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星荡》黄红

5、第5章

　　胡生和月枝俩人整天不是饮茶赏花就是游水戏鱼的，俩人仿佛一直偷闲在难得温润的风里，像两只湖边信步的鹤。
　　“遗梦别洞天，闲荷滚珠帘。”
　　“游鱼不可近，垂钓起妄念。”
　　俩人真是无聊，干脆就乱坐着，眼里看着这姿然的风景，是流风沐水的声音，真是闲呐，月枝靠着木栏杆坐着仰天，看着一层层从中心的高处向外递伸着的瓦，架在木头梁上，突然想到，说：
　　“要不我们自己设计亭子的图案？”
　　“好呀，但是我们又不会画画，我们也没有什么样式可以参考，不如去市场上看看来往的商客有没有卖画的吧！”
　　“好，就这么行动！”
　　俩人带了几个小厮再到官府里找了个通中原话的师爷，一起到市场上看画去了。
　　师爷本是中原人，是包庇了人被贬到塞外的，因通中原和胡话，被招进官府做师爷的，自然是被贬，那就说明原来也是个识字的官，即是识字，也免不了之乎者也那套教人的说辞，但师爷本身也深受其害，但生活总是教人不能停摆的，师爷却也难说之乎者也有什么不好，总之，就是当官的不问做饭的事，平民不讨论皇帝的礼节。
　　那胡生本是大漠的殿下，现如今他又是在大漠，虽是官府里做官的，那该怎么称呼胡生呢？叫殿下？可本就是一个中原，大漠本就是归顺中原的，但大漠虽然归顺但也只是附属国呀，他突然灵机一转，既然月枝是少爷，那胡生也叫少爷好了。他毕竟是做官的，既然是步行，自然要走在他俩前头。当天，他一身便服，同月枝胡生那么走着，
　　先是客气的介绍了自己一番，：鄙人乃府衙里的师爷，俩位就称呼作师爷便是。他虽这么说，但心里顿觉俩位虽年纪尚小，但面貌气度皆异于凡人，心里依旧只是想着办好自己的事。一行人至市场途中他便将这市场的消息一一道来：“这市场开办以来已有几十载，来往客商一队又一队，这里是大漠至外邦和中原间最大的交易中心，这里的商品有很多，来往交易也很平常，但需要担心的是，这里有一些不法交易，官府的作用除了作为一个政治的需要，还有监管交易，审查案情，衙门内还有监狱，主要是惩治一些挑起争端，做一些为民除害之事。所以俩位少爷平时游玩的时候最好带些扈从，如果觉得带小厮不够放心，还可以从衙门里调人保护二位。”不待他俩接话，他话题一转，又说：“这个市场呢，是交易各种东西的，有奇花异草珍禽异兽还有文玩古画□□御射，只要是能国家之间能买卖的，这个交易中心都能交易，但珍品那市场里都不太好找，得有人指引，所以这市场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俩位可千万得小心，不过二位是来看画的，听传达的人讲二位是想找样式方面的画，我觉得二位不如找木匠，做细活的木匠最懂这些雕栏画栋的事，中原也有很多宫廷的木匠去了外邦，或许各位可以找他们问问，他们应该懂很多关于这些的知识。”
　　胡生只听着，说到：“反正我觉得还是自己看看，先找找书和画，其他的到时候再问也不迟。”
　　月枝同意。
　　师爷也是了解一二，紧接着，说到：“这里的书画，有西域的石板刻和木雕，瓷器，银器，字画，字画有山水花鸟，有彩的黑的，无论是什么刻的画的，都有有带字的有不带字的，西域的画大多以赭红靛蓝黄绿，有些还有特殊的颜色，雾紫金粉之类的。图案就更多了，虫鱼鸟兽，神妖魔怪无所不有。”
　　到了市场，胡生走到了卖大木雕那里，并未细瞧，说：“月枝你怎么觉得，我觉着不如用木雕来装饰的好看，画图吧，画不精细，感觉难度太大，也不易保存，雕点大片的花窗叠着卡在顶上，再挂几个铃铛，风吹过来哗哗哗的响，多好听。”
　　月枝总觉得差点什么，眉头紧锁，表情凝重。
　　胡生心里也好奇，月枝会怎么想，便说：“那我们再逛逛。”
　　月枝看着那些西域的瓶瓶罐罐，很是稀奇，俩人逛了一半，便有了主意，俩人决定让师爷拟书信告诉木匠看能否行得通，如果亭子的每两根柱子之间用雕花的长片木板，各雕花草，鱼荷，树鸟，祥云，再在木梁雕石板刻，中间挂花草木刻，再在各柱子上嵌蜡烛托灯，灯罩用木刻的祥云，在夏天再在木板上挂上铃铛，可这也没有钱可雇人，俩人只得禀报父母，待父母同意，他俩告之师爷，师爷随即着笔，几天后，便有队伍开工了，在亭子修整之际，俩人，又无事可干，除了每天去望一望进度之外，只能待着，也没什么事可做，只能练字了，也是月枝偶然看见师爷字写的很好，便告诉胡生：
　　“咱不能老这么玩啊，反正也无事，练练字呗！”
　　俩人立刻跑去书房，俩人就这么蹦蹦跳跳的跑，嬉嬉笑笑的，是个清朗的天气。胡生从柜子里拖出两卷宣纸，给月枝摆好，又打了桶水把墨研好，放在桌子的一边，俩人对着坐在桌子的两边，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写着写着又趴着了，趴着写了一会又坐起来了，又托着头写了一会儿，俩人都自顾自的写写画画，完全在没有方向的写写画画里渡过好几天的时间，俩人熟识太久，有时候也不必说话也能理解不需要说话的妙。
　　过了几天验收的时候俩人坐在亭子下，
　　“春月花鸟凭栏眺，夏雨游荷不惊枝。”
　　“话说前几天写写画画你写了什么，我抄了佛经。”胡生呆着，靠在椅背上，说。
　　“我写了李白的诗，都是几个难写的字，我放大缩小着写写写，我闲的无聊写写写，我圆圈画不圆我画画画画，无聊也没什么写头，就那样写写画画，写写画画，然后我突然想练起字来，然后我练，就乱练，写写画画了一大堆然后就到今天了。”
　　“要不然咱俩就在这儿坐着吧，坐着什么也不想也挺好，反正也没事。”胡生直接摊着了。
　　然后俩人各自摊着，什么也不做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