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中鹿》天山小白兔

36、烤乳猪

　　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我和家人们开车外出。高楼大厦林立，然而银灰的城市毫无生气，道路两旁的店铺都拉下了卷闸，到处都蒙上了一层灰，仿佛已经很久都没人经营了。虽然城市里没有正常生活的气息，但马路上的车子还是很多的，路面上也只有布满灰尘的红绿灯在正常运作。大家都待在自己的车子里，车窗紧闭，遇见熟人了也只能隔着玻璃挥手示意，似乎空气中有些什么有害物质，大家都不能在外面接触空气。
　　我们的车跟着车龙缓慢地进入了一个几层深的地下车库，原来所有店铺都搬到了地底下。我们按电子灯的指引到指定车位停好车，再下一层进了商场。这个商场里有一家广式烧腊餐馆，卖的都是广东人耳熟能详的烧肉、叉烧等烧味，其中最出名的是烤乳猪。我家人认识那名烧腊师傅，为我们引见了她的朋友。围观的食客很多，大家都对烧腊师傅的手艺赞不绝口，烧腊师傅很高兴，趁着人多说要即兴现场烤乳猪。在众人的起哄下，帮厨真的抱来了一只活生生的小乳猪，大家都以为烧腊师傅在开玩笑，怎么可能要当场杀猪？这时，前台服务员递上了一把类似切生鱼片的那种长刀，刀刃异常锋利，在灯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帮厨怀里的小乳猪见状“哼唧哼唧”叫个不停，死命地挣扎起来，可是被帮厨紧紧控制住手脚，根本无法动弹。“谁想来参与一下烤乳猪的过程？”烧腊师傅向众人发问，在家人的推搡下，我被推了出来。烧腊师傅让我拿起刀，然后他捉住我的手，快速地在小乳猪的腹部平行划过八下。在整个处理过程中，活生生的小乳猪竟然一滴血也没流，刀口处，小乳猪的内脏清晰可见，叫声更惨烈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呆呆问道：“烤乳猪不用先去除内脏吗？”烧腊师傅笑了笑：“这是我独家秘方，后面的处理就不让你们看了，等后厨处理好再拿出来现场烤，不过现在还差一点。”说着，他拿起刀一挥，小乳猪的颈部就多了一道口子，再也挣扎不动了。在众人的啧啧称奇中，小乳猪被抱回后厨处理，烧腊师傅也去准备烤乳猪的炭炉了。

　　当众杀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了个这样的梦，但现实中应该没有这种吸引食客眼球的餐馆了吧。我比较在意的点是为什么商场都搬到地下去了，而地面的情况似乎不太乐观。灰蒙蒙的天加上空气中飘扬的微尘，死气沉沉的地表城市，人们不愿把自己曝露在空气中……有点像核爆或有害物质泄漏之后的情景。科技倒是有些进步了，整个停车场都是由AI控制，指挥并有专门机器人引导每一台车去停系统指定的车位。这会是一个预知未来世界的梦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珍惜眼下和平的每一天，以及感恩物质富足的生活。
　　至于为什么会梦到烧腊店，那是烤乳猪的香味的确难以抵挡，看来是身在异乡的我开始思念家乡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