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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冷溪等于美好 ...

  •   冷溪走在路上,嘴里还叼着面包,专业课是在晚上六点半,晚上十点钟下课,这个时候文化生已经在教室里开始上晚自习了,还在学校里流窜的基本上都是学专业的。金岚涛和他们班练体育生已经在田径场了,六班学艺术体育的好像不多,冷溪是个舞蹈生。

      前面那个人是同班的,冷溪走在后面,有点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两个人就这样隔了一段距离走着,从教学楼穿过一大片绿化带,一中的绿化很好,一大棵古树在头顶撑开。

      傍晚的静谧与余温在不饱满的黄色调下,有些令境如梦的感觉。那个人,高,瘦,穿着校服手里拿着画板。

      想起来了,林杳。

      “林杳。”

      冷溪的声音不大,声线有些不稳定,带着一些不确定,古树下那个人,缓缓停住然后转过头来,一片枯叶同时飘摇的坠下来。

      随着冷溪不断走近只看见眼前这个人稍稍垂头,再抬眸时,框架眼镜沿着直挺如雕塑的鼻梁上滑落下了一点。

      她眸之中,是一汪无波无痕的古泉;她唇之下,是一片肃然。

      “我是冷溪,坐在第一排的。”林杳有些惊异,曾经很多节课后,林杳坐在最后一排隔着数排看见她,时而笑,时而闹,时而安静。

      她是人间绝色,她是白奶油上鲜红的浆果,她是黑色丝绒盒子里闪着光晕的粉钻。

      是她可望不可及的美好。

      对于她的突然示好,林杳心中很惊喜,她摸了摸头发,抿着唇,显得有些局促。以冷溪看来她还是内敛又沉默的稳重,只有林杳知道,心脏已经直抵喉头,开口就会蹦出来。

      “你……好,好。”

      “你叫林杳对吧?”冷溪问。

      “嗯。”

      “美术生?”

      “嗯。”林杳说。

      “我是舞蹈生。”……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风穿过矮小的灌木送过一段免费的音乐,林杳鼻尖隐隐的萦绕着冷溪发间的小苍兰和松果调和后干爽的味道,和那天在操场上闻到的一样。

      这里,胸腔的左侧,心脏那个位置,空荡荡的,痒痒的,林杳微微侧头去看她。

      不可否认,冷溪在她生命的十几年中从未遇见过寂静如斯的人。身边这个人好像沉在寒潭里一样,无论怎样有趣的话题都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她在另一个世界与她一墙之隔。

      但冷溪并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像一个夏日里久置热炉中的人寻到了一处凉爽的溶洞。但对她而言却莫名心生依赖,冷溪就这样与她走着,走到艺术楼下,一起上楼,一楼的音乐生已经开始练习了,杂乱翻飞的音乐里,天色逐渐昏暗……

      “拜。”冷溪站在训练室门口朝林杳挥手。

      “拜。”

      画室里,李一璇已经坐在讲师凳上吃晚饭了,林杳走了进来。

      “吃饭了吗?”李一璇端着食堂打包的米粉问道。

      “吃了。”林杳坐下翻开自己的画册,从开学前一天,舞蹈室里看到她,到在班群里看见她的照片,然后军训那天看到她本人,她伸着懒腰时身体的线条,她笑时杏眼里的光芒,她唇上暖融融的一点橘红,本子里,心里,脑子里都是她。

      都是,她。

      画册里一页又一页从山川、河流、树冠、嫩芽,从城市、角落、人群、动物。最后逃不过一个人。

      事情变得有些奇怪。

      李一璇最近也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从开学前开始,她总是眼底含笑,那种笑,从心底透露出来,盈满整个瞳孔,让人看起来暖融融的。林杳看得出来她在尽力压制着使自己的欣然的事情,但是既然那样开心又为何要极力的压制。此刻李一璇正坐在讲师凳上吃着晚饭看着手机,两个人无疑都坠入了无声的狂欢。

      画室里的时间溜得很快,放学后李一璇与林杳坐在学校对面的路边摊上吃着夜宵。

      李一璇点了碗豆花,酱油、醋、辣椒油、花生碎、葱末、香菜叶,一股脑的盖在白生生的豆花上让人食欲大开,李一璇拍了张照不知道发给了谁。

      林杳坐在旁边吃着炒粉,正是放学的时间短,四周很吵,都是放学出来吃夜宵的学生,聚的快,散的也快。林杳住宿舍,李一璇暂时住教师公寓所以两个人也不忙,从热闹坐到了冷清。

      “你们班主任只带你们班的课吗?”李一璇把额前的头发撩开在一旁,用一根黑色的小夹子别着,开始搅拌碗里的豆花。

      “六班,还有五班的英语都是他带。”林杳塞了一口炒粉。

      “好吧……”李一璇吃着豆花,声音渐弱。

      “什么?”

      “哦,没什么,你们班有几个老师我认识。”

      林杳察觉到李一璇只要在听到关于她们班的事情的时候脸上微微的提起的喜色,然后又被压制下去了。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好像很高兴。”林杳随口问到并翻开了手机,里面新生群的信息栏不断的更新着。

      “没有啊,只是心情好。”李一璇浮在脸上的淡定,证实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只是她不愿意说,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

      林杳不大愿意去逼问别人不愿意说的事情。

      “哎,那个就是你们班班花吗?”此刻,学校门口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余下的几个人大多都是住宿生,林杳和李一璇坐在冷清的路边。

      “你在新生群里看到的?”林杳吃完最后一口炒粉,朝身后望去。

      “对啊,感觉本人也漂亮。我读大学的时候认识我们系花,美术专业的系花,叫苏卿沂,很有气质,从穿着打扮言行举止,一看就是学艺术的。看到她就真的觉得咱美术生就应该是她那个样子,而不是像当时的我,脏兮兮的。”李一璇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碗里余下的佐料水,望着校门口的冷溪,眼底有些让人望不透的情绪。

      那时冷溪正和一个校外的男生说话,林杳端着碗喝着免费送的汤。

      她们交谈着,冷溪的肢体动作表现出她的不耐烦,然后一顿拉扯,冷溪甩开了那个男的。

      “你们班校花好像蛮有个性的。”李一璇笑着点着手机。

      “不知道。”林杳见她吃不了亏,所以并不打算去看看怎么回事,打开手机想要逃避,群里面正好谈论着校花和她的男朋友以及一些隐私,有诋毁有维护。

      林杳再抬头两人又不见了。

      李一璇坐在对面拿着手机咬着手指傻笑,一两辆单车从她们旁边驶过,也留下一串放肆的笑声,摊主煎着鸡蛋饼,传出一阵香味,林杳回宿舍,李一璇也回教师公寓了。

      李一璇走过一段路转角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她。

      林杳回到宿舍打开画册开始画画,没有什么是画画更能让她感到平静的事情,但是现在好像画画也不能平静。

      十一点,宿舍熄灯了,林杳打开自己的台灯还是继续画,手中的笔不短的在纸上画出线条,线条密集了就成了块面,块面加深就成了阴影,阴影与亮面交错,光线就定格在了画面里。

      希望画画的时候可以隔开一切,画累了或许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第二天两人仍同行,“坐第一排真的好难受。”冷溪揉了揉脑袋。

      “嗯?”林杳看着她一脸疲惫。

      “上课不能偷偷睡觉。”

      “嗯。”

      “我好累。”冷溪略有些呆滞的眨了眨眼。

      “怎么了?”

      “我想逃课……我明天下午不来了,晚上你自己走吧,我要去玩儿。”

      林杳觉得冷溪其实是一个挺孤独的人,无论多少人瞩目着她多少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都是孤独的。

      林杳的每一节专业课都会去的很早,路上都会遇见冷溪,基本每天都会这样,这似乎变成了每天都会自然而然的发生的事情,就像林杳会在吃完早饭去接杯水,会在画完画去洗个手,事情是理所当然发生的。

      冷溪会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说话,她们之间的话语会没有逻辑,没有根据,没有道理。

      冷溪说她觉得待在林杳身边很舒服,她喜欢待在林杳身边,她喜欢同她说话,她们之间,保持着不让人发现的隐秘的友好。

      这使林杳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都沉浸在无声的欢欣和雀跃里。

      林杳也觉得她似乎并不是一直那样光鲜,那样明艳。每天早上借完水转身看见她时而趴在桌子上,时而强打起精神撑着脑袋,又时而照着镜子,也有时候会与她对视。

      冷溪会朝她笑,会朝她眨眼睛,会朝她吐舌头。林杳觉得她总会在她面前先露出她的苍白无力,她的疲惫不堪。但她善于在人前乔装。

      林杳匆匆的回座位,嘈杂的班上没人会在意她们一些小小的互动。

      “我喜欢跳舞,我觉得跳舞的时候,我才是我。”冷溪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然后认真的注视着陈旧的艺术楼,爬山虎覆满了它的侧面,它的背后是一片葱葱郁郁的树木,它像泡在绿色里,一个秘境。

      “我喜欢画画,我觉得画画的时候,我才是我。”林杳认真的看着冷溪,她半张脸被掩盖在卷发里,值得让人探寻。

      冷溪转过头来看林杳,第一次觉得她从她的世界里微微探出了一点点,让她觉得林杳似乎不是不近人情,而是另有隐情。

      冷溪热爱舞蹈与林杳热爱美术一样,冷溪在学校似乎和在校外不一样,判若两人。

      但是似乎每个人都有权利用自己的另一面去面对其他人。

      林杳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也没有权利去问她一些关于她的故事。

      毕竟这世界上的事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群里那些流言蜚语同她,同身边的冷溪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冷溪在放学后与她不期而遇,同行一段路,风景与人又会是一番风情。

      陈思思和齐花花他们好像更喜欢缠着冷溪,他们会围绕着冷溪打探冷溪的很多事情,就像在挖掘一些更有价值的财富。

      她们会模仿冷溪的口头禅,会学她的肢体动作,会去买冷溪的同款耳环,问她今天有喷什么香水,晚上在家会敷哪个牌子的面膜。

      向她求助该怎样打扮堆砌自己…好像冷溪就是艺术的模本。

      真正的艺术没有模本,不会被大众的审美格式化。不是漂亮的冷溪,不是冷溪的漂亮,是你的自我,你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如果你连自己的样子都接受不了,那你还能怎样善意的对待别人呢。

      艺术,总是会被人诟病。

      所以和冷溪的每一次短暂的同行,短暂的谈话,就像是对她的一次“本性无罪”的赦免,好像松开了一只惨遭束缚的艳丽的鬼魅。

      “呼,你看,我这样行走人间挺累的,你看,人人都希望我是这样,我应该是这样吗?”这像是她说的。

      林杳能捕捉到她细微的情绪。

      林杳在学校的第几个周末,是第几个她自己也记不大清楚。

      没有回家,李一璇也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找她,林妈会定时给她打电话。

      学校附近有个小小的咖啡店,林杳就在那里看书画画写作业。其实,作业不多,画也可以慢慢画,手里的书也是发会儿呆再瞟一眼,但是可以听到他们说话,可以听到咖啡店里的人在周末悠闲的说话。

      总比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无趣的寝室好。

      林杳正翻过一页,陈思思走了进来,她将马尾剪掉了,烫了一个梨花内扣,和之前很不一样,她粉饰着瑕疵掩盖着缺陷。

      但是的确,她的“轮廓不完美”,她的五官并不是抓眼的精致,但目前来看,她在竭力的塑造自己。

      她穿了浅蓝色的日式小制服,褶皱裙有意无意的滑过双腿,她用青春掩盖自己的弱势。她背了日式制服包,这种大型制服包显得她的身材不需要苗条婀娜,而仅余娇小和大致的匀称,看似一切自然而然,但是事实上别有用心。

      她在谈恋爱,和金岚涛。他坐在那里等她,她的脸上笑容可掬,他们谈笑打闹,显然是在热恋中。

      林杳坐在他们的后面,他们可能没有注意到她,就算注意到,也不会怎样。

      在这之前林杳知道金岚涛喜欢冷溪,但他现在确实像是陈思思在一起。

      林杳翻了一页书,发现陈思思注意到了她。

      国庆节回来后,中午就没有午休了,夏天也悄悄的过去,嚣张的炎热漫步褪去。

      晨哥来得不早也不晚,事实上晨哥不是一个严厉的班主任,也不是一个很和善的班主任。他对学生,对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把握得刚刚好。

      “程老师啊,你们班有多少专业生啊?”隔壁班班主任李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问道。

      “我们班艺术生不多啊,好像就五个。”晨哥翻了张卷子继续改着。

      程晨齐了齐手上的卷子,起身去了教室。

      教室里一片喧哗,不少人围着徐熙你一言我一语好像发生了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徐熙站在中间抹着眼泪好像很焦急。

      “徐熙,你再仔细想想,你当时把钱放书包哪个格子里的,万一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了也不一定啊。”韩栋立在边上说。

      “我…我真的放在书包这个小格子里的,平时这个小格子里不会有其他东西,只装钱的。”徐熙说着吸了吸鼻子,又坠了几滴饱满的眼泪下来。

      丢失的钱数目对学生来讲确实有点大,一周的生活费和一套资料费用,在徐熙的书包里不见了,显然是有人拿了。

      “你再回忆回忆,当时你在干什么。”尹秋说道。……

      “咳咳…”晨哥的咳嗽声迅速驱散了围起来的小团体,只看见教室后门边多出来一张桌子,再往左边看过去林杳的桌位不见了。

      彼时林杳还没有到。

      “林杳的座位怎么回事?你们中午不看书聚在一起在干什么?”晨哥问。

      “程老师,徐熙的钱被人偷了。”金岚涛站起来说。

      “徐熙,怎么回事?”程晨皱了皱眉问。

      “程老师,前几天中午我在寝室把钱放书包最里面那个格子里,就出去吃午饭了,之后就没翻过那个格子了,这几天不是缴费嘛,昨天下午第二节课下课我再翻书包,钱就不见了。”

      “那你们怎么今天才说这件事情。”程晨觉得颇为头疼,自己的教学生涯刚开始就遇见这样的事,这对于他这个经验不足的人来说有些棘手。

      “程老师,事情发生后,我们先去调监控了,看见林杳昨天第一节课体育课有回教室。”陈思思站起来解释道。

      “那为什么现在才提起这件事情,还有林杳的位置是谁动的?”程晨问道。

      “我们当时就去找林杳说过了,她不还钱给徐熙。”和徐熙一个寝室的女生说。

      “是我动了她的位置。”金岚涛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动林杳的位置?”程晨板着脸。

      “林杳是我的同桌,但是开学到现在我和她没怎么讲过话,她也不怎么和班上的人讲话,但是我觉得她有问题,她总是看着别人,一个人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班上很多人都觉得她有点瘆人,而且很明显她偷了徐熙的钱。”金岚涛解释到。

      “程老师,我也觉她有点奇怪,而且班上不止我一个人觉得她有点奇怪。”班上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冷溪坐在第一排歪着头看着他们不作言语,只觉得大家把事情戳开了说有点墙倒众人推的感觉。

      “对啊,而且她们美术部的最近又在买材料,那些钱哪来的,八成就是徐熙的。”

      说完后,林杳恰巧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冷溪坐在第一排疑惑的看着他们。全班人都不知道,刚刚的那番话林杳有没有听见,听见了多少,但是大家都住口了。

      “林杳,你迟到了,这周记得打扫办公室。”程晨说。

      “嗯。”大家都看不清楚林杳的面色如何,她的头发顺着脸部线条贴着,前额的碎头发当住了额头,带着框架眼镜,一张脸露出来的部分所剩无几。

      她淡然朝后门走去,看来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仿佛全班人都在期待着她面红耳赤然后无地自容最后脱门而出,大家心里都各揣着心思。但是林杳就沉稳的坐在那里,好像什么事情都于己无关。

      程晨看了看手上的时间,“好了,先上课,这件事情我自然会处理。”

      林杳坐在位置上无喜无悲,之前一次大课间,徐熙央求她将钱还给她,她说那是她的生活费和资料费,她说自己的家境不是很好,她求她把钱拿出来,急切得鼻头红通通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当时金岚涛同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在一旁推波助澜的谴责她,她抬眼看见围在四周的人都七嘴八舌的欲要将她埋没在一片责怪中。

      林杳时隔一年再一次沉进沸腾灼人尖锐得要讲人刺穿的言语中,众人眼中她撑着桌子,埋着头不见双目猩红骇人的模样,唯将她的颤抖和大幅度的喘息理所当然得当做是羞愧和害怕。

      冷溪目睹了全过程,站在一边神情复杂,终于忍不住,“凭什么说就是她了,就凭她回了教室,就说她拿了钱,那我买把菜刀是不是就是杀人了。”冷溪的话,划破了嘈杂。

      林杳被她带走,上课前一分钟两人再一起回来。

      程晨叫她去办公室了,后面很多同学都跟着希望听到一手信息,冷溪依然坐在座位上,她疑惑的不是钱是否是林杳拿的,而是当时她牵着林杳出去时,林杳异常的模样。

      “钱,是你拿的吗?”程晨问。

      “不是我。”林杳的声音冷冷的面无表情。

      “那你当时回教室干嘛。”程晨觉得这个学生很让人头痛,不好沟通也不好交流,一眼望过去看不出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林要说:“回来拿东西。”

      程晨问:“拿什么?”

      林杳说:“我的盆栽。”

      “拿盆栽干嘛?”

      “那天天气好,需要把我的盆栽拿出来晒太阳。”

      程晨问:“教室里面有其他同学吗?”

      “没有。”……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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