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伪君子》两甜包子

8、第五章

　　姚如玮很珍惜学习的机会，每本书都很爱惜，鉴于目前天色很暗也无法在纸上练字，只得带着两个妹妹在房间用树枝在地上比划。
　　“大哥，你说娘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姚如珏撑着下巴有些好奇，她希望能有个弟弟，家里就大哥一个男丁有些少了，别人家都有好几个兄弟的。
　　“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姚如玮其实无所谓，不论是弟弟还是妹妹自己都会保护他（她），遂反问道。
　　“弟弟吧，我已经有妹妹了。”姚如玢看了眼妹妹道，她已经不小了，都已经8岁了，知道家里兄弟多以后嫁人不会受欺负，看村里有些人家就知道，家里兄弟少，姑娘嫁出去受了欺负都没法打回去，因为嫁的那方家里兄弟多。
　　姚如珏眨了眨眼没在这方面跟姐姐争，自己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好了，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等娘生了就知道了，现在咱们来学字，上次教的你们的名字还记得吗？”姚如玮淡定地将两姐妹的思绪拉回问。
　　两姐妹一看大哥一脸严肃都听话的蹲在地上用树枝一笔一划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姚如珏比较好动，动了动嘴角终究没说什么跟着姐姐写字去了。
　　“嗯，都记住了，字写得很好，今天多教你们几个字，从三字经开始，人之初，性本善。”姚如玮一笔一划地将这六个字写在地上，特意将字体写大一点，好方便两姐妹学习。
　　现在家里还是太穷了，等以后宽裕了可以将自己用废了的废纸给妹妹们练习毛笔字，总是在地上练习也不好，虽然识了字，到底不会写。
　　两姐妹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在地上练习，先挑最简单的‘人’字开始练，等‘人’字写好看了才接着练下一个字。
　　三兄妹忙着学字忙得热火朝天的，氛围相当的好。
　　“姑娘家学什么字啊，该练练针线才对。”姚丰树站在外面皱眉看着，有些不高兴两姐妹耽误了大儿子的学习时间。
　　“你懂什么，女孩子多学点儿总没错，再说今天的针线活儿都做完了，多的时间也就随她们折腾了。”陈氏一脸不在意，还觉得非常的欣慰，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条件稍微好些了，就想孩子能更好一点，再说这也没花银钱。
　　“女孩子学不学的无所谓，可玮哥儿得多学点。”姚丰树抿着唇，说完这话就觉得有哪里不对，转身一看陈氏的脸色就知道生气了，有心想解释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不是，不是......我就是怕耽误玮哥儿学习。”姚丰树慌张的解释道。
　　陈氏这才脸色好了点，“这天色都暗下来了，老是对着书本也伤眼睛，玮哥儿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舍得点盏油灯。”
　　越说陈氏心里就越委屈，其实靠着当家的每年出去打工挣点钱再加上打猎所得的银钱完全是供得上玮哥儿上学堂的，更何况自己每年绣的绣品也能值不少钱，家里完全能过得很富裕，哪里会养得三个孩子皮包骨头脸色蜡黄的，一副随时会夭折的样子。
　　可当时在老宅又没分钱，这挣的钱只能如数上交，自己这一家子吃得最少干得比牛还多，钱全供大伯子小叔子上学了，哪里有自家的份儿，就是有余钱公公婆婆也不会想起花在自家身上。
　　越想越气，只得狠狠瞪了眼眼前的男人。
　　“给你的五文儿也上交吧，在村里你也花不了什么钱。”越想越觉得这男人手上还是别有钱了，一有钱回头还不是得上交给老宅，这老宅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完全不顾虑家里的妻儿。
　　姚丰树不明白孩儿他娘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还是老实的将身上的钱都交了上去，反正这钱留着他也不会花。
　　陈氏看着男人老实的样子又丧气了，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只觉得自己也是无理取闹了，当年不就是看中这男人老实听话才嫁的吗？哪里晓得这公公婆婆这么偏心，复又有点心软想着要不要还是给点儿？
　　米贝贝在陈氏的肚子里听得好笑，总结了下自家的情况，自家爹憨直，娘精明但又心软，大哥聪明好学，二姐温柔稳重，三姐活泼机灵。
　　米贝贝在肚子里吐了个泡泡，家里情况还是不错的，就是老宅情况不明，听话的意思似是不好相处，暂时不作评论，等后继再看，侧耳继续光明正大的偷听起来。
　　“你今天出门的时候村长来过了，说是这两天雨小了，想要组织大家在村边上巡视一下。”陈氏将收来的五文钱继续藏起来，这才转身继续叨叨着。
　　“村里不是挺好？”姚丰树窝在炕上抬头，手上动作也不停，拿着以前收集的柳条开始编筐子，正好冬天窝在家里也没事儿，做点筐子说不定过年的时候能赶个集卖了，也能挣点银钱。
　　只见姚丰树手指灵活地的飞窜着，不一会儿一个筐子就编了个大概，眼见很快就能成型。
　　“这不是前段时间一直下大雨吗，今天开始雨小了点，村长就坐不住了，怕山体塌陷，趁着雨小的时候组织人看看，要是有什么问题也能及时避免。”陈氏也坐回炕上收拾了些好看的线出来准备打络子，慢悠悠地将村长的来意说了出来。
　　“行啊，有说什么时候吗？”姚丰树一想也是，自家虽然离山远了点，但其实说起来也没多远，毕竟整个村子两面环山呢，再远也远不到哪儿去。
　　“看明天雨大雨小，要是小的话到村长家集合，若是大的话就不用去了，就按今天这雨做比较，每家自己看着出一壮年，咱家也就你了，到时候吃完午饭再去。”陈氏低头编着络子边说道。
　　“不用，我不饿，等到中午我就先过去。”姚丰树摇摇头不打算吃午饭，本来村子里闲的时候就只一天两顿，他们家这是因为陈氏怀孕了，再加上有三个小的，这才一天三顿，自己就不必了，一天下来也没什么体力活儿，饿饿也没事儿。
　　“吃完再去，下午巡山也要费体力的。”陈氏叮嘱道，这下了这么多天的雨，路肯定是不好走的，若是再不吃饭肯定没力气，到时候若是有个什么事儿都来不及跑的。
　　虽然这些年从没听说村里有山体塌陷的事，村里年年种树，说是为了防止山体塌陷的，可有没有用陈氏是不知道的，总觉得有些担心自家男人，可也不能不让他去，自家也还住在村子里呢，要真有什么事这一家子也跑不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没事儿的，咱们村从来没遇上过山体塌陷的事儿。”姚丰树一点都不担心，他从小在村里长大，都快三十年了也从来没遇上过，哪能那么巧这回就遇上了？
　　“那往年也没下过这么久这么大的雨啊！”陈氏怼了他一句手上动作也没停，编络子就算天色暗下来也没关系，并不影响什么，也不会费眼睛。
　　姚丰树想了想，可有些事时间太久了也记不大清楚，也就不确定往年是不是也有过这么大的雨了，只得默默听着陈氏唠叨不作声，到底将这事儿记在了心上，面上倒是看不大出来。
　　“你说这雨这两天会不会停啊？再不停咱家衣服都没得换了，这衣服每回洗了都是在灶上烘干的，总觉得没干透，有股子味儿。”陈氏有些嫌弃的低头嗅了嗅身上的味儿。
　　姚丰树默默想着没吱声，也知道陈氏就是唠叨两声并没有指望自己来回答，实在有点不明白以前衣服脏了有个什么味儿也没见她嫌弃啊，怎么这回反应这样大？而且只是没干透，衣服并不臭的，姚丰树悄悄低头闻了下身上的衣服。
　　米贝贝听着暗自心疼，她多少听说过这妇人怀孕后有人嗅觉会变得异常灵敏，估计自家娘亲就是这种情况，这才会对这一点异常的味道难以忍受，若是自己早点出生就好了，自家娘亲就不用受罪了，想着想着身体开始往下滑想提前出生，才有动作就猛地一停，这还没到生产期，若是自己动作大了到时候又生不下来，那岂不是害了自家娘亲，只得又忍下了动作。
　　“哎哟！”
　　“怎么了？怎么了？不会要生了吧？”姚丰树一听陈氏叫唤猛地扔下编了一半的筐子靠过来，紧张地围着陈氏转着。
　　陈氏缓缓呼出一口气，默默感应了一会儿自身的情况这才道，“没事儿，就是你儿子刚猛踹了我一脚，疼得厉害了，倒不是要生。”
　　米贝贝听得陈氏的声音有点心虚，是自己莽撞了，差点儿伤着自家娘亲，想自己前世活了三十几年了竟然还这么不稳重，默默自闭了。
　　“娘，怎么了？要是生了吗？我去叫花阿奶？”姚如玮听到声音忙拉着妹妹们过来急问道。
　　两姐妹忙挣开大哥的手准备去厨房烧水。
　　“没事儿，你们弟弟刚刚动了一下，都回去吧。”姚丰树挥挥赶走三兄妹，自己坐炕边轻轻摸着陈氏的肚子，默默念叨着，等这小子出生了一定得揍一顿才好，真是太会吓唬人了，害得这一家子都紧张不已。
　　门外的三兄妹这才松了口气，手脚并用的回了房间，这时候也没心思继续学习了，各自找了个地儿坐着听窗外面下雨的声音，雨水敲打在窗沿的击打声，滴滴答答的仿佛也敲在了三兄妹的心上，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地静不下来，思绪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吓着你了？”陈氏坐着有些难受，干脆整个人往姚丰树身上一靠，这才舒服了很多，发出一声极轻的喟叹。
　　“嗯，还有几天？”姚丰树将手覆在陈氏的腰上轻轻揉着，以往怀胎时陈氏的腰就容易累，总是需要自己揉几下，这几年下来手艺是越发的好了，揉得陈氏眼睛眯了起来半睡不睡的。
　　听见姚丰树问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时候生？”姚丰树等半天不见陈氏回答，又看不到陈氏的表情，只得又问了一下。
　　“上次大夫来枕过脉了，说是就这几天。”陈氏这才清醒了点，摸着圆圆的肚子轻声回答道。
　　“要不要我再去请下大夫？”姚丰树想着雨反正小多了，还是请个大夫安全一点，大家也都放心，而且今年手上还余不少钱，也能请得起。
　　“请还是要请的，明天你去巡山的时候会路过李大夫家跟人说一声，到时候带篮子鸡蛋过去，正好家里攒了不少。”陈氏想着家里糕点没了，只能送一篮子鸡蛋了，本来这鸡蛋还准备等生了后给各家送的，现在倒好，这等生了可咋办啊？也不能不送。
　　“嗯，不带糕点吗？”姚丰树这点还是知道的，没道理其他人送糕点就李大夫家给鸡蛋吧，这要人知道了该说他们家不懂规矩了。
　　“本来是有的，这不是被你都送老宅了！”陈氏白了一眼，可惜身后的男人也看不到，只能是白做表情了。
　　姚丰树也知道自己理亏，只得默不作声。
　　陈氏看男人没作声也没追着理论，直接跳过道，“一篮子鸡蛋也不少钱了，抵得上糕点了，送这个人家也不会挑咱的礼，你明天记得送就是了，要不等你巡山回来再提着鸡蛋去吧，我怕你路上摔着了鸡蛋。”
　　姚丰树点头答应，点完头才发现陈氏看不到，复又答应道，“好。”
　　“我就不喜欢这大冬天的生，干啥都不顺畅。”陈氏神情奄奄，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你先睡会儿吧，我去弄晚饭，等好了叫你。”姚丰树听到陈氏打哈欠，忙扶着她躺到炕上，轻轻的盖上被子道。
　　“嗯，那我先睡会儿，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陈氏眯着眼睛，才一沾到床上就睡着了，属于秒睡的状态了。
　　守在炕边的姚丰树这才似放下担子似的松了口气，多睡睡能养养精神，对大人孩子都好，等看陈氏似是睡熟了这才离开房间准备做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