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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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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若尘啊若尘,你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闭上眼,血腥,历历在目。双手,指间泛白,在衣摆两侧早以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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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醒来的时候,不见若尘身影,只当是又是上山采药去了。双足刚触地,心中略有所思。昨晚,自己依稀记得明明是双手枕着他的腿睡着的,可如今只一番..云舒脸颊微红,莞尔一笑,抬头望向墨桌上未完成的画,起身执起笔,细细的勾勒那未完的地方,一笔接一笔,由始至末,每一笔淋漓尽致,挥洒自如。待到最后,在右下方细细的写上一列小字‘相思不尽 ’ 笔落,慢慢把画卷上,待放入一旁的木盒中。云舒抬眸,竟是已过正午,若尘却未回。轻轻一叹,缓缓走向屋外。待到一空地,云舒慢慢蹲下身子,低头摆弄地上些许药草。片刻须臾,云舒执起手背,擦拭着额上细密的汗珠。脸上露出欣然一笑。捧起手中的药草,徐徐起身,欲回屋内药房,眼角却不似经意间望见山崖上那抹白色身影。云层叠叠,盘旋缭绕,卷鸟归林,暮霭重重,好一翻 ‘云无心一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若尘负手而立,闭目思神,宛如一得道仙人。云舒掩面轻笑,略思后,放下怀中药草,莲步走向前方凉亭,相思亭,此物最相思。举眉望向前方那抹身影,抿嘴轻笑,执起石桌上的画笔,挥手摊开画纸,再回,已是一笔,惟妙惟肖。笔法圆转飘逸。再一笔,妙手丹青,来去挥洒自如。一笔连一笔,乍看,已近完成,画中男子,负手立于山崖中,白雾围绕,衣袍临风飞扬,飘逸洒脱,出淤泥而不染,好一吴带当风。行笔磊落挥霍,落墨为蝇。云舒双手执起画,似是觉少了许什么,便再度执起笔,手微顿,再落,已是多了一列清秀小字‘最相思云舒笔’一气呵成,倾城一笑。
:“墨法变化微妙多姿,墨气,墨韵恰到好处,笔格遒劲,好一幅佳作。” 云舒微微一怔,许是适才认真作画,并未察觉若尘早已立与身前不知几时。举目轻轻一笑道 :“哪有这样的人,可不是拐着弯夸自己?”
“哦?为师可句句属实呐,现如今你着画已不下为师,不出多久,怕是我这做师父的都要被你这弟子压下去了呢。”若尘侃笑道。
“云舒怎敢与师父比相比,师父谦让,谦让。” 语罢云舒故作姿态,两手抱拳,微微躬身。
“哈哈哈..你这丫头,就属你嘴最快活。” 若尘爽朗一笑,笑声穿透与山林间。
“云舒,这画赠予为师吧?” 少顷,若尘收住笑容,一双墨般的眸子紧紧锁住云舒。云舒不自然的瞥过头,红晕若隐若现。突然,只觉心口一紧,云舒抬手抚向胸前,心口,像撕裂般疼痛。怎么,又开始了?似是觉着微不对劲,望向云舒,只见云舒脸上苍白异常。额间有着些许汗珠,一手撑在石桌上,五指扭曲着,一手抚于胸前。像是明了一搬,一把拦腰抱起云舒便往竹屋内走。
屋内,云舒因旧疾病发,面容扭曲着躺在床上,唇死死咬住 。若尘静立在床边,时光已逝十二年,依然没有找到根治“离心”的方法。
“呵,若尘啊若尘” 若尘自嘲一笑,枉你称医。离心,顾名思义,此毒皆得两人服下,体内的蛊虫才能发挥其毒性,一体内蛊虫为雄,而另一寄生体内蛊虫为雌。两虫如若分离,便引其毒性。不见,心如裂碎。相见,犹如噬心。呵,好聪明的下蛊之人,皆无好结果。说似毒却更甚蛊,正所谓‘取百虫入翁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且以毒药药人,今律谓之蛊毒’
再说这下蛊之人,练其蛊也未其容易,需用自己的血来做盅引喂养七七四十九天,来培养与毒虫之间的信任。气血的交融也不可或缺。不可多一日,更不可少一日。
“哼,你到是忍得了这痛苦,”当年的若尘怎么也想不到,她为什么会将如此狠毒的毒下在云舒体内。哼!是想把她的痛苦传给延续下去么。当初本应遵照姑姑遗言,将云舒送往他手中,可却未料到,那一晚过后,她已然失去记忆。但思来想去,这未必不失为一件好事,让她忘却那不堪回首的一目,远离那勾心斗角、尔舆我炸的宫廷斗争,隐居于这深山丛林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往事便如同烟消云散。却不曾想,那狠心决绝的女人,用最卑鄙的方法下盅给云舒。深夜,若尘双眸微咪,透露着无比寒气。
云舒再次醒来,已然是正午。抚平褶皱的衣摆,环顾四周,若尘不在屋内,但屋内淡淡香味,分外清晰。举步轻遥,走向屋外。远远望去又是那抹熟悉的月牙白的身影,不是若尘还有谁。
若尘双手紧握,云舒慢慢走近,两人就那般站着,前者略有所思,后者静然而立。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想。许久,若尘转身一笑,但那笑里却多了一份冷淡,一份可怕。若尘浑身透露着股浑然的气息,云舒只觉胸口完全透不过气,那..那是杀气。疑惑的眼神望向若尘,却只见若尘转而一笑,几步上前。伸手缕了缕云舒耳边的一缕碎发,“云舒,为师父冲壶茶去。”
“恩?”云舒茫然的看若初尘。
“冲茶,可是一门学问。”若尘反而不答,笑容不减,把玩着手中云舒的一缕发丝。云舒虽有疑虑,却也没问出口只轻轻一道:“是”转身便往竹屋走去,没走几步就听见若尘道:“切记,欲速则不达,急于求成,必败!”
“云舒知道。”云舒微顿足,略道。便径直往竹屋走去。
待那纤瘦的身影消失于眼前,若尘收住笑容,负手而立。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冷淡。衣袖负手一挥,在看,手中已多了炳银丝长剑。
“诸位可真按耐的住啊,若某着实佩服。”语毕。“嗖”的一声,身前已多了五、六名蒙面黑衣男子。
“想来快死的人,却还这般闲情。”其中一为首的黑衣人道。
“哦?十三年前她杀不了我,如今,怕也没这机会。”若尘双眸中流露出大片寒星
“哼!好大的口气。等解决了你老子好带兄弟们回去领赏。”
“只派六名杀手,我看狂妄的是你们。你说,是不是?”若尘不紧不慢应道。
终是若尘不紧不慢的语气触到了蒙面男子,便听为首男子一声,“废话少说,你若此刻跪下来称我三声爷爷,我便留你一条性命。否则,就别怪刀剑不长眼!”
“那就看你有没这本事了!” 若尘冷然。
“那就莫怪我,兄弟们上!”为首的男子说完紧接着六名黑衣男子一拥而上,其中那为首的黑衣人举剑直直向若尘刺来,然若尘只轻轻一闪,为首的那人长剑一刺落空。紧接着若尘足尖点地,一跃而起,伸出双手轻轻拍了拍黑衣人的背后,未待黑衣人转身,若尘手一横,剑尖以抵在那黑衣男子喉间。黑衣男子眼里流露出一丝惊慌看向若尘,只觉脖颈微凉,低头一看,“啪嗒”不知是惊吓还是什么,一滴细密的汗珠滴落在颈间的剑尖上,缓缓滑落,甚是悦耳。若尘只淡淡一笑,收回剑道:“这样,太无趣。”其余黑衣人见状,立马蜂拥而上,齐齐围住若尘。只瞧五名黑衣人举剑同时刺向中间的人影。围着若尘转了起来,双足变换间,口中皆念念有词。若尘只淡笑,随即剑尖点地,一撑,整个身子向上腾空而起,倒立于空中。剑尖立在五名黑衣人长剑剑尖汇集处,随即若尘一手持长剑一个回转,自下而上倒刺。剑尖由于身体的旋转,擦出许火星,再然,五名黑衣男子顿时只觉手中一麻,“哐铛” 黑衣男子手中青光色的剑皆被震脱出手。若尘翻身而立道:“不自量力”。口中多的是不屑的语气。众人一听,皆退于为首男子身旁。只见为首的男子喘息道:“兄弟们,没有女人是不是使不出劲啊。等杀了这小子,你们要多少老子给你们多少!”
“说的是!兄弟们莫让这小子灭了我们威风,上!”一黑衣人随即喝道。一拥而上,只见六名黑衣人举剑齐齐刺向若尘,但见白影一闪,挟着一道剑光。若尘既一剑既出,二剑随至。剑招迅疾无伦。黑衣人皆负伤,其中一名黑衣人怒吼道:“ 老子和你拼了,呀~”说话间,男子迅速的冲上前,但若尘的剑招越来越快,黑衣男子手忙脚乱。只见剑光闪烁之中,噗的一声响,黑衣男子胸口中剑,以然倒下。其于的黑衣男子见状,纵身向后退,可若尘却步步紧逼,眼见整个人越来越快,最后直如一团风一般挥剑刺向其于黑衣人,变招快速,剑锋来势神妙无方,六名黑衣男子皆全倒下。惟独为首的那名男子尚有一口气在,若尘手持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直刺向倒在血泊中为首的男子,但离那为首的黑衣人还有一步之遥的距离,若尘顿足猛收回剑。黑衣人只感觉面前犹如一股巨大的风,却又噶然而止,在看,若尘已举剑指着那名为首的道““可怕的不是剑,而是握剑的这双手,回去告诉她,此仇我必报,滚!” 说完,那为首的黑衣男子连滚带爬的纵身一跃,消失于山林间。
屋外厮杀漫天,屋内安静随和一片。云舒一一取过茶具,热烫洗净。古人有云“候汤最难,未熟则沫浮,过熟则茶沉,前世谓之蟹眼者,过熟汤也。沉瓶中煮之不可辨,故曰候汤最难。”茶生于山野峰谷之间,泉出露在深壑岩罅之中,两者皆孕育于青山秀谷。水一入铫,便需急煮,候有松声,即去盖,以消息其老嫩。蟹眼之后,水有微涛,是为当时。大涛鼎沸,旋至无声,是为过时,过则汤老而香散,决不堪用。茶香味皆佳。云舒执起茶叶将其投入茶壶,悬壶高冲。其姿态端庄优雅。春风拂面,再用温水围绕茶壶冲洗着表面,优雅大方。重洗仙颜,再次温润茶壶,若琛出浴。玉液回壶,将其泡好的茶水倒入公道杯。聘婷秀雅 ,娥娜翩跹。关公巡城,韩信点兵。泡好之茶即可倒入茶盅,此时茶壶壶嘴与茶盅之距离,以低为佳,以免茶内之香气无效散发。茶盅内之茶再行分入杯内,杯内之茶皆以七分满为度。流霞飞渡,甚是爽心悦目。
举步轻摇 ,走向屋外亭中。若尘一手支额靠在石桌上闭目养神。
“师父,茶沏好了。” 云舒轻轻道。聘婷秀雅娥娜翩跹。
“哦?”若尘伸出修长的三指,鉴赏三色,“品茶如参禅,而饮茶因能清心寡欲、养气颐神。”说完便看向一旁的云舒。
“唇齿含香,回味过之后,方知其真味。犹如人生,经历过之后,方见其真色。茶要独品,酒要共酌。品茶,能让人体会到茶的恬静、谦虚、宽容的本性。”云舒一一说道
“恩,不错,你果然听从为师的‘欲速则不达’。” 在屋内,云舒早以听见打斗声,然欲速则不达。耳边又响起若尘的声音,稍稍闭目,不去理会,冲茶忌讳的就是一心二用。
“ 师父,你受伤了” 云舒眼角瞟到若尘那白如薄云的长袍此刻正星星点点的布满红色血迹,犹如一朵嗜血的樱花。
“无碍,云舒,” 若尘慢慢放下手中茶杯继续道,“ 我们离开这地方,可好?”
云舒虽是差异,但也未表露出来。只达到“ 云舒早以说过,愿和师父云游四海。”
“哦?为何不问原因呢?” 若尘看向她
“不想问”
“呵呵,好,可有不舍?” 若尘心情像是没有被方才打扰过一样,一直略带笑意的看向云舒
“没有。” 云舒只是一个轻摇头
“如此最好。 ”若尘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