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定制》郝相思

4、第 4 章

　　那天陈由暖绘声绘色的讲给她听，辞藻华丽的有些夸张，但柯亦琇还是忍者恶寒听她说。傻白甜女主在高富帅男主耳边说个不停，男主忙着工作，但也压着充满磁性的嗓音，偶尔用一个字两个字，或是一个宠溺的笑来回应，甚至只微微点个头示意自己在听，女主就很开心，一直说一直说，然后男主就直接按着女主亲，或是把女主抱到床上去。陈由暖表示她特别吃这样的相处方式，男生话不多，但不能冷漠敷衍，实在不想听了可以用最直接的方式堵住女生的嘴，又霸道又有爱，两人在一起才有情趣。柯亦琇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双眼泛光的陈由暖，问她为什么喜欢这样的，自己在那说个不停却没人应和岂不是很无趣？
　　陈由暖理直气壮：“我的话这么多，再找个话多的跟我一起叭叭个不停，晚上还睡不睡了？这就叫性格互补，我这样活泼可爱的美少女，就得找个沉稳话少的霸道总裁，你懂什么。还有，以后你跟我在一起话也尽量少一点，知道吗。”
　　柯亦琇觉得在遇到蔡季沿之前的她确实是个活泼可爱的美少女，同时也是个天真幼稚的傻白甜。
　　“能不能讲点让人开心的？”现实中现在的陈由暖皱眉，柯亦琇说中了一大半，另外那一小半，是因为那时她从没谈过恋爱，她想试试，。
　　“能啊，”柯亦琇顿时露出猥琐的笑容：“你说，那个小学弟，是不是挺帅的？”
　　陈由暖失笑，伸手便要去拧她：“对啊，挺帅的，怎么，你看上了？”
　　柯亦琇赶紧摇头，举着串串边躲着她的魔爪手边摆手：“没有没有，我才不会看上高中生，幼稚又冲动，还不会体贴人，除了体力好点，没别的优点了。”
　　柯亦琇久经情场，高中倒是老老实实的，自从在大学交了第一个男朋友找到乐趣后，几乎隔半年换一个，但她从没找过比自己小的，她喜欢成熟稳重的那一款。陈由暖任她躲过去，收回手，一脸惆怅：“我只是觉得，他躲在墙后面偷偷掉眼泪的样子，和我弟那时候特别像，让人忍不住心软。”
　　“但是，我看那个小学弟，也不像那种会被同学孤立欺负的样子啊，反而应该会挺受欢迎的，毕竟长的那么帅，还有种忧郁美少年的气质，怎么看都像是那种在哪都是C位的人。”
　　“……”
　　“诶你说，他该不会是因为失恋了，所以才躲起来偷偷哭吧？”柯亦琇突然惊呼，“肯定是这样！想不到啊，他人长那么帅，还这么痴情，这个小伙子不错！”
　　“……”陈由暖无语凝噎，只能任她在耳边叽里呱啦，已经习惯性屏蔽，脑海里浮现了今天在一中看见的两双通红的眼睛，把它们联系在一起，再一次怀疑这两双桃花眼是来自同一人。她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懊悔今天因为一时心软多管了闲事，害得现在自己心里堵的慌。
　　“你怎么了？”柯亦琇发现她的表情不对，终于停下了她叭叭的嘴，“这个烤肠有问题吗？”张嘴就咬了一楼陈由暖举了半天只动了一小口的烤肠。
　　陈由暖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柯亦琇一口给她咬掉了一大半，气的她闷头一直抢柯亦琇面前盘子里的串串，等两人吵吵闹闹的吃完都到10点多了，便各回各家。
　　回到家时沈仪芳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应该是睡了。陈由暖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房间，拿了衣服洗完澡，躺在床上，想着妈妈今天辛苦了一天，明天要早点起来给她做早餐。
　　陈由暖父母离异，他们会结婚也是因为沈仪芳看陈志杰长得俊，原本凭陈志杰是娶不到沈仪芳的，沈仪芳家在当地算是有点资本的人家，却拗不过女儿喜欢，所以沈仪芳的父母不喜欢陈志杰正常，但陈志杰的父母不喜欢沈仪芳，实在是令人费解。婆媳关系处不好，陈志杰从没在中间调解过，在沈仪芳第一胎生下陈由暖后，由于老一辈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家庭关系彻底变僵，陈由暖长大的过程中，记忆里父母的争吵不断，最终在她上高三下学期，学习正在重要冲刺阶段时，她爸爸陈志杰被妈妈当场抓到出轨，被发现时，他正手拉手的带着他的情妇在小区的商场里逛着，刚好沈仪芳和同事去买东西，碰了个正着，然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陈由暖和弟弟都从学校被叫了回来，直接面对沈仪芳，陈志杰和他情妇三人的纠纷，那是陈由暖第一次见到沈仪芳歇斯底里的样子，之前就算父母吵架，沈仪芳都是能忍则忍，从没失态过。可能真的是爱的太深，沈仪芳不顾父母的意愿，跟着陈志杰离开自己的家乡，没想到最后竟遭到这样的背叛。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离婚。但他们家本来就只是一个普通家庭，13岁的弟弟陈由锦才六年级，一家人都省吃俭用的也才堪堪能负担两个个读书的孩子。他们的房子还是二层的普通居民住房，带着一个小院子，是陈由暖出生后，沈仪芳不愿再跟公婆挤在一个屋子里，受人白眼，靠着点关系，用自己的嫁妆置办的。沈仪芳想着能省就省一点，等存够的首付，就在市区买个商品房，孩子们上学也方便。而陈志杰在陈由暖读高二时就已经开始变心了，每天变着法找家里要钱拿出去喂养他的情妇，离婚时家里的积蓄其实已经差不多被掏空了，但沈仪芳心里不愿怀疑她跟了二十多年的丈夫，给钱的时候虽然犹豫，但也都给了。
　　两个孩子都想跟在沈仪芳身边，不愿意认贼做母，叫一个第三者为妈妈，所幸打离婚官司时，陈志杰给不出赡养费，只能松口把儿子也判给了沈仪芳。沈仪芳一个女人，只是一个普通公司的普通员工，工资都是固定的，带着两个个孩子，还为了陈由锦自愿放弃了陈志杰的赡养费，这些年，陈志杰真的从未给过她一分钱，可想而知这些年她有多辛苦。好在现在陈由暖已经毕业了，找到了一份工作开始实习，家里多了份经济来源，唯一较大的负担就是正在军事化管理学校读高中的陈由锦了。
　　而陈由暖在学习压力最大的时候，精神接连受到打击，性子比之前沉稳多了。但她内心排斥除了陈由锦以外的男性，大学四年没谈过一个男朋友，身边对她有意思的男生，但凡被她知道了，她都会不露声色的保持距离慢慢疏远。而柯亦琇是个爱玩的，又放得开，这几年不知道换了几个男朋友，基本每次她失恋时都来找陈由暖发泄。有一次她流着泪问陈由暖，我怎么就做不到像你一样，说不爱就不爱了呢？你为什么不试着再找一个，然后陪我一起哭啊！”
　　陈由暖看她哭的肝肠寸断的，没跟她计较，只轻轻的说道：“我在想，我一定要耐心，努力生活，保持乐观，等着那个冰山霸总来找我，我总觉得，他是存在的。”柯亦琇看着她还执着的惦记着这个最初的理想型，依旧会泛光的双眼，又觉得她好像从没变过，还是那个幼稚天真的傻白甜，只是这个傻白甜，封住了自己内心那个活泼可爱的美少女，再也没对感情冲动过。
　　周一一大清早，沈仪芳起来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陈由暖边刷着手机边招呼她过来吃，沈仪芳心中熨烫。吃完早餐，两人便都去上班了。
　　陈由暖7月份毕业后找了一家叫绵羊的原创牌子的时装设计工作室，做着小小的助理。她大学的专业是服装设计与工程，是属于艺术类的专业，大学本科四年，费了不少钱，半工半读了四年，才拿到毕业证，虽说辛苦，但陈由暖喜欢这个专业，自己也做了不少设计作品，大大小小的奖拿了十几个。毕业后她想呆在沈仪芳身边，不想去别的城市，就回到这个C市，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找到了这家工作室，开始实习。虽然说薪资待遇不怎么优渥，但胜在方便，沈仪芳和陈由暖都挺满意，想着刚毕业，得先找个设计师跟着，多学习点在学校老师不会教的实践内容，等学的差不多了，积累一些工作经验，再自己再尝试开工作室。
　　绵羊是一个自主创业的设计工作室，整个工作室加上陈由暖有二三十个人。在本市也是有点名气的，曾经获得过省里的优秀工作室称号，陈由暖能进来全靠她大学拿的那些奖。设计师有三个，还有一个设计总监，绵羊是他们四人合伙创立的工作室。陈由暖跟的这个设计师也姓陈，名字叫陈恒，但大家平时都叫他的英文名Henry。
　　工作室有一套完整的生产链，从开发设计到成衣制作，都是在这栋两层的民建房改装而来的建筑里完成。设计师们会让底下的人根据他们自己从各个方面了解到的资讯和资料来自主设计服装，画好的图稿若是被选上，就可以去尝试做出成衣，然后挂到工作室的官网任各个服装行业的人来挑选，最后买下设计的版权，成为服装公司的产品。而绵羊就是一家专门为市场上有能力生产没能力设计的服装公司提供设计源的服装设计工作室，每年从绵羊卖出去的图稿并在市场上畅销的服装不说上万也有几千，这里的设计师们给了像陈由暖这样的初级设计师很好的发展平台。
　　这天下午，陈由暖正用CDR软件细细的勾着设计稿上人体的轮廓，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陈由暖接通电话，用左手臂和肩膀夹着，一手操作键盘，一手还握着鼠标。
　　“你好哪位？
　　“喂，是由暖吗？”对方知道她的名字。
　　“是，请问你是？”
　　“我是你文老师，前几天我们才见过的。”文老师说道。
　　陈由暖听到，放下鼠标，拿起电话，“老师好，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文老师道明来意：“我们学校准备开个校友会，想请一些优秀的校友来给学校的高三学生们演讲，传授一些经验，他们快要高考了嘛，你看那天你能不能抽空来一趟？”
　　陈由暖惊了，为什么会请她？她高三因为想不开，谈了段风风火火的恋爱，导致高考失利，虽说最后读的大学没有很差，但高考成绩也与没恋爱之前的成绩差了许多。这些事情当时高三年级的老师都知道，毕竟老师们都在一个办公室，这种事情老师们心里都会记着，讲给学弟学妹做反面教材。但这次还选她去演讲，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陈由暖犹豫着开口：“老师，我去不合适吧，毕竟您也知道…”
　　“由暖，你不要想太多，实在不想说高中的事，你就讲讲你的大学专业，你大学期间得了那么多奖，这些都可以讲，让他们对大学产生向往，这样就可以了。你读高中的时候就很好，现在也很优秀，老师们都还是很喜欢你的。”文老师在电话那头鼓励她，陈由暖听了心里酸酸的，觉得怪对不起这些喜欢她的老师们。主要是早恋就算了，影响了成绩不说，最后还没把人看住，让他跟别人跑了。
　　“好，我去，什么时候开？”陈由暖压下情绪，喝了一口水，问了一句。
　　文老师瞬间笑了：“这就对了，要想点好的嘛对吧，就下周五，下午两点，你可以问问瑜芬，她也要一起来，你朱老师应该跟她说了。”
　　朱老师是陈由暖高三的数学老师，她偏科严重，尤其数学是短板，朱老师对她总是恨铁不成钢，高考用尽了全力才堪堪考上及格线，总算没让他太失望。
　　陈由暖笑了，应他：“好，那我们下周五一起过去，老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