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丫鬟经商日常》月枕星河

33、便宜的大白菜

　　之后她去木匠铺里买了些木盘、木罐子和木签子，然后便去了最重要的菜市。与屠户和菜农维持一个长期有效的合作关系，对于一个商户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资源稳定，价格便宜。

　　这烧烤的肉串自然是以羊肉、五花肉为主，但是羊肉的均价都在三百文以上，普通老百姓可是吃不起这些的。当然能来西大街主街市闲逛的身上总是有些钱财的，可在路边摊花那么多钱却是没有这个必要。

　　姜鱼先前就来问过价格，心中大概也有些数了。最便宜的是活鸡，其次是牛肉，猪肉，最后是羊肉。其实她每个都需要，但是份量上肯定得有所侧重，现在银钱紧张，还是考虑更多地买活鸡和猪肉。

　　现代父母做烤鱼店之前也是烧烤起家的，小时候她帮着串过烤串，也依稀记得一天大概能够卖多少量。可是如今不同彼时，还不清楚小摊一天的客流量究竟能有多少，刚开始只能少买一些。

　　“店家，这五花肉若是每日定量购买，可有什么优惠？”姜鱼停在了一家肉质新鲜的屠户肉摊前询问道。

　　这里每个屠户的猪肉都是现杀的，极为新鲜，但是猪肉来源不同、饲养情况也不同，最后呈现出来的肉质也有好坏。对于食物的长相，无论是熟地还是生的，她都讲究一个颜值。

　　当然她也清楚颜值高的肉价格肯定也贵上许多，所以也没有去菜市最贵的那家屠户那儿去买，毕竟人家都是专供酒楼、客栈的，她一个小本买卖暂时还是不凑热闹了。

　　“那得看你拿多少了。”店家有些奇怪地扫了一眼面前娇小的小姑娘，却没有多说什么。

　　姜鱼掰了掰手指，大概报了个数：“我有个烧烤摊，近期大概需要五花肉三斤，里脊肉两斤。”

　　“这也太少了，最多每个便宜五文钱。”店家还当来了什么大客户，虽然比普通百姓买的多，但是还比不上金陵城富裕人家每日采购的量，更不必与酒楼什么的相提并论。

　　“才五文钱... ...”姜鱼略有些失落。

　　这家的里脊肉要一百三十文一斤，五花肉要一百五十文一斤，在菜市里价格算不得昂贵却也算不得便宜。

　　就算便宜五文钱，两斤里脊肉加上三斤五花肉一天也得七钱十文，十天就七两银子了... ...她还没买别的东西呢。

　　果然猪肉好贵啊。

　　“小姑娘很实惠了，要不你去张屠户那边看看，不过可不保证新鲜呐。”店家瞧出了姜鱼的为难却也不急着招揽，他们这些屠户在菜市多年根本不缺常客，多一个自然好，但若是低价卖却也是不愿的。何况现在时辰还早，没到处理滞销货的时候。

　　姜鱼确实很纠结，夏日里食材保存不易，大月又没有冰箱，买的肉食必须当日卖出，若是不新鲜一看便能看出，根本不存在晚上串肉串第二日卖的情况。食品不新鲜可是大忌，她总不能刚开张就把招牌砸了吧。

　　“那我还是先去瞧瞧别的吧。”摸着荷包里仅剩的十两银子，姜鱼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摊位却还是离开了。

　　她手上的银钱就这么多了，赎身的银钱是万万不能动的，可这个月的月银又被扣了，接下去两个月也不会有月银，根本没有额外的银子。

　　没有足够的银钱果然寸步难行。

　　猪肉都买不起那更别提羊肉了，扫一眼都是奢侈，三百文一斤，比五花肉都足足贵了一倍。她还是喝西北风去吧。

　　绕了一圈，姜鱼找到了角落里卖家禽的摊位，笼子里塞满了活鸡、活鸭还有大鹅，只是看起来都有些奄奄一息。

　　“老板，你这鸡可还活着？”姜鱼迟疑地朝摇着蒲扇的家禽摊老板打了个招呼。

　　“活着，怎么会死呢，就是被晒晕了。小姑娘，你要来一只吗？”家禽摊老板是个留着小胡子的青年男人，见到姜鱼一个小姑娘过来问价格便热情地解释道。

　　姜鱼点了点头，指着笼子里的活鸡问道：“多少钱一只啊？多买能便宜吗？”

　　“不贵，二十五一斤，你要多少我给你拿，多买给你便宜几文钱。”家禽摊老板一听要多买几只立马来了兴致，只觉得天突然不热了，还将手中的蒲扇往姜鱼的方向挪了挪，好让她也能够被风扇到。

　　“我不是今天要，是等过几日。大概五只。你这儿可不可以长期合作的？我以后可能每日都需要活鸡，若是能送货上门就最好了。”姜鱼听着这个价格觉得还算合理，便决定先定下家禽的合作。

　　“五只不多，若是每天要的话... ...”家禽摊老板想了想说道，“这大热天也不容易，这么着吧，我给你按单只算，一只三四斤不定，五只总共三百五十文。你若是一次性付清一个月的，我可以直接给你算十两银子。之后如果有加量，每只按六十文算。”

　　平均下来大概一只在十八文到二十三文之间，取个均价便是二十文，的确优惠了很多。比起昂贵的羊肉、猪肉来看，鸡肉真的是太实惠了。

　　姜鱼估算了一下价格觉得还可以接受，但是一时间又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为难地问道：“不能先付一部分定金，等到了月末再付剩下的吗？”

　　“看你是个小姑娘，行吧，就先付三两定金。”家禽摊老板犹豫了一阵还是答应下来。

　　三两？那还有转圜的余地，剩下的还能去订些蔬菜和馒头，别的却是万万不敢想了。也许，她得再找明琅帮帮忙，借自己一些银子，或者干脆拉他入股？

　　正想着，姜鱼又生出一个疑问：“可是我不会杀鸡，需要每天早上现杀好送来... ...”

　　“没问题，你要什么给你留什么，鸡头鸡屁股不要的我都会处理掉。”家禽摊老板热情地答应下来。

　　姜鱼一听他要处理掉，着急地说道：“不不不，我都要的，到时候分开装就成。”

　　怎么可以处理掉，五个鸡头和五个鸡屁股刚好可以串成两串单独卖。也不知道大月的百姓会不会喜欢，到时候先试试看好了。

　　协议暂且签订了三个月，等烧烤架和其他用具到齐那日，家禽摊老板便会将杀好的五只鸡送到烧烤摊。后续串烤串什么的自然还是得她自己来。

　　恋恋不舍地交出三两定金，姜鱼便头也不回地朝着蔬菜区走去，生怕自己回头就忍不住想去买肉。

　　蔬菜区与肉摊有露天遮挡不同，这边不止有蔬菜摊还有直接停着驴车驮着售卖的。驴车上是一筐一筐装好的蔬菜，都是菜农一早送进城来售卖的，既新鲜价格又便宜。

　　“老伯，你这白菜一筐多少钱？”姜鱼问了几个人后便注意到了边角上的老伯。

　　事实上，老伯好几个筐都已经清空了，剩下的也不多了。许是因为天气炎热，即便在白菜上洒了些水珠看起来还是有些恹恹的，而且现在这个时辰也不是买菜的好时光，那老伯就靠在驴背上用斗笠盖住了脸。

　　听到有人询问，老伯慢悠悠地取下斗笠，当发现面前是个小姑娘，时显然觉得有几分奇怪：“小姑娘这么热你出来买菜？”

　　“过来询询价。我在铜钱巷拐角处刚租了个摊子，一天需要一筐白菜左右。”姜鱼瞧了一下，这些白菜并不算大正好可以做烤白菜，一筐约莫四十个左右，若是价格公道早点定下来付定金便可。

　　“五文钱一筐，不二价。你可以尝尝，这儿就数我的白菜最为鲜嫩。”老伯直爽地说道。

　　白菜价格最为便宜，不过并不是所有百姓买菜都是一筐一筐买的，有的选上几颗，有的买个一两斤。虽然都是零售但是出的也快，老伯这一车总共十筐如今就剩下两三筐而已，等太阳下山前肯定能卖完。

　　听老伯这般说，姜鱼也不嫌弃那白菜恹恹的，扯了一瓣还算新鲜的叶子塞进嘴中。虽然白菜生吃的味道确实不太好，但咬起来倒是脆脆的。她咬了一口便没有再试。

　　“您价格公道我也不议价。这样，我先在您这儿定一个月的白菜试试。今日给您一部分定金，等月末再结剩下的，您看如何？”经历过猪肉的高价、鸡肉带来的捉襟见肘后，听到几乎是贱卖的白菜，姜鱼都快激动地哭了。

　　五文钱一筐啊，一个月也才一百五十文。可能她就只配卖烤白菜吧，还卖什么烤串。

　　“太麻烦了，我听不明白。”出乎姜鱼的意外老伯却是拒绝了，“你要买就现买，哪有提前拿走的道理。”

　　显然比起家禽摊小哥的精明计算，这农家老伯显然古板地多，更愿意实打实的卖菜。

　　“那这样吧，您到菜市总是要过主街的，就顺路送到铜钱巷拐口的烧烤摊，每日一筐，按六文钱一筐算，多的一文算您的跑路费，届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总可以了吧？”姜鱼却是不肯放弃，这白菜肯定得买，而且必须让店家帮忙送，不然她哪里搬得动，而且也没有这个时间串串啊。

　　“六文钱一筐？小姑娘，你不会说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