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神》经琢

21、第二十一章：意料中的意外

　　一个荒废的仓库里，传出密集的枪声。莫黎缩在了集装箱里边，被枪声吓得惊叫连连，但如果走近看，她在惊叫的同时，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光芒。还好集装箱材料特殊，子弹并不能穿透集装箱的外壁。
　　卓问天和魏袁志躲在集装箱的一侧，卓问天本欲拿枪还击，突然稳住了身形，轻皱着眉头仔细听着枪声。
　　魏袁志莫名其妙地看着卓问天，不知他在干什么。卓问天只听了片刻，就赶紧从身上抽出随身携带的手表，打开语音通话功能，急切地说：“我的身份已经败露，对方已经开始撤退，根据我所在的位置，尽快查出此次任务的接应人，并根据他们到达这个仓库的路线，倒推出他们此地的总部，要快！”说罢，卓问天关闭了通话。
　　卓问天看着迷茫的魏袁志，解释了一句，“从枪声判断，前来接洽的人，正在撤退。这说明，刚刚那个前来检查我们身份的人，身上应该有及时通讯设备，很有可能是摄像头。而摄像头那边的人，主要是为了验证人质的身份，却看到了我，且巧的是，他还认识我。”
　　卓问天心里明白得很，摄像头那边的人，不仅仅是认识自己，恐怕对自己还很熟悉，否则，不会在人质就在眼前的情况下，果断地命令撤退。甚至卓问天都在猜想，此处，筹划此次所有事情的总部，是不是也在撤退。
　　同样，卓问天也心存迷惑，他们选择对自己避而不见，是自己的原因，还是其它的原因呢？他不相信自己的能量已经大到了这种程度。
　　同样，魏袁志心里也明白得很，此时他看向卓问天的眼里满是震惊。他很难理解，国际雇佣军网站的背景是何其强大，是他不敢想象般的存在，可在见到卓问天的刹那，却毫不犹豫地选择逃跑，那这个卓问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卓问天自顾自地说：“接下来，我们同时从集装箱两边突出，你没有枪，注意隐藏自己，我负责把他们留下。”
　　魏袁志没有丝毫异议地点头，“没问题！”
　　于是，卓问天到了集装箱的另一头，两只手指刚竖了起来，且嘴里说道：“准备……”还没有下令。
　　再看集装箱另外一边的魏袁志，像脱了缰的野马般直接跑了出去，疯狂躲避着子弹，并毫不停留地逃离这里。他很难想象在这个事件中，自己碰到的都是些什么人物，真的有些后怕了……
　　魏袁志没过多一会儿，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一脑门儿黑线的卓问天。卓问天只好摇摇头，自己行动。
　　前来接洽莫黎的，一共六个人，有一个人已经死了，就是那个前来检验身份的人。另外五个人一边用枪火压制着，一边撤退，且已经上了自己的车子，甚至已经开出去三五十米的距离。
　　就在五个人长吁一口气的时候，一颗子弹，不偏不倚，从驾驶室的车窗打入，直接从太阳穴打进了驾驶人的脑袋，当场毙命，车也不甘地扭动了几下后，撞在了旁边一个废弃的集装箱上。
　　车里活着的四个人紧张地下了车，警惕地观察着四面八方，并快速寻找掩体。但四周静谧得很，就像这个仓库里没有人一般。接着，一个地方人影一闪，伴随着轻微的两声枪响，四人中有一人被毙，还剩三人。
　　三人对着刚刚人影出现的地方疯狂射击，可惜就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又是人影一闪，连着几声枪响，三人被击毙两人，只剩一人。整个过程，前后不过十秒钟的时间。
　　最后这个人，战战兢兢漫无目的地扫射，他能感觉到，死神就在他的身边，只要一冒头，他就会送命。
　　很快，他的子弹打完了，于是颤抖着满是冷汗的手，要换弹夹。与此同时，他看到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影，就出现在自己的上前方，正从一个集装箱上跳下，举着铁锤般的拳头砸向自己，那拳头在自己的瞳孔里越来越大，他忙举起枪身，期望可以挡下这一拳……
　　卓问天从集装箱上跳下，一拳砸向了枪身，枪身被直接砸弯，枪身又砸在了此人身上，人被直接砸在了地上，全身疼痛无比，无法起身。
　　卓问天上前将此人上半身的关节锁死，并用英语问道：“你们的基地在哪？”卓问天心知想问出结果，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刚准备在他的关节上施些力量，用些刑问手段。
　　但见这个被制住的人，瞳孔似急速缩了缩，卓问天顿觉一种巨大的危机袭来，没有任何犹豫，就迅速跳开，而这个人的心脏位置“嘭”的一声炸开，是个小型的炸弹。
　　还好卓问天及时跳开，只是身上溅了些血，但眼前的线索又断掉了，只能期待自己的上级可以倒推出基地位置。
　　当卓问天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到集装箱的时候，莫黎正在淡定地吃着泡面，并指着旁边一桶已经泡好的面对卓问天说：“这么快就搞定了？饿了没，吃泡面。”
　　卓问天身上有不少血迹，自然没心情吃泡面，就走到里边一个小小的房间，洗漱一番。
　　莫黎抬眼看了看卓问天，嘀咕一句，“怎么搞得这么脏？”就继续吃着泡面，没再搭理卓问天了。
　　卓问天诧异得摇了摇头，这个莫黎也是个怪咖，有时候敏感得像易燃易爆的气体，有个火星就炸，有的时候迟钝得像块石头，就好像现在，自己满身血，她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卓问天把身上的血处理得干干净净，才坐在了莫黎的对面，端起泡面大口吃了起来。
　　莫黎此时已经吃完了一桶泡面，看着卓问天愣愣出神，不知想着什么心事。
　　卓问天也没有搭理她，继续自顾自地吃着。突然，莫黎眼里露出了些恐怖的情绪，盯着卓问天说：“刚刚我吃泡面，你进来的时候，身上的污渍是血迹？”
　　卓问天白了莫黎一眼，心道：你才注意到？！嘴里“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莫黎顿觉胃里翻江倒海，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把刚吃进去的泡面全吐了出来。
　　卓问天默默点了点头，心道：这个反应才是符合情理的嘛！接着，香香地吃了大大的一口泡面……
　　卓问天从那个废弃的厂房里，把那辆本来四四方方，却已经撞成菱形的车，开了出来，载着莫黎漫无目的地在道上开着。
　　期间，总部发来消息，已经反推出这些接洽人的出发地，但这个地方明显不是什么有价值的聚点，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总部正在基于这个已知的聚点，来汇总信息，判断真正的基地所在位置。
　　当然，不论是卓问天，还是总部的人，都很急迫，他们是在跟时间赛跑，期望查出基地位置的时候，那里还没来得及全部销毁，能留下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卓问天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当地的广播，主要是听一些实时的新闻，比如哪里发生火灾，或者哪里发生些破坏性的异常现象，都有可能与此处基地的撤离有关。此时，卓问天正赶往一个火灾地点。
　　莫黎坐在副驾驶上，喋喋不休地讲着故事，什么干锅粉丝死老鼠了，什么兄弟二人痰盂打赌的故事了，总之，什么故事恶心就讲什么故事，讲到最后，莫黎都开始受不了干呕起来，再看卓问天，黑着脸，一副云淡风轻，不为所动的模样。
　　莫黎皱了皱眉头，拍了卓问天肩膀一下，说：“老兄，你听故事能不能给点儿反应？你这个样子，让讲故事的人很没存在感，不觉得吗？”
　　卓问天瞄了莫黎一眼，心道：小姑娘岁数不大，睚眦必报的小性子倒是不少。于是卓问天问道：“你现在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吧？”
　　莫黎有些诧异，不知道卓问天要说什么，就点点头，“知道啊！特种部队嘛！”
　　卓问天点点头，“是了，我是在一线战斗的士兵，所以什么特殊情况都遇到过。如果是在原始森林里执行任务，相对会幸福一些，因为这里吃食的选择会比较多，比如老鼠、蛇、蚂蚁等等，都是可以的。反而稍大一点的动物并不适于当做食物，因为执行任务期间不能生火，以免暴露自己，所以，大的动物，肉质并不适于生吃。生吃老鼠和蛇的味道怎么说呢，就着血来吃，还是可以下咽的，如果一条蛇的肚子里，存在着没有消化的老鼠，那吃起来……”
　　“停！”莫黎又开始干呕起来。
　　卓问天安静下来，等着莫黎干呕结束，又开口说道：“如果执行任务的地区在戈壁或者沙漠，那就不会那么好运了。为了可以吃到高蛋白的东西，需要寻找动物的尸体或者腐肉，里边会长出白色的小虫……”
　　莫黎再次干呕，并且大声喝道：“闭嘴！”
　　卓问天小声补充了一句：“只是想告诉你，这种小虫，俗名曰蛆，是不能吃的……”
　　于是莫黎瞪着卓问天不说话了，她心中有所计较，和卓问天比狠、比恶心，她是拍马难及，但如果比无理取闹、比强词夺理，那她会甩卓问天好几条街。
　　就在莫黎组织好语言，准备还以颜色的时候，卓问天的手表响了起来，是有人进行通话请求。
　　卓问天看了看请求通话的人名显示，有些意外，是魏水寒，就是那个一直想把卓问天挖到自己战队来的那个魏上校，只是卓问天一直在躲着她。
　　卓问天接通了实时通话，立刻传来一个淡漠却很悦耳的声音：“我发你个地址，马上过来。”说罢，就中断了通话。
　　卓问天无奈地笑笑，自言自语：“基地找到了？”
　　莫黎竖起了耳朵听罢，自言自语：“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