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的朋友圈》天府独坐

50、“初八”（上）

　　我和龙擎苍都是狗狗派，我小时候养过狗，龙擎苍家则一直都养着几条大狗看家护院。狗子活泼开朗、乐观热情，每天看见它摇着尾巴冲向你，什么疲劳烦恼都抛之脑后了。今天来说一说老龙家几条狗中的一条——“初八”。
　　之所以叫它“初八”，因为它是正月初八，家中的大狗——“发财”，捡回来的。老龙家永远都有一条叫“发财”的狗，如果“发财”年老或是疾病去了汪星的话，下一条进到龙家没有起名的小狗，就会被赐予“发财”这个名字。
　　所以“发财”这个名字，是世袭制。曾经在我脚上留下黑印的是“发财”二代目，而捡到“初八”的，已经是“发财”四代目了。除了“发财”，现在还有“旺财”“来福”和“富贵”，我盘算着下一个狗子一定要叫“吉祥”。
　　老龙家的规矩多，狗子们是不许进屋子的，它们可以在院子里活动，有自己的小窝，足够大且宽敞。每周管家苏安之会轮流带一只去附近的公园遛弯。
　　那个公园一到晚上或是周末，就有很多“家长”带着毛孩子去，猫猫狗狗都有，是很多小动物的社交场。苏安之说狗子要多和外面的世界接触，才不会目光短浅，我觉得挺有道理，毕竟老龙家的院子再大，时间长了，还是无聊嘛。
　　初八那天晚上，苏安之带着“发财”遛弯回来，手里多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奶狗，说是“发财”在花丛里扒拉到的，只有一只哼哼唧唧的，附近没有母狗和其他小狗，估计是被人遗弃的。看着不过刚满月，全身褐色，可爱得很。
　　“老板娘不是一直想要只‘吉祥’嘛”苏安之说：“正好了。”
　　“不不不，我改变主意了”我小心翼翼地捧着软乎乎的小奶狗说：“你看它多软多圆啊，元宵节快到了，要不就叫‘元宵’吧。”“元宵还早着呢”龙擎苍伸出手逗着它的脑袋说：“今天才初八，要不就叫汤圆，花生馅的。”
　　“汤圆是外面白，切开黑，它明显是外面黑肚子白”我说：“叫‘汤圆’以后变成个吃货怎么办？我觉得‘初八’也挺好，纪念捡到它的日子。”
　　于是，“初八”正式成为了龙家狗子中的一员。

　　一晃，两年过去了，忘了说，“初八”是个男孩子。
　　老龙家的狗子，都不是名贵品种，他不在乎狗子的血统纯不纯，他只看狗子蠢不蠢，所以几个狗子的血统都挺杂。“发财”四代目混了一点德牧，“旺财”混了一点拉布拉多，“来福”混了一点边牧，“富贵”混了一点哈士奇（？）
　　而最小的“初八”，长大之后，我觉得它混了一点秋田犬，皮毛黄中带褐，苏安之说，“初八”是典型的中华田园犬，要是在农村肯定被叫“大黄”。
　　大概因为“初八”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我对“初八”要比对其他狗子上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初八”胆子小，越长大越怂，也不知道随了谁。
　　某天我回家，看见它躲在自己的窝里不出来，喊了几声也没动静，我觉得奇怪，管家说它是被邻居的猫打了，躲在里面委屈呢，刚才管家用肉骨头劝，也没劝好。“邻居的猫？”我一想，邻居？：“龙微雨养的猫？什么样的？”
　　“是一只很漂亮的布偶”管家说：“不知道怎么就跳过围墙跑这边来了，正好遇上‘初八’在院子里玩。‘初八’摇头晃脑地想和人家玩，谁知人家不但不和它玩，还挠了它脸上几下，可能挠疼了回来之后就一直这样。”
　　“那猫呢？”我问，管家说：“后面被‘发财’几个发现，冲过去一顿吓唬，又跳回墙那边去了。”“没有受伤就好”我说：“虽说它跑到我们的地盘有错在先，但是毕竟个子小，我们几只尖牙利齿的，不能仗着人多欺负人家。”
　　布偶，血统纯样子仙，很符合龙微雨的审美。
　　晚上，“初八”委屈地趴在我的膝盖上，“呜呜呜”叫着，我摸着它的头安慰它：“没伤到眼睛就是鼻子破了点皮，乖，咱们皮糙肉厚的不疼哈。”
　　龙擎苍看见了，说：“一只猫打不过就算了，还吓成这样，狗的脸都让你丢光了。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被隔壁猫欺负，晚上就没饭吃。”“呜呜呜”“初八”叫得更可怜了，尾巴在地上一摇一摇的，耳朵也搭拉着一动一动的。
　　“你别吓唬它”我说：“狗跟人一样，有的人胆子大，有的人胆子小，一样粮养百样狗，什么性格都有。”“你不要太惯着它，”龙擎苍说着，就伸手把它抓了起来，放回窝里，赶它进去睡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慈母多败儿。”
　　他这么一说，我一想，其他几个大的狗子胆子都挺大，凶得很，唯独我看着长大的“初八”胆子格外小，难道真是我的问题？我开始了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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