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BG同人]非常爱你》醉里乾坤大

12、第 12 章

　　第十二章

　　众人簇拥中，满心期待的男孩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
　　陈一鸣已经看懂那里发生了什么，动人的音乐穿行在光影里，他一路走过来，无意间接住落在身上的花瓣。抬头一看，是无人机满场逡巡着挥洒代表爱情的芬芳。
　　他也曾这样准备过想要将自己的心意从天而降的捧到心爱的人面前。
　　真可惜。
　　陈一鸣收回视线，然后就看到同样围观着沉默的李思雨。
　　这种场合相遇，两人都不免有些尴尬。
　　覃惠凡说要自己来见的人，不会是李思雨吧？无暇细想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事，就凭她一厢情愿，足以令陈一鸣哭笑不得了。
　　他承认，覃惠凡工作上是表现的很出色，不仅交代的各种任务都能圆满完成，就连其他人考虑不到的方面也能做到兼顾，更逞论三番五次的借着尹助理名义为他做出的额外种种。
　　譬如今日去招标会那身西装，要不是他多心偷偷翻看到尹助理还衣服的签字是覃惠凡，否则还蒙在鼓里。虽不是决定因素，但也因这一身看似普通实则出自上海某老裁缝之手的西装，引得那里的老主顾、招标方易主任生出几分亲切之感，于是不免主动向叶氏多提问了几句，给足了他这个初入此行的人展示机会。
　　可再突出的能力，插手上司的私事，就显得有些越距了。
　　想起刚才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陈一鸣心里生出的一丝不快又渐渐平息下去。
　　有些事，她还是不懂。

　　李思雨以为陈一鸣会说点什么，哪知他手里捻着飘落的玫瑰花瓣发呆，灯光映照间闪现出一张若有所思的笑脸。
　　意识到对方投过来的目光，陈一鸣这才回神，随口问道：“你……最近还好吗？”
　　“我好的很！”她今天高兴，忍不住炫耀自己的成功，“我今天终于升职为绿宝的销售总监了！”
　　“噢，恭喜你啊。”陈一鸣发自真心为她祝贺，可随即一想她提过和袁姐竞争期限是三个月，这好像还没到时间……罢了，她既然得偿所愿，其中的过程也不必再提。
　　“谢啦！”她点点头致意。从刘洋那她得知绿宝投标的项目承建方已被陈一鸣带领的叶氏团队投中，一想到可能到来的合作，她心里不是没有想法。只是她是什么人？励志要做新时代独立女性，既然分手了就绝不回头。
　　陈一鸣也想到接下来可能合作的事，对此他仍心存顾虑：“你没有给你们潘总提绿宝退标的事？”
　　“打住！”刘洋跟潘总都对她垫付医药费没什么意见，陈一鸣一再让她退出无非就是认为和自己再见面尴尬，“那事只有你会想歪，我看你是别有目的！不过你放心，工作是工作，我不会对你有其他想法的！”
　　显然李思雨对他的建议非但不予采纳，还误解到别的方向去。陈一鸣苦笑一声顿了顿：“我、我也没别的想法。”

　　陈一鸣大概看穿了她昨晚选定聚餐地点的目的，否则也不会在叶总已经通知三部的人可以集体休假、他在会上只是交待了些并不紧急的零碎任务之后，唯有她——覃惠凡被要求在大家收假回来前要将此次项目推进的全过程做出汇总报告。
　　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佟智等人也看出哪里不对，一出来纷纷示意她是哪里得罪了陈总。可是工作上一向由陈总把握全局，这次投标大家也都配合的很好，覃惠凡更是表现突出没拖后腿，按理不应该这么被针对的。尹倩一看她真的搬资料做报告，急的就要去向陈总摊牌了。
　　“不用不用，”覃惠凡劝住为她打抱不平的同事们，找了一个不是很能糊弄过去的理由，“我这个人最怕放假了，你们就好好休息好好玩，我呢还是习惯忙一点好，要是真闲着我会受不了的！”
　　她既然这样说，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陈总除了这个费解的举动，各方面还是很无可挑剔的，于是各自怀揣着疑惑收拾收拾去支配属于自己的时间了。

　　目送大家一一离去，覃惠凡看着眼前高出隔档不少的资料有些挠头，看来昨晚陈一鸣和李思雨重逢的结果并不理想，不过想到李思雨提及陈一鸣那副漠然的神情，她不由也松了口气。
　　离开不值得的人未必是件坏事。
　　如果陈一鸣在此，她一定会像个知心朋友这样好好安慰他的。
　　唉，只是这样就可惜自己费心做的复合策划书了。
　　翻看着电脑里长达十几页的文档，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她不由叹了口气。
　　“啧，”某人耳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看来我猜的没错。”

　　？？？陈一鸣！！！他什么时候来的？
　　对着电脑屏幕佯装镇静的将页面切换过去，覃惠凡摆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假笑回头看他：“陈总，您怎么来了？”
　　她这点伎俩看在陈一鸣眼里有些想笑，一向滴水不漏的覃惠凡难得被他抓住把柄，不由悄悄俯下身笑道：“别藏了，我都看到了。”
　　上次被抓现行，他以为自己是在看面试考题，不知这个理由用第二遍还好不好使？
　　眼前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啊转，陈一鸣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些过近，等到投映着他故作玄虚笑脸的眼珠上终于漏出一丝慌乱，这才得逞的站直回去。
　　“看来当初人事把你分到项目部是个错误。”见她似有不解，陈一鸣又将页面切回她的复合策划书上，“你的工作兴趣，以及你工作这段时间展现的能力范畴。很明显，项目部的文案策划这个岗位并不适合你。”
　　覃惠凡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会是要……“叶氏有公关部和娱乐部，你想去哪个部门？我可以帮你引荐过去。”
　　呵，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来项目部就是因为可以不用再和外界打交道。要是真去了陈一鸣引荐的部门，恐怕方总会冲到叶氏老总那里痛骂他们是不是想挖墙脚。
　　叶氏不连夜发公告辞退覃惠凡不停歇的那种。
　　可是此刻陈一鸣一脸真诚为下属考虑前途的神情，让人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她干笑了声，拍拍桌上那一摞规模可观的资料瘪了瘪嘴：“所以陈总才不顾大家议论，非要我加班把报告赶出来？”
　　“啊这——”说到这个陈一鸣不免有些心虚，他本以为故意“压榨”会遭到反抗，他就会趁机“敲打”对方不要再干涉上司私事，不起作用就“威胁”要把她调去别的部门。谁知她一份安心领命的样子，大家都走了还真准备一个人完成额外任务。他在车里等了没一会便坐不住了，没想到一上来就让他抓到开启话题的引子。
　　不过话题进行的方向还是和他的预想产生了偏差，项目三部并非真的容不下这位能力“过头”的文案策划，他也不是非想调走她不可。
　　但是他很清楚，覃惠凡去了那里才是更好的选择。
　　“这其实是我给自己安排的工作，”他也跟着拍了拍资料，“辛苦你把它们调出来，剩下的让我来吧。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还是回去还好享受来之不易的假期吧。”

　　覃惠凡差一点就说出两个人一起完成的话。可是且不说这幅情景很容易被旁人误解，就这种容易滋生暧昧的桥段，必须要杜绝发生的可能。毕竟陈一鸣上一段感情结束还没过多久，她可不想因为吊桥效应而误导他产生错觉。
　　何况他要是再问是否愿意去别的部门，只会让她更为难。
　　只要新丰那边的事情一结束，她就找机会回去，陈总也就不必再无谓烦恼了。

　　没料到覃惠凡真会离开，陈一鸣颇有些失策的挠挠眉头，挽起袖子正准备将资料搬回自己办公室，就看到她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你——”你是来打算帮忙的吗？尚未察觉的笑意还未扬起就被来人的话瞬间打消回去：“陈总，我来帮周艾取个东西。”覃惠凡掩饰着在周艾抽屉翻了翻，找到目标折了几下拿出来，“我先走了，您忙。”来去匆匆丝毫不给他出声的机会。
　　顾不得陈一鸣的反应，她攥着东西又去了财务部所在楼层。这周艾真是粗心，本应三天前就该拨给施工单位的某笔款项却忘了提交票据，要不是对方来催问恐怕还想不起来这事。她安抚承诺今天之内一定报账，挂了电话就连忙向还在公司里被强行加班的覃惠凡求救。
　　票据是找到了，可还是错过了财务每日提交的时限。
　　“覃姐怎么办，他们说今天要是收不到钱就罢工了！”一想到施工方催债的大嗓门周艾就心里发怵，只得抓着唯一能帮得上忙的的覃惠凡哭诉。
　　晚了三天不至于罢工，估计也就是那帮大老爷们语气冲了点吓到她了。不过现在自媒体信息发展迅速，万一有人一时冲动把事情爆出去，弄不好整个叶氏都要为周艾的失误买单。
　　“我看还是应该上门给人家解释解释，”覃惠凡被电话那边的回应逗笑了，“法治社会，他们敢乱来！要不然我陪你去吧。”
　　和心理预估的情况大致没错，虽然她们俩一过去就被几个情绪激动的工人的包围住，好在认真解释后双方也都能互相理解。通过交谈，覃惠凡还得知这施工单位和叶氏合作了好多年，心道幸好抓紧时间化解了矛盾，不然叶氏就亏大了。
　　不知不觉到了晚饭的饭点，这帮人说什么也要她们留下。
　　“好啊，本来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对，是该趁这机会好好向大家赔不是的。”瞧见带班的老蔡把私藏的酒都搬了出来，覃惠凡明白“叶氏”不能不给这些人面子，于是悄悄向周艾示意后一口应承下来。
　　覃惠凡一上来就用周艾酒精过敏的理由为她挡掉了所有的酒，于是大家把目标理所当然的转向了她，谁知覃惠凡不仅来者不拒，还主动端着大杯子和老蔡碰了下：“您随意，我干了！”这番举动很快镇住了在场所有人，有人暗自嘀咕着有的女人就是比男人能喝，干翻一圈人说不定都不在话下，便纷纷推辞着说吃饭就好。
　　酒足饭饱，覃惠凡和周艾两人告辞了出来，这边本来就偏僻不好打车，周艾拉着她准备走一段再说，没几步迎面就碰上脸色很不好看的陈一鸣。
　　“陈总……”周艾心里发毛的看着难得冷脸的陈总，他该不会是来追问她工作失误的吧？
　　覃惠凡抬头看到来人也有些疑惑：“陈总，你怎么在这？”
　　陈一鸣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示意她们上车。
　　周艾一上车立刻乖觉的在后面缩成一只鹌鹑，倒是覃惠凡面色如常的伸过来说话：“陈总，麻烦先送周艾回家，”说着靠回后座问她，“你家在哪？”
　　周艾嗫喏着报出地址，瞥见后视镜里陈总瞪了覃姐一眼，就更不敢出声了。
　　如果不是那一下靠过来嘴里难掩的酒气，陈一鸣几乎以为自己看到覃惠凡豪迈灌酒的场景是错觉了。
　　要不是财务部把电话打过来，他还不知道周艾出的纰漏。想着既然给大家放假，他这个当领导的化解此事也是理所当然，便自己亲自过来解释，可倒好正看和覃惠凡两人先来一步，甚至还坐在一起把酒言欢起来。只是她们看不出来这些人是想灌酒吗？万一出了事怎么办？真把他这个总监当摆设？
　　陈一鸣一路憋着气，可后视镜里覃惠凡明明睁着眼看见了，却还是视若无睹的没任何反应。
　　两人目送周艾逃也似的进了小区大门，又转向覃惠凡住所方向。
　　“谢谢陈总，陈总再见。”车停了有一会，覃惠凡才意识到自己也到了。
　　她这样子，很难让人不怀疑她其实醉了，难怪一路上反应迟钝又麻木。陈一鸣蹙着眉头不由失笑，就看到她慢慢抬起脚上台阶又差点踩空。
　　“我没事的陈总，不用麻烦了！”这一下激灵大概让她恢复了短暂神智，见陈一鸣下车就要过来忙摆手，说着脚下稳稳踏上台阶，表示自己真的无恙。
　　他只好收住脚步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楼门。
　　她应该没什么事，陈一鸣这样想到。他太知道覃惠凡这类人了，酒量尚可不会让自己吃亏，就算醉了也会维持体面不教旁人看出任何端倪。看她的反应，最多也就是回去昏睡一晚没什么大碍。
　　根据他的了解，公关部和娱乐部的工作免不了在酒桌上交际，因此他今天说的那番话，并不能算是很好的提议。好在覃惠凡对他的话也没接茬，这事应该让她自己考虑才是。
　　沉思着正要驶过路口，就被截住去路的消防车吸引了视线。大概哪里出事了，他好奇地向后视镜看了眼，就看到消防车径直开进覃惠凡所在的小区。
　　陈一鸣当即调转车头跟了过去。
　　没想到出事的还真是覃惠凡所在的那栋楼，虽然没看到具体哪里起了火，消防队员也已经摆好架势准备救援，有不少人被这意外惊醒，慌里慌张的逃出来乱成一团。
　　这些人里没有覃惠凡的身影。是了，她一路强撑着到家估计已经陷入昏睡，很有可能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
　　消防员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窜进楼里的男人忙拉住他：“你干什么的？赶快出去这里危险！”
　　没找到人，陈一鸣不可能出去，他抓住对方恳求：“我同事……我一个朋友喝醉了在家里，人还没出来呢！”
　　“什么？”消防员听到他的话吃了一惊，“人在几楼？”
　　他不知道，覃惠凡的电话一直占线，陈一鸣慌乱的差点没把手机甩出去。
　　见这人的样子，消防员心里也明白了些，此时他收到这栋楼人员情况翻了翻：“覃惠凡……我看到了，你先下去我会上去把人带出来的。”
　　“我跟你一起去！”没见到人，他不能安心。
　　覃惠凡房门紧闭，两人在外面敲的震天响也没听到里面动静。
　　“人睡这么死，喝了多少啊？”
　　“不少。”其实她也是为了工作，提及此事陈一鸣也觉得自己生气是有些过分了。
　　没人响应，只能强行破门。
　　“门锁我拆了啊？”已经有丝丝缕缕的烟雾飘了上来，消防员一拆开锁扣他就撞开门冲了进去。
　　“覃惠凡！”陈一鸣喊着她的名字闯进来，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后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