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酒醒已见残红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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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酒醒已见残红舞
“对了，我都忘了介绍。”七哥哥笑着回过神来，对我们说道：“这是空若松前辈的独生女儿，空灵，她与我自小就认识了。”
原来是青梅竹马，怪不得……她那么热情，而他对她也那么亲昵。
“灵儿，这两位是……”
“花满楼，我爹好久都没有见你了，他一定很想你，我带你去见他。”空灵不等七哥哥说完，便十分自然地拉着他的手向院内大堂跑去。
“可是……”七哥哥回头看了过来，目光中似乎隐约有一丝担忧。
空灵却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继续走：“可是什么？花满楼，咱们走啦……”在她迈开步伐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她用眼角不经意似的瞥了我一眼，但她眼中的复杂却令我在一霎那间站在原地微怔。
“走吧，跟上去看看。”骆疏狂若有若无地笑了笑，“那个女子似乎对花满楼……”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从空灵对七哥哥的态度以及她看我的那一眼，我可以猜测得到骆疏狂省略的话语。他是想说，那女子似乎对花满楼有意，这点我又何尝看不出来，她从出现在我们面前开始眼中就一直只有七哥哥。而她拉着七哥哥走开的时候，那似有意似无意的目光……没有哪个女子会读不懂那样的眼神。
她喜欢七哥哥，我不怕。
我不在乎有多少人喜欢七哥哥，我也不在乎空灵会怎样，我在乎的是……
“如今在我心里的这个位置，便有一个人的影子了，至少，我的确是在乎她的。”
那是那夜夜凉如水的月色下，七哥哥对我说的话。
我在乎的是……他是否喜欢她，他是否……从未对我有过任何感觉，哪怕只是一点点……七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就对我没有一点感觉？你在乎的……只是她，也只有她，是不是？
五百年的穿越换来的相遇，难道只是为了见证我最爱的人与别人的幸福？我不相信……
本来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你幸福，我以为只此便已足够，可见到你回眸间的温柔、听到你温暖的话语、与你共同经历过生死后，直到今天亲眼看到你与他携手，我才发觉，我做不到……
即使是你，我也做不到能够看到你喜欢别人而依然无动于衷。我并非如我想象得那样无私地喜欢你，在与你共度了无数个晨昏日落后，我终究……自私地爱上了你……
百般的苦涩到了唇边却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若无其事的笑，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轻声道：“师父，我们跟上去吧。”
“空伯父。”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语声，带着淡淡的江南口音，一如既往的温润。但此刻听来，那深深令我眷恋着的声音一如耳，却使人无端的眼角发酸。七哥哥和空家的一家人都很熟呢，果然他们是……人们常常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七童，你怎么来了？哈哈……你可是好久没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了，令尊的身体依然安好吧？”主位上，一个须发皆白、身材略显瘦削的老人正呵呵笑着，他看向七哥哥的目光中明显带着慈爱。
“家父安好，多谢伯父挂心。”七哥哥微笑着站立在下首，而空灵在他答话的时候一直含笑着看着他，那般的神态，其中隐藏着的爱意不问可知。
我看得心中微疼，却依然保持着不变的笑容，我知道这个笑容必定好看不到哪里去，可若不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们两人有些重叠着的身影。
七哥哥继续道：“空伯父，七童为您介绍两个人。”他将脸转向骆疏狂，微微一笑，道：“这位是骆疏狂，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神医。”
“竹圣？”空若松似是有些惊讶，礼貌而充满探寻地打量着骆疏狂。
竹圣？这老头说话好奇怪，他怎么叫我师父竹圣？莫不是认错人了么。
却听骆疏狂淡淡道：“难得还有人记得我这个名号。”我有些愕然地看着师父，原来他还有个“竹圣”的名号，可不知……为什么从未听他提起过，并且江湖中知道这个称呼的人也似乎不多。
“竹圣销声匿迹已五年有余了，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竹圣重出江湖啊……”空若松低头沉吟了半晌后，用一种难以听清的声音低语道：“听闻竹圣绝代风华，一头青丝垂至腰间，华丽如缎，可如今……”声音虽低，可以屋内众人的内功，这一句话直如在耳旁诉说般清晰。
厅中有一炷香的沉寂，空气仿佛都在此凝滞了几许时间，终于，骆疏狂轻轻地笑了：“可如今，青丝成白发了……”他轻抬双眼，纤长的睫毛在空中划出一个柔美的弧度，眼波宛然在不经意地流转着。那样无声的笑容，看得我这个与他朝夕相处的人在一瞬间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绝美的笑容中，伤感、苦涩、无奈都在唇畔悄然浮动着，但一刹那过后，那些情感便消逝得无影无踪，似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而他脸上依然是那种轻笑着的神情。
白发随意地散落在腰间，面前右侧垂下的一缕发丝朦胧地盖住了他隐隐蕴着不羁光芒的清秀眼眸，嘴角含笑，薄薄的唇间却时时带着冰冷的意味。这样一个年轻男子，即使发白如雪，他也绝对称得上是——绝、代、风、华。
只是此刻他轻如云烟的笑，让我有些茫然，那种云淡风轻的笑……我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这样的笑容。很多人是因为不在意，因而笑得云淡风情，可他如此笑……我想，是因为那段属于他的记忆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
太过重要，因此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只有淡然。
是何原因让他在洛阳竹林隐居五年？是何原因让他一头青丝变白发？是何原因能让一个人露出完全不属于他的笑容……
众多过往都被掩埋于过去，不得而知，唯有叹息。
还是空若松率先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七童，你还没有给我介绍，那位姑娘是……”
“这位姑娘名叫莫颜，是骆疏狂的弟子，也是我的一位……朋友。”七哥哥微笑着介绍道。
心中蓦然一酸，我在他的心中，原来只是一个……朋友。原本不敢奢求太多，只是朋友便是天赐，只是在我与他晨时暮后相对月余后，又如何能叫我不贪心，不卑微地奢望更多？我在心里无奈地苦笑，抬起头来却又若无其事地抱拳行礼，笑道：“莫颜见过空老前辈。”
“呵呵，都是自己人，莫姑娘就不用客气了。素闻竹圣医武双绝，江湖中少有能出其左右者，莫姑娘是竹圣唯一的亲传弟子，想必姑娘小小年纪，医学和武功便已有较高的造诣了。”
七哥哥道：“伯父，小颜虽是竹圣弟子，但她拜入骆疏狂门下不过月余。”
“是啊。”我笑道：“我连师父的皮毛都还没有学到呢。”
空若松抚须笑道：“既是竹圣弟子，想必日后技艺学成之时小辈中无人能比了。姑娘似与七童很是熟悉，你二人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么？”说着，空若松竟像顽皮的孩子般笑了起来。
我一怔，全没想到这个武林前辈居然是这样的性情。侧目看七哥哥，他一如既往地微笑着，仿佛对空若松的举动毫不意外。我木然道：“是，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因为他，只当我是普通朋友而已……即使我对他并非如此，也只是枉然。
一直站在七哥哥身边未曾开口说话的空灵转头对我笑道：“莫姑娘师承高明，即使入门不久，想必本事也一定过人吧。医术我不懂，不过自小蒙家父教导，武功倒是会一些，还请莫姑娘多指教了。”她的最后一个尾音刚刚结束，脚步便踏上前来，同时右手疾速劈向我的颈部。
我没想到她竟会出手，而且动作如此迅速，干净利落，但我受过别人的袭击，所以虽惊不乱，脚步左右依次划开，一式“定风波”使了出来，她那一掌便落了空。幸好她只是用掌，若是用的刀剑，恐怕我心中太过慌乱，这一招便避不开了。对于高手来说，徒手与使用武器是并不存在任何差别的，可我偏偏完全没有那个境界，只要看到面前一阵刀光剑影，心下就先怯了。
一掌不中，转眼间，空灵又拍出三掌，两掌分别打我左右胸口，最后一掌袭我右腰。我足尖右点，身体左转，一下避开了她的前面两掌，移到了她的身后。待她第三掌打来之时，我兵行险招，先用定风波的步法贴近她的身前，她那一掌也就碰不到我了。我又紧接着使出一招骆疏狂教给我的轻功身法，左足趁她一掌未收之时踏上她右手手臂，凌空翻了个身后在她的身后右侧稳稳落地。
空若松想是也没料到空灵竟会如此，愣了片刻后急忙喊道：“灵儿，你这是干什么？快住手！”空灵却置若罔闻，眼中厉色渐增，突然化掌为指，向我胸口的膻中穴直戳过来。这一下又快又急，我再也闪避不开，只得眼看着她的手指点向我的胸口。
就在她的手指离我的胸口还有一寸的时候，七哥哥的衣袖如飞云一般舞了过来，恰到好处的卷住了空灵的手指。与此同时，骆疏狂也于电光石火间疾扣住空灵脉门，使她的手指再也伸不出半分。
“灵儿，你简直是胡闹！”空若松霍地一声站起，银白长须被他吹得飘了起来。刚才他打趣人的时候虽是一副老顽童似的表情，可此刻发起脾气来却是不禁令人觉得气势凛然。
“爹！”空灵委屈地撇了撇嘴，“我不过是和这位姑娘开个玩笑，试试她的功夫而已。你看他们都欺负女儿……”听她这么一说，七哥哥和骆疏狂都同时放开了她，但骆疏狂看向她的目光却隐隐透着凌厉。
“给我回房！”
空灵在空若松的斥责下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临出厅门的一瞬间，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怨毒。
我知道空若松为何会如此生气，也知道骆疏狂的目光为何会如此冰冷。膻中是人体三十六大死穴之一，虽然我对人体穴道不过所知寥寥，但这个穴道我却碰巧知道。武林中修习过内功的人只要点中了别人的死穴，那人即使不死，也会身受重伤，一生难以恢复。这个武林前辈的女儿若出手点人死穴，又岂止是“试试功夫”那么简单？
我偷偷瞥了一眼七哥哥，只见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并未有什么其它的神色，不禁心灰意冷。看来他，到底是不在乎我……
只听空若松上前赔礼道：“小女管教无方，让姑娘受惊了，今晚我便设宴款待二位，还请原谅小女的无礼。”
我机械地笑道：“让你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心神恍惚，也懒得再多敷衍，又听空若松对骆疏狂说了些什么，那些声音明明近在耳畔，我却觉得什么也听不到，恍若一切都不复存在……
日落，戌时近。
“酒质清冽……是玉溪泉水所酿？”七哥哥微笑着饮下一杯酒，抬头问道。
“不错不错，七童的味觉还是如此灵敏，呵呵……这可是老夫收藏了十多年的好酒呢。”空若松呵呵笑着，看向七哥哥的目光便如看向自己儿子般充满爱怜。
“莫姑娘。”空灵捧着酒杯直走到我的面前，脸上满是歉意的笑容。“今天上午的事多有得罪，莫姑娘不会见怪吧？”
“当然不会。”我报以同样的笑容，心中却不禁疑惑。上午出去的时候她看向我的眼光明明那般凌厉，可如今为何……我实在想不透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知道她此刻的温柔是真心还是假意。
空灵露出感激的神色，她在杯中斟了一杯酒，双手碰到我面前，笑道：“此酒就当我给莫姑娘赔罪，若莫姑娘不再见怪，就请喝了这杯赔罪酒吧。”
我看着她手上透明的液体微微皱眉，推辞道：“可是……我不会喝酒。”
“姑娘莫非……还不肯原谅灵儿吗？”她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黯然。
“当然不是……”我直直地盯着那杯酒，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慷慨就义似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咳……咳……”一口气喝下一整杯酒，不料喝得有些猛了，把我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些。
空灵笑了笑，再次将我的酒杯斟满：“莫姑娘果然够爽快，这第二杯酒，是希望你我永远和睦，此后我一定好好对待姑娘。”脸上有些发烫，想是刚才那杯酒的酒力已经发作，我见又一杯酒递了过来，连忙推辞道：“不了不了，空姑娘，我不能再喝了。”
“莫姑娘若觉得我是真心敬酒，就请把这杯也饮下吧。”空灵笑着把第二杯酒举到我的面前，尽管我已有些不胜酒力，可她如此劝酒，我倒也不好推辞。
眼角不经意地一瞥，却看到七哥哥白衣翩然的影子，宛若出尘仙子。心中酸涩难言，抬眼看着面前笑语嫣然的空灵，无论容貌、武功、家世，她都胜我一筹。更重要的是……她与七哥哥自小相识，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而我……我不过是与七哥哥一次偶遇，因我无处可去才一直留在七哥哥身边而已。
我算什么……我只是一个无人怜取的多余之人。
自嘲地笑笑，我接过空灵手中的酒一口饮下，喉中微感辛辣，但我却觉得心中无比快意，不等空灵有所动作，自己拿起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再次饮尽。
头部愈加晕眩，恍惚之中，那个白衣的影子却好像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只要继续喝下去，那个人就会在我的眼前永远的消失，我就不用再看到他、不用再为他伤心了，是么……既然如此，我又何妨一醉呢……
双手不加控制似的，转眼间我又饮下了一杯酒，地面在我的面前没有规律地打着转，头好晕，我好像……有些站不稳了……
隐约间听到空灵的声音说道：“莫姑娘喝醉了，我扶她回房吧。”我想拒绝，我还想继续喝下去，可是……我真的不开眼睛了……
悠悠转醒，屋外已是一片漆黑，散落的星光几乎没有任何光亮，还好有桌上的一盏灯让我能隐约看清屋内的事物。
挣扎着坐起来，却是头眦欲裂。
怎么会在这里？我努力地回想着，终于想起晚宴时的那一幕。那是我第一次喝酒，也是我第一次醉酒，醒来时如此痛苦，但酒醉时忘却真的一切烦恼，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人愿以酒消愁。醒来后想起那个人只觉得更加撕心裂肺，更加明白为何世人都说……举杯浇愁愁更愁。
“你醒了？”很突然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被惊得急忙抬起头来，却见倚在门边的空灵直起身来，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了过来。
“空姑娘？多谢你送我回房。”我挣扎着下地，却被她伸手拦住。“这是我的房间，我不知道你的房间在哪里，所以就干脆把你扶到我的房间里来了。另外，叫我空灵就好了。”她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缓缓道：“我喜欢花满楼。”
我愣住，好像听不明白她的话似的，半晌也没有回音，她说……她喜欢七哥哥，果然是这样的啊……“哦……”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只得沉默地点头。
“但我至今还没有告诉过她。”她的眼睛微微地弯了起来，接着是嘴角，她愉快地笑着，直视着我的眼睛：“所以，你可以帮我告诉吗？”
“我很喜欢他，所以你可不可以帮我？跟他说，我喜欢他。” 她笑得如蜜一样甜，但她说得每一个字却都如毒药一样，渐渐侵入我的骨髓，使我的头脑完全麻木，四肢也仿佛被打了麻药一般，僵硬得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好吗？”她毫不退缩地看着我的眼睛，咄咄逼人的目光似乎要把我牢牢地钉死在那里。
原本看着他们如此亲密、听着七哥哥说他在乎她，就已然使我痛彻心扉，如今她竟要我亲口告诉他……要我亲自成全了他们？我知道的，她喜欢他，我只知道的……可是，我也喜欢他……当我为他挡下那枚暗箭，当我痴痴地在烛火下凝望着他，我就知道，我到底喜欢他到多深……
我也喜欢他。
现在要我亲口对他说，另一个女人喜欢他？要我告诉他，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应该在一起？
不！我做不到！
即使爱上她是你的选择，七哥哥，我也做不到，做不到可以不喜欢你。
心意开始坚定起来，手脚仿佛又重新被注入了力气，我看着她的眼睛，淡淡地笑道：“不要。”
“你说什么？”她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眼中怒气浮现，她一把扣住了我的脉门，冷笑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说，不要。”我毫不畏惧地对她对视，丝毫没有被她的气势所压倒。即使你喜欢七哥哥，即使七哥哥也喜欢你，但我做不到能够完全放弃自己的感情去面对他，因为我喜欢他。
“放开我。”我用力地甩着手腕，想把她钳制住我的手甩开，然而我无论做怎样用力，都无法甩开她的手。头顶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我越发焦急，突然觉得心里有几分委屈，“你放手！”我有些急怒地低喊道，更加用力地刷着手，却依然摆脱不开。鼻子渐渐地发酸，我竟有些想哭，我紧紧地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
“哼……”她冷冷地一笑，猛地放开了我的手腕，让我一个趔趄地向前冲了几步。“不答应吗？好……我知道的，你也喜欢他，对吧？那就看我们谁能争到他吧。看看到最后，到底是你赢，还是我赢。”
争？我苦笑着，一直隐忍着的眼泪终于自眼眶中流下，幸好此刻是背对着她，否则的话，就连最后的一点尊严，我都无法保留了。七哥哥他不是我的，他喜欢的是你，既然如此，我争又有何用？我只是想保有自己的最后一点尊严，不至于连自己都输得一点不剩了而已……
强行抑制着喉头的哽咽，我尽量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如果你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说完，我抬步走出了她的屋子。
刚一出门，我就用袖子狠狠地擦干了脸颊上的泪痕，好像这样就能把刚刚的耻辱、刚刚的苦涩一洗而净。擦干眼泪后放下衣袖，却看到那一片疏竹深处隐约有一个人影。带着好奇之心，我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前进，靠近那片小小竹林后，那个人静静地转过身来，一头雪色白发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明显。
他淡淡地打量着我，目光如初见时一般毫不避忌，我却并不避开他的目光，淡淡地对他笑道：“师父。”
那一刻脉门被制却又挣脱不得的无力感愈加清晰起来。“师父，从今天开始，真正的教我武功，好么？”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酒醒已见残红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