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迎风而立

16、回归高中校园（四）

　　江枫的意外闯入，让西念珍失去了方向，甜蜜中纠结，痛苦中徘徊。被人爱，被人珍惜，就像一剂鸦片，让人欲罢不能，明知不应该，却无法停止。
　　周末，农家小院，江枫带着西念珍和几个兄弟一起打麻将。
　　“怕什么？有我呢，打、打、打，就这张。”江枫神采飞扬，朗声高喊，“碰！”
　　“这里，这里，对。”“听牌了，不急，等一下等一下。”“哇哈哈！自摸，糊了！”
　　......
　　西念珍的家里禁止赌博，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打牌，玩扑克都不可以的程度。
　　有一回西念珍跟爸爸去一个亲戚家拜年，大家茶余饭后就玩起了扑克，在众人的邀请下，爸爸也参加了。当时的西念珍是非常震惊的，因为她是第一次知道爸爸也会打牌。
　　西念珍清楚的记得，有一回过年，有个朋友家的小孩带了一副扑克过来，几个小孩一起玩，因为都不懂规则，大家争执不下，就让西念珍的爸爸来主持公道，当一个大人几个小孩正玩得开心的时候，妈妈走来严厉斥责，说：“好的家庭应该禁止一切赌博，你不教育孩子，还带头，上梁不正下梁歪......”
　　西念珍：“我们又不赌钱。”
　　妈妈：“打牌就是赌博！什么不学，学打牌，赌博都是从小玩大，想收手就来不及了。”
　　......
　　扑克、牌九、麻将这些，在西念珍的家庭生活中是被禁止的。
　　赌博的危害，西念珍听过无数种。
　　但玩牌的快乐，西念珍却是第一次感受。

　　饼子、万字、条子，起、碰、吃、截、和，147、258，什么时候碰，什么时候杠，到底是做小三元还是□□，字一色还是混一色？清一色？是有叫就下，还是要等？送上的牌，该不该要？......
　　麻将的游戏规则和玩法，就像是烧脑的排列组合，随机的打出了千变万化。摸牌时候的期待，牌打出去的结果，都刺激着人的兴致，赢了停不下，输了不想停。
　　可能这就是很多人欲罢不能的原因吧，越是玩出了技巧，越觉得自己可以掌控输赢。

　　不过西念珍对麻将并不上瘾，她最喜欢的是坐在江枫的身边，看他打牌，“赌桌旺新人呀，你真是我的福星。哈哈哈”每次江枫都喜欢叫西念珍去摸牌，每次江枫都这样大声夸赞。西念珍也不知道这种理论从何而来，只觉得这种氛围，莫名的让人舒心。

　　比起回家还要躲躲藏藏，不能见人，这种恣意的快乐，很容易让人沉沦。西念珍就沉沦在了这种一时的快乐中。
　　虽然这一切都不是西念珍原本想要的，但西念珍已经准备好了去接受并拥抱这一切。

　　一个夏日的午后，江枫家的小院。
　　江枫的妈妈生病了，有乡医来看过，病情非常严重，建议去医院。
　　但是江枫的妈妈不愿意出门，不愿意去医院。大热天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坐在床上呼天唤地，死也不下床。
　　刚进院子的江枫和西念珍也赶紧去到里屋去帮忙。

　　来帮忙的车已经到了院子门口，两个姐姐在旁边急得乱成一团，再三央求也无济于事。
　　西念珍：“枫，你把你妈妈背下床吧。”
　　江枫：“可是她不愿意啊。”
　　西念珍：“但是现在她高烧这么厉害，刚才医生也说了，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二姐带着哭腔：“就是呀，真的好怕有事呀，呜呜呜”
　　大姐：“妈、妈，我求你了，去医院吧。”
　　......
　　西念珍：“枫，别说了，家里就你一个男的，拿出点男人样子，你直接背吧！”

　　话刚落音，江枫一个箭步冲向床边，直接把自己的妈妈背了起来，江枫的妈妈开始骂人，众人也不管她骂的什么，一起帮忙把她抬上了车。
　　到了医院，挂号、抽血、检查、开药水、打吊瓶......
　　当江妈妈终于在病床安静的躺下的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江枫的二姐第二天还要上班，大姐也要回去料理家务，西念珍留了下来和江枫一起守着江妈妈。
　　夜晚的医院格外的安静，偌大的三人病房，此刻只有江妈妈一个病人。
　　江枫：“谢谢你肯留下来陪我。”
　　西念珍微微低下头，没有说话，心里想着，有什么好谢的呢，即使是个陌生人，遇见了也会帮一帮，何况是男朋友的妈妈呢。
　　......
　　江妈妈躺在床上，注视着门口，过了一会突然坐起来要走，两个年轻人吓慌了，忙上前询问。
　　原来是要上厕所。
　　江枫：“我去叫护士。”说完赶紧跑了出去。
　　但是这边的江妈妈已经扯了针头下床了。
　　西念珍赶紧走上前去搀扶，“阿姨，小心呀，你慢点。你现在很急吗？能坚持到厕所吗？”
　　江妈妈已经开始扯裤头，看样子是憋不住了。西念珍回头环视一下病房，床下有一个便盆，“阿姨，你等一下啊。”拿来了便盆，西念珍扶着江妈妈，稍后，再帮江妈妈整理好衣物，扶回床上。
　　江妈妈：“我要回去。”
　　西念珍：“阿姨，你现在生病了，等我们打完这些药水就回去，好吗？”
　　江妈妈虽然轻声念叨了几句，却也乖乖躺回了病床。
　　江枫带着护士过来了，帮江妈妈换了药。“看好病人，别再扯了啊！”护士说完转身走了。

　　西念珍和江枫四目相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江枫说到：“念珍，你知道吗？原来我三哥跟我说，有一次他的妈妈生病，他女朋友帮忙照顾了他的妈妈之后，他就特别感动，觉得这辈子就一定要娶她了。原来我还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可以下那种决定。现在我真的懂了。你能帮我照顾我妈妈，我真的特别感动，我会永远感谢你，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