么事？”

　　“你很喜欢骆冰澈吗？”盛习远发问时，小心翼翼的。

　　夏七月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问，“还好吧……”

　　“那你怎么这么难受？”

　　难受确实是因为骆冰澈喜欢夏宁湫这件事，但是，具体原因并不是大家猜想的那样。

　　她不喜欢骆冰澈，只是害怕，在她这么努力的情况下，夏宁湫依旧会重蹈覆辙。

　　可是，这些就算解释给盛习远听，他也很难听明白。

　　夏七月叹气，“我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堵。”

　　钢琴曲正是情感澎湃时，夏七月闭上眼忘情弹奏。纤长手指在琴键上弹动飞舞，歌曲悠扬动听。

　　盛习远也适时安静下来，静静品味曲调。

　　在琴房练完琴，天已经黑透。夏七月出门时，外面已经飘起雪来，雪花聚集在一起，落下时是很大的一片，如同鹅毛一般。

　　夏七月戴好帽子，围好围巾，正准备迈入雪幕，盛习远在身后拉开小门，“夏七月！”

　　她回头，见清冷的那人，他身上穿的单薄，说话时有白汽呼出。白汽向上漂浮，使他的眉眼变得迷蒙，如在雾里一般。

　　白色的羊毛毛衫，袖子上挽，露出一截手臂。他手被冷气激得发白，双手捧着的是一个包裹好的平安果。

　　“这是？”夏七月一愣，向盛习远看去，见男生鼻间泛红，和那眼角呼应，很是好看。

　　盛习远唇角上扬，清冷语调中染有些许笑意，“平安夜要平安啊。”

　　“平安夜？”夏七月伸手接过那颗平安果，“不是还有两天才到平安夜吗？”

　　“是啊，不过这是我送出去的第一颗平安果，所以也一定要确保，这一颗，也是你收到的第一个。”

　　闻言，夏七月心中微动。

　　她双手包裹那颗苹果，份量很重，体积也很大，两只手并没有办法完全包住。

　　“好大的苹果。”她低声惊呼。

　　“这可是校草送的苹果，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脸面？”

　　“自恋吧你。”夏七月笑，拢起拳头轻轻捶在盛习远的肩窝，“快回去吧，外面好冷。”

　　“嗯。”

　　雪下得更加大些，模糊了人的视线，夏七月那样纷纷扬扬的雪幕，看见那人的面容。

　　清冷气质，明明该是拒人千里，可最温暖动人。

　　“盛习远，谢谢你……”夏七月喘了好大一口气，“的平安果。”

　　盛习远则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

　　那天晚上，夏七月抱着这一颗大苹果回到寝室，路上她没忘买一颗巨大的柚子和其他材料。

　　把这一颗平安果放在桌子正前方，她把包装纸和丝带取出，上网去搜索平安果的包装教程，今晚的目标就是：包出最华丽好看的平安果！

　　两天后，平安夜，正是周六。

　　夏七月走出校门，发现一路上都是圣诞节的预兆，挂满彩灯和铃铛的松树，还有圣诞老人的小人摆件。

　　夏七月抱着这颗巨大的平安果，欢快地踏上去琴房的路。

　　去崇汐火锅店有一条近路，不过路上人很少，今天平安夜，从那条路路过的人更少。夏七月本有顾虑，但她此时此刻只想尽快到达。

　　想快点见到盛习远，想快点把平安果送到他手里。

　　她穿过栏杆，地上积雪有些厚重。

　　脚步声细密响起，夏七月欢喜心情冷静下来后，就已经注意到自己被尾随。

　　夏七月保持向前的速度，同时细心留意身后动静。

　　后面人迈开大步向这边追过来，期间有片刻的停顿，不知是在做什么。

　　夏七月也只好加快速度，这条路不长，应该能在那人追上来之前走出去。

　　积雪被人踩得“吱呀吱呀”直作响。

　　出口的亮光近在咫尺，夏七月在这个位置，已经能听见外面那条路上人声鼎沸。

　　夏七月干脆跑起来，就在快要靠近出口时，一个人挡在那边。

　　外界灯光照射在人身上，将那人的影子向内投射进来，地面上人影被无限拉长。

　　夏七月下意识觉得，他们是一伙的。

　　身后突然有什么划破风声向她这边袭击过来，一个被雪球打在她的肩膀上，雪球是临时握成的，在触碰到夏七月肩膀的那一刻，雪球散开。

　　除却被轻轻碰击的感觉，没什么疼痛。

　　她皱眉，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

　　这边已然靠近光源，阻挡在前面的人背对亮光，夏七月看不清脸面。但是这样回头，却能清晰地看见身后的人。

　　夏七月第一眼就注意到，那熟悉的红色嘴唇，身后一直尾随她的人是段萌萌。

　　女生眉头紧紧拧起，气急败坏。

　　“你什么意思？”夏七月冷声。

　　“什么意思，当然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阻挡在那边的人影也在向夏七月这边靠近，夏七月不用想便能知道，那人影，也该是段萌萌身边跟着的其中之一。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夏七月知道段萌萌的目的，两个人之间可能的交集，除却盛习远，再没有别的事情。

　　前两天，盛习远送给自己一个平安果。

　　想来，这个就是段萌萌今天的理由了。

　　“我想来跟你谈谈，你以后离盛习远远一点。”

　　“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怎么样的距离算远一点？”

　　夏七月答话时不卑不亢。

　　段萌萌显然被夏七月的话噎了一下。

　　“学姐，你考完研了吗？”夏七月不等段萌萌想好回答，又是先一步发问，准备寒暄过去了事。

　　“我考不考研是我的事情，你没有权利过问。”段萌萌的语气依旧如此，让人不好接话。

　　夏七月点头，“你一定要和我这么说话的话，我也只能说交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你！”段萌萌咬咬牙，“我不考研，现在在准备实习。”

　　“嗯……”夏七月抿嘴，则再次重复，“我和盛习远只是走的较近的朋友而已。”

　　“你这平安果，是送给盛习远的？”

　　夏七月低头看向怀里的那一大颗，“是啊。”

　　段萌萌紧蹙着眉，如同审讯犯人一般严厉发问：“你可不可以不送？”

　　夏七月一样注意到段萌萌手里的平安果，“当然可以不送……”

　　段萌萌愣住，有许多话就在嘴边，却在夏七月回答的这一刻，一句合适的都没有。

　　“你也是送给盛习远的？”

　　“嗯。”

　　夏七月得到肯定的答案，则开始强调自己和盛习远的关系，他们之间关系有多么普通，“我还以为没有人给他送平安果呢，有女朋友送了，我这个异性朋友再送就太尴尬了。”

　　夏七月看到平安果的上面贴着一张照片，是夏七月在表白墙看到的那一张。

　　夏七月心中感叹，这个学姐当真是总用错方法。

　　“学姐，你马上就要毕业了，不在一个学校怎么谈恋爱啊？”

　　甭管这话说出来多虚假，夏七月也得说，毕竟此时此刻平息眼前人的怒火才对。要是眼前人的火撒在她的身上，一会怕是直接来个被握成冰球的雪块，还得冲着自己脑袋来。

　　这个情况下，为争一口气，让自己遭罪，太不合算。

　　“就是因为要毕业了，所以我准备今天表白。”段萌萌沉默良久，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夏七月一阵寂静。

　　“你要表白，那我就一会再去……”夏七月几乎可以想象盛习远看到段萌萌之后的表情。

　　就在夏七月生出退意，光亮那边传来惊讶一声，“夏七月？”

　　清冷的声音，便是来自今天即将被表白的男主角。

　　盛习远走进这条小路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他眉头紧锁，面上警惕。盛习远在夏七月面前站定，而后伸手护她在身后。

　　夏七月看他神情，知道他误会。

　　这条阴暗的小路上，二对一包围，很像放学堵人的场景。

　　虽然段萌萌最初是想堵夏七月来着，但现在已然变化，是懂得互相理解的“姐妹”。

　　夏七月本想伸手拉他的袖子，但鉴于盛习远出现后，段萌萌直勾勾地盯着盛习远，夏七月还是停下手。

　　为避免两个人情绪激动，夏七月先交代：“我们在这说话来着……”

　　“说什么话要在这种地方说？”

　　盛习远谨慎看看周围，发现在场只有他们几个人，这才略放松，他转身拉住夏七月的手腕，“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呢，我们走吧。”

　　夏七月跟着他的步伐，突然身后段萌萌开口叫住盛习远。

　　“盛习远！”

　　盛习远身体一僵，并不准备做停留，夏七月感知到他加快步子，也小跑跟上。

　　段萌萌已有哭腔，“盛习远，我喜欢你！”

　　那声告白，在狭窄的通道之中回荡，显得这条无光的小路格外荒凉。

　　夏七月浑身汗毛直竖，盛习远则更是加快步伐逃离。

　　夏七月觉得，自己追骆冰澈那时候就已经够勇敢的了，今天看到段萌萌，方知这世界上还有“勇猛”二字。

　　从前听说段萌萌的事例，夏七月只觉得段萌萌是喜欢收集美男帅哥的图片，可今天看来，这搜集图片倒还搜集出几分真心来。

　　两人几近是小跑着跑进火锅店后门的。

　　夏七月捂着肚子，余光瞥见盛习远唇瓣微张正喘息着。

　　她觉得这一切实在梦幻。

　　在这之前，夏七月见过的所有告白场景。要么表白成功，情侣相拥而吻；又或者表白失败，告白的那一方落荒而逃。

　　可是夏七月还真没有见过，表白失败后，落荒而逃的是被钟爱的那一个。

　　夏七月听他喘得咳了两声，忍不住感叹：“哇，你跑的那么快，真是毫不顾忌女生颜面啊。”

　　“我不喜欢她，她来表白，我们两个都为难。”盛习远直起背，“我妈妈教过我，人这一辈子自己开心就好了，她让我为难，我考虑她的颜面做什么。”

　　夏七月抿嘴，欲言又止。

　　盛习远察觉，“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

　　夏七月愤愤将柚子怼到盛习远的怀里，随后她转身向楼上走去，“是，我是不是也让你为难了，做事都也不顾虑我。”

　　“什么？”盛习远连忙跟上。

　　夏七月心中有气，踩得楼梯作响，咬牙切齿，“你是不是为了我的事，和骆冰澈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