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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单挑遇旧人 ...

  •   “老匹夫,你说谁欲求不满?”陶辛草气的一把揪住医仙领口,怒吼道。医仙却不屑的扭过头,大声道:“谁喊说谁!”

      “你说谁喊?”

      “你喊说你!”

      “说我喊谁?”

      “说你喊我!”

      “我喊…呸……”

      陶辛草突然意识到现在这个场景过于奇怪,作为端庄又谦和的上仙,差点还跟医仙这老匹夫打起了嘴仗,细想想,被人看到了有失脸面。
      于是,便不打算再跟这老儿废话,倒不如让这老匹夫尝尝社会的毒打,给他一个完整的中老年生活。
      正寻思着,转眼瞅医仙,又看到他那张让人忍不住想抽的脸,便猛地拽起医仙,瞬间起飞,将他拖到院儿里。显然,陶辛草并不知道,此时他自己的嘴脸才更欠打。
      好像并没有顾虑其他事情,只顾着蛮横的拖拽着医仙往前走,活像一个山野流氓。

      “老夫还以为芙草上仙是斯文人呢,传言中的谦谦君子,不想竟如此狭隘粗暴!”医仙讽刺的笑笑,任由他拖拽。

      “放心,明日本上仙依旧是和蔼可亲的翩翩君子,但今日不行,你这老匹夫可不适合我给你讲情话!如果你是一个姑娘的话,我兴许还能手下留情,只可惜你是个满口喷粪的老鬼!”

      “满嘴喷粪用来形容你这小人岂不是更合适!再者说,你要教训老夫赶紧的教训,要把老夫拖到哪里去?”

      “啊哈,嘴还挺厉害,我也不欺负你,给你机会跟我单挑!待本上仙寻个安静之地跟老东西你决斗啊!”

      “哎呦!老夫听说,上仙前不久才跟断荷老头决斗过,怎么上仙就喜欢找我们这些年老体衰的老人家决斗?还专挑无人之地?莫非是上仙怕输了丢人?”

      “鬼才会输给你们这些老东西,本仙若明着跟你决斗,赢了不光彩。再者,你不是也说了吗,本仙本就是谦谦君子,怎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你们这些老态龙钟之人相较量!”

      “……”医仙略有些无语(说我家上神装腔作势表里不一,我看这些词更适合你才对,伪君子)。

      陶辛草才不顾医仙的鄙夷呢!他依旧揪着医仙的衣领往小路上前进,可医仙实在忍不了他这种不尊重老人的行为,况且被他一直这么拖着难受,于是便一脸不乐意的挣脱了陶辛草,“老夫会自己走,不劳小儿费心!”
      不曾想,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挣脱时,从医仙胸口掉出来一张纸,原是被江帘强行塞进去的那张欠条。刚好被陶辛草这人抓在手里,他看着皱巴巴的纸张,道:“老匹夫,这是什么东西?”

      “去你家的老匹夫,你这黄口小儿!”医仙简直没办法忍受这无法无天,老是口吐芬芳,实力欠揍的陶辛草了。

      “信不信本上仙弄死你?”陶辛草瞪眼吼医仙,手下也不忘了摊开纸张,入目先是看到醒目的两个大字,“欠条”。

      “这绝对是本上仙见过最丑的字了!”陶心草不屑吐槽,接着看到底下一行稍小的字,“某随叫随到,用的闪现!”

      “……这是什么鬼?老匹夫!”说着又拽起医仙往前走,“还闪现,呵呵”话音刚落,这欠条上面就浮出一道黑雾,“哗…”

      这会儿已经过了三更,大多数人都已入睡,整个桃谷篱夜深人静。
      江帘依旧住这间房,断音音住楼下一间,她忙了一天,这会儿已经歇下了。因为江帘白天已经睡了大半日,所以这会儿睡不着,于是偷偷跑到屋顶上面思考人生,或者说赏月,顺便享受一下这桃谷篱的好空气,以及夜晚的习习凉风。

      她此时正坐在屋顶,抬头望天。
      由于睡了好久,又刚养好伤,所以正把胳膊展开舒展身体,活动筋骨,突然听到“唰”的一声,随即两团庞然大物不知从何处坠落。
      “砰!!”有什么东西,直直的摔到了房檐上。眼看就要滚下去,江帘出于惯性,把腿伸出去,拦住了那两团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黑团子。

      “哎呦!老匹夫,你竟然跟本君玩阴的!”

      “我看是你小子使诈才对,我一把老骨头了,还要被你如此作弄!”

      这两个黑团,被江帘拦住,免于摔跤后,却互相推搡着起身。在站又站不稳,摇摇欲坠间隙居然开始吵架。
      “听声音有点耳熟啊”江帘小声道。

      那两个黑团听到声音,随即见其中一人忽然施法,手心白光乍现,然后胳膊随着手指尖,向着月亮方向延展,一簇白光从指尖连接月亮,似是给它注入了仙力,呼,此时周围变得出奇的亮,这月亮,在江帘看来,就像是巨型节能灯一般,高高挂在天上。

      医仙看这一幕似是看的目瞪口呆,内心想着,这黄口小儿还挺厉害。
      江帘则不动声色,嘴角只细微一笑,然后再看向那两个从天而降的团子,瞬间一震,对面的陶辛草和医仙也是同时一震,三人竟异口同声道:“是你!”

      医仙好像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只满脸疑惑道:“齐姑娘怎么在这儿?这半夜三更,你不睡觉跑这屋顶来干嘛?”

      江帘这才注意到陶辛草手里的那张欠条,突然嘴角一抽,“这医仙…”似乎有点猝不及防的尴尬,小声嘀咕道:“额,那什么,梦游,梦游来的,医仙雅兴,小女不打扰了,我们回见啊!”说着便打算离开。

      “话说我们怎么好端端跑这上面来了?若不是那黄口小儿干的……”医仙自言自语,转眼便看到那张正冒着黑色雾气的欠条,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猛地回头,喊住正蹑手蹑脚前行,欲偷偷离开的江帘。

      “等等!难道是刚才那欠条的缘故,你说只要老夫需要,你随时到,我明白了!没想到这竟是给老夫我使了个瞬移大法,不是老夫有难你随时到,反倒是姑娘随时召唤老夫!你安的什么心,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医仙想到事情原委,气急败坏。

      “我发誓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绝不是这个意思,相信我,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信我啊,你信我啊!”江帘忙腆着笑,一脸谄媚的向医仙解释。
      可此时医仙一脸老顽固的样子,什么也听不进去,只甩袖子走人,边走边叹气,道:“真是无耻之极!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江帘眼看医仙被气走了,并没有追上去解释的意思表示,只无奈的目送他一瘸一拐的离开。
      而陶辛草这会儿却也奇怪,没有在意医仙的去留,只注意着这边江帘的一举一动,看到医仙走了也一言不发,任由他走远。
      目送医仙离开,江帘转过身去,笑对陶辛草,仔细端详。只见陶辛草走近江帘,随即行礼,正色道:“好久不见,灵统大人!”

      江帘回礼,但没有答话。

      “晚辈陶辛草,找了大人好久,竟不想在自家碰到大人您!”

      江帘一愣,疑惑道:“找我?”
      只有些微匪夷所思,也没再多问,随即开口道:“我说这名字怎的如此耳熟,原来是芙草上仙你,你便是陶辛草?”

      “晚辈只向您提过一次,大人记不得也正常!”

      “不必以晚辈自称,没有猜错的话,上仙你应该要比我老几千岁不止,以晚辈自称,我实在是承受不起!”

      陶辛草被怼的哑口无言,心想,你后台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毫无情商的江式语录,陶辛草出乎意料的没有回怼,要说是面无表情也是不大可能,但确实只是嘴角不经意的抽了抽,没有大幅度的不满,就算有,也不敢表现出来。气氛瞬间一冷,尴尬四起…

      “上仙,我走之后,他们怎么样了?”江帘悠悠开口。

      “您走的当日夜里殿下他们便偷偷走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不过当初您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莫名其妙被别人一脚踹回家了!”

      无语,骗鬼呢?陶辛草心中不信她的说法,但嘴上没有多言语,镇定问道:那大人回来是为?”

      “不小心害别人也卷进来,来这儿就是为了将他带回去。”

      “别人,我能知道是什么人吗?或者回哪儿?”

      “他不属于这儿,所以我得带他回原本的世界。”

      “晚辈…理解…”猜到了这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他便没再多问。

      “对了,上仙以后别叫我大人,我在这里有一个新名字,叫齐天,你往后就叫我齐天吧!”

      陶辛草突然震惊脸,他刚刚是听到医仙叫她齐姑娘来着,但是由于很多原因,就没注意到别的,这时听到这话,着实有点让他大惊失色,便大声道:“……你就是齐天?水岸夜他徒弟?”
      陶辛草此时内心犹如五雷轰顶,他觉得他可能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

      “你不必那么惊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晓得这局是你布下的,亦清楚是你算计的我!”

      “……你怎么?请大人赎罪,晚辈不知水岸夜他徒弟是您,害您受罪,是晚辈之错!”

      “哦?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您一点都没有承认错误的态度呢,或者说,从您的语气中,我一点也听不出来,您错了这方面的意思呢…”江帘眼睛弯成月牙,对着陶辛草微微一笑,笑的纯良无害。
      “我跟你讲哦!我从你徒弟来找我那会儿,就怀疑陶辛草这人了呢,我师父都不曾想起我,他这个我素昧平生的,桃花宴的主人,却能在那种时候想起我这个无名小卒。”她凝视着陶辛草,淡淡道。
      “这么尽心尽力,是想让我觉得,这是他热情似火的待客之道,但我细想想,却又有点说不过去。”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随即接着道:“而且今日,所谓陶辛草自家办宴会,这个宴会主人,整日都不在场,他都不在场,居然还知道席间有我这一号人,说实话,真乃手眼通天!”说着她沉声一笑,望向佻月斋方向,眼神冷冽。
      “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是上仙你,嘿嘿!”江帘很淡定的向陶辛草描述自己的推测,其实也只是推测,她并不确定,只是基于先前的接触,她只觉得陶辛草这人虽也有些许小心机,但很容易让人识破猜透,他的情绪,很多时候都会表现在脸上及言语中,这点也好,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不像我那挂名师父,也算当了我两世老师,我竟还是丝毫都看不透。”江帘突然有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苦笑一声,便抬头望向无垠的星空。

      陶辛草这会儿倒是不动声色,只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倾听者,静静听江帘对他的一整套推理,见江帘这会儿望着天,不说话,并自顾自伤春悲秋呢,便开口道:“你推测的是,不过如果有下次,晚辈还是会那样做,不论对方是谁!”

      “我是希望上仙您做事前,还是先查探清楚再办事,不论他徒弟是谁,你都不能不由分说的抓人,你倒好,勇于认错坚决不改?难道我这波推理没有震撼到你?”

      “黯鬼本就该杀,漏杀一个黯鬼,等于罔顾千万生灵!”

      “你的意思是,你先前怀疑我是黯鬼便抓我,都不听我狡辩?呸,解释!”

      “确实,你轻松破了结界,我怎能不怀疑,大人既然清楚魉族黯鬼的实力,那应该也能理解晚辈我逮人心切。”

      “清楚个鬼!理解个锤子!”江帘气到爆炸,忍不住口吐芬芳。

      “咳…大人注意体面。”

      “怪不得!在走廊里感觉撞到什么东西了,原来是结界,所以你在发现有人破了结界闯进后,便开始你这计划了,我说怎么你不在席间却知晓我。看来,不管是谁,闯进去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你视为敌人。所以,那里面那笼子也是你布的吧!你这个****(此处省略数十句优美的中国话)。”

      陶辛草:“……大人骂舒服了就行,晚辈自知有错,羞愧难当。”

      “哇哈哈哈,你还羞愧难当,你就是视人命如草芥,你就是…是。”江帘气的爆炸,一时竟想不到词儿来骂他,只张口结舌。

      “大人忘了?把你打废的可是你那师父…”看着面前气的瞪眼的江帘,他口中飘出一句。接着道:“晚辈没有其他话,只是提醒一句,不要太过相信你那师父,也不要让他知晓你的真实身份。”
      这句话突然让江帘口中狂飙的优美的中国话戛然而止!她没反驳什么,只是低下头抱着手臂不再说话,过了半响才轻声道:“……我自然知道…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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