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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羗阙(五) ...

  •   长夜漫漫,几朵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头上,穿过皇宫的长廊,李愿并没有多做停留,江棋调转马车方向,看看天空,好像今年的雪特别多。

      “走吧。”李愿在马车上坐好,催促江棋赶快回府。

      “是王爷,驾。”长鞭一挥,马儿嘶鸣一声,前蹄抬起,又很快落下,哒哒哒地又往回走,雪下的很快,马车走过,留下浅浅的车辙印。

      一回王府,李愿带着一身寒气,直奔琳琅阁,他猜得不错,李逸确实不会轻易放过赵歌,满院狼藉,一地尸体,血淌了一地,雪花落进去,先被染红,再慢慢融化。

      南或正站在院子里,细细地检查,是否有漏网之鱼,江毅捂着肩头,皱着眉头,上前拱手道:“王爷,您回来了。”

      “嗯,江棋,扶你哥回去休息,南或,你随本王来。”李愿扶起江毅,幸好留了一手,不然,江毅一人,根本敌不过。

      李愿道:“这些人何时来的?”

      “半个时辰前,埋伏了许久,趁江毅值后半夜时突然来袭,来了大概有二十人,死了九个,剩下的逃了,个个武功都很高强,看起来的训练过的,我们的人伤了四个,已经让其撤退了,哦,还有江毅,在属下未赶到时,受了些伤。”南或跟在李愿身后,将过程一一道来。

      推开门,屋内封尘将手揣在袖子里端着,看着昏迷的赵歌发着呆,听到开门的声音,瞬间回神,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转过身对着门口,看见是李愿时,忙收了起来。

      “王爷您可回来了。”封尘往门口走了走,借着屋里的光,看见院子里的狼藉,舒了口气,“打完了?”转头看看南或,见南或手上脸上血红一片,忙过去绕着南或走了一圈,给检查伤口。

      “封老,我没事,江毅受了些外伤,烦请您去看看。”南或擦掉手上的血,并没有伤口,血都是别人的。

      “啧,那老夫去看看,这里有事就赶快去喊老夫。”给南或交代好,封尘朝李愿拱手,匆忙去了江毅那里。

      李愿脚步很轻,缓缓坐在赵歌床榻上,轻抚上额头,并没有发烧,为赵歌掖掖被子,忽然想起,和南或说的话还没说完,又起身,走到桌旁坐下,轻声道:“往后你就留在琳琅阁,不用出去了。”

      “是,北疆那边,属下会让人注意的。”

      “嗯,你下去吧,今夜本王守着。”李愿看看床榻上的人,有些不放心。从进府开始,前前后后赵歌都在受伤,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幸好封尘用的药好。就怕这次,伤比以前重太多,现在没发烧,不代表天亮就没事了,从封尘的紧张度看,只要赵歌没醒,就很危险,所以这第一夜,由他来守,明日初一,没有朝会,并不影响。

      南或操心的没有江棋多,听李愿要自己守,便道:“属下就在外面,王爷有事吩咐就是。”

      李愿点点头,嗯了声,便起身去了床榻边,南或拱手退出,将门关上,招集了几个府兵,把院子里的尸体抬走掩埋,收拾了狼藉,在偏厅等着李愿吩咐。

      没过多久,赵歌就发起了烧,李愿忙叫人去喊封尘,封尘这回倒很麻利,一点也没耽误,手探进赵歌的被子,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嘴上又骂骂咧咧地说了些话,李愿也没听明白。赵歌烧的有些厉害,上药并没不能退烧,封尘开了副退烧药让人给熬着,又拿出针灸,扎了几针。

      药是熬好了,可赵歌昏睡不醒,不张嘴,怎么也喂不进去,封尘捏着赵歌的腮帮子,李愿喂,两人折腾了好久,才将药喂进去。

      这一折腾,天都亮了。

      李愿一夜未合眼,天亮时,眼底黑黑的一圈,尽显疲惫。一直等到赵歌烧退了以后,才从琳琅阁出来。

      江棋摆好早饭,道:“王爷,用过早饭,您去休息吧,府里有我和南或。”

      李愿揉揉酸疼的眼睛,摇摇头,“不用。”

      “可是……”江棋犹豫着,不过想到李愿不听劝,便作罢了。正要退下,又听李愿道:“备好赵歌的饭菜,本王亲自去。”

      江棋再次犹豫,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应下,退了出去。

      用过早饭,李愿没回栖鹮阁休息,江棋提来食盒放在桌上,白米粥,再没了。快走到琳琅阁的时候,见江棋跟在自己身后,道:“你去照顾你哥。”

      “……是,王爷。”江棋拱手退下,现在王爷是越来越奇怪,以前再大的事,都没有如此忙碌过,自从赵歌出事后,没有几个夜,王爷是睡好了的。

      当然不累是假的,年关朝堂事多,李愿已经不着痕迹地推脱了不少,可皇帝像是听不明白一般,将许多事都推给李愿,无奈,只能一边忙去朝堂,一边操心赵歌,这不,来来去去,就是半个月。

      进了琳琅阁,南或正在院里练刀,也不是刀,从地上捡了树枝当做刀罢了,真刀挥舞声音大,怕吵到赵歌休息。南或适时停手,拱手道:“见过王爷,您去休息吧,属下来就好。”

      “不了,本王来,怕你不会。”李愿道出实情,南或一个武将的样子,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更别说给别人喂饭了。南或挠挠头,被李愿说中,道:“属下是粗人,确实不会……”

      “去忙吧。”李愿又道。让南或委屈在琳琅阁保护赵歌,确实有些大材小用。手下里,南或武功最好,再是江毅和江棋。三人三个路子,各有千秋。

      屋内烧的炭火,比走时暖了许多,应该是南或再次添过。李愿将食盒放下,开了侧房的窗户,透透气。

      “赵歌,你要睡多久,才愿意醒来。”将白粥放在嘴边吹吹,不是很烫后,才放在赵歌嘴边,如昨夜一样,赵歌双唇紧闭,白粥顺着嘴角,一直流到枕头上。李愿忙放下碗勺,用袖子擦试干净。

      叹了声气,一手捏住赵歌的脸,又舀了一勺,结果还是如此,赵歌牙关紧咬,用手捏根本无用。李愿盯着赵歌有些苍白的唇,再看看碗里快要凉了的粥,耳朵慢慢通红,想了想,一手撑在赵歌枕边,低头吻了上去。

      唇上的些许白粥,索然无味,李愿闭上眼睛,伸出舌头,动作很僵硬,过了许久,才撬开赵歌的贝齿,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慢慢侵染李愿的舌头,很苦很涩,怪不得昨晚还能捏开的嘴,今日却紧闭。

      李愿红着脸起身,好在眼前的人什么也不知道,重新舀了一勺白粥,僵硬地喂给赵歌,可过了半天,也不见赵歌咽下去。皱皱眉头,秉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态度,将床上的人缓缓捞起来,又将唇贴了上去,总算,一碗粥就红着脸给喂了进去。

      喂最后一口时,封尘迈着大步,突然推开了门,然后就看见一幕不该看的,总之,是他不该看的。慌忙转身闭上眼睛,悄声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李愿被惊的一愣,忙放下赵歌起身,红着脸有些不自在道:“咳,不知封老来是因为何事?”

      “没,,没事,老夫就是来看看赵歌,呃,王爷不必担心,老夫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王爷自便,老夫先去忙了。”封尘背过身说了一大串,不等李愿再次回答,便闭着眼睛把门重新关上走了。

      哐的一声,“封老……”李愿来不及说话,封尘已经关门走人了,他想说,他只是喂个饭而已。

      看见了就看见吧,封尘也知道赵歌不咽东西,解释就不用了,重新坐回去,将刚刚撒了的粥擦干净,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想起刚刚一幕,耳朵又红了,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很快又收了回去。

      冬天的伤只要不碰着磕着,不会发炎流脓,封尘更是一天跑八回的地来看赵歌,给换药,所以赵歌不咽东西也就那么两三日,哦,这两三日里,饭都是李愿喂的,怎么喂就不用多说,只要将江棋或者江棋在,封尘会主动把两人推出去,再带上门,二人虽然不解,但也不好反驳。李愿自是一回生二回熟,动作不再那么僵硬,可以说轻车熟路。三日后,赵歌虽然没醒,但知道咽东西了,封尘自然很高兴。从一开始,封尘就很相信自己的医术,日日紧张归紧张,但总会醒的。

      过了初五,李愿又要重回朝堂,去上朝会,赵歌可以咽东西,自己自然不必太担心,有封尘在,应该照顾的来。

      大庆十七年的第一次朝会,上了很久很久,朝臣们滔滔不绝,李逸听的都开始犯困,李承作为太子,不时的就要被皇帝点到,询问一番,当然,问题回答的很完美,皇帝很是满意。年前蛮人没有来犯,李逸驻守北疆也算是有功,皇帝夸赞一番,赏了些东西,就算完了。说到李愿时,皇帝意识到李愿除了气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不添乱不参与,除了那回让李承提醒他蛮人之事,再无其他,话到嘴边说不出半个字,挥了挥手,便过了。

      下朝会后,李承快步追上李愿,道:“四弟可是有心事,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自除夕见过后,你再没出府,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有劳太子殿下担心,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年前太过劳累,便休息了几日。”李愿温声回答,周围有许多朝臣在,称呼李承自然得按规矩。

      “哦,原来如此,是不是因为赵公子的事……”李承又道。

      李承一直在宫里,突然听他八卦宫外的事,李愿还是有些吃惊的,李承基本除了朝堂就是东宫,啧,他怎么会知道呢。

      “不知太子殿下从何处听来。”

      李承笑道:“都没人了,你就不必这么称呼我了,四弟不要误会,除夕夜时见你和二弟似乎有些不愉快,你又走的早,没来的问,便和二弟聊了几句,说到了赵公子的事,哎对了,那赵公子到底是何人,听二弟说,你紧张了许久。”

      李愿淡淡道:“大哥也觉得我紧张他?”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李承一时没反应过来。

      良久后李承道:“哦,若四弟不愿说,大哥也不多问,走,去东宫坐一坐,陪大哥说说话,喝喝酒。”

      “不了,回府还有事要处理,改日再来拜访大哥。”李愿笑道。李承与李逸已经聊过了,以李逸的性格定会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现在去东宫,无非把有些事和李承在解释一遍罢了,去与不去,都无所谓。李承虽被拒绝,却也不计较,拍拍李愿肩膀,道:“如此,那就下回在喝,大哥就不送你了。”

      “好,大哥慢走。”李愿微微颔首,目送走李承,出宫回府。

      这个朝会一上就是半日,到中午,李愿刚好回府,吃了午饭后,照常去了琳琅阁。几日来赵歌吃的都是白粥,人也瘦了好大一圈,李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扒开衣服看了看伤口,都已经结痂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赵歌就在这一两日醒来,不免有些高兴。

      接回赵歌的第二日,李愿就派人去了兰亭苑,告知周末,赵歌已经找到了,不过去的人说,周末不在兰亭苑,人到底在哪里,酒楼的人并不知道,只说有事还未回来,所以就告诉酒楼的跑堂,周末回来后再告知即可。

      周末的去向不算保密,只是在秦佑蓝那里待惯了,没给兰亭苑管事的说,就先去了京郊,八个孩子学习居住的地方,傅箐和教书先生给教的很好,杨帆还给周末表演了刚学的剑法,打的确实很好,周末自然开心。然后又去了给那些在还未开始耕种的人送去了衣物和吃食,总之,刚过完年,周末都没闲着,跑上跑下,不过有秦佑蓝陪着,周末的抱怨有人回应。

      刚回兰亭宛才个了杯茶,凳子还没暖热,跑堂便匆忙跑来,道:“东家,英舒王府的人来说,赵东家找到了。”

      “啥,你说啥,赵歌找到了,什么时候的事。”一杯茶喝了半杯,洒了半杯,用衣袖擦了擦,不过无济于事,已经吸收完了。

      跑堂又道:“是初一的时候,都好几日了,没说是因为实在不知晓您去了哪儿。”

      “初一……我的天,快快快,备车,去王府。”周末左转转右转转,激动地不知该往哪里走,秦佑蓝倒不是很激动,起身拉着周末道:“别慌,走吧,我送你。”

      “哦哦哦,快走,都怪他那些破事耽搁了,把狐裘披着吧,外头怪冷的。”周末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拿起秦佑蓝的披风给系上。秦佑蓝一动不动,只动着眼珠,看着眼前的人。

      出了门,果然冷风袭面,冻的脸生疼。二人上了马车,秦佑蓝从怀里拿出一个暖婆子放在周末手上,周末接过抱在怀里,感觉脸有些烫,结巴道:“谢,谢谢啊。”

      “谢什么?”秦佑蓝靠在马车上,目不转睛地问周末。

      周末道:“当然是谢你给的暖婆子啊。”

      秦佑蓝忽然一笑,道:“只谢这个?”

      “呃……不不不,还有这几日你陪我忙前忙后的,出钱出力的,还得听我抱怨,难,难为你了,日后请你喝酒,不要不给面子啊。”周末眼神在秦佑蓝身上转了转。实在遭不住对面投来的目光,便不再看他。

      “不用谢,我心甘情愿。”嗯,是心甘情愿,陪他跑也好,出钱也罢,对他来说,都应该。

      不过此话一出,周末的脸楞时红了一度,又结巴道:“哈啊,怎么这话,听着……”

      “不要别扭,习惯就好。”

      周末的耳朵,刷的一下就红了个透,对面的人笑出了声,让周末十分尴尬。周末不在接话,秦佑蓝也没在多说。过了许久,周末踢踢秦佑蓝的脚,头歪向一边,高傲道:“我担心赵歌,是因为我们是有过生死之交的好朋友,嗯,是好朋友。”

      眼前忽然什么压了过来,吓得周末往后退了退,秦佑蓝身体前倾,离周末很近很近,大概马车一抖,鼻尖就能碰到一起,半天吓的周末气都不敢喘。

      “慌什么,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我没吃醋。”秦佑蓝扬着嘴角,气息全喷在周末下巴上。周末吞了一下口水,看着秦佑蓝的眼睛,说的什么跟什么,一把推开眼前的人,“你你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吃醋不吃醋的,我,我可听不懂。”

      周末别过眼,整个人都快转出去了,被秦佑蓝一把扯回来,以免掉出去。

      “那你解释什么?”秦佑蓝掰过周末的脸又问。

      “解解解释?不不不,你听错了,好了打住,暖婆子还给你,当我什么也没说,我睡觉了,别打扰我。”把暖婆子塞回秦佑蓝手里,麻溜的闭上眼睛,用手捂住耳朵,靠在马车上一动不动。

      秦佑蓝啧了一声,笑着摇摇头,将暖婆子放在周末腿上,也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马车摇摇晃晃,没眯多久,就到了英舒王府。秦佑蓝先下马车,伸手想要扶周末,不过周末拒绝,翻翻白眼,自己跳了下来。

      “你自己进去,我在这里等你。”

      周末嗯哼一声,转头道:“外头这么冷,你要把自己冻成傻子吗?英舒王爷不会说什么的。”

      “快去吧,等你就好。”秦佑蓝再次拒绝,周末说了句死脑筋,便转身去敲门了,跑到一半,又折回来把暖婆子塞给秦佑蓝,道:“别冻着了。”

      王府管家开了门后,秦佑蓝就上了马车。周末说明来意,管家热情相迎,管家见过周末,便熟络地搭话道:“赵公子还未醒,不过周公子看看也好。”

      “怎么都好几日了还未醒。”周末皱眉,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年都过了还未醒。

      “唉,周公子见了就知道了,这边请。”管家也不好多说,说轻说重都不好。

      周末加快脚步,匆忙赶往琳琅阁,边走心里边合计,不是宸王,他真的想不起第二个人会这么做,这么久以来,从来没听说过赵歌还有第二个仇人,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不长眼的,家里奔丧的。

      穿过走廊,管家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站在门外朝里头道:“王爷,周公子来看望赵公子了。”

      “进来吧。”屋里传来李愿得声音,周末没反应过来,怎么李愿一点也不忙?

      周末抬步进屋,四下看看,只有李愿一人。“周末见过王爷。”本来想拱手问好,但是好像不合规矩,便一撩衣角,正准备跪。

      “不必跪了,周公子坐吧。”李愿放下碗勺,刚给赵歌喂完饭,周末就来了,可真会挑时候。

      “哦。”周末楞楞的,不过很快反应,道:“谢过王爷。”

      周末也没直接坐,而是走近床榻,看赵歌到底如何了,人都躺了好几日了,伤肯定不轻,周末嫉恶如仇道:“不知王爷可抓住了那个挨千刀的歹徒?”

      挨千刀?李愿还是头一次听这个词,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周末又道:“王爷是不是听不懂,就是和混账东西差不多。”

      又是混账东西,李愿已经听了很多次了,从封尘那里听了两次,现在又听周末说了一遍。周末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妥,毕竟那人,是李逸啊。封尘他不好计较,任其说两次就不说了,因为封尘知道,即使皇族再不合,也不能允许被别人说三道四。

      不过周末并不知道那人是李逸,李愿便秉着不知者无罪的态度,淡淡道:“是祈舒王。”

      “哦,祈舒……”周末一把捂住嘴,看看倒床不起的赵歌,又看看李愿,怎么还扯上李逸了,他还骂人家混账东西,天,今日秦佑蓝怕是等不到他了吧。

      “不必紧张,不知者无罪。”李愿起身,收拾了碗勺,在桌前坐下。要是刚刚,周末肯定就坐下了,不过现在,他不敢。

      在李愿和赵歌的中间站着,不知该不该到桌旁去。李愿擦着手,挥手让人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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