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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宁映夕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卧房里,虽只是浅睡片刻倒是缓解了头疼。

      还不等多想流莺就扑了进来,“娘娘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何不多休息一会儿?”

      宁映夕从床上坐起来让流莺给自己倒了杯水,“我什么时候回的卧房啊?我记得我不是在书房吗?”

      “王爷抱回来的啊。”流莺眼睛里都是一闪一闪的。

      宁映夕才喝了一口水就被呛到,“你说什么?”

      流莺自以为娘娘是高兴得不得了,“我说娘娘,是王爷,亲自从书房抱回来的。”

      宁映夕一只手扶住头,自己身体不适却如此麻烦王爷,实在是失礼。不过王爷真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做戏的机会,这下府里又能有新的话柄了。

      流莺见宁映夕还是在发呆,“娘娘别劳神了,王爷对娘娘这样好,娘娘还愁什么呢?”

      宁映夕只觉得流莺好像话里有话,“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流莺眨了眨眼睛,“没有啊,我没什么想说的。”

      宁映夕对流莺从来不抱什么希望,单纯的直脑筋,就是心里藏着事也不能是什么大事。

      流莺见娘娘也不回应,只好继续献殷勤,“娘娘都没用午膳,肯定饿了吧,我去厨房寻些吃食来。”然后不等宁映夕答应就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宁映夕看着今天格外傻气的流莺摇了摇头,现在需要宁映夕思考的事情太多了,也顾不得流莺在想什么了。

      宁映夕现在是被太子搅得一团乱,当年在将军府门口拜别,只觉得日后怕是难相见,却没想到与爹爹只剩生离死别,更没想到,好不容易再见韩大哥却要满心试探。

      万众瞩目的韩元白并未让大家等太久,甚至离下月初一还有两天就到了京城。韩元白骑着高大的骏马,身后是一队亲兵,摆足了将军的排场进入了京城的棋局。韩家平白无故得了个将军,自然是嘴角咧到耳后,风风光光地将韩元白迎进了韩家祖宅。即将成为将军的韩元白,将京城看似平静的水面,点出了几圈涟漪。

      到达京城的第二日,韩元白进宫面圣,出了皇宫就冲着安王府来了。

      秦永霁猜到韩元白会自己上门,却也未料到来得这么急,两人坐在待客的正厅你来我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宁映夕得到下人的通传,只顾愣坐着,她有些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害怕知道真相与自己想要的结果不一样,害怕此时的韩元白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会永远护着自己的大哥。

      流莺也很高兴,看宁映夕不动弹便出声提醒,“小姐,是少爷来了!”

      宁映夕听到这些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好像找回来了一点感觉,顺势站起身往外走,边走边想如何开口问好才合时宜,再怎么说,韩大哥如今也是一员大将了。

      韩元白这边和秦永霁互相敷衍着,耳朵都快竖起来了,眼神也时不时往门口瞟一眼。秦永霁将韩元白的小动作看在眼中,越发确定太子果然不是空穴来风,这位韩将军都到地方了还坐立不安地等宁映夕出现,二人关系绝非寻常,

      哪怕宁映夕做了再多心理建设,看到韩元白的那一刻,就不自觉地鼻子发酸,被藏在心底最真挚的亲情所主导,什么真的假的都抛之脑后,只知道面前的这位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韩元白听到脚步声就站了起来,看到宁映夕完好无损地走进来,眼中也多了些热切。还好,看起来吃穿用度上过得并非苦日子。

      宁映夕像从前一样扑进了韩元白的怀里,似乎还带着哭声叫了一声,“韩大哥。”

      韩元白长出一口气,想同从前一样捋一捋宁映夕柔顺的长发,却发现如今已经改梳妇人发鬓了,只好摸了摸头以示安慰,长大了,长大了啊。

      两人红着眼相对,又如此亲密地打招呼,看得秦永霁撇了撇嘴。既然这么熟的话,宁映夕到底会站在哪边可就不好说了。

      此刻已近午时,直接就请韩元白入膳厅了。韩元白来得突然,王府也没什么准备,午膳也只是平时的样子。韩元白本来就是来看宁映夕的,吃顿家常饭也是好的。等坐上桌看到席间的饭菜,没一样是宁映夕爱吃的,心里就有些不爽利了。偌大的王府,怎就供不起几个夕儿爱吃的菜了,想必肯定是这个便宜妹夫不上心,苦了自家的夕儿。

      “夕儿在京城也有些年,不知过得可好?”

      宁映夕笑着只顾着给韩大哥布菜,“好着呢,京城这么繁华的地方,还不比边关好上几百倍。”

      这话落在韩元白心里却不是滋味,“只有你过得好,将军在九泉之下才能安息啊。”说完还瞟了秦永霁一眼。

      秦永霁感觉从韩元白走进王府,就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现在还明目张胆地给自己下话,但这种敌我不明的时候,秦永霁也懒得搭理,自己吃自己的,毫不在意另外半边桌表现出的天伦之乐。

      秦永霁的午膳草草了事,放下筷子同二人道别就回书房去了,临走时与宁映夕对视一眼,瞧着眼神还清明,姑且还把宁映夕看作同伴。

      韩元白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个妹夫和自己不对付,但还是心疼宁映夕,也放下筷子,“他就这样待你?”

      宁映夕按住韩元白的手,“我与他成婚不过权宜之计,我与他也是心知肚明,除了在外人面前表演一下,其他时候都是各自为营。”

      韩元白心里更难受了,从小捧在手里的妹妹,不说攀龙附凤,至少也该嫁个情投意合之人,“实在不行,你就随我回边关吧,将军府才是你的家。”

      “皇上好不容易把我从边关抓来,怎会做放虎归山之事。”

      “可现在将军都已经命染黄沙,你已经不构成任何威胁了。”韩元白稍作停顿,“我来京城就是接受封赏的,我可以向皇上求一道圣旨接你回家。”

      宁映夕严肃起来,“韩大哥,你不能再同我扯上关系了。现在韩家愿意认你,你就好好做你的韩将军。”

      “原来是你不愿认我这个哥哥。”韩元白收回自己的手。

      宁映夕还不明白韩元白的牛脾气,与自己的爹爹如出一辙,“我若不认你还能认谁?你已经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韩元白叹了一口气,“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心中有数,我认为将军之死,另有隐情。”

      宁映夕悄悄攥起了自己的手。

      “往上面报的时候说是匈奴细作所为,这个所谓的细作别人不认得,我可认得。给将军下药的其实是城外的一个流民,当时是匈奴洗劫一个村落,我亲手从匈奴刀下救出来的,后来在城外流民堆里安了家。虽然听起来这个人跟匈奴有接触,但我不信这个流民能有本事与匈奴有联系。我一定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害了将军。”韩元白说完狠狠地一拳砸到了桌子上。

      宁映夕攥紧了桌下的那只手,咬紧牙关。信,还是不信,都不敢轻举妄动。“大哥姓韩。”

      “你姓宁。不过几年,夕儿倒是将京城人家的做派学了个足。”韩元白怒而起身离开了王府。

      秦永霁听高安说韩元白怒气冲冲离开了王府,赶紧冲到了宁映夕面前,“可是失败了?”

      宁映夕自顾自忙活着,“并未聊到正事。”

      秦永霁有些气不过,“你若想坏事,何必这么麻烦。”

      宁映夕倒是冷静,手上的活也不停,“王爷若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不如自己去办?”

      看着宁映夕气定神闲,秦永霁似乎也平静了下来,“事关重大,是我唐突了。”

      宁映夕总算看了秦永霁一眼,“有些事,急不得。敌我不明,就贸然亮出底牌,只怕还没出手就已经出局了。”

      秦永霁选择相信宁映夕并转身往外走,但被宁映夕叫住,“王爷。倘若此事能成,你我就真的绑在一条绳上了,还是要做赌上性命的大事,王爷还得要沉得住气才行。”

      秦永霁回过身,“是我太心急了。”秦永霁改了主意也不打算走了,坐在宁映夕旁边,“你可有什么打算?”

      宁映夕才算是停下手中的活,“我自然是有我的打算,只是暂时还用不上王爷。还有,明知是要拉拢韩大哥,王爷为何态度如此恶劣?”

      秦永霁总不能说自己因为你们二人举止亲密而气不过吧,“他毕竟是韩家人,再说了既然要拉拢他,早晚是自己人,还要演夫妻恩爱给他看吗?”

      “夫妻恩爱倒不至于,我已向韩大哥说明你我成婚只是权宜之计。”

      秦永霁表面上不动神色,心中的火却一下子三丈高,不是因为心悦自己才嫁的吗?不过是从前的义兄上了一回门,就变成权宜之计了?

      “韩大哥心里还是想寻根的,所以,仅为了爹爹的死而背叛韩家,我也没什么把握。但我也不会逼他,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尊重他。也就是说,若我游说失败,我便不会再管此事。王爷有什么雄心壮志,我也无能无力了。”

      秦永霁咬着后槽牙,“你倒是为他着想。”

      宁映夕正视秦永霁,“那是自然,无论韩大哥站在哪一边,他都是我唯一的亲人。”

      秦永霁只怕再听下去自己就要失态了,“你向来主意大,我是管不了的。”然后抽身离去。

      宁映夕叹了口气,明明自己选了皇宫中最应该宽宏大量的一个,怎么还这样小心眼?如此气度,如何能成大事?如今后悔怕是来不及了,想必日后定要多加劝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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