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血红袍》城芾

25、Chapter24

　　美国·费城·β级侦查厅·控制室
　　“莫蕊重伤？！已经进了ICU!”老局长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他指挥着手下的技术人员与警察，几乎在怒吼，“这简直就是谋杀！”
　　“是萨沙，”费城侦查厅技术部的检测官约翰拿着平板走进来，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查了他们的通话记录，具体的都在这里，而且，现在完全联系不上萨沙。”
　　“局长，伊丽莎白·布莱尔夫人发来信息，说莫蕊已经确认了凶手是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戈涅维洛夫！”
　　“立即申请‘彗星’定位！继续定位！”老局长无力地瘫倒在了椅子上，“中央侦查厅、世界侦查组织不会放过我们的……”
　　“亚历山大的定位信息消失了！”
　　“蛇夫座发布了α级通缉令！”
　　老局长猛地睁开了眼睛：“α级通缉令？！那不是逮捕喀戎监察官的吗？”他记得很清楚，上一次被逮捕的是德裔监察官弗里德里希，再上次……蛇夫座发布α级通缉令的次数屈指可数，连老局长火了一把年纪也只见过三次，包括这一次。
　　约翰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系统更新了资料——通缉犯原名伊戈尔·尼古拉耶维奇·戈涅维洛夫，费城β级侦查厅机动特警、‘替’喀戎监察官，其兄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戈涅维洛夫于16年前死于药物中毒，其父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维奇·戈涅维洛夫用私权更替了监察官资料……具体资料需要更高权限……”
　　整个控制室瞬间安静得像图书馆。约翰不可置信地盯着新资料，迟疑地抬起头：“……他是监察官？”
　　老局长死死盯着桌面：“他不是，他只是个冒牌货。”
　　“居然敢冒充监察官？！”“他疯了？”“是他爸疯了吧？”“他爸不是早死了吗？”……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这一次，绝对称得上是个轰爆整个世界的大案。
　　老局长深呼吸了一口气，飞快地捋着思路：蛇夫座在这个节骨眼上更新了通缉犯的资料，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他可以把之前大部分的失误都归咎于蛇夫座发明者的后代，并且说我已经做了内部自检更新处理，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脱离人类的掌控；坏处就是——这很冒险，人们需要重新审视这个系统，比如之前是否存在案情误判，某个好事的组织是否利用了某些漏洞铲除异己……他抬起头望着控制室里忙忙碌碌、议论纷纷的警察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
　　那么，下一步究竟是什么？
　　是继续相信蛇夫座？还是重新开始审视这个系统？
　　突然，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我是蛇夫座。现在我的命令是逮捕α级通缉犯，这一次，选择权在你。”
　　“是世界大乱，还是继续执行。”
　　“祝你好运。”

　　美国·费城·中心医院·会议室
　　“PTSD？”
　　布莱尔夫人拿起平板简单地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我接受你的说法。”
　　莫维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身体僵硬，许久，才缓缓地问：“她现在如何了？”
　　“家属请这边来。”医护人员引着莫维去了另一间办公室。
　　莫维走后，中央侦查厅厅长迈克尔·塞弗里德侧过头对布莱尔夫人说：“她的结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对吧？”
　　布莱尔夫人面色凝重，许久，她才叹了口气：“她的自制力、反应能力的确很好，车祸中PTSD的确只存在了短暂时间。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她还是需要做一段时间心理康复治疗，我怕她压力积压太多会崩溃。”
　　迈克尔点点头，安抚性地拍了拍布莱尔夫人的肩膀：“你是莫里斯曾经的心理学导师、也是哈佛大学临床心理学方面的博导，我相信你能胜任这个任务。”
　　布莱尔夫人点点头，突然说：“我能否申请另一名喀戎监察官同行？一个人恐怕分身乏术，我需要一个跟我有相同能力的喀戎监察官。”
　　迈克尔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的，那你需要向蛇夫座申请，不过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若需要什么帮助我一定鼎力相助。”他看了看投屏上的时间，跟布莱尔夫人打了个手势，就推开门出去了。
　　“你想申请谁？”
　　是南丁格尔，布莱尔夫人叹了口气：“文森特·里弗斯。”
　　南丁格尔沉默了一瞬：“为什么是他？”文森特·里弗斯并不是专业学心理学的，他只是喜欢信口开河而已。
　　布莱尔夫人缓缓抬起头，盯着投屏上的一角出神：“她在隐瞒一些东西，”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抚向投屏，“我们需要熟悉她的人去‘谈判’。”
　　“你疯了，”南丁格尔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很清楚里弗斯是什么人，”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沉，“他知道的那些可以交换的东西，明明都已经被尘封在13号实验室了。”
　　布莱尔夫人的脚步停住了，她站在那里，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喧嚣将她淹没，但是寒冷却侵袭了她的全身：“什么意思？”
　　南丁格尔的声音很平静：“你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吗？”
　　布莱尔夫人叹了口气：“够了，”她望着来往的人群，目光在失焦，“我有预感，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地过去。”
　　“那就无视它，蛇夫座会处理好的。”
　　布莱尔夫人直直地盯着手中的文件，突然她的肩膀耸动了起来，她的嘴角慢慢弯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她重复着这句话，反复咀嚼。
　　南丁格尔似乎对她的反应很平静：“我的建议就是你接着装傻，”她顿了一下，“这也是蛇夫座的建议。”
　　“那好，我可以换一个人选，”布莱尔夫人轻轻地划开界面，在加雷斯·格雷的名字上打了个勾，“这个人比里弗斯更适合。”
　　南丁格尔沉默了，许久，她才说道：“你会后悔的。”
　　布莱尔夫人沉沉地说道：“别忘了，当年我也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