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迷踪》黄金分割线

3、第三章 四明狂客（一）

　　不多时，到了一家颇为雅致的客栈，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几个遒劲的大字：如归客栈。刚走进门，迎面一个人走过来用力地拍了拍萧晓辉肩头，大笑道：“我说没事吧！这不是回来了！” 萧晓辉被拍的一个趔趄，定睛看时，面前居然是一个头发胡子已经全白，满脸皱纹的老者。
　　“您是……”萧晓辉困惑的道。
　　“诶？焦老弟，怎么翻脸不认人了？昨夜饮酒赋诗意犹未尽，今晚继续，你可不要爽约哦。”白胡子老头道。
　　“这位老爷，”阿泉苦着脸道，“我家少爷昨晚在菜地睡了一宿，不能再喝了，您高抬贵手，咱各行各路吧。”
　　“这有什么！”老者道，“想当年，我喝醉了掉到一只井里，在井底睡了一晚……”
　　这时一个家人打扮的汉子过来扶住老者，打断他的话道：“老爷，马车备好了，上路了！”边说边匆匆推着老头向门外走去。
　　“喂，焦老弟，我在前面客栈等你哈！”老头一边走一边扭头叫道。
　　赵管事的脸黑得像能滴下水来。

　　一行人到了后院，旁人都散去了，萧晓辉跟着阿泉来到一间客房，赵管事吩咐伙计提来几桶热水，阿泉服侍萧晓辉洗去身上泥污，换上干净衣服，萧晓辉看看阿泉，问道：“阿泉，那个老头是谁啊？”
　　“少爷怎么问我？那不是你昨天刚结交的朋友么！”阿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悻悻的道，“叫什么狂客来着。”
　　“噢，”萧晓辉在桌旁凳子上坐下，又道，“他怎么叫我焦老弟？”
　　“嗤，”阿泉笑道，“小的也不知道您二位怎么排的辈分，看那老头至少有八十岁了。”
　　“不是，那个，”萧晓辉想了想，摸摸身上，从怀里摸到一个荷包，打开看看，居然有几块碎银子，他摸出一块，笑道：“阿泉，少爷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能答上来，这块银子就归你了。”
　　“真的？”阿泉眼睛一亮，“少爷，你问吧。”
　　萧晓辉狡黠的一笑，“少爷我家住哪里，姓氏名谁，父母叫什么名字，家里兄弟几人，这次去长安是去做什么？”
　　阿泉摇摇头，暗暗叹了口气，“我家少爷这是喝酒喝傻了。”
　　萧晓辉看到桌上有一面铜镜，随手拿过来，看到镜中一个陌生的男人的脸，惊的手一抖，镜子掉在桌上，他定定神，拿起镜子细看，镜中人相貌倒也不算丑陋，双目有神，眉宇间一股英气流露，只听身后的阿泉絮絮道：“少爷姓焦名遂，洛阳人氏，老爷和夫人的名字小的可不敢直呼，家中独子，这次是去长安给咱家酒楼送货，老爷交代了，让你跟老掌柜好好学学，以后酒楼的经营要靠少爷你了。”
　　“啊……”萧晓辉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把碎银子给了阿泉。
　　“谢少爷。”阿泉开心的把银子揣到怀里。
　　这时门口赵管事的声音道：“少东家收拾好了吗？”
　　“好了，好了。”萧晓辉忙答道。
　　“那上路吧。”赵管事道。

　　萧晓辉和阿泉出了房门，随赵管事出了客栈，见门口一列马车队等候，每辆马车上装着数十坛酒，阿泉引着萧晓辉上了最后一辆马车，领头的车夫吆喝一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马车甚是颠簸，萧晓辉掀开窗帘看着外面风景，一边跟阿泉聊些有的没的，知道这焦家几代酿酒为生，积攒了些家底，在长安城开了一家酒楼，名叫醉云楼。经营数年生意算是不错，吸引了许多长安城中的贵胄公子、文人墨客光顾。
　　一路无话，傍晚走到一处市镇，镇子不大，只有一家客栈，众人投宿了。赶了一天路，大家都很疲惫，草草吃过晚饭就都回房休息。萧晓辉不习惯这么早睡，见窗外月色正好，便信步出门散步，出了客栈门，见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已经关门打烊，偶尔有几扇窗里透出昏黄的灯光，抬头只见繁星满天，一轮上弦月挂在半空，四周一片静谧，传来阵阵虫鸣。萧晓辉看着月亮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我这是真的穿越了么？”
　　这时听得前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有两个人朝这方向匆匆走来，只听其中一人道：“老爷子，人酒馆已经打烊了，咱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到了家里，随便你喝多少，小的就不管了。”
　　另一人哼了一声道：“到了家里，哪里能由得我喝？”正是早上碰到的白发老者。他走过萧晓辉身旁，忽又折反过来，凑近打量片刻，喜呼道：“焦老弟！又碰到你了！”
　　萧晓辉尴尬地笑道：“呵，老先生，又见面了。”
　　“嗯？这称呼不好，叫老了，还是叫我贺兄！”
　　“啊，贺兄，幸会幸会。”萧晓辉搔搔头，学着古装剧里的口吻说道。
　　“哈哈哈！”老头道：“焦老弟，你昨晚的酒实在是美味……”
　　这时旁边的家人忙打断道：“焦公子带的酒已经喝完了，咱明天到了长安再喝。”
　　萧晓辉笑道：“是啊，贺兄到了长安，可以到醉云楼找我。”
　　贺老头大喜道：“醉云楼！好！一言为定！”
　　“呃，”萧晓辉道：“小弟惭愧，昨天喝的太多，竟忘了贺兄名号。”
　　“嗯？我乃四明狂客贺季真也。”老头道，被家人半拖半拽的哄走了。
　　“贺季真？四明狂客？”萧晓辉觉得有些耳熟，像是个有名的人物，却又想不起来。欣赏了一会儿夜色，便回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