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客人》独到

15、第 15 章

　　俞敛高中高一放假是放周日一整天，高二就直接缩减成了一个上午，高三更惨，除了法定节假日，跟放假根本搭不上边儿。
　　平时每周的假期俞敛都是在床上度过的，一觉睡到中午，吃个饭发发呆时间过得很快，就直接去上学。
　　这次俞敛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因为跟和筠约好了去书店看看资料书。
　　其实俞敛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假期为了学习起早床。
　　尽管万般不想离开自己床，俞敛几经挣扎还是离开了暖和的被窝，只不过来等把自己和书包收拾好以后，就来不及吃早饭了。
　　严冬的寒冷，风是可以透过骨子的，街道上除了行走的路人，没有一点点生气，似乎都陷入了冬眠一般。
　　俞敛搓着手跑到书店的时候离约定的八点半只差几分钟，他远远便看到和筠面朝书店，双手插在兜站的笔直。
　　看上去就是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的样子，整个人都快跟书店的背景融为一体了。
　　俞敛离书店还有几步，对着和筠说，“你来得那么早啊？”
　　“刚到一会儿。”
　　俞敛眯着眼看着和筠，还能看到他说话时吐出来的白雾。
　　和筠回头只看了俞敛一眼，也不急着往书店里走，反而还站在原地，“没来得及吃早饭？”
　　“你这都能猜到？”
　　和筠没接话，迈着步子朝着书店门口相反的地方走。
　　俞敛看着和筠似乎是要往小路拐，大概就猜到了他是要去学校对街的小巷子，那边一整条街都是卖吃的的，早点餐馆奶茶店，应有尽有万般齐全。
　　因为学校本身就那么靠市中心，所以小路并不像大路有标识那么显而易见，中间都是七拐八拐的小弯，想要熟门熟路也没有那么容易，俞敛一边加快步子跟上和筠，一边问他，“你转来没多久，怎么连小路都那么熟悉了。”
　　和筠说：“迫不得已。”
　　“你妈在家也不做饭？”
　　“她？”和筠步子稍稍慢了些，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刻意等俞敛，“她从来不做，都让我在外面解决。”
　　“啧，我们可真投缘，我家那位是会做，但是没时间也不愿意。”
　　“要吃什么？”
　　“我都行，”俞敛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我吃包子吧，好久没吃了。”
　　俞敛去包子店里买了一笼包子，出来的时候看见和筠站在门口，提着两杯豆浆等他。
　　看着和筠手上除了豆浆什么都没有，“你不买吃的？”
　　和筠将其中一杯豆浆递给了俞敛，“我吃过了。”
　　俞敛提着豆浆看着上面的包装十分陌生，发现不是学校门口平时卖的那两家，把吸管插进豆浆里喝了一大口才开口，发现豆浆的味道浓郁，温度和甜度都刚刚好，“你在哪儿买的啊，还挺好喝。”
　　和筠答：“最那边那家的拉面馆。”
　　“他们家面不大好吃，但是豆浆竟然那么好喝。”
　　俞敛一手拿着豆浆，一手提着包子，左手提着包子的塑料袋一头，手拿里还塞着豆浆，右手提着另一头，似乎想拿筷子把包子夹出来，再塞进自己嘴里。
　　和筠看着俞敛用筷子的手势就头疼，那动作下去包子明显不可能如愿刚好进他嘴里，仿佛都能预料到下一秒包子滚在地上以后俞敛惋惜的表情。
　　于是便伸手拿过他手上的豆浆。
　　俞敛手上忽然一空，便抬头看向身边的和筠，和筠手里多出来的豆浆。
　　“谢谢啊，筠老师。”
　　和筠点了点头十分无奈，“你不想刷题的时候，练练拿筷子吧。”
　　“……那个豆浆再给我喝一口，我润润喉。”
　　和筠把豆浆又递给了俞敛，俞敛也没接，就着和筠的手又喝了一大口，转过头就开始吃手里的小笼包。
　　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拿着两杯豆浆的人不明原因的僵了一下，还落后了自己两三步。
　　俞敛回头看着慢自己半步的和筠，伸手把包子的袋子递向和筠，嘴里塞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讲，“你要不要再吃一个，刚出笼味道还挺好的。”
　　和筠把豆浆塞进俞敛嘴里，“你别噎死了。”

　　下午第一节课是物理课，赵庭堂打铃以后便宣布了一个活动——元旦晚会。
　　“今年和往常一样，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但是据以往我们班对活动的积极性而言，你们自主报名的可能性不太大，所以既然这样，那就来抽签吧，抽到圆圈的两个组自己想节目，然后下周三之前报给我。”
　　说完，晃了晃手，展开手掌，便看到了手心里面的七个白纸团。
　　“每个组派个代表上来抽，七分之二的好运气，快点抽完咱们快点上课。”
　　和筠回头看了看组员，“你们谁上去？”
　　“就你吧和哥，”邱释在后面说。
　　“是的，我们运气实在不咋样。”
　　“反正都差不多的。”
　　和筠顿了顿，“……我运气其实也不太好。”
　　邱释：“没事的，概率摆在那呢。”
　　和筠看了看身边的俞敛，俞敛笑着抬着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相信自己，我们要不要上台就看你了。”
　　和筠任命起身，赵庭堂在讲台看他站起来了，立马把手心里的纸团放在了桌子上，和筠都不用下座位，伸手就能够到。
　　“来吧。”
　　和筠随手一抓，展开一看。
　　……
　　“啥啊？”
　　和筠把纸团上反转，递给了俞敛。
　　纸上有巨大的一个圈。
　　“这……我们放学拐去买彩票吧。”
　　说着把纸条递给了后排的两个女生。
　　江琴和任涵看完，又往后递给了后排的两人。
　　“那我们表演啥呢？”
　　“顺其自然……”
　　“有啥才艺的，可以想想了。”
　　讲台上的纸团很快就被其他组派上来的人拿光了，赵庭堂看讲台上已经没有纸团了，笑着说，“除了和筠他们组，还有哪个组如此的幸运呢？”
　　俞敛回头看了看，秦子铭面无表情的举了手。
　　真巧，俞敛心想。
　　刚想转过身，抬眼便看着秦子铭也正在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也是冻得很，仿佛刚站在室外被风吹了半个小时一样。
　　顿时觉得，假如要让他上去表演节目，似乎也没什么。

　　元旦晚会学校决定在元旦前一天，也就是12月31号举行。
　　即将迎来放假，班上的讨论声也逐渐扩大，大家就还有几天放假，到班上表演展示什么节目，扩展到了放假这两天要去哪里玩。
　　和筠还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看着手上的书，是早上陪俞敛去书店买书时顺手拿的，林清玄的精选散文集。
　　和筠看得入迷，对周围越来越大的讨论声置之度外。
　　俞敛伸手戳了戳和筠，“我们组和秦子铭组元旦要表演节目。”
　　和筠的视线没从书上挪开，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不急吗？”
　　“还有快两个星期，急什么？”和筠瞄了一眼页数，合上书放下看了身边的俞敛一眼。
　　和筠撑着手看着俞敛发了一会儿呆，“让我想想。”
　　片刻，又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在脑袋里酝酿了一番措辞。
　　“很不幸，因为我手气的原因，我们组在元旦的时候上台去表演节目。所以在座的各位有没有身怀绝技，愿意自告奋勇，为艺术献身的？”
　　俞敛被和筠官方又不官方的措辞惊到了，不知道是惊讶和筠说出来的这么一长串话，还是惊讶于和筠的表达能力。
　　但听众似乎已经接收到了讯息，开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们俩唱歌还可以。”后排的任涵指了指自己的同桌江琴。
　　邱释说：“我会架子鼓算吗？”
　　和筠笑道：“当然。”
　　“我五音不全……”蒋婷很不好意思的开口。
　　“没事。”
　　“我应该可以给你们唱歌的伴个奏，只要不太难”，一旁的俞敛开口。
　　“一般表演需要多少人？”
　　邱释解释，“看表演什么吧，有独奏的，有对唱的，也有合唱的，还有小品、相声、或者舞蹈。我们到时候表演什么啊？”
　　和筠说，“下课问问另一个组吧。”
　　“行。”
　　老赵在公布了结果以后，就去了办公室，这会儿有进了教室。
　　他走在和筠的桌子上敲了敲，示意和筠跟着自己出去。
　　和筠以为是上午的卷子有什么问题，还在想赵庭堂改卷子怎么速度更快了。
　　于是放下了刚准备拿起来的书，跟俞敛示意了一个眼神，就跟着赵庭堂出了教室。
　　走出来的路上，其实和筠就在想，老赵的样子应该不是卷子的事情了，因为老赵并没有去班主任办公室的那条路。
　　就算是卷子答案写错了，又或者是其他原因，也大大没有把他往靠近教师办公室的走廊带的情况。
　　但是和筠越确实想不到会是什么事情了。

　　另一边的秦子铭看着赵庭堂跟和筠出了教室，估摸着依老赵讲卷子的性格，应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于是下座位去了俞敛那里，顺势坐在了俞敛旁边。
　　还没开口说话，俞敛头也不抬地开口问，“老赵找你啥事儿啊，那么快就回来了？”
　　本来脸上就不太妙的秦子铭，脸更黑了。
　　也没看还低着头的俞敛，转身问身边的其他人，“你们组打算出什么节目？”
　　邱释离着老远答，“刚刚和哥走之前还说下课去问问你们呢。”
　　“嗯，我们组都行。”
　　秦子铭听到这话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办了。”
　　“你从哪儿来的？”俞敛看着身边的秦子铭，才缓过神。
　　秦子铭没理俞敛的问题，“我建议就合唱吧，我们组大多数都五音不全，他们愿意全力配合你们给你们和音，我可以给你们伴奏。”
　　“你咋一来就抢我的活啊？”
　　秦子铭很难受，“你以为我想吗？”
　　任涵问：“那就唱歌吧？”
　　邱释说：“不用等和哥回来问问和哥吗？”
　　俞敛笑了笑，“我猜他回来也会选这个的。”
　　“也是。”
　　想想剩下的跳舞跟相声和小品，表演难度和排练的难度可想而知，哪一个更加容易。
　　所以江琴问秦子铭，“你们组都五音不全？”
　　“差不多吧。”
　　“那你们看唱啥你们最拿手，我们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