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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枯萎的海棠花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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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澧遗传了阮海棠的优越骨相，就连那双叫人流连忘返的双眸，都是那么的相似。
祝贺忽然很想知道，到底是多狠心的家人，会把这样一个女孩子送到精神病院，不闻不问。
“87号。”
“87号。”
左想轻唤了两声，把拿进来的药放到置物桌上，离开时微曲手指在上面笃——笃——敲了两下。
有点沉闷，突兀。
阮海棠的身体随着敲第一下打了个冷颤，第二下，直接尖叫了出来，紧紧抱在怀里的婴儿被她猛地脱手甩出去。
“阮澧——！”
祝贺目眦尽裂，飞扑过去险险接住被抛到墙边的小阮澧，撞上置物桌时迅速卷缩起身体将冲击力全给了后背承担。
“唔！”
砰！地一声碰撞，置物桌被撞倒，上面的东西散了一地，还没缓过神怀里的小阮澧就扯开嗓子哭嚎起来，而阮海棠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不停地用头部撞击墙壁。
她在尖叫、恐惧。
恍惚中，一只如白玉般的手臂伸了过来，祝贺撑着身体艰难坐起来，眼前一片模糊，他透过重重的迷雾，好像看到了那只手臂的主人。
他是我的阮澧。
祝贺耳朵这时响起了嗡嗡的抗议声，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他的心脏猛地抽紧，空白的窒息冲上大脑，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细语。
“祝老师，我好疼……”
“我好疼啊……救救我……”
“祝贺！”
祝贺唰地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只有尚未恢复的心跳证明着他刚刚所经历的一切。
前面，左想将阮海棠轻松地抱在了怀里，那双眼睛溢满温柔，他轻轻擦拭怀中女子流血的额头，对祝医生说：“87号最近情绪非常不稳定，转到二楼诊疗室吧。”
阮海棠温顺地躺在那个怀抱里，像任人摆弄的布娃娃。
病房里很快空荡下来，只留下祝医生和卷缩在地上抱着小阮澧的祝贺。
祝贺不解：“阮海棠为什么会忽然反应这么大？”
“听说过心理暗示吗？”
祝医生走到半开的窗户那，凝视着之前黄鹂鸟呆的地方：“一个动作，一句话加一种惩罚，长期重复着同一件事就会形成肌肉记忆。比如某一个动作是代表着接下来的一种惩罚，当这种认知被刻进肌肉记忆里之后，就会是刚才87号的反应。”
左想是一名心理医生，所以他对阮海棠的控制，都是来自思想上的，阮海棠对于他来说，或许是豢//养的一只宠物……
饲主也可能不止他。
祝贺：“我一直不明白，长大后的阮澧明明都没有喊过阮海棠一声妈妈，可是却为她杀了这么多人，现在好像懂了。”
阮海棠就是被抛弃、被遗忘的异类，她被打上标签，塑造成人们眼中的精神病患者，她孑然一身，她无处逃脱。
阮澧是她唯一拥有过的牵绊，那仅有的七年里，她们也许互相依偎，互相舔舐着伤口，在千千万的苦里去抠那一点甜。
光是这么想着，祝贺都疼得呼吸牵着心肺在颤抖。
“这座天使院，不应该存在。”
祝医生轻笑：“等你长大就会知道了，力所不能及之事太多太多了。”
祝贺：“我未来不会像你这么悲观，说直白点就是怂。”
祝医生：“我就是未来的你。”
未来就是尚未发生的，既然尚未发生，那就可以改变。
将阮澧放到病床上，祝贺转了一下手臂，肌肉牵扯到后背拉起绵密的疼痛，估计已经青紫一片了。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他往床上不停蹬腿的小阮澧看去，神色僵住：“是不是拉粑粑了？”
“大概。”
祝医生从散落一地的物品里准确找出纸尿裤：“你换。”
祝贺大惊：“我不会啊！”
祝医生以一种十分莫名的眼神打量着他，说：“那你不介意的话，就我来。”
“我介意什么？”
“介意别人看你未来老攻的身体。”
祝贺一言难尽：“你之前不还说是未来的我吗？那就不是别人。”
祝医生耸动肩膀：“我可还是处男，单身。”
祝贺：“……”
我24岁的时候，有这么为还是处男身自豪且炫耀过吗？
所以一定是平行世界吧！
趁着祝医生给阮澧换尿不湿的空隙，祝贺将散落在地上的物品都收拾起来，当目光落在左想拿过来的药上时，他沉思了片刻，将那些药都捡起来用东西包好放进口袋。
回头得让老祝拿去专业机构检测一下看这些药里都是些什么成分。
“换好了，你给他冲奶粉吧。”
“好。”，祝贺从自己带来的大包你拿出崭新的奶粉：“这是我妈特意买的，说没有母乳的时候，婴儿这个阶段就得喝这种的，最贴近母乳。”
祝医生：“也是我妈。”
祝贺：“也是，毕竟你也叫祝贺，话说你连人带体出现在这里，没引起怀疑吗？”
祝医生：“没有，我醒来之后就在天使院，好像本来就有我这个人存在一样，身份、职业，通通都有，甚至都无师自通会了拿手术刀这一门技术活。”
祝贺随口调侃：“那不挺好，要能回去的话，等在警局混不下去了还能找个三甲医院换岗位不是？”
祝医生嗤笑道：“我混不下去了回去继承家业不香吗？老祝家大业大，可不就给我挣的。”
香啊，老祝眼光毒辣，惯是个会做生意的，想当初他带着阮澧回去出柜，老祝虽然拿着棍子撵他打了四五圈，还放狠话没他这个儿子。
可是在知道他从刑警队上退下来之后还是屁颠屁颠地过来，拐弯抹角地想要他回去接手家里的生意。
在知道他应聘了南大的教师岗位之后扬言说大号养废了，要再生一个小的培养。
祝贺笑着摇摇头，思绪回到冲奶粉上，这次他可是专门找幼儿园的老师学过，用量温度拿捏得非常精准。
将换上纸尿裤重新变得奶香奶香的小阮澧抱过来放到大腿上，祝贺小心翼翼地将奶嘴递到那泛着粉的小嘴边。
小阮澧咯咯笑了一下，蹬着双腿吨吨吨地喝了起来，简直不要太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