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中鹿》天山小白兔

35、古楼迷案

　　一位有钱的学长在一处田园小镇买下一栋古楼，并斥资把古楼内部改建成适合居住的样子。在改建完成后，学长邀请了一群学弟学妹去参观他的古楼。
　　我也是这群学弟学妹中的一个，和几位同学一起坐车来到学长所说的小镇。这个小镇沿江而建，可以望见江对岸有一个很大的沙洲。江面宽广，站在海滨小路目测对岸沙洲至少有200米的距离，看起来像是出海口或江河汇聚之类的地方。在海滨小路的尽头是个大沙滩，沙滩外的江中心矗立着两尊高几十米的雕像。它们面对面站立着，一个背向小镇，一个背向沙洲，呈对称状，一手握住长矛，一手向着江水顺流方向呈欢迎的姿态。在沙滩尽头有一处悬崖，悬崖上有一座宝塔，听当地人说是镇压水妖水怪水鬼的宝塔。从海滨的主干道转进小路，经过一片片水田，很快就到了有钱学长的那个村子。
　　学长的古楼远离村子其他建筑，孤零零地立于一片田地中，显得格外突兀。古楼占地不多，地基呈正方形，倒是有五层高，外表看起来像座碉堡，斑驳的外墙正是它经历过岁月洗礼的证据。因为没想到我们会来，管家什么都没准备，于是学长让管家去镇上买点肉菜，然后把我们迎进楼里，给我们介绍了一通。每层楼的空间有限，有四分之一的空间被楼梯占据，因为不能大幅度改动古楼原有的建筑结构，设计师把所有空间的利用率发挥到极致。前面看到的一切尚算合理，最让我们惊讶的是楼顶被强行改建成一个露天泳池，四边用两米多高的透明玻璃围起来。我们之中有建筑系的学弟，当场就指出这样的操作不单会影响古楼的稳定性，也破坏了古楼原有的美感。学长不屑地笑了，抛出了“有钱可以为所欲为”的理论，并讽刺那位学弟只懂得死读书，不会创新。那名学弟跟他吵了几句，其他两位男同学忙把学弟带走以免事情恶化，学长则以胜利者的姿态跳进泳池里，还邀请我们三个女生跟他一起游泳。有个学妹下水了，我和另一个同学A对学长的感觉好不起来，就婉言拒绝了。
　　我俩下了楼，只见那两个男同学在古楼的大门外安抚气气愤不已的学弟。因为不熟，我们只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附近的小溪边玩水。就在我们一边欣赏田园风光一边聊天时，我不经意回头看了眼古楼，看到楼顶泳池的一面玻璃闪了一下。当时阳光猛烈，加上泳池的水，玻璃反光并不奇怪，但下一秒，我看到了玻璃上映出一张人脸。因为距离不算近，我怕自己看花眼了，忙拍了拍A让她也看看，她也看到了。那是学长的脸，他带着黑色的潜水镜，表情看起来怪怪的。想到刚刚的争吵，我们忙跑回去，大门依然敞开着，那三个男生已经不在大门前了。我们一边喊人一边上楼，一路都没看到三个男生，在四楼遇到了刚才留下的那位学妹，她正从厕所里出来。我们上到顶层，发现学长的身体漂在水面一动也不动了，学妹吓得大叫，A连忙报警。我蹲在泳池边看了一下，学长身体没有表面伤痕，看起来像是溺毙。警察很快到了，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买菜归来的管家和三个男生也在其中。警察把村民们拦在警戒线外，将我们7人分开单独问话，另一批警察则开始在古楼里搜证。根据问话的结果，学妹在我们离开不久后感觉肚子不舒服，于是一个人下楼去厕所，她离开泳池时学长还好好的，上厕所时也没察觉外面有异样，到她从厕所出来就遇见我和A了，但没有任何人证物证可以支持她的说法；三名男生可以证实我和A离开了古楼，但他们随后就去了附近村里的小卖部买汽水，期间古楼大门一直敞开着，也没有目击证人，所以不能排除我和A或其他人有偷偷回到古楼的可能，趁学妹在厕所时作案；三个男生虽然声称去了小卖部有村民作证，但他们也摆脱不了先作案再去小卖部的嫌疑；管家声称自己确实去了镇上的菜市场，光来回路程就要大半个小时，加上菜市场的人都见过他，他没有作案的时间，但现在学长的死因暂未明确，所以不能排除管家使用了不需在场就能作案的方法，例如下毒。
　　换句话说，我们7人是最后跟学长有接触的人，都有嫌疑，一切都需要法医先推断出学长的死因。这时，管家不满自己被视为犯罪嫌疑人，对警察说了两件事：镇上有一位古建筑研究专家不满学长把收购的古楼重新装修，认为应该保留其原有面貌，所以跟学长起了争执，甚至在得知学长要在顶楼造泳池时差点打起来，并多次扬言要学长付出代价；在翻新古楼时，建筑队因故跟村民闹得不愉快，最后是学长用钱把事情解决了，但也与村民们结下了梁子。如果要说作案动机，那么这位古建筑专家和村民们都一样有嫌疑！警察默默记录下这些信息，对我们说稍安勿躁，目前只是排查，希望我们都能配合调查，这样才能早日破案。就在这时，有搜证的警官发现一楼地板有个不起眼的暗门，管家说他从不知道这个地方。警察打开了暗门，是个阴暗的地下空间，目测深度不到2米，没有通往下面的楼梯，砂石地面游走着几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吓得我们大声惊叫。

　　案情在迷雾重重中戛然而止。学长的真正死因是什么？真凶究竟是谁？行凶手法是什么？隐藏的地下空间跟这桩案件有没有关系？醒来的我想了好久，梦里我所在的位置和角度到底能不能看到顶楼玻璃反射出来的情景，而且学长死气沉沉的脸刚好漂到玻璃能反射到的位置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但仔细想想，我抬头去看是偶然，应该是巧合居多。不知道接下来案情会如何发展，可能会有另一个人接着我的梦经历完下半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