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同人]将门双星》青毛狮子怪

22、合作

　　杨志接过呼延灼递过来的书，见上面标着第三卷，正是三本中最厚的。翻开细看，才知是一本兵书，却与别的兵书不同，图文并茂，讲解得十分详细。
　　杨志预待细细参读，只没看两页就觉得诘屈聱牙，枯涩琐碎，忙丢了这本。又拿起第一卷翻看，虽也是兵书，内涵却大不相同，读起来虽通畅，义理却极艰深。再看第二卷时，将将能看懂，却没甚兴趣。
　　杨志遂撇下书，对呼延灼道：“果然看不懂。”
　　呼延灼道：“成日家还笑话我不知书、不懂典故，你这读书多的怎也没见比我强？”
　　杨志道：“我本来就大不如你，没见人家选择贤能，都是绕过我的。你身为星魁，天将降大任于你，便自己慢慢研读，我又帮不上什么。”
　　呼延灼气噎胸脯，道：“要你这兄弟做什么用？略遇着些难处，便只顾躲懒，就不管我。”
　　杨志让他指责得理亏，忙道：“你急什么，才看了半晌。那么容易的还叫天书么？我陪你看就是了。你戒骄戒躁、由易而难地多读两遍，不信不能顿悟。”
　　于是他两个各捧一本书，直读到天黑。
　　呼延灼还在跟书本死磕。
　　杨志倚着床头已经开始瞌睡，看呼延灼那劲头却不好说什么。杨志合上书待歇一歇再看，一躺倒，合上眼皮，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呼延灼刚上手读的时候，百般不顺，这时却渐渐能静下心来。
　　他原因从小没正经开过蒙读过书，一看见字多，心里先怵了。读了没两页却一段也未读通，便抓心挠肝地难受。
　　及至杨志劝他多读两遍，方知书不是这么读的。便不求甚解地一口气先往下读，不论怎地先有个印象。连看上二三十页，又回头重新看起，已是比先前强得多了。
　　呼延灼遂放下心来，知道这原是个水磨功夫：往下看的越多，懂的越多。多磨个三五遍，终是能啃得下来。
　　此时手里的第三卷已看过五六十页。他虽然才窥见些门道，却已然察觉其中蕴藏精妙。
　　呼延灼虽没学过别的，却不是没见过兵书。
　　本朝编纂古往今来兵家典籍之精华，合为一部刊发，便是《武经七书》。纵有其他名家著作，大多是散伇残篇，朝廷也不许民间传阅。因此当世最经典的兵书，他两世里已经学过两遍，自有心得体悟。
　　论起通晓兵事，古往今来无人能及孙子。呼延灼也认同这些兵书里，《孙子》远较其余六部更为高明。
　　孙子曰：“用兵之道，以计为首”。然而究竟怎样度敌、料地，算计那些远近、险易，还是讲得太少，更何况如何用兵任势，“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了。
　　杨志不喜读这些兵书，便是因“不能明白分说这些究竟怎样用，我就还是糊涂”。
　　然而这一卷书，难得就在细节处讲得极明，仿佛亲临其境。作战中每一个关节处，如何应对决策，都详加阐述，且以呼延灼平生经验，书中的评点都分毫不错。呼延灼极有信心读下这一卷，必然大有获益。
　　但目前难在另两卷，并不是直接了当教你怎样去做。他也反复尝试读过了，仍是不通。
　　作战指挥，他都来得；谋于庙堂，那都是些大头巾（文官）们念的弯弯绕，怕不是要难坏了他！肚里墨水不够，不是多磨几遍能解决的问题。
　　呼延灼苦笑道：“我若有那横劲，也去考个进士了。现在开始习学，谁知从哪里入手？”
　　看着杨志在一旁睡得齁齁的，呼延灼撇嘴道：“说了陪我，就是这么陪的。”
　　已是三更时分，呼延灼自己也不再熬着了。整理好被窝，先帮杨志脱了衣服，盖好被，自己也脱了衣服，吹灯上床。
　　杨志方才被他摆弄得半梦半醒，不自觉地翻身动弹。
　　呼延灼想起早上的光景，又贴身过来，杨志无意地往他怀里凑。
　　呼延灼暗笑道：“这么喜欢让我抱的么？”
　　他也想再得趣一回，遂故技重施。夜里更无忌惮，当即放纵意马心猿，虽无更出格的事，直弄到自己尽兴方罢。
　　呼延灼连着两次试探得手，甚是愉悦，更思量道：“只怕连上一回，他梦的也不见得是林冲。”
　　因这一件上，呼延灼却把对林冲的防备之心都放松了，心道：“林冲确是个绝顶聪明的，若是他得了天书，定然比我能看得懂。他对人也从无掐尖要强的争竞之心，实是个可交可靠的。
　　我先前以为他得了天书，便要使计令他与我共享。如今我自己得了天书，若为了忌惮他而藏私，岂不是太没肚量。能成事的人须慷慨大度。欲待取之，必先与之。”
　　呼延灼自己睡着胡思乱想间，心意已决。
　　…………………
　　杨志这一早当真吃了些惊唬。
　　蔡安按平日的时辰推门进来。呼杨两个猝不及防地惊醒，赶忙仍闭了眼装睡。
　　幸好这家里人只拿他俩当小孩看待，合一被里睡也是寻常事。蔡安见他未醒便又出去了。
　　呼延灼睁开眼，坏笑着，轻声道：“快穿。”
　　杨志都不知该恼呼延灼，还是该恼他自己，自反思这两日不知从何而起的疯魔，暗忖道都怪那个噩梦，把他给搅糊涂了。
　　假如有人威逼杨志，让他在林冲和呼延灼之间，只能选一个，另一个永世不得相见，那他断然会选呼延灼；假如拷问他的良心，问他爱的究竟是谁，他的回答还是林冲。
　　呼延灼更重要，呼延灼更亲密无间，他跟呼延灼注定同盟一体，但呼延灼替代不了林冲。
　　只不过他跟林冲注定无缘了。前世是共同的苦难和无望将他两个绑定在一起，林冲是幸运的，对那些不记得分毫，这一世他将有现世美满的生活。
　　呼延灼与他除了有共同的记忆，并没有什么更相匹配之处，何况论起“前景”来也是一样。但不知为何他还是不排斥跟呼延灼亲热。
　　呼延灼却开始毫不在意在杨志面前提林冲了。
　　起因仍是那几本天书，其中的第一卷读起来最为费力。呼延灼逼着自己和杨志试验了多次，暂时宣告放弃，问道：“你觉得他能看懂么？”
　　杨志倒有些不好意思，这句话暗示了只有他最懂林冲，能对其才能志趣准确评估。
　　杨志思量了半晌，答道：“应该能罢。”
　　呼延灼道：“那把这一卷先给他看。”
　　杨志不由得诧异道：“你有这么好心？”
　　不是他信不过呼延灼的大方，实在是这天书本身太过重要。
　　呼延灼坦然承认道：“没有。但我看不懂也是白放着，不如先用这，把他手上那本武功秘籍换来。”
　　他们猜到林冲手上有一本武功秘籍了。比起天书须长期研习，对他们来讲武功秘籍的需求还更迫切些。
　　呼延灼又不由分说，对杨志道：“但是第二卷是你的。别想偷懒，我啃第三卷的同时，你就得把它啃下来。”

作者有话说

　　天书的挂依然不大，相当于特别先进高明的军事宝典，但不会让主角轻轻松松就能用上，需要自己学习领悟。前面讲了小呼不是读书的料，那就要发挥其他优势了，比如有恒心有毅力、有合作精神和团队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