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相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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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里结婚……国内会承认吗？”
“不会。”秦添斩钉截铁地说。
余阅看着秦添，欲言又止。
“但是我想跟你结婚。即使这桩婚姻只能得到你、我和神父的认可，我依然想跟你结婚。”
秦添的眼神无比认真，看得余阅有些失神。余宏茂说得对，他和秦添的感情没有任何保障，就算去国外结婚也只能求个心理上的安慰。然而秦添没有把不被承认的婚姻当作心里安慰，他是真的希望命运能将他们两个牢牢绑在一起。
余阅仰起头碰了碰秦添的唇。“走吧，我先回家拿个护照。”
“我带过来了。”
“……你去过我家？”
“嗯，我以为你在家。”
“我妈她……还没完全习惯。”余阅有些难过，他能想象到陆巧云面对秦添时表露出的不知所措，和从前的热情熟稔一定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没关系，我跟他们道歉了。”
“那……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说你在这里，让我赶快过来。”
余阅知道让秦添赶快来的肯定只有余宏茂，但是为了不让他伤心秦添还是说了“他们”。
“不开心，我在这儿竟然还需要他们告诉你。”
“可能太久没见，心灵感应有点失灵，”秦添牵起余阅的手，“结个婚就好了，你觉得呢？”
“走吧，试了才知道。”
长达二十小时的飞行旅途因为有了爱人的陪伴而变得短暂。余阅的手一直被秦添牵着，睡着后也没放开。
秦添没戴耳塞和眼罩，依旧睡得很沉。或许是因为余阅在身边让他感觉安全和舒适，让他很轻易地就松弛下来。
余阅醒得很早，他将遮光板向上推了一小段距离，在不打扰秦添的程度下借着微弱的光线开始用目光描摹秦添的轮廓。
秦添的脸微侧向他，双眼轻阖，睫毛在皮肤的映衬下根根分明。余阅想起秦添那被薄薄眼皮遮盖住的黑色瞳仁，他总能从这双眼睛里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而且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存在。
忽然，秦添皱了皱眉，和余阅相握的手也猝然收紧。余阅没有任何犹豫，凑过去贴上了秦添的唇。
他讨好般地磨蹭，又轻又柔地用两片唇瓣爱抚，呼吸浅浅扫在秦添脸颊，试图缓解对方的焦虑。
没多久秦添就被他吻醒了。余阅达到目的后立马逃开，秦添不让他走，又抓着人亲了一会儿。
“梦到什么了？”
“忘了，被你亲完就忘了。”秦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语气里带着惋惜。
“那你把手松开，再睡一次，我保证不碰你。”余阅边说边往回抽手。
秦添紧紧扣着他的手，死活不让他抽回去。“嘴的问题怎么能怪手。”
余阅：“我这人有个毛病，和谁牵手就忍不住吻他。”
秦添看着强词夺理的余阅，没忍住笑着说：“千万别改，算我求你。”
落地后他们直奔距离机场最近的婚姻登记处。今天是个相当平凡的日子，排队结婚的人很少，不一会儿就轮到了他俩。纯英文的登记表格余阅根本看不懂，只能照着秦添的答案抄抄改改。
登记处附近坐落着一幢西式教堂，在神父的引导下新人于此宣誓忠诚后方可得到一张内容完整的结婚证书。
高高的穹顶让圣台上的神父看起来很渺小，秦添牵起余阅的手向教堂尽头走去。神父的身形在视野里逐渐变得高大，这样的变化为他们走过的这段路蒙上一层神圣的色彩。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秦添后背，余阅逆着光注视秦添，重复他说的每一个单词、每个句子，包括最后那句“Yes, I do.”
“我太心急了，戒指还没准备好就想和你结婚。”秦添捏了捏余阅的手指，有些抱歉地说。
“没关系，我以为我们只能有结婚戒指，你却给了我一场婚礼。”
秦添看着余阅，然后眉毛一挑：“有办法了。”他伸展手指和余阅的左手面对面交握，然后转动手腕，让余阅那只手面朝自己，瞄准左手无名指根部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一道极浅的齿痕。“先做个记号，回国再补上。”
余阅笑了笑，学着秦添的样子在他左手无名指也咬了一口。
一旁的神父被从未见过的戒指交换惊呆了，发出“Wow, that's impressive”的感叹。
“Cause he is special.”秦添如此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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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阅永远也忘不了股权转让当日秦添穿着西装气宇轩昂走进会议室的模样，简直把他帅晕了。
他们坐在对角，像不认识似的，因此秦越以为这是场普通的股东大会，只是多了一个年轻又多金的股东。
秦越只在余阅小时候见过他一面，现在根本认不出人，和他客套寒暄了几句便正式开启议题。
“小添，简单汇报下海外分公司目前的情况吧。”会议尾声秦越才给了秦添说话的机会。
秦添没理会秦越的命令，详尽地描述了整合中发现的问题以及海外公司未来发展的重心，正当他打算阐述国内市场进一步细分的想法时，秦越却打断了他的发言。
“好了好了，这些留着下次再讨论吧，今天的议题差不多已经说完了。”秦越摆摆手，打算离场。
“急什么，股权转让协议还没签呢。”江书白冷冷地说。
秦越的动作凝滞了。“什么股权转让？”
余阅把签好名字的股权转让协议递给江书白，江书白连同自己的那一份一起递给秦添，秦添看都不看分别在两份协议上签了名。
“我和余阅的。”
“现在我的话语权比您更大，爸爸。”秦添看着秦越说。
“不可能……”秦越看向余阅，“他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把股份转让给你！这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您说的对，”秦添当着秦越的面拿出他俩的结婚证书，“我们的确做了交易。”
“同性恋！你竟然是同性恋？！”秦越震惊地说，随后态度一转，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这件事传出去有多大影响吗？外界舆论能让公司股价跌到退市！”
“这你放心，季成乾的薪水不是白领的。”
秦越气得脸都歪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没办法将我赶出公司。”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觉得您该退休了。以后颐禾的董事长我来当，您还是去国外陪陪秦逸吧，好歹知道自己的钱都花在哪了。”
“证代部门正在起草人事变动的公告，预计明天就能公布，既然今天人都到齐了，我把市场细分的想法讲完再散会。”
会议结束秦越率先离场，江书白和其他几个股东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余阅看秦添坐在那不动自己也不敢动，分不清他现在情绪如何。
余阅略带迟疑地起身，向秦添那边走去，秦添朝他说了句“别动！”余阅立马老老实实地站定。
只见秦添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缓缓向他走来。在两人间隔大约有一米时，秦添不再往前，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深色戒指盒，继而半跪在地上。
余阅反应过来秦添今天穿成这样不是为了股东大会，而是为了向他求婚！
“虽然我们已经结婚了，但该有的程序一个也不能少，”他将盒子打开，递到余阅面前，“余阅同志，你愿意嫁给我吗？”
橙黄色的落日余晖穿过落地窗奔向他们，为秦添求婚的身姿描上一层金边。余阅突然想起他躺在秦添怀里，注视马里布海滩落日的那个午后。
就像太阳每天都会拥抱地平线，他也想每天从秦添怀里睁开眼。
“愿意，非常愿意。”余阅伸出手。
秦添站起身，为他戴上戒指。“求婚场所应该更浪漫些才对，但戒指做好我就等不及了，想立刻看见它出现在你的无名指上。”
“婚都结了，不用在意这些细节。”余阅说。
戒指外表很普通，四毫米宽的铂金素圈上镶嵌了一颗钻石，然而内圈却给人轻微的挤压感。
余阅为秦添戴戒指时特意看了眼内圈。
“这是……？”
“你的心电图。”
戒指内圈有一条由碎钻构成、上下波动的折线，和内圈平面相比略有凸起，挤压感因此产生。
“你怎么有我的……难道是上次体检的时候？”
秦添笑着点点头。余阅这会儿才明白之前秦添以“婚检”的名义带他去体检到底是为了什么。
“结婚后才去婚检，婚检完才来求婚，这个顺序全世界恐怕只有我们吧。”
“那我的戒指……”
“里面是我的心电图。”
“可是心电图不都长得差不多么，你怎么知道哪枚戒指是我的哪枚是你的？”
“我的心跳更快一些，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想你。好了，快给我戴上吧。”秦添动了动手指。
“你太狡猾了，秦添。”余阅不情不愿地给秦添套上戒指。他很生气，秦添竟然利用信息差给他玩浪漫。
“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的心跳只会因为你变成这样，而对于我来说，只要感受到你的心跳就够了，无论它为什么而悸动。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
秦添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余阅：“还有，这份文件需要你签下字。”
怪不得江书白的股权转让协议比他那份厚很多，原来她递给秦添的不止一个文件。余阅带着疑惑接过来，标题“资产转让协议”六个大字直接让他傻了眼。
他机械地翻了翻文件，秦添把名下除了股份外的所有财产都赠给了他。
“……你……我……这……我……”余阅吞吞吐吐好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某种意义上来说，以后算是你养我。”秦添拽过余阅的手，引导他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要是跑路了怎么办？”
“……那我只能和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相依为命了。”
余阅看着秦添的眼睛，相当认真地说：“其实，我有时候希望你对我的占有欲能更强烈一些。”
“我以为你热爱自由……”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没错，但面对你时，我感觉自由也没那么重要了。所以……你可以对我更强势些，比如……对我说‘不准你跑路’之类的……”
秦添二话不说把余阅整个人压在会议桌上，倾身逼近后在余阅耳边低语：“或者像这样？”
“这、这影响不太好吧！”即便如此余阅也没挣扎，甚至抬手攀上秦添后背。
“影响是不太好，摄像头还开着呢，”秦添在余阅唇上飞快地吻了一下才起身，“晚上回去后再让你体验我的占有欲。”
“……衣服就……别换了……”余阅动了动喉结。
“好。”秦添笑着应允。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相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