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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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让她重新选择一次，不会有一秒的犹豫，她，凌霏雨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做出一样的选择。
父母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妇联主任，又生得聪明灵巧，美丽大方，从幼儿园起，围在她周围的男孩子就从来没有断过。虽然那些人从不曾放在心里，却慢慢恋上这种被众人捧在手心的感觉。从来没有不喜欢她人，从来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得不到的东西。
直到，碰到他。第一个从头至尾眼里看不到她的人。他不爱说话，他独爱独往，很长一段时间，她竟然会错觉他的脸部肌肉神经紊乱以致他根本不会笑。那时的她，还分辩不出那样的牵挂算不算“喜欢”或者“爱”，只是非常清楚地知道，他，蓝逸云勾起了她全部的兴趣。
心不设防地陷了下去，然后被重重的划伤。原来，他不是不爱说话，而是只和他愿意说话的人畅聊；原来，他不是不会笑，而是只对着另一张笑脸，静静微笑。原来，他会因为另一个人而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名，窘迫不已，会因为另一个人的苦苦哀求而帮她写数字作业；会因为另一个人，抛去过早停驻在脸上的沉稳，尽兴地在路边的大树下嬉戏追逐。
他的眼里，只有她，以致于从来不曾回头看过，那个站在他们身后的自己。不，不允许，绝不允许，凌霏雨的人生，绝不允许这样被别人漠视。那个女孩，有着和这个城市同样美丽的名字的女孩，论家世、长相、成绩，有什么可以和自己比。
她要的，必须要得到。至少，江南绝对不能得到。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耍了些小手段，成功地将他们分开，从此形如陌路。成功地来到他身边，让他注意到自己；成功地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成为了他名正名顺的未婚妻。
只是，她真的成功了吗？记忆里，那安静美好的微微一笑从此消失在他的脸上，不曾对任何人绽放。
在那样的情境下重遇江南，实在出乎她的意料。逸云虽然显得平静，但霏雨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波涛汹涌。手指的钻戒微微闪亮，瞬间居然让她觉得，冰凉。
呵，一定是清晨气温太低的关系。动了动面前的闪光镜，冲着镜子露出妩媚的笑容。
凌霏雨从后背厢拎起两大袋东西，走进了眼前这幢五星级的酒店公寓。
1503！
按门铃前看了看表，6点整。时间刚好，手指轻动，不一会儿，门缓缓转动，尹忆洛那张好看到无以复加的俊脸印入她的眼帘，一套淡米色的运动衫，充满了休闲气息。。
“忆洛哥，不请我进去？”霏雨轻轻挑了挑眉。
“当然不。”右手一摆，忆洛侧身示意。
“我知道你早上都有晨跑的习惯，所以趁你还没有出门前先到。”
巡视四周，凌霏雨保持，这是她见到，最干净整齐的一间总统套房了。现在还不到打扫的时间，可是床上的被单，早已被扑叠得有凌有角。办公桌上的文件，堆得没有一些杂乱，笔记本的屏幕上，看不见半点灰尘。
果然，很有尹忆洛的风格。
“这些，是干妈让我带给你的东西。有你最爱吃的食物，还煲了你最爱喝的汤。”当然，霏雨不会忘记，她此次来的最终目的。
“谢谢了。喝杯温水吧。”倒了杯温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忆洛支着腿，静静地等待着这个“干妹妹”接下来的话。
“忘了告诉你。我的习惯改了，现在通常我5点多就已经去跑步。”
所以，他是特意留在房间里等她。他一早就知道，干妈一定会找她来送这些东西吗？几年不见，凌霏雨依旧觉得眼着这个男人实在睿知得有些可怕。那双清澈见底的瞳孔里，仿佛可以轻易的看透所有的人，一切的事情。想起前几年，父母和干妈还兴起揍和他们的念头，事实上，这是长辈从小就有的念头。所幸，忆洛不知因为什么事去了美国，而她也一再申明只爱逸云，此事才无声无息的不了了之。
“忆洛哥，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回去……”想着干妈将东西交给她时，红红的眼眶，霏雨忍不住开口。
一阵安静，柔和的沉默。
忆洛站起身，径自打开保温瓶的盖子，果然，还是萝卜排骨汤。倒出一碗，尝了一口，依旧，和记忆中一样，难喝。
“干妈有多爱你，在你离开的日子里她有多想你，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后，你宁可住在酒店，都不愿意回去呢？”好讨厌的感觉，和以前一样，完全不知道那张平静无波的表情背后，是怎样的心情。
“这汤……”
“咦？”
“好难喝。”
难喝吗？问题是，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口气全喝完了啊！
“你知道我妈为什么煮这个汤给我吗？因为她只会煮这一种，可她偏偏不知道，我从小就不喜欢喝萝卜。许多事情，永远不只是想当然的那般简单。不是她想给，我就一定得要。”
错觉吧。清晰无比的看到，忆洛说这话时，眼睛里蒙上的那层淡淡的薄雾。
一时间，霏雨找不到任何的措词来反驳。即使再亲，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有些地方还是外人不容置喙的禁区。
“听说你定婚了？”薄雾尽散，忆洛问道。
“恩。这么些年，我不想再拖了。”霏雨握着透明的玻璃杯，声音里，泄出自己都不曾倦怠。
“你很爱他?”
“当然！”一饮而尽。温温的感觉。
“那他呢？”
“逸云吗？……当然……”没来由的，避开了忆洛的目光。
是吗？如果那么的坚定，何来那句“不想再拖”？算了，感情向来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只是有时他也不免好奇，那个蓝……对。母亲也提起过，蓝逸云居然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向来眼高于顶的凌霏雨露出这般伤神的表情。
“忆洛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负手立在窗边，高架桥上，车流量并不多。
“如果你很爱，很爱一个人，你会放弃吗？”她知道不该问的，刚一出口霏雨就后悔了。永远都不会发生的事情，根本都没有寻问的必要。
“你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吗？”他笑着反问，手不自觉的伸入裤子的口袋，静静品味着，指尖微凉的触意。
不知道，她的感冒好一些没有。
日子，一点一滴从指缝中流逝。若琳再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起那天的事情，有些伤口，永远都不会消失，但不去触碰，是不是可以自欺欺人，它从不曾存在。
大病了一场，交稿进度严重拖后，幸好黄主编并没有大发雷霆，反而让她多多休息。
下意识里，江南并没有打电话给霏雨。他们的世界，她不想进入，同样她的世界，希望他们也不要来打扰。
病后的第二天，她接到尹忆洛发来的短信。问她身体好一点没有。想打个电话给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只回复一条短信，说身边已无大恙，谢谢关心。匆匆见过两次，他对她应该只是一个……陌生人。可她，居然第一次，把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储存到手机的电话本里。
待体力稍微恢复一些，她依旧常常去莫离居，依旧坐在临窗的小沙发里，喝着她最爱的清咖，只是这些日子，每次去她都会带上一把红伞，等待着某道身影的出现。
只可惜，一连几日，带出去的红伞都没有归还的契机。
今天，依旧如此。本想再坐一会儿，可惜若琳的电话，让她无法再坐下去。忘了说，她最讨厌的事情是下雨，而最害怕的，就是若琳出现在厨房里。
可偏偏某人居然冒着火烧“若南小屋”的危险，破天荒的在厨房里忙乎了半天。结果——
当然江南急匆匆地赶回时，厨房里冒着的浓烟离打119火警，只差一步之遥。
“江南，你终于回来了啦。快来救命——”潘若琳挥动着手中的锅铲，一脸挫败。居然是哪个王八蛋，发明了厨房这个可怕的地方！
“限你五秒之内，出去！”眼明手快的关了媒气灶，打开了抽油烟机，推开了窗户，江南终于在数分钟后，彻底看清若琳满是油腻的脸，还有，一片狼藉的厨房。
“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和厨房八字不合吗？”如同她和阿拉伯数字一样。
抿了抿耷拉到下巴的嘴巴，若琳小声嘀咕着：“可人家就想煮一点东西给明辉带去当宵夜啊。他已经连续加班一周了。”
难怪，这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他。
“拜托，为了整个单元住户的安全着想，以后请在我的监督下进行厨艺活动，行不？”无奈地摇一摇头，江南在心里羡慕着若琳的幸福。
“对不起啦，我以后会小心的。”
“算了，你想做什么，我来做！”围上围裙，江南看着若琳。
“随便，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可以啦！”紧紧地搂一搂江南，若琳笑得神采飞扬。
“对了，晚上你也去吧。反正不是一直来找机会谢谢尹忆洛吗？拣日不如撞日！”
“好吧！”边说，边把已经淘好的米放在保鲜盒里，置入冰箱的冷冻箱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