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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2 章 ...

  •   三个月后,陆星杳依然未醒。

      苏彻除了出差和必须要出席的场合,其余时间都呆在陆星杳的套间病房里。
      翻身、洗头、擦身、活动四肢,所有的事苏彻都不让他人经手。

      套间外面的小客厅放了张书桌,被苏彻拿来做了个书房。
      陆母推开大门见苏彻不在,正要推里面的门,却发现苏彻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陆母叹了口气,把握在门把上的手收回,推推身后的陆父退了出去。

      “老陆啊,我看小夏这孩子对杳杳是真心实意的。这孩子三个月来瘦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眼下的黑眼圈让我都有点心疼。还有那个苏淼,我看身体也不怎么好,也是隔三差五就往医院跑。虽说小夏说杳杳的伤是因为他,但是既然杳杳认定了他,那不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你也别老是对小夏冷个脸。”
      陆父一听,差点没跳起来,“什么小夏!他姓苏!他费尽心机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不就是没把我们星杳当回事吗。我看这难是星杳替他挡,福可是半点没沾到!”
      陆母拉拉他,“小点声,这里是医院,你嚷嚷个什么劲!”
      “怎么了,反正这一层也没有别的病人。”
      “你也知道这一层没别的病人,”陆母瞅他一眼,“小夏…苏,是瞒了我们一些事,但不是他也解释是因为上一份工作的特殊原因。那杳杳去做社会新闻的大学同学不也有时候要隐藏身份。而且小苏他现在也辞职开始创业,我看网上都说他是什么海归精英,英年才俊。我的女儿我了解,爱了就是全身付出,遇见个绑匪肯定就是不管不顾往前冲。”
      “那怎么他不往前冲?”陆父还是一脸嫌弃,“再说她都躺了三个月了还不醒……”
      陆母也是担心,但谷医生反复跟自己保证说她恢复的不错,一直昏睡也是因为用药里有许多安神成分,但现在已经慢慢在减少用量了。
      “哎呀,人家谷医生不是都跟我们解释过了吗。我还上网搜了,人家谷医生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夫,平日里都是给一些领导之类的看病。谷医生说杳杳平日就有些贫血,这次出血过多伤了元气,所以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但她年轻,只要好好休息,日后也留不下什么病根。等她醒了,就让他们两个自己解决吧,反倒是你,要是还天天这么耷拉个脸,就少来医院惹我心烦。”
      “你就知道听人家网上说,左口一个小苏,右口一个谷医生的,我看啊,都是骗子,就骗骗你这种愚昧的老婆子……”
      陆父话还没说完,陆母踹了他一脚就转身进了病房。疼得嗷嗷直叫的陆父正要追上去继续理论,却发现陆母把房门锁了。
      陆父,“……”

      苏彻睡得并不安稳。
      虽说程氏科技大厦已然倾倒,但毕竟也是该领域的金字招牌,后续还有太多废墟需要清理,甚至比推倒它都来得复杂。

      金融市场里关于程氏科技倒台的传言纷纷,其中最令人心惊的则是此次程氏科技之难中暗枫出动了。
      程氏科技垮台,除了程伽祁那下落不明的心腹李昌明,没有任何一个人关心他去了哪里,大家也只当他逃亡海外,一走了之。
      程氏科技那些外戚更是巴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好更顺畅地在程氏科技四分五裂的地基上占山为王。
      苏氏毕竟在这科技市场没有什么立足之地,收了程氏这烂摊子后不久就加了些价格转手卖给了程氏的几个旁支,赚了个差价而已,并且将苏氏在科技领域原有的企业全盘抽出。这样一来,原本程氏一家独大的科技市场就被拆分成了几个对峙的企业,一时之间,科技市场里风声鹤唳,大家各怀心思,纷纷渴望成为下一个程氏科技。
      在这纷争中,一家名为彻晓的初创公司崭露头角,接二连三拿下了之前程氏科技的几个未果项目,掀起不小风波。

      就在众人对这老板猜想不断的时候,他竟然答应接受《财经周刊》的公开采访。

      总编看着新来记者准备的背景资料,看着图片里这个名为苏彻的海外精英,不禁愣住,这不就是陆星杳的男朋友夏步切吗?
      只是多戴了一副金丝眼镜,下巴上多了一圈胡茬而已。原本的美感有所弱化,取而代之的是凉薄的攻击性。

      翻看着他的简历,总编倒吸一口冷气,当日的一面之缘,虽已觉他定不简单,但也没想过优秀至此。
      苏彻,24岁,就拿下了美国顶尖名校金融、法律的双硕士学历,其后进入华尔街的顶尖事务所工作。但就在一年前,突然身退,直至前不久,程氏科技倒台,他带着彻晓,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着新来记者在资料后面因为他的姓氏而怀疑他与苏家有关系,甚至猜想他是那个传言中被苏家流放在外的二公子,总编不禁摇了摇头。
      这几个新来的小姑娘,跟他女儿一样,天天看那些总裁千金的豪门恩怨小说,怎么就不能学学小陆的严谨踏实。
      照这么说,天下姓苏的都是一家人,那苏启渊也姓苏,虽说最近一个大额合作案令人瞩目,但也没听说他俩有什么亲戚关系。
      看着看着,总编就气不打一处来,把新来的记者小于叫进办公室一顿批评,后来看她眼泪汪汪的实再不忍,便挥了挥手让她出去重新整理。
      哎,还真是挺想念小陆那个孩子的,这离职后也没了个联系。

      猜想苏彻是苏家二少的人实则并不在少数,但不论怎么追查,他跟苏家都无半点金钱上的往来。
      而且彻晓是这科技领域的后起新秀,没少受到借助程氏余力的那几个企业的打压,对于此,苏家的态度表明了它们对于科技市场领域不愿意再多涉足。
      如果说苏彻是苏家二少,按照传闻兄弟不睦,应该狠狠打击才对;如果传闻是假,则应该鼎力相助,也不会任由别家企业对他虎视眈眈,多次暗中出手。所以猜来猜去,所有的可能都被否决,大家也只能慢慢认定苏彻只是一个长相俊美的海归精英而已。这也给那些闺中待嫁的世家千金们提供了个非凡选择。

      翻看着来时在医院门口买的报纸,某女性直言不讳隔空跟苏彻表白占据了娱乐版头条,陆父生气的把报纸一卷,扔进了垃圾桶。
      “我当时就说那个小夏,不对是小苏长那么好看靠不住,你偏不信,看看,看看,我没说错吧!”
      陆父陆母都是普通公务员,工作不是特别忙,但是上班时间固定,也就是每天晚上下班后来看看陆星杳。
      陆母边按电梯按钮边瞪了他一眼,“人家小苏几乎一天24小时都在医院,我看啊,就是那个女明星的自作多情。再说了,长得好看怎么了,你长得不好看还不让我女婿长得好看吗?”
      “什么女婿,没经过我同意,星杳答应了也不行。”
      “哎呀,你小点声。”走在前面的陆母正要推门转身扯了一下陆父,“小苏又在睡觉,看这孩子累的,你别吵醒他。”
      看着陆母眼里的威慑,陆父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苏彻醒来,抬手一看表,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近四个小时。
      转头看向窗外,早已繁星闪现,华灯初上。
      在暖黄的灯光下,苏彻发现窗外原本空空如也的枝头不经意间挂上了几个花苞。
      寒冬已过,又见春日。

      他伸了伸略有僵硬的胳膊,这才发现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个保温盒。
      上面有一个便签:
      小苏,里面是阿姨熬的排骨汤,醒了趁热喝。
      句末的句号笔迹很浓,仔细看却能看出原本是个逗号,写字之人似乎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又欲言又止,只在后面又加了四个字:
      保重身体。

      苏彻摸着字条上的字看了许久,才将纸条对折,小心翼翼放进口袋。
      打开保温桶,里面的汤还有些微烫,里面都是上好的肋骨肉,陆母还放了一些海带调味。
      汤汁入口,鲜嫩无比。一尝就知道是小火慢炖,耗时不少。
      苏彻边喝边故意弄出很大声响,“再不起来,这么好喝的排骨汤就都要被我喝光了。我记得这可是某个小馋猫的最爱。”

      一罐子汤喝的一滴未剩。
      苏淼进来的时候就瞧见他盯着保温桶出神。
      苏淼把手里的饭放下,有些疑惑,“苏敏不是说一会要接你去一个酒会,我便让厨师给我带了点饭过来吃,怕你等的着急,怎么让她给你买饭了,是不去了吗?”
      苏彻摇摇头,“是陆母送来的排骨汤,我喝完再去。Y城不比C城,虽然开春,天还是冷的,你怎么大晚上的跑过来了,要是再生病,别说苏航,我也让你立即搬回去。”
      苏淼打了他一下,“也不看看我搬回来是为了谁?”
      苏彻敛起笑意,郑重地看着苏淼,“长姐,真的很谢谢你。”
      苏淼拍拍他的头,“姐逗你的你怎么还当真了。我知道,你们不愿意我回来是怕我触景伤情。我这次回来的确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想帮你照顾星杳,但更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我被星杳的勇敢震撼到了。我也想跟她一样,不是逃避,而是直面。陆家父母都是敦厚朴实之人,怪不得养出了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透彻女孩。此次她所受的身心重创,也有我的一份隐瞒在里面,想及此,我就寝食难安。”

      苏彻转头,摸了摸床上之人的头发,又长长了不少。
      “长姐,这跟你无关。遇见她,是我此生大幸,她遇见我,却让她悲哀至极。长姐,我真得好怕,怕她连恨我都不肯。”
      说话间,没人注意到,一滴清泪自床上之人耳边滑落,渗入黑发,了无痕迹。

      前去宴会的路上,苏敏知道他心里不愿,出声提醒道:“二少,这是最近与我们合作很是紧密的陈总千金的生日宴,程总最近没少助力彻晓,于情于理,二少还是要露一面的,所以我替二少答应了。”
      苏彻捏了捏额头,没有说话,正在这时,手机响起。
      电话那头的唐乾一副调侃的欠揍语气,“那个女星是苏启渊旗下的一个艺人,早些年我家老爷子跟他有些交集,所以我表明意思后他也很爽快,不过据我所知,你哥跟他的私交也不错。也是,现在没有几个人知道你是苏家二少。总之,明天各大报纸就是她陪睡导演的新闻,不过苏彻,你还真是一点不懂怜香惜玉,她演的那部电影我还是挺喜欢的呢。”
      “行了说吧,多少?”
      “200万。我要带人去美国度假,我爸最近逼我回公司,冻了我的卡。”
      苏彻无语,“唐乾,你还真是做的好买卖。”
      挂下电话,唐乾看着卡里多出来钱乐不思蜀。虽然这种女人对苏彻而言一文不值,但放在以前,苏彻也不会太当回事,但如今,苏彻不想动用苏氏的任何关系不说,还偏对这种事较真了起来,想必是不肯让他那心尖人受半分委屈。

      看着觥筹交错的热闹宴会,苏彻只觉得厌烦。陈总的确近来帮他不少,他也不好不给面子。但面对陈总让他邀请陈琳跳开场舞的暗示,他选择了隐晦的拒绝。
      本想给对方留点面子,却没料到陈琳竟主动过来邀他共舞。
      灯光汇于二人身上,身着一身黑色西服的苏彻更显夺目,如刀削般的俊逸五官让人群中的少女纷纷对陈琳投去了羡慕的神色。众人窃窃私语,陈琳听着郎才女貌的字样满意的翘起了嘴角,朝他伸出手,声音有些故作娇媚,“小彻,请我跳一支华尔兹可好?”
      苏敏看着苏彻紧抿的嘴唇,知道他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还没等她想办法周旋。只见苏彻一个闪身,避过了陈琳的手,生怕被她触碰似的,语气中竟有着嫌弃,“我从来不与她人共舞。”
      苏敏眼神一紧,她人,除她之外的所有人。

      回程的车上苏彻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慢慢开口,“没有下次。”
      苏敏隐着情绪点了点头,问他“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直接去附近的别墅休息,明日还要出差,要是再回医院,二少怕是睡不了几个小时。”
      “去医院,明早你来接我。”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第二天一早,各大娱乐报纸被一抢而空。
      因为上面不仅有表白过苏彻的当红女星陪睡导演照片流出,更有陈家千金在舞会被苏彻所拒的报道让人津津乐道。
      一时之间关于苏彻不近女色的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苏敏早晨来医院接苏彻,正要出门时碰上了来查房的谷齐。
      “怎么最近查房都是你一个人来?”
      谷齐心中警铃大作,只能抬高声音从气势上压倒对方,“怎么,不信服我的医术?那有本事你我把解雇了自己给她看啊。”
      苏彻瞅了一眼怪声怪气的谷齐,想着这段日子也的确是苦了他便没有多计较,只是嘟囔了一句,“谁一大早惹你的,火药味这么浓,我就是随口问问……”
      谷齐把他推出门外,“快走快走,在这干扰我诊断,你放心,有我在,她肯定能醒过来,说不定你出差回来她就醒了呢?”

      直到确认苏彻走远,谷齐才关上门,走向病床。
      “陆小姐,你不想睁开眼没关系,但至少告诉我一下你大概还需要多久,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好再想一套说辞。你父母那边还好说,关键那个人太鸡贼,不好糊弄。”

      陆星杳闻此,咬着唇睁开了眼睛。
      “对不起谷医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
      许久未说话的嗓子诧然开口,有些许干涩喑哑。
      谷齐倒了杯水递给她,帮她把床摇了起来,“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我懂,所以我没有揭穿你。但是陆小姐,你不可能在这床上躺一辈子,有些事迟早要面对和解决。”
      “谢谢,对不起。给谷医生添麻烦了。”
      看着床上小人小鹿般受惊的眼睛,让赤裸揭露这一切的谷齐生出了不少罪恶感。
      谷齐咳嗽几声,挪开目光。
      “没事,不麻烦,我还得感谢你给我机会狠狠宰苏彻一笔。我知道你需要时间缓缓,只是我想你还需要多久,也好配合你。”
      陆星杳抿了口水,苦涩地摇摇头,“多久?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时光倒流,从未与他相识。”

      “啪”
      玫瑰花枝,零落一地。
      供赏赏玩的东西哪里抵得住这等粗暴对待。
      娇艳散瓣在重重的脚步声碾碎成泥。
      在白色的瓷砖上留下暗红一片,触目惊心。

      本已走到楼下,但看到门口有人卖花,是刚摘的新鲜玫瑰。
      陆星杳平日里虽然对于衣饰没有执念,倒是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因此她住院的时候,床头花瓶的花从来就没断过,每束都是苏彻亲手插放。
      想到给她买的那束桔梗也有了几日,这几日出差,难免有些凋零,索性再给她换一束。
      玫瑰花期虽不长,但只是三日也无大碍。连玫瑰也没想到,十分钟未到,就已然折损。

      谷齐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苏彻眼里的彻骨寒意也知道他动了大怒。
      连忙上前拉住他,“苏彻,你先听我解释……”
      “滚开”,苏彻将他一把他推开,地上有水,一个湿滑,谷齐没站稳,直挺挺地跌坐到了地上。
      “谷医生!”陆星杳惊呼出声。
      苏淼推门,看到的就是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谷齐,以及一步步向陆星杳逼近的苏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谷齐就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她的手把她轻拽了出去。

      苏彻俯身,一把握住陆星杳的下巴,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怒意,“收回去,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收回去。”
      陆星杳扭着头想挣脱,苏彻不肯。
      “陆星杳,你可以骂我、打我、恼我、恨我,但我绝对不允许,你否定我的存在,否定我们的存在。”
      陆星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苏彻,又恼又惊,又怨又气,百感交集,泪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滋滋地流。
      温热的泪淌到他的手背,让刚才如坠深渊的苏彻慢慢回归了理智。连忙松开手,紧紧抱住她,哀求道,“杳杳,你只要说一句收回这两个字,我就当做没听见,我们一切重头开始好不好,我保证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陆星杳仿佛把这几个月积压的泪都流尽了,也不说话也不反抗,就任由他抱着。

      感受到她的僵硬,苏彻慢慢放开她。
      “杳杳,你饿不饿,我让人去给你买喜欢吃的……”

      温柔如昔的语气,熟悉又陌生。
      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不仅身体,心也是极度疲倦的。

      陆星杳虽没有确切的宗教信仰,但一直很尊重上帝的存在。
      她曾在一本书中读过这样一段话:
      上帝在婴儿出生的时候,通过他们嘴巴,因第一口呼吸,注入灵魂。当生命终结,呼吸终结,灵魂又通过嘴巴逐出身体。对于这段灵魂之旅的评价,就在于它所寄居的主人是否好好的照顾了它。
      一个好的灵魂好就好在为生存中的矛盾努力寻找恰当的回答,这种灵魂展示出衷信、慈善、博爱之类神圣的美德。

      陆星杳悲恸,她没有照顾好她的灵魂。
      因为没有照顾好它,才让它在存灭中苦苦挣扎,才让它承载了诸多的怨恨、后悔和悲愤。
      陆星杳不想这样了。
      灵魂没有带走她的生命,这是上帝垂爱她的重生之机,她不能辜负,亦不能错过。

      “苏彻,你还记得那日初雪,你问我此生所求为何时我说的话吗?”
      身侧有人可信,一世有景长安
      “听起来不难,但现在的你我,都不可能做到了。你因我而愧疚、自责、患得患失,我因你而委屈、悲悔、自怨自艾。不论日后我们如何假装美好依旧,那一世长安的风景,我们都不会再信了。”
      苏彻看着她满含怨气的双眸,握着她的手颤抖恳求,如一个虔诚的教徒。
      “杳杳别说了,别说了,我们会好的,会好的……”
      陆星杳轻轻把手抽离,一字一顿地说,“苏彻,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门外走廊,一向好脾气的苏淼也有点生气。
      “谷齐!星杳醒了这件事,你竟然连我都不告诉,这样我也能帮你瞒着点啊。”
      虽是三十好几的年纪,嗓音还是醇柔如少女般,那点点怒意反倒平添几分娇嗔滋味。
      谷齐坏笑,蹭上前,“看来比起苏彻,你更偏爱我。”
      苏淼唰地从脸颊红到耳根,转过头,“什么偏爱你,我是心疼星杳。”
      “好啦,别气了。我也是几天前在给陆小姐检查的时候发现的,那几天你都不在。你也知道苏彻,平日里看起来温温柔柔的,骨子里跟苏航流着一样的血。不鸣则已,一鸣就把人家姑娘送到鬼门关走了一趟,人家能不害怕吗?我就想着给她时间缓缓,却没想到……”
      苏淼叹口气,“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有时候,这情爱里的抉择比生死之选更让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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