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武林轶事》狄元芳

3、第三回 始料未及

　　送走了李纲之后，王重阳、周伯通一群人回到了营地。开始叙述别来之情。
　　周伯通道：“师兄，就说说你这半个多月来的经历吧。我们都等着听你讲破此玄案的经过呢。”
　　王重阳的大弟子丘处机道：“啊，快看大宋第一周刊，《真相画报》，都登载了！”――他拿起一本小册子念道：“‘明察秋毫的洞察力，好！天下无敌的追踪术，好！……探得奸人重要情报，啊，好！如何如何……精彩！真精彩……旁边的人听了纷纷围了上来想要看个究竟。丘处机一边翻书，一边往外推：“不要急，不要急，看我给大家念！独闯龙潭虎穴，历经毒蝎谷，鬼王岭……等等种种九死一生的险境，差点被大卸八块，做成行尸走肉’……”
　　大家一起喝倒彩：“都大卸八块了，还怎么做成‘行尸走肉’啊……？”
　　“啊，这写的不对啊！”这怎么可以哦？这个小说的作者太不负责任了哦。”
　　“直教这个小说的作者撞在某的手里，某定将他做成人肉麻花。烹之啖，啖后烹，方解吾心头不快。”
　　“廉价的八流小说！”
　　王重阳得意地说道：“他写的其实是没有错误的，事实就是那么惊险，那么夸张。差点被大卸八块的那个是闫鑫小姐姐，差点被做成“行尸走肉”的那个才是我。”
　　众人问道：“啊，什么小姐姐？”
　　王重阳道：“额，这个……这是后话，我一会儿讲吧。”
　　丘处机道：“继续念……就是……如何如何‘挫败敌人阴谋，于间不容发之际，将欲置我大宋于万劫不复的一场阴谋消弥于无形’的？嗯……光是那宗牵涉两国无数重要领域和重要人物的‘神臂弓大案’，就有够令人咋舌，从发现一个疑点开始，截至发稿，为时一月有余。这其中种种危险，说是间不容发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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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呀，写的太夸张了”。
　　“受不了了”
　　王重阳捋了捋头发，也整理了一下思绪：“不得不承认，写的是有一点夸张。好，那就由我从头来详细地讲一讲这个故事吧。”（――以下几章的篇幅都是在讲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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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多月前的一天下午，一群不速之客打破了卧虎镇的宁静。列位看官，卧虎镇是什么地方――这是宋金边境一处小镇。
　　这些人是一支由十余人组成的“小队”，分乘三辆马车，虽然“轻车简从”，总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反正本县太爷是没有这种威严的。路边耕作的农民瞪大双眼，虽难以辨认这是何许人，但已分明感受到他们散发的“贵胄之气”。那是一种让人双腿打颤，只想跪在路边烧一柱香的感觉。
　　坐在中间马车里的是张御史，身旁的是书记员，就叫他小曾吧，经过一路的颠簸，小曾的面皮已涨为青紫色，耳边浮现起府中一位前辈的话：“妈的，新升上来这批头头比以前的更难伺候，脾气更大”。
　　他望了望天边，似乎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临。又埋下头继续思考：近年总有盗贼打着抗金的名号趁火打劫，扰乱了乡里治安，可恶至极，无耻之极。可幸的是，新皇帝初登大宝，立即颁布一系列政令，对民间抗金势力严加管束，派出了各种巡检官到处检查。今天这支小队领受的就是其中一项任务：收缴民间武器――
　　驾车的当地衙差打破平静：“启奏张大人，前面的路口就是羊头村。”
　　张御史嗯了一声：“继续走，到前面的老槐树右转，然后去小连子村……”。什么？张御史居然知道这个村的小路。奇怪吗？后面还有更奇怪的。
　　一忽儿的功夫，到了一所土财主的大院子外头。张御史跳下车，闯进了路旁一所院子。“咕……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咯咯哒”――这是院主人养的小鸡，小狗的声音。
　　张御史走在队伍最前面，与闻声而来的中年人已交锋数回合：“这谁的产业？你是老板？……什么……你不知道吧，你不清楚……好了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马上把大老板给叫过来。这是糊弄鬼呢，以为我是这么好骗的吗？”
　　院子中的景象，足以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啊！居然有很多军车模样的器械，这，这这不就是宋军用在战场上屡次大显神威的神臂弓吗。居然这么多，干嘛呀这是要。
　　张御史怒斥道：“这是要骗取国家多少补助啊？套取国家多少修理费啊？！”
　　“书记过来，我说，你记，‘建炎二年，张卫邦由线报指引，巡查至小连子村，发现一处窝点，经现场初步勘察后判断，这是本朝开国来相当规模的一桩军器倒卖大案。所倒卖的军器据辨认，即去年失踪的那匹……靖康元年河北制置副使种师中率兵进京勤王，后奉命救援太原，因友军失约未至，陷入重围，力战而亡。所遗军器辎重，为金兵所得。金兵退留之际，不及携带。他将军器就地掩埋……现经勘察训问，已得知主使正是当朝宰相李纲。其有何种造反情由还待详查，但依目前证据，李纲勾连金兵，倒卖军械是板上钉钉……’”。
　　只听张御史渐渐把一件惊天大逆谋案的罪名栽到李纲的头上了。众人不觉胆战心惊，都不敢多问。
　　案件的处理过程有条不紊，三个部门的小伙子们渐渐熟悉了，在回程的马车上，如释重负的喜悦已让他们放下若有若无的拘谨，开始交流起了“行业心得”。
　　一位王副都统对身边一位年轻人扬了扬眉毛――仿佛再说：“年轻人好样的。”接着对小伙子们打开了话匣子：“比如，在什么情况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何把握这个分寸这个度……”小伙子们细心的听着，仔细地记着。
　　“七里夸差，哗啦哗啦”，暴风雨来了！“哗啦哗啦哗啦……”谁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