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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路遇陌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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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文回身问道:“何出此言?”
陈罗宝继续哼道:“如今若不是你一人阻拦,这鬼种早就不知死上几次了。这事关陈家村日后的兴亡,绝不能因一人的手软而连累大家。该让这老老少少几百口大家一起说个决定。”
陈正文心思:‘眼下寡众悬殊,大家又情绪失控,随时可能再扑上前来。与其在这僵持,不如搏一搏这最后一计。’想罢,点头道:“好,那就让陈家村这几百号人来做个决定!”
说完,陈正文上前搀扶着陈老三,穿过人群,一行人都来到村中高台。
这高台建于村中平坦之地,传说乃是陈氏先祖练武之所。可随着陈氏一脉在这山中数百年未曾再理世事,先祖功法,早已随着高台旁溪水的流淌而消失不再。
陈正文站到高台之上看着因热闹而来的村众越来越多,不免心中担忧,如果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入永难回头之地。
高台下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几百年来,陈家村都未有过如此大的集会。
陈正文看村众都已到得差不多时开口道:“今日邀众位乡亲前来于此,是请诸位定夺一人生死。”说着抱起陈老三怀中婴孩高举过头。
台下聚集于此的村民大多有所耳闻这‘白鬼献子’,所以都新鲜着往前挤靠,想看看这鬼种到底长的什么模样,却发现和一般婴孩没什么区别,不免纷纷嘀咕起来。
陈正文举下婴孩还于陈老三,接着对台下村民说道:“陈家村,自建村以来,从未发生任何怪事,如今‘白鬼献子’之传已闹的众人皆知。而这所谓鬼种大家也看到了,还请众位乡亲定夺生死。”
台下嘀咕声,商量声,嘈杂声不绝于耳。
陈罗宝紧挨陈正文身旁,上前一步道:“众位乡亲,这白鬼是我亲眼所见,这鬼种,也是我亲眼所见。如果不除去它,咱们陈家村日后定要因此遭受大难!”
陈老三听罢急道:“陈罗宝,你他娘的放屁!什么鬼种,白鬼!还不是你信口胡咧咧出来的!当晚我却只看到个白袍青年,哪里像你嘴里这般胡扯!”
陈罗宝辩道:“如若不是白鬼,那怎会带此寒光鬼剑!”说罢抄起锈剑高举在前。
陈正文拿过宝剑对台下说道:“正文不才,虽未见过什么鬼剑妖光。但世人皆传邪剑嗜血,想必这鬼剑更是如此。正文身为村长,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百姓乡亲!今日,就用正文这一腔热血,试!剑!”说罢转手一剑刺进自己肚腹,衣袍渐渐被染得殷红。台下一片惊呼骚动,陈老三刚想上前扶住村长却被陈正文一把推开大吼道:“今,剑已试!鬼已除!陈家村不信鬼怪神说!”接着步履蹒跚的抱过婴孩亲着他的小脸,一抹温馨的笑,浮上濒死村长的脸,这抹笑,感染了每一位陈家村父老。
台下村民激昂异常的高喊:“不信鬼神!不信鬼神!”
话说又是一片花香袭来,陈凌锋端坐草中呼吸着后山让人神怡的空气,感受着与自然为伴的乐趣。
如今已距陈正文亲身试剑破除鬼怪谣传有了16年,这16年中陈家村人很少再提此事,但心里依旧无法释怀。陈罗宝经过此事之后竟不再喝酒,每日都神情紧张的对身边村民说道,陈家村会为这个决定而毁灭。久而久之,虽然相信陈罗宝的人越来越少,但他的话却深深触动着每一个人。
“该去砍柴了,不然爹又会生气了。”陈凌锋起身之后拍拍衣裤上的泥土,抬头对着枝头上与他四目相望的鸟儿笑道。陈家村虽然接纳了他,可是村民都不愿自己的孩子和这个陈凌锋有任何接触,生怕怨气缠身,唯恐避之不及。所以陈凌锋这些年中最好的伙伴不是常人,而是飞禽走兽,一草一木。
陈凌锋小跑爬上山坡后从腰间抽出锈铁长剑,寻找可用于烧火的干枯树枝。别人砍柴用斧,用刀,而陈凌锋从小却对村民都认为不详的锈铁剑情有独钟。自从陈正文试剑之后,村民建议把此剑埋掉。可躺在病床上的陈正文却说,既然此剑并非邪物,那埋之作何?自此挂于自家屋内,每每猜测不透寒光之事时就放在手中把玩,却怎的也看不出其中异样。突然有一日摸到剑身底部有两个细小字体,名曰‘凌锋’自此婴孩得名‘陈凌锋’。等陈凌锋渐渐长大,像个男子汉时陈正文就让他把此剑佩于腰间,一可作为柴刀,二可驱散后山的凶兽。
陈凌锋一手扶住干枯树枝的根部,一手挥剑劈砍,一剑下去树枝应声而断。锈剑虽钝,但是砍一砍易折的枝干,却不是什么难事。凑齐了数百条细小的树枝用麻绳绑成一捆背在身后,径直的踏着小路走出后山。
山路走了已久的陈凌锋不免口中有些干渴,恰巧前面就有一眼清泉。快步走到泉边把干柴放到一旁,蹲下身去手捧清水,大口的喝了起来,只觉凉爽清甜的泉水润过喉咙。
陈凌锋喝过泉水,仰头看了看天,想道:‘天色还早,不妨在这多呆一会。’于是枕着干柴,躺倒在泉边树荫,美道:“饿有饭,渴有水,足已。”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一中年男子开口道:“小兄弟,志气不高那!”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