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之归期》恨逸

5、第五章 沉期

　　在通往美国富人郊区的大路边，坐落着一个小小的加油站兼汽车维修点。经营这家小小的店铺的是勤劳和善，老实诚恳的高个子约翰，他的人缘很好，过路的人们都会经常来他这儿加油，不论是富人还是穷人，他都用热情的微笑向他们问好。但是，迫于生活的压力，他们过得还是挺窘迫，约翰和妻子玛丽有三个孩子，都是正在长个子的年纪，一家五口人的开销全需要靠约翰一个人承担，这令他十分吃力，但他十分爱他的家人们，他认为他们快乐地生活着。
　　而玛丽，约翰的妻子却不这么认为。她出生在贫民窟，心比天高。美艳动人的脸庞和凹凸有致，丰满性感的身体，也给了她这样的资本。因此，她搭上了汤姆，一个城里有名的富贵少爷。男人给她金银财宝，而她回报好一般的热情和热辣艳俗的气息。值得注意的是，女人总是比男人更忠于爱情一些，她为这段恋情目眩神迷，不纯是因为金钱的诱惑。
　　当晚，好巧不巧，约翰发现了玛丽的“秘密”。他掀开梳妆盒的盖子，拿着那些珍珠项链，宝石戒指质问玛丽：“说，这些是从哪里来的？”玛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她肥硕的身躯害怕得抖起来。“你说不说！？”约翰怒上心头，开始用一根长达50英寸的修车杆打女人。玛丽毫无招架之力，她逃难似地跑到楼下，一边哭，一边慌张地大喊：“救命，救命！”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那辆疾驰的黄色跑车，盖茨比先生的座驾，但她认为这是汤姆先生的。她惊喜地冲上去，十分高兴，十分欢喜，眼眶里饱含爱情的热泪，喊道：“汤姆！汤姆！救救我！”
　　“砰”地一声，她被撞倒在路上，当场死亡。在这黑暗的漆黑的路里，她睁大双眼躺着死去，嘴大张着，神色紧张，富有惊惶的意味。讽刺的是，黄色跑车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反倒是玛丽的丈夫约翰，紧随其后，在路边，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脑子里一下子想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当他颤颤巍巍地接近玛丽时，他禁不住放声恸哭。
　　黑夜，如此黑暗。乌鸦来了，在为世间的一切不公作大声的陈词滥调的悲悼。想想吧，如果是一个富人，所有人都开始神经紧张。而玛丽，只不过是一个穷人家的妇女罢了。倘若人们知道她偷情又拜金的八卦，说不定还得吐一声唾沫。
　　一切都是那么黑暗。在黑暗的夜里，一切黑暗的事悄悄的发生了。先是一个刺激的念头，撞上去又如何呢？她该杀！她是该死的汤姆喜欢的情妇！黛西拼红了双眼，踩死了油门，直刷刷地冲过去了。一念之差，一条人命倒下了，事后，以她的聪慧，没有什么能逃不过的，也许她只要谎称夜里太黑了，她没看见玛丽夫人就可以了，多么狡诈，多么阴险，但没有人能反驳什么。
　　紧接着的是一个救赎的念头。身为柔弱的水仙花，她开始愧疚不安，想要依附男人的肩膀。当她终于停下车，意识清醒，想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不安，担忧，痛苦的情绪涌上心头。黛西开始放声大哭，哭得嘶声力竭，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一想到有一条人命她将会背负，便感到害怕，恐惧，慌张。没有一个刽子手能逃过杀人后的内心责罚，她开始真心悔过，企图用自己的真心去弥补上一秒留下的伤害。而在他身边的汤姆，他也同样悲痛极了。但他的悲痛更复杂的多得多，首要的烦恼是家族的名誉，一个贵族夫人不能背上杀人凶手的名誉，其次的烦恼是婚姻的价值，一个美丽的女人，如此美丽，哭的如此动人，大动干戈的婚姻关系往往没有什么好结果，他开始妥协，说老实话，好像一个男人可以同时爱多个女人，他对黛西的爱又重新回复了，在这场灾难中。虽然最后，他也为自己失去的情妇而感到深深惋惜。
　　他们开始镇定起来了，一男一女答应着先回到车祸发生的地方。发生的事情超乎这对夫妇的想象。事实上，约翰并不能认出作案的车子是属于谁的，更别提看清凶手是谁了。约翰沉浸在妻子死亡的悲痛中，夹杂着对妻子背叛的痛苦，愤恨。最终提问的有效的回答也只有：“我记得，那是辆黄色的跑车，是新款，我从未见哪个先生开过。”
　　汤姆紧皱的眉头顿时松开了，他对黛西使了个颜色，让她回到车上去，他们当然不会傻到开黄色的跑车前来，在家里，他们换了辆黑色的厢式轿车而来。汤姆仿佛不经意地对约翰说：“哦，我记得盖茨比先生有一辆黄色的跑车，也是新款的，昨天刚提了车，之前我们还在吃饭呢。”约翰若有所思起来。纽约的警察也听到了这条重大消息，对汤姆先生提出做笔录的要求，汤姆抿嘴笑了笑，说：“当然可以，捉拿凶手义不容辞。”
　　……
　　此时，盖茨比先生和尼克又在哪里呢？盖茨比先生和尼克追随者黛西的车子，一路疾行，驶去了汤姆家的豪宅的方向。但谁能想到，这条路并不是黛西去的路，黛西在惊慌失措的时候，下意识地想把车子开到盖茨比先生家去。于是，阴差阳错的，两车错过了。
　　到了汤姆家，发现没有人，他们又立刻调转车头，往黛西有可能去的盖茨比宅邸前去。在路上，他们发现了这起震惊的车祸。事实上，在吃饭前，盖兹比和汤姆等人还在这个加油站加过油，和约翰先生讲过话呢！他们下车前去了解情况，听到约翰的证词和警察提出的信息，他们目视彼此，显得有些疑惑，震惊。慌忙中，在警察还没有前去盖茨比先生家里询问，并且警察还不认识盖茨比先生的情况下，他们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盖茨比，是不是黛西撞的车？”尼克惊惶地问。
　　“也许……”盖茨比也显得惊慌失措，脸色惨白。他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抖抖索索地点燃了。但他并没有抽，烟就在他的右手上保持不动。他沉思了一会儿，说：“是我的那辆车被约翰先生认出来了，毕竟我们吃饭前还去过加油站。”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尼克惊讶地喊道，在小木屋和豪宅的这个黑漆漆的林子里，他的声音不亚于一道惊雷，炸出惊人的真相。
　　“是的，我可能，可能需要逃跑，带着黛西一起……”盖茨比继续思忱道，“黛西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杀人的罪名了，她需要和我一起走，越快越好！”他的双拳握紧了，表情紧张但坚定。
　　“为什么？”尼克不敢置信地问，“汤姆先生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因为爱。”盖茨比把烟抖了一抖，嘲讽地说：“因为我爱黛西，无论她爱不爱我。”
　　一切都显得十分明显了，爱意使人冲昏了头脑，也使人在清醒理智的情况下不由自主地偏向爱人，哪怕如此优秀的盖茨比先生也摆脱不了对爱人的偏向。尼克感到控制不住的痛苦，在他的心胸里激荡。盖茨比对黛西的爱令他绝望而昏倒。
　　一瞬间，绝望的爱压过了尼克本应该有的理智。他向前一步，猛地拉住盖茨比，夺下他手中的烟，他用双手抱住盖茨比，狠狠地吻了上去。
　　“你这个傻瓜！”尼克泪流不止，他唇齿模糊地说道，在两个人亲吻的那片刻，“我多么……爱你。”先是唇瓣与唇瓣之间的猛烈撞击，不小心磕到了牙齿，但尼克丝毫不在意，他痛苦地重复着那句话，“我多么爱你……我多么……爱你！”他的舌头试图挤进盖茨比的唇瓣里去，一遍一遍地舔舐着盖茨比那粗糙的干枯的有酒精的香气的唇。他的手也更用力地抚摸着盖茨比的脸庞，深情地，抚摸着盖茨比的双颊，又从双颊移动到他的眼眶附近。尼克的脸旁近到和盖茨比相靠，他甚至从自己的舌头上舔到了泪水的咸味。
　　哪怕是几十秒也好，尼克在这一瞬间，终于感到了他的爱情在释放。
　　盖茨比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但他没有选择激烈地拒绝。出于同情，他尊重尼克的想法，他知道深爱一个人有多么的痛苦。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尼克的爱慕对象是他。不可思议！他在心底暗暗地说，但是这并没有结局。于是，他默默地用手扶住了尼克快要倾倒的身躯。他一遍一遍地拍着尼克的肩膀，直到尼克哭的不能自已，双腿颤栗，头快要落到盖茨比先生的肩膀上。他们什么话也没说，盖茨比搂住了尼克，他沉默地安慰着，绿色的眼眸里一片空白。尼克的意识也终于回笼，望着盖茨比，他明白了，于是哭声终止了，只有泪水，还在脸庞上无声地流淌着，去哀悼这份没有结果的爱。
　　过了少许。就在这时，相拥的两人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声。
　　原来，汤姆和黛西也来到了木屋边的树林里。他们先是将车停在了花园中央，又跑到木屋这儿，观察盖茨比先生是否在家。
　　“嘘，黛西，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汤姆蹲下来，小声地说。
　　“是什么，汤姆？”黛西天真地问。
　　“我是不会让你成为凶手的，瞧，盖茨比真是个好人选。”汤姆悄悄地说。
　　“不，不，但是为了我的女儿……”黛西又哭泣起来。
　　“明早起来，我会通知警官乔治，他会是我的朋友的。”汤姆搂着黛西叹了叹气。“相信盖茨比会得到公正的判决。”
　　声音渐行渐远，两人步行走了出去。
　　尼克和盖茨比震惊地停在原地。
　　黑夜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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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最后的话：
每一章的写作对我来说都很纠结。比如这一章，我花了四个时间段才把写完，历时两天一夜。太不容易了。我真不知道如何写吻戏，为此还特地去写了一篇小短文，描写吻戏。尼克的性格和盖茨比相比同样长情，痴情。他明知没有结果，也会继续努力。而且他会比盖茨比更勇敢一些，当然情感上比盖茨比更加脆弱。
希望看官你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