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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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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个尾崎红叶死在了那场火里,一个尾崎红叶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这个活下来的异能者尾崎红叶在一个月内被训成了另一副样子,成了一个好用的暗杀者。完成了四十五件任务后,就在你的见证下升成了一个用来威慑他人的干部。”尾崎红叶姿态随意却不失礼地扯扯和服袖子,指指脸上残留的妆容,“也有幸得到了好些的待遇。那位首领原话是:‘干部要有干部的样子,不能堕了黑手党的脸面。我把干部的位置便宜了一条野狗也不会给了那群混蛋!我还要把这条野狗训出狼狗的样子!’然后这条尾崎狗就被那群盯着这位置老久的人记上了,随便派些任务先赶离权力中心。”
“不过这个任务和他们当年对尾崎家做的事是一样的。这次尾崎换成了坪内。同样有一个挺可爱的小姑娘。妾身放他们离开了。”
她看向青木德太郎,那双红色的眼眸中写满了平淡的死寂:“虽然妾身已然深陷淤泥,可也不想再将他人拉入泥潭。”
“……妾身不想再杀人了。”
她却又淡淡道:“只剩最后两个人了。到时候妾身便不会再杀人了。”
一个是被尾崎红叶调查出的当初下令的人,如今是五大干部之一;
另一个也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那人叫做尾崎红叶。
安静喝奶听故事的爱莎塔丝“噗”地吐出奶嘴,奶也不喝了,开始在青木德太郎怀里不安分地扭动起来。
青木德太郎觉得尾崎红叶周身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氛围,很上道地明白了怀里那位小祖宗的意思。他把爱莎塔丝塞到尾崎红叶怀里。
爱莎塔丝心满意足地调整了下姿势,然后美滋滋地在尾崎红叶脸颊上“吧唧”一口留下一个带着奶香味儿的吻。
反应慢半拍的尾崎红叶有些讶异地看向怀里的小娃娃,青木德太郎则是看着她们俩:“尾崎君,有句话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为上次分别时的轻率言语而道歉。”
“但是——”青年苦恼地捏了捏眉心,“我还是要这样说。”
他澄澈的眼专注地望进了那片红色:“我不会阻拦你,但我希望你的最后一个任务不是对你自己。你不适合黑暗。”
“妾身是否可以这样理解——青木君是在怂恿干部叛逃?”
“这就是本质。”
“……染黑的就是黑的。”
“不是还能漂白吗?”青木德太郎隔着少女头顶的毛巾揉了揉她的头,“有一位作家说过这样一句话:‘日出之美便在于它脱胎于最深的黑暗。’如果有负罪感,那就去赎罪,而不是用彼岸来逃避。尾崎先生和尾崎太太都在祝福他们的女儿。”
“同样包括这两个异世界来客的祝福。”
青木德太郎俯身给了尾崎红叶一个带有安慰意味的拥抱,起身时却被轻轻拉住了。他感受着肩膀温热的濡湿处,像是哄爱莎塔丝入眠一样轻轻地拍着她单薄的脊背。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肩处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妾身不是太阳。”
“那就做我们父女俩的太阳好了。”
夹在两人中间的爱莎塔丝左看看右看看,又分别给两人一个奶香味儿的吻。
这可是娃娃对喜欢的人的祝福。
……
尾崎红叶走进了一间地下诊所。
“爱丽丝酱——真的是最后一件小裙子了爱丽丝酱——”首领的私人医生森鸥外正毫无形象可言地拿着一件华丽的小裙子低声下气地哀求着一个穿着红色洋裙的金发小萝莉。
“哼,才不要,笨蛋林太郎!有客人来了!”爱丽丝气呼呼地撅着嘴,别过头去,一眼也不看森鸥外。
尾崎红叶迟疑地在门口站着,一时间感到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她用和服衣袖掩住唇,生怕自己维持不住表面客套的笑容。
“哦呀,有客人拜访?”森鸥外轻咳几声,“爱丽丝酱,先离开一小会儿好不好~”
下一秒,他迅速变成了一个人模狗样的地下医生:“请进。”
来都来了。尾崎红叶进门,却没有在椅子上坐下。
她行了个礼,单刀直入道:“森先生,请问坪内家最后是您处理的吗?”
森鸥外装傻:“什么坪内家?”
“妾身又去确认了的任务。”尾崎红叶从袖中掏出一张便签,上面有几个字:“人已安全,不在横滨。”
待森鸥外看清,她就将便签撕得粉碎,确认什么都认不出来后丢入了垃圾桶。
“这张纸怎么了?”森鸥外坐在桌子后,手肘撑着桌子,双手十指指尖相触呈塔状置于身前,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妾身有幸见到过您的药方。何苦绕弯子呢?您替妾身的任务善后到底想要什么?”尾崎红叶不想再听到一个无用的问句,干脆先下手为强。
森鸥外笑道:“请先坐下吧,红叶君。”
“我只是一个爱着横滨的普通地下医生而已。”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只不过是和红叶君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罢了。”
尾崎红叶优雅坐下:“妾身可不觉得有谁能与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私人医生为敌。”
“不对。横滨的混乱就是我的敌人。”森鸥外眼神锐利了一瞬间,“红叶君不也深受其害吗?”
尾崎红叶觉得面前这个阿谀奉承首领的一把好手绝对已经把自己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他也绝对不是想做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首领私人医生。六个字中去掉后四个字还差不多。
“要和我来到同一战线吗,红叶君?”
“妾身会处理掉松本干部的。”尾崎红叶答非所问道。
松本干部正是当初下令之人,也是觊觎首领之位之人。倘若森鸥外真有那份野心,松本就是一个大麻烦。
“恕妾身失礼,妾身已经出来太久了。”尾崎红叶没有久留,起身告辞。
森鸥外依旧是笑着的:“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