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血红袍》城芾

17、Chapter16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费城β级侦查厅
　　“我说，你们记不记得上次那个……”布鲁斯正笑嘻嘻地跟缉毒组的大家勾肩搭背说笑。最近的案子很少，缉毒组、刑侦组乃至其他组都可以按时下班了，甚至老亨利都开始体恤大家——对他们的“早退”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布鲁斯当然乐在其中，早就吆喝着大家下班一定要在附近喝一杯，顺便提高一下附近酒吧的GDP。
　　刚走到门口，安东尼突然顿住了，布鲁斯好笑地在他的棕毛上胡噜了一把：“怎么了？看到美女了？”
　　安东尼突然回过头，认真地点点头：“我还真看到了。”之后大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正站在门口角落里的莫蕊。
　　原来橱窗里的玩偶都是真的啊……众直男心中腹诽。
　　“她不是……那个……去拉斯维加斯开会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布鲁斯不禁张口结舌。下一秒他就更震惊了，因为莫蕊像一枚火箭炮弹似的冲过来，直直地停在他们面前，眼神更是直接黏在了伊戈尔的身上：“有时间吗？”之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晚上。”
　　伊戈尔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缉毒科众人表示惊呆了：“……”
　　旁边经过的同事开始窃窃私语：“……”
　　这约**似的语气是闹哪样啊？为什么她能像吃饭喝水一样平静地说出来啊？
　　伊戈尔马上反应过来了，从那群出生入死的缉毒弟兄们身边走开，走到莫蕊面前，迟疑地伸出手：“有时间。”
　　莫蕊仍盯着他，说：“我要去你家！”
　　缉毒科众人的眼镜开始跌碎了：“……”
　　旁边经过的同事也有点儿按捺不住了：“……”
　　伊戈尔愣住了，大家一时分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激动、震惊还是……？当他们还在琢磨的时候，伊戈尔已经一把揽过莫蕊，快步向门外走去。

　　费城·市中心高级公寓·凌晨
　　伊戈尔悠悠地醒过来，使劲眨了眨眼睛，觉得还是有些困倦，不禁挣扎了一下，就揉掐着鼻梁缩了回去。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在床的另一侧摸了一下，但很遗憾，床的另一侧是空的。
　　“……嗯？”他倏地睁开眼睛，试探着叫了一声，“莫莉？”
　　没人回答。
　　她走了？伊戈尔的心头不禁空落落的，无意间瞥见了床头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的是凌晨3:17。她这么晚回去？安全吗？不会有危险吧？想到这里，他随便套了条牛仔裤，连上衣都来不及穿，就这么光着脚跑了出去：“莫莉？”
　　“喵呜……”是他养的那只西伯利亚森林猫的声音，他蹑手蹑脚地顺着声音找去，看到莫蕊套着一件他的衬衫蜷缩在沙发上，细细白白的腿上趴着一只巨大的肥猫。莫蕊正在细心地帮它抓毛，肥猫很满足地摊开身体露出肚皮，不时地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伊戈尔只觉得一股醋意直冲头顶，他走过去，捞起肥猫的前爪把它拎起来，肥猫发出了不满的尖叫：“喵嗷——！”
　　“你对他那么凶干嘛？”很显然，肥猫已经讨得了莫蕊的欢心，并且拿到了“可以躺莫蕊大腿”的特权。一想到这里，伊戈尔真心觉得真是人不如猫，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心酸，可怜巴巴地望着莫蕊，看得女人忍不住微笑了起来：“你连猫的醋都吃？”
　　伊戈尔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把莫蕊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是洗发水好闻的味道：“怎么起来了？”
　　“我想喝水。”莫蕊好像有点儿冷了，虽然说伊戈尔的衬衫很大，但是她还是露着小半截大腿。伊戈尔帮她拉了拉衣角，但是眼睛就没从上面离开过：“你跟我说就好了，我去烧水。”
　　莫蕊把头放在他热乎乎的颈窝里，毛茸茸的。此时伊戈尔的视角绝佳，可以看得出衬衫底下的莫蕊不着寸缕，细长的脖子上有几枚小小的吻痕，然后是小巧的锁骨，下面是……打住打住，你们虽然已经在一起了，但是！不要每次都表现得这么饥渴！伊戈尔的脸红了红，把下颌放在莫蕊的头上，试探着问：“莫莉？”
　　“嗯？”莫蕊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哼哼唧唧地回应着。
　　他试探着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莫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不然我跟你回家干吗？”
　　伊戈尔只觉得内心仿佛炸开了好几束烟花，他慢慢地伸出手在莫蕊的后背上摩挲了几下，莫蕊正在揉捏着肥猫的爪子，突然问道：“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伊戈尔愣了一下，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莫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低下头望着莫蕊的头顶，许久，才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发展。”
　　莫蕊没有说话，不过她停下了摸猫的手，伊戈尔顿觉不好，她是不是生气了？这时，就听见莫蕊轻轻地说道：“是啊，谁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呢。”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费城β级侦查厅停车场
　　法医组的卢锡安拿着一份肯德基打包袋子，锁上了自己那辆叮当乱响的二手宝马车。这时，有一辆漂亮的帕拉梅拉停在了不远处，他认得，是那个喀戎检察官的车——天才，貌美，大小姐……上帝果然对人是不公平的，自己还在开破二手车的时候，有人已经把帕拉梅拉当玩具了了，上一辆他记得是阿斯顿马丁。
　　卢锡安恨恨地掏出汉堡咬了一口，但是当他看到下一幕的时候，他愣愣地停止了咀嚼：主驾驶上下来的是穿着红色制服的喀戎检察官，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副驾驶上怎么下来了个斯拉夫人？缉毒组的那个身材高大、脾气暴躁的毛熊居然是和莫蕊一起来的？不对不对……万一是顺路呢？“抱歉我今天车坏了，您能拉我一下吗？”“好的没问题。”这就对了嘛！嗯……
　　下一秒，斯拉夫人就揽住莫蕊的细腰，在她发顶上落下了一吻，浅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然后，莫蕊就回过身踮起脚尖，在斯拉夫人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吻，顺便锁上了车。两个人相视一笑，莫蕊比划着说了些什么，斯拉夫人附和着、跟着离开了。
　　“喂你小子！”缉毒组的安东尼远远地叫了一声，卢锡安才反应过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打包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不禁暗自庆幸没有点饮料，里面都是同事拜托的汉堡薯条一类的。安东尼蹲下身子帮他把袋子捡起来，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事儿吧？”
　　“我刚才……看到……”卢锡安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见安东尼懒懒地一抬眼皮：“莫蕊和我们组那毛熊小子在一起了？”
　　卢锡安偏过头看他，安东尼冷笑着点燃了一支烟，含混不清地说：“你就当喀戎检察官昏了头吧——反正我觉得首先侦查厅就不会同意，她家里人更不会同意。”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费城β级侦查厅
　　“对，我觉得这部分报告……”
　　老亨利和区域总检察官戴维走在前面讨论着历史文件，后面跟着吊儿郎当的奥本海默·萨拉查和心不在焉的布莱尔夫人。虽然说这几个人可以吸引大部分人的目光，但是大家都默契地乖乖低下头干活，毕竟得给老亨利面子嘛。
　　突然，戴维站住了，老亨利不解地跟着停下：“什……”这时，他就看到了莫蕊和亚历山大手挽着手走过去。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莫蕊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挑衅、充满恶作剧的笑容，只见莫蕊把亚历山大送到了缉毒办公室门口，就双手插兜快步离开了。
　　戴维和布莱尔夫人脸上都阴晴不定，萨拉查教授一脸无所谓，老亨利不得不赔笑脸：“这个……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布莱尔夫人叹了口气：“我跟她说了的。”
　　戴维点点头，做了个手势：“提醒到位就行，至于她接不接受，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我不想再因为人权问题对簿公堂了。”之前侦查厅的确插手过几起婚姻问题，但是结果并不乐观：最严重的是其中一个喀戎检察官自杀了，遗书里痛斥侦查厅干预人权、迫害配偶，还安上了一堆子虚乌有的罪名；还有一个直接舍弃了名誉隐退，隐退前公开发话“从未见过如此干预的行为”……眼看着喀戎检察官的数量越来越少，当局也很着急，很多法案都在争论是否还需要干预一些事情，虽说是整体利大于弊，但是受到的反噬也不少。
　　至于“罪魁祸首”莫蕊，正坐在办公室里整合着以往的案件。很多时候，她都以为自己不是喀戎检察官，没有去过什么全球安全大会、没有频繁地定期接受检查、甚至可能正在和男朋友快乐地商量着约会的事情，而不是现在，自己的一言一行似乎都受到了控制，从个人行为到私人感情，估计他们可以再过分一点，就能直接决定自己的生死了。
　　这时，通讯响了，莫蕊划开投屏：“外婆？”
　　周老夫人苍老的面容投在了桌子上。她已经80岁了，但气色一直保持得不错：“最近过得怎么样？”
　　“唔……”莫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开心的事、糟心的事情皆有，“还行吧。”她心不在焉地玩转着电子笔，不自觉得鼓起了腮帮。
　　“看来我们的小公主被一些条条框框束缚了，”周老夫人忍不住微笑了一下，她调整了一下姿态，让自己坐着更舒服些，“听说你最近交男朋友了？”
　　“噗！”莫蕊吓到喷水。后来寻思了一下，也对，很多时候监察委员处理不来的一些事情，他们会和其家人协商，希望多一些帮助，当然添油加醋也不是没有过，比如说你的男女朋友行为不端、为人堪忧等等不利言论，当然莫蕊也是之前听说过，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己低估他们了。想到这里，她出离地愤怒：“他们还告诉你什么了？！”
　　“不多，但这个貌似很重要，”周老夫人呷了口茶，满口的芬芳馥郁，“我想见见他，不介意吧？据说是一个不错的男孩子。”
　　“诶，你要看吗？”莫蕊伸出手轰着桌子上的打扫机器人，因为这个小东西已经开始挡视线了，但是它固执地不走，莫蕊只能把它死死按住，“太早了吧？”
　　周老夫人点点头，波澜不惊地说：“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在这里住几天。”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是个好的‘避难所’。”
　　“真的可以吗？！”
　　周老夫人淡淡地说：“就这么说定了——你把车停到侦查厅就行，我派人去接你们。”
　　“可是……”话还没说完，周老夫人就挂了通讯。这时，小机器人在手底下发出了不满地“呜呜”声，莫蕊连忙松开它：“抱歉。”她捂着脸重重地向后倒去，毫无防备的椅子竟然被压得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她有些烦躁地从桌子上拈起一张文件，但又马上一扬手，那张纸就慢悠悠地落在了桌角边缘，然后像折翼的鸟儿一样坠落了下去。
　　如果是监察委员会的话……莫蕊沉吟了一下，马上连接了伊戈尔的通讯。他好像在和一群人讨论什么东西，通讯里的声音有些嘈杂，莫蕊干脆使了秘密消音模式：“伊戈尔？”
　　“嗯，我在听。”伊戈尔似乎在写一些东西，莫蕊听到了投屏的电子音。想到这里，她不禁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愿意去见我的家人吗？”
　　对方沉默了，许久，他的声音有些犹豫：“我还没有准备好……”
　　“不需要准备，”莫蕊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就是去住几天，那群人不敢来打扰我外公外婆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伊戈尔不禁哭笑不得，“他们万一不喜欢我怎么办？”
　　“我喜欢的他们就喜欢，”莫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笑着安慰他，“就是一起吃吃饭喝喝下午茶？再说我们工作这么忙，他们不会太多打扰我们的。”
　　“可是……”
　　莫蕊揉了揉头发：“这样吧，他们晚上来这里接我，你不跟我走也没有问题，”她的声音依旧没什么太多情绪波动，“抱歉，这太突然了，我没有及时告诉你——你先忙吧，咱们下班了再讨论。”说完就挂断了通讯，呼出了一口气。
　　不过莫蕊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伊戈尔落荒而逃了呢……但当她走到侦查厅大厅的时候，伊戈尔正站在前台翻着一本宣传册，不过他心不在焉的状态实在是太明显了，有好几次他的手都在翻空气，惹得前台警员纷纷侧目。
　　莫蕊下意识地站定看他的表演，最后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伊戈尔似乎被吓了一跳，他掩饰性地动了动手指，声音也有些不自然，但他还是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来了。”
　　莫蕊抱着臂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着摇了摇头：“你可以放过那本册子了吗？”伊戈尔如梦初醒，忙伸出手想把册子塞回到原来的刊物支架里，不过因为他的动作太猛，册子一下子就脱手而出，“啪嗒”一声被甩到了莫蕊的脚下。
　　莫蕊蹲下身把册子捡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斜倚在前台，笑着问道：“可以走了吗？”
　　伊戈尔还是很紧张：“我真的可以去见你外公外婆吗？是不是太早了……”
　　“我外公外婆不会讨厌你的，相信我，”莫蕊使劲将他往门外推，伊戈尔不禁哭笑不得，还是很犹豫。她索性踮起脚尖，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外婆愿意收留我们——她说那群人不敢轻易找来。”
　　伊戈尔听后顿住了，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莫蕊。他知道，莫蕊的母亲就是一名喀戎监察官，但是蛇夫座和侦查厅都对她的生死存活不闻不问，周家求助无门，所以周老夫妇一直对侦查厅特别是莫蕊的父亲深怀敌意，据说侦查厅很多次都想回访，都被周老夫人以“见不到女儿就不要来见我”为理由拒绝了。而周家与莫家唯一的联系就是莫蕊，周老夫人早年经常带着莫蕊出席各种会议、上流社会的派对等社交场合，伊戈尔看过相关报道，莫蕊跟周老夫人年轻时候长得很像，都是美人，可见莫蕊的母亲到底有多漂亮。
　　莫维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莫蕊和一个高大的斯拉夫人抱在一起，不禁皱了皱眉头。看来布莱尔夫人说的是真的，想到这里，他快步走了过去，叫住了莫蕊：“蕊儿。”
　　“爸？”莫蕊忙和伊戈尔分开，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莫维盯着伊戈尔看了一会儿，问：“男朋友？”
　　伊戈尔点点头，伸出手：“您好……伯父？我是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戈涅维洛夫。”
　　莫维礼节性地跟他握了握手，突然转过头问莫蕊：“可以一起吃个饭吗？就咱们两个人，我有话和你说。”
　　莫蕊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外婆请我俩去她家住几天。”这时，从不远处开来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缓缓地停在了莫蕊面前。
　　莫维脸色不由得一僵。他当然知道莫蕊言外之意是什么，周家一向与侦查厅关系紧张，自从周纭失踪之后，周老夫人作为费城侦查厅的首席法医马上就从α级侦查厅辞职了，从外聘教授变成了全职教授，几乎断绝了与侦查厅有联系的各种事务。莫维有一次自己去拜访老夫人，就被“客气”地请出了门，并被告知除非带莫蕊来，否则一概不见。
　　开车的司机已经下来了，毕恭毕敬地接过莫蕊手里的包包，并与莫维打了声招呼：“莫先生。”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老先生、老夫人说了，若莫先生愿意，您可以一起与我们共进晚餐。”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费城郊区别墅
　　周家老夫人年轻时候曾旅居瑞士，被当地自然风光所吸引，还叫人仿照赖特的风格建了间翻版的“流水别墅”。随着科技的进步，当年流水别墅存在的漏水、噪音、乃至结构问题都已经找到了很好的解决方法，尤其是视线越过露台能看到脚下的溪流，偶尔还有调皮的柳枝垂落在眼前，别提有多惬意了。
　　伊戈尔正陪着莫蕊的外公站在溪流的下游，一只调皮的陨石边牧和一条很淑女的阿富汗猎犬正好奇地在溪边踩水，伊戈尔偶尔拂拂阿富汗猎犬顺滑漂亮的毛发，不时地抬头望向露台。
　　莫蕊的视线正好撞上了他的视线，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他很好看，不是吗？”周老夫人轻轻搅动着茶中的花朵，淡淡地说，“你母亲当时答应你父亲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外婆！”莫蕊漂亮的小脸不由得皱成了一团，“原来你也不喜欢他啊……”
　　“我没说不喜欢他，我是说看人不要只看皮囊，”周老夫人放下勺子，将茶杯端给莫蕊，扶了扶老花镜，认真地望向自己心爱的小外孙女，“蕊儿，你可是外公外婆的心头肉，知道吗？我们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
　　看来之前自己之前在任务中受伤、被弗里德里希捅伤的事情还是被外婆知道了，蛇夫座这个大嘴巴……莫蕊暗暗咒骂着蛇夫座，她把手搭在周老夫人干枯的手上，轻声安慰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您尽管放心好了。”周老夫人越过小桌子，轻轻抚上莫蕊的头发，只见她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们只有你了。”
　　莫蕊转过头望向了楼下，奇怪的是，她一直维持着转头的动作没有动，许久，她像是无意识地自言自语道：“该死，又来了……”
　　老夫人此时正拈着茶杯喝茶，喉咙间液体流过的声音一时间竟淹没了莫蕊的声音，她连忙转过脸：“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
　　莫蕊死死地盯着在不远处正在和外公遛狗的亚历山大，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老夫人手中的动作不禁停住了，她只知道莫蕊生性凉薄、令人捉摸不透，但她却从她冷漠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别的意味，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光彩，更多的是不耐烦与疲惫。这时，那个英俊的斯拉夫人转过头来望向她，脸上的笑容灿烂而又宠溺，而莫蕊的脸上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换成了另一种表情。
　　英俊的男人冲她挥了挥手，她也笑着挥手表示回应。当他转过头的时候，莫蕊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从眼神到嘴角，从神采到语言，她将垂落在鬓边的碎发慢慢拢在了耳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波澜不惊地反问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夫人震惊地忘记了动作，只见莫蕊将盖在身上的毯子抖落在躺椅上，拿起放在小几上的烟盒，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