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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最后的回忆 ...


  •   我兴高采烈的踹开Strange的破门,打屋外头就听到里边乱哄哄的噪音。

      “我回来了!”

      合页不负重担的蹦出去,破门藕断丝连的吊在门框上。

      黑妻光着膀子趴在长凳上刷个人终端,为藏带个大耳机正对着他鼓捣简易文身机,黑妻趴着说,“松本你记得把门修好了。”

      “蛇谷呢?”,我问他。

      “刷街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为藏注意到我,摘下耳机打招呼说,“课程怎么样?”

      “老样子,”,我伸手笔划零蛋,“很稳定~”

      “哇哦,wel~come back!”,为藏吹着口哨,扶好耳机继续埋头于文身的细节上。

      黑妻看过来,我笑着摇头。

      Welcome back,underground Strange

      我环顾四周,有打牌打电动的,还有折腾车与攒不知道是什么机器的人,唯独少了一摸鲜亮的颜色。

      固法美伟不在。

      不过也正常,可能玩了半个学期发现自己成绩下滑得厉害,考完试检讨自我以后决定正视升学年,或者有别的什么正事要做。

      她和我们这些人不太一样,还没完全放弃,徘徊在十字路口才会抱有希望又忐忑。

      我到厂区里溜达一圈,半个月没什么变化,环境是一贯的脏乱差,我涂鸦的墙面上反倒花花绿绿覆盖上一层别的喷绘,实话说这位创作者的艺术造诣比我强多了。

      上到天台后我决定收回那句“没什么变化”。

      围栏上用马克笔画了小小一个相合伞,两侧是黑妻与固法美伟的名字。这么可爱的举动可不像是黑妻会做的事,那就只能是固法美伟干的了。

      这可是大发现,我兴冲冲准备下楼好好敲打黑妻,无论如何被年幼的女孩子仰慕这点足够挪俞他的了。

      结果他先一步上到天台,补色的文身大咧咧的露着,一脸淡然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不错啊。”,我指着栏杆上的相合伞。

      他走到栏杆前,又蹲在栏杆下边。

      “她可不该在这种地方留下名字。”,他好像是对我说这话,又像是念叨给自己听。

      “那怎么办,玩弄少女感情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过。”

      “没有。”

      “犹豫不决也算哦?”

      “一个两个的,”,黑妻说着仰头躺下去,面朝蓝天说,“这种地方有什么好。”

      “一个两个?果然她也是能力者么?”

      “知道你不早点说。”

      “我不知道,瞎猜的,没来得及验证这不就被老师安排了。”

      我也像他那样躺下去,毫无准备的被头顶的骄阳晃了个正着。

      黑妻问我,“她来,正好是体检结束的时候吧?”

      “昂,差不多吧。”

      我回答完他半天不再搭话,太阳打在身上暖洋洋的,仿佛受伤的位置瘀血都活络开了。

      我打盹之间听见他起身,噔噔噔的下楼,过不一会又噔噔噔回来。

      他拿着黑色的马克笔面对那柄可爱的相合伞。

      “想好了?固法人可挺好的。”

      他拔开笔帽,认认真真把相合伞涂黑,又像不忍心似的,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出来固法美伟与黑妻绵流的名字。

      “就是因为好,她才不能留在这里啊。”

      “喂喂,不是吧?”,我笑他,“你认真的吗?”

      仰慕黑妻的小女孩不少,他五官端正身材高大,又是一等一的打架好手,总之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用这么正经的理由回应别人。

      “啧啧啧,这相合伞,涂了真可惜。”

      固法美伟两天后来到Strange,蛇谷和为藏对她喊“大姐头”的时候我一口烟气呛在嗓子里。

      “我靠,已经叫大姐头了吗?!”

      我坏笑着用胳膊肘点黑妻,“你俩这是有目共睹的很亲密啊?”

      “才不是。”

      黑妻板着脸反驳我,如果他耳朵跟没出卖他的话会更有说服力,红的和他头发都顺色了。

      我突然想起固法说过她喜欢红色。

      “后悔的话,咱现在上去把那栏杆拆了,来得及。”,我对他说。

      “不后悔,这是两回事。”

      黑妻看着固法在成员间谈笑,随后看见她走上天台后他也跟了上去。

      我走向为藏说,“这大姐头,以后估计就见不到了。”

      为藏思索后问,“他拒绝了?”

      “合着你们都知道啊?”

      “有眼睛就能看出来吧,那粉红色的气场都要漫出来了。”

      听起来就很顶,我是完全无法想象黑妻那个人会散发出粉色的气场,像是艳粉色的哈雷大摩托一样违和。

      谁也不知道那天黑妻与固法在天台聊了什么,最后固法一脸强颜欢笑的独自下来,直到她离开基地黑妻才现身。只有蛇谷那个笨蛋跑去问发生了什么,我和为藏只好借口去买烟强行把那个读不懂空气的笨蛋拖走。

      我们都以为固法不会再出现,大概黑妻也这样认为,结果她第二天还是穿着那件红色夹克来了,佯装着昨天并未发生任何事。她和往常一样与成员谈笑,却不再粘着黑妻,骑车兜风时她主动提出坐我的小摩托。

      为藏上车前给我一个贱到不行的苦笑,随后潇洒的一骑绝尘。

      比与固法第一天相识还要尴尬的氛围笼罩着我,出于同伴礼仪我很想宽慰她几句,但作为知晓黑妻想法的友人我又不能说太多,这种困扰促使我一路拧动油门,发动机几次三番发出不和谐的抗议声。

      不知道为什么固法在我身后笑出声。

      或许她没我们想象的那么乖巧。

      “Big Spider的大家都很温柔。”,她这么说。

      “所以我才希望能一直和大家在一起。”

      “是大家吗?我还以为你会单独说黑妻呢?”,意识到她其实很放松,我又开始满嘴跑火车。

      “前辈是不一样的。”,她停顿后又说,“但大家也很重要。”

      “是个转折句啊~我好难过。”

      “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松本是故意的吧?”

      “嗨嗨~”

      用没正形化解紧张算是我一贯的作风了,如果是为藏或者黑妻在旁边的话一定会笑我面对同性时总紧张到信口胡邹。

      到达集合地前我对她说,“他认真起来就会钻牛角尖,如果你扎在这里不影响你能力提升的话他就不会说什么了吧。”

      至于到那时她会不会被这个名为无能力武装团体排斥,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她没有回应我,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听见这句话。但是,一出现但是就是转折句,好听点叫说话抑扬顿挫,说难听就是讲话鸡毛。

      但是她没机会探究自己能力提升的话黑妻会不会从牛角尖里出来了。

      那个春假结束前,蛇谷被驻扎在十区的其他势力绑架,失踪三天后黑妻收到了对方用蛇谷手机发来的短信。

      [蛇谷这个笨蛋在我这,想要回去就一个人来]

      明晃晃是个陷阱。

      “但是,总不能抛弃蛇谷吧。”

      黑妻那个家伙帅气过分的说出这种话。

      我们一路跟在黑妻后方,计划确定蛇谷的方位以后强行突围。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黑妻进入厂区后发生了大爆炸。

      我带着几个成员从厂区另一端找到蛇谷,明晃晃的陷阱,显而易见的声东击西。

      只是针对日益壮大的Big Spider,针对身为核心的黑妻绵流的破计划。

      “那个家伙,真的死了么?”,黑妻失踪后五天为藏问出这种话,这种话组织里的每个人都问过自己。

      固法美伟在爆炸现场第一次向我们展现了她的能力,微弱的透视能力跟随警备员走遍每一个角落。她没能找到黑妻,也因为暴露了能力最终失去了容身之地。

      “即便是透视也找不到想要找的人啊。”,我对为藏说风凉话。

      “你呢。你还在呆在这里吗?”,为藏问我。

      “怎么说?”

      “你又成这里唯一的能力者了。”

      “都说了不要把这种事挂在嘴边啊…”

      开学前我让为藏在我左手腕文了一圈由小圆形构成的拼图状文身,几何感十足,比我预期还要酷。

      “都说了文充电宝更适合你。”,为藏挪俞我。

      “啰嗦。”,我看着皮肤上的黑色墨线,“这才是我能力的根源啊。”

      我告别了为藏与蛇谷,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离开了Strange,那时我才意识到如今的Big Spider究竟有什么人我完全不清楚,全部是陌生的面孔。我不知道那是短短半个月里发生的变化还是什么时候就已经变了,我并未关注过黑妻为藏与蛇谷以外的成员。

      这辆小摩托是黑妻建议我买下的,理由是我作为女孩子再高大也很难驾驭危险的重机。

      我与为藏在车店与他相识,又因为我去救被混混围堵的为藏结果连自己也被打了,最后是路过的黑妻出手我们才逆转局势这件事熟识起来。

      总之回忆里我们总是鼻青脸肿的,游荡在十区的各个街头。

      初三一年之间我从低能力者突飞猛进到强能力者,老师眼里回头是岸的“坏孩子”都是可爱的,虽然我不擅长面对长辈的善意,最后还是受了他们诸多照顾。

      毕业前我在医院旁边的巷子里把针对黑妻的组织头目打到大出血,警备员押送我的时候领队一次次质问我是出于何种目的对他使用能力,又问我知道不知道大面积的血栓与缺血引发的并发症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没死啊?”,我对陌生的警备员说。

      这件事彻底影响我的升学,老师们在一夕之间对我避而远之,原本说着会拿到推优名校的资格最后留给了身为弱能力者的同级学生干部。

      好在蹲小黑屋的时间不算长,我主动支付受害者的全部治疗费用算是积极配合工作,以此为考量警备员减轻了我的量刑,这才赶上了统一升学考。

      治疗费用花光了我全部积蓄,回到宿舍那天屋里堆满积灰,信箱里插着一封第七学区旭日中学的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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