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伪君子》两甜包子

9、第六章

　　风雨斜斜，一夜过去，第二天外面的天色果然更好了一些，雨也比前一天小了很多，打开门时都能感觉到天似乎大亮了一般，清晨的寒露被寒风裹挟着顺着开着的门吹了进来，直接打散了满室的暖气，让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快关门，你娘她们还没起，别冻着了。”姚丰树打了个寒颤赶紧让玮哥儿把门关上，感觉整个房间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好几个度。
　　姚如玮也察觉了冷气进来了，顺着话头直接关上了门。
　　“这个点儿了，咱们就吃些红薯吧，一会儿你娘她们醒了给她们弄点吃的，在家看着点。”姚丰树趁着刚才开门的一会儿已经看过天色了。
　　这会儿已经快大中午了，干脆拿了两块红薯裹在衣服里，一会儿路上吃一个，还有一个还能当暖气给自己捂着，等巡山饿了再拿出来吃。
　　看玮哥儿点头应下这才开门准备出去，才走到门口又不大放心，毕竟陈氏也就这几天就要生了，遂吩咐道，“家里若是有事你就先去老宅跟花家喊人，完了在家守着你娘。”
　　“爹放心吧，我就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姚如玮拿了块红薯正准备当早中饭就听他爹不放心的话语，直接保证道。
　　作为家里的小小男子汉，在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就要负责照顾好家里的妇孺，等姚丰树出门后相当自觉的拿了本书坐在堂屋里，就着门外的光亮开始边看书边吃。
　　为了爱惜书本还特意将红薯放在边上，一会儿才用勺子挖一口下来吃，离书也有点距离，生怕吃的东西弄脏了书本。
　　因为才入学现在才学到百家姓，怕影响到屋里人的睡眠特意在心里默默念着：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冯陈褚卫，蒋沈韩杨。
　　朱秦尤许，何吕施张。
　　......
　　每默念一个姓氏都会在心里默默思索对应的历史人名，百家姓里大概有四五百个姓氏，虽然不可能每个姓氏都能对应到历史名人，且现在才开始学的，知道的多是学堂的先生教的。
　　百家姓整个的内容先生已经教完了，姚如玮只能先将先生讲过的名字对应上去，具体的历史资料先生暂时还没有讲，而且看今年先生教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将这些历史名人的资料讲一遍，明年应该会教大学了。
　　多少有些可惜，姚如玮觉得先生偶尔讲的历史人物经历还是很有意思的，以史为鉴可以从中学到不少的知识，这些是书本上没有讲的。
　　姚如玮伸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雨基本上已经不在下了，若是能够持续下去，过年前还是能赶一次集的，到时候可以去书肆看看有没有历史方面的书，若是便宜可以买本回来看看，多读书总是好的，书中自有黄金屋。
　　突然姚如玮侧耳听了听，里屋里似乎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想来该是娘她们起来了，忙进厨房再添了块柴，准备将锅里的粥再热一把，一会儿就能吃热乎的饭菜了。
　　果然转身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大家都起来了。
　　“你爹去巡山了？吃了吗？”陈氏挺着个大肚子觉得精神不大好，总感觉还没睡够，开门一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都大中午了忙问道。
　　“吃了，爹带了两块红薯出门的，娘我锅里热了粥，现在给你盛吗？”姚如玮站到边上扶着陈氏坐下，有些担心地看着精神不大好的陈氏。
　　“不用，你去房里喊下你妹妹她们，这天不早了，赶紧起来，等都起来了再盛粥。”陈氏听得姚丰树已经吃过了才不再过问，摆了摆手让玮哥儿去喊两个妹妹，感觉自己没什么胃口干脆不急着吃，等两姐妹起了再一起吃也就是了。
　　“娘你先坐着，我给你打水洗漱一下再去喊妹妹们。”姚如玮说完刺溜一声就跑厨房将水打了过来，等东西都在陈氏面前放好这才去房里喊妹妹们。
　　陈氏坐在椅子上有些艰难地伸手拧着布巾准备洗脸，只觉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等洗完脸整个人累得不成样了，闭着眼缓了缓呼吸这才喊道，“玮哥儿，赶紧将你妹妹们喊起来，我可能要生了。”
　　“啪！”
　　“娘你要生了？”姚如玮听到他娘的话一阵风的跑到堂屋，喘着粗气道。
　　“嗯，不急啊，还早呢。”陈氏看玮哥儿着急得头上直冒汗想抬手安抚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疼得都没什么力气了，只好轻声道。
　　“你们俩快起来陪着娘，我去老宅跟花家喊人。”姚如玮冲着里屋喊了一声没等里面回应人就瞬间冲出了堂屋，直奔老宅，路过花家的时候在门外喊了一嗓子。
　　“哎，起了。”姚如玢、姚如珏顾不得收拾自己，简单的穿了一下就出了里屋围着陈氏转悠。
　　“花阿奶，花阿奶，在吗？”姚如玮冲着花家大声喊着，太过急切声音都有点儿哑。
　　“怎么了？怎么了？你娘要生了？”花阿奶听到声音赶忙出门，猜着陈氏可能是要生了。
　　“嗯，我娘肚子疼，好像要生了，我得去老宅喊我奶，麻烦花阿奶了。”姚如玮快速地将话说了一遍，得了花阿奶的应这才转身往老宅跑。
　　路上才下过雨，还非常的泥泞，等姚如玮到老宅的时候早就摔了好几次了，整个人身上都是泥浆，脏兮兮的。
　　“啪啪啪......”姚如玮急切地拍着老宅的门，整个人喘着粗气，尤其路上跑得急，现在也喊不出话了，只能猛拍门。
　　“哎哟，吓我一跳，玮哥儿怎么了？”许氏开门一看，被眼前的泥人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才看出是玮哥儿，忙问。
　　“我娘，我娘......要生了。”姚如玮拉着许氏的手顺了好几下才将话说了出来。
　　“娘，娘，二弟妹要生了。”许氏一听也顾不得面前的玮哥儿了，直接转身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似划破长空直接将附近的几家都吵了起来。
　　“来了，来了。”韩氏一听也顾不得在床上躺着了，忙起身准备往老二家去。
　　“娘，我们要做什么？”姚如玢有些慌，毕竟也是才8岁的小女孩，看着自家娘亲疼得脸色发白，浑身冒虚汗，再稳重这时候也慌了，忙问道。
　　姚如珏也跟着发慌，围着陈氏团团转，急得不行。
　　“娘没事儿，你们去厨房烧些水，再给娘下个面条。”陈氏看两姐妹慌得不行，只得打发她们去厨房忙活，再说小姑娘家家的也不能看这个。
　　“你一个人在这儿成吗？”两姐妹不肯离开。
　　“快去。”陈氏疼得真喘气也没工夫安慰两姐妹了，只得严声道。
　　姚如玢一咬牙看自己也帮不上忙，这才强拉着妹妹去厨房烧水下面，忙活起来。
　　“娘......”姚如珏害怕得想哭，咬着唇想问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咱们先去忙。”
　　花阿奶一进门就看到陈氏在堂屋里正扶着桌子小心的挪动着，堂屋里也没人，忙上前去扶住陈氏道，“怎么样？还能坚持不？”
　　“还行，生应该还早，就是今天要麻烦婶子了。”陈氏靠着花阿奶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喘着粗气道。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先养养精神一会儿好生。”花阿奶不在意道。
　　“花阿奶你来了，水我们已经烧好了，面也下好了要现在端过来吗？”姚如玢听到堂屋里的声音留下妹妹看火后，忙出门过来问道。
　　米贝贝从沉睡中被一阵挤压晃动给震醒了，有些难受，听了一会儿才发现是到了自己出生的时候了，忙四下看了下，目测还没到生的时候只得先稳定了下心神等待出生。
　　“面下烂些就端过来，再给里面窝个蛋给你娘补充□□力。”花阿奶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看花阿奶一点都不紧张，大家这慌乱不堪的心跳总算是安稳了下来，由着花阿奶吩咐做事，整个氛围一下子就不那么紧张了。
　　“哎！”姚如玢脆生生的答应道，转身就回厨房端面去了。
　　“姐，怎么样？”一看姐姐回了厨房忙，姚如珏忙伸过头来问道。
　　“花阿奶来了，稳着呢，你看着点火，我给娘端面去。”姚如玢吩咐一声就端面进屋了。
　　陈氏由着两人伺候着一口一口地很快就将整碗面吃了下去。
　　“我看你精神很好，再走走，如玢出去守着，除了你阿奶不准别人进来，你也不准再进来了。”说完花阿奶就扶着陈氏里了里屋。
　　这妇人生孩子未嫁的闺女跟未生过的妇人都是不能看的，免得惊着了人，何况这两姐妹才多大，连说亲都还早着呢，更是不能看了。
　　姚如玢只得回转厨房等着。
　　“你们娘呢？”韩氏一进门就看到这两姐妹守在厨房门口张望着，忙问。
　　“阿奶，花阿奶带着娘在里屋。”姚如玢一看见韩氏进门眼前一亮扬声回道。
　　虽然以前没分家的时候过得不好，吃吃不好，穿也都是捡的旧衣服穿的，每天还有干不完的活儿，可韩氏也没特意亏待过她们，只是忽视她们而已，所以两姐妹其实并不讨论爷爷奶奶，现在看见阿奶过来虽然下意识地有点害怕韩氏，可能有阿奶坐阵家里还是非常开心的，看着韩氏满满的都是尊敬。
　　韩氏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两姐妹现在过得很好，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没注意，长得瘦巴巴的，话也不多不会哄人开心，只会埋头干活儿，现在倒是养得不错，白白嫩嫩的，可能是烧水的时候被火烘的，脸色红润，衣服也是半新的，看来分家还是分对了的，韩氏的念头一闪而过。
　　“烧点端到堂屋来。”韩氏吩咐一声就进了里屋。
　　“哎”“哎”
　　两姐妹应了声忙开始端水过去。
　　“老姐妹，现在什么情况？”韩氏一进来就看到陈氏躺在床上，忙上前问道。
　　“开了两指了，还要一会儿呢。”花阿奶没回头听声就知道是韩氏来了，不错眼地盯着陈氏回道。
　　韩氏看时间还早出去端了盆水进来。
　　“我出门的时候让玮哥儿去李大夫家请人了，他家远，估计要一会儿才能到，珩哥儿去喊老二去了，一会儿人也就回来了。”韩氏拿了布巾开始给陈氏擦洗，将来时的安排都一一道来以安陈氏的心。
　　“五指了，五指了，快了。”
　　米贝贝听外面的声音觉得自己也该出生了，忙前出口爬，听人说出生的时候得头先出去，不然容易造成难产，古代医术不发达，若是孩子先出来的是手或者是脚，接生婆为了产妇跟孩子的安全有的会将孩子再推回去重来，有的却是会折了孩子的手脚将孩子拉出来。
　　米贝贝尽量调整自己的身形，不让手跟脚先出去，以避免自己成为残疾。
　　“看到头了，看到头了，用力，快用力。”花阿奶一看到孩子的头露出来了忙急声鼓励道。
　　陈氏模糊的听到花阿奶的话，顺着话语用力，很快孩子就生出来了，还没来得及看就晕了过去。
　　花阿奶接过孩子收拾了下才抱给韩氏，“这孩子长得真漂亮，这是集了爹娘的优点长的啊，恭喜啊，生了个大胖小子。”
　　韩氏抱着大胖孙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姚丰树拉着李大夫一进门就听到里面花阿奶说孩子生了，可侧耳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孩子的声音，陈氏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急忙问，“怎么没哭声？孩子儿他娘怎么样了？”
　　韩氏见孙子没哭忙拍了下。
　　米贝贝才折腾了出来整个人累得眯着眼睛睡着了，什么也没听到，猛地被拍了下屁股就扯着嗓子喊道，“谁打老娘！”
　　可惜小小的婴儿还不会说话，说出来的全是“哇哇哇......”的哭声。
　　“哟，这声音够洪亮啊，一瞧就是个健康的娃儿。”韩氏喜得忙道。
　　米贝贝迷迷糊糊地哭了一会儿就收声睡着了，半点也没来得急观察周围的环境，实在是累坏了。
　　“阿奶，是弟弟还是妹妹？”姚如珏一听声音兴奋地问道，整个人急得不行，想进里屋去看看又被拦着。
　　姚如玮摊在椅子上等着，反正现在他也进不去，没看大家现在都在等着吗？
　　花阿奶手快的给陈氏收拾了下道，“里面收拾好了，我去请李大夫进来给陈氏看看。”
　　很快就请了李大夫进来给陈氏枕脉。
　　“没事，就是累着睡着了，身体有些虚，回头得多补补，孩子也好，难得的健康小子。”李大夫把了会儿脉这才笑道，来的时候已经吩咐家里的准备可能用得上的药材了，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等药材送来了后李大夫一一教着这些药材怎么熬，怎么给陈氏进补后才扶着儿子的手慢悠悠地拎着一篮子的鸡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