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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冰奶酪饮 ...

  •   楚元梨劝慰:“龙体要紧,父皇多少用些午膳吧!当务之急,是先确定四姐姐平安。”

      安抚好楚佑贤,她朝李德忠看去。

      李德忠会意,着人弄了些清淡好克化的膳食。

      陪着父皇用膳中,太极宫外来人,李德忠出去了一会子,进来回话:“丽妃娘娘来看望皇上,还亲自炖了冰糖雪梨羹。”

      楚佑贤难得开怀,听到丽妃,不由又叫他记起最近后宫频起风波,心烦得很:“外头暑气正浓,让轿撵送她回去。”

      李德忠一听话音儿,便知该怎么做了。

      “皇上公务繁忙,不得空,不过皇上亲自吩咐了,让奴才派轿撵送您回去,日头太大,免得娘娘中了暑气。”

      柳曼若被哄得眉开眼笑,让身边侍女把食盒送出,高高兴兴回去了。

      太极宫,膳厅。

      楚元梨品了品,赞扬:“汤汁清亮,鲜而不腻,这道绿豆海带排骨汤,儿臣觉得着实不错。”

      接过她亲自舀的一碗汤,楚佑贤尝试着,目中掠过惊讶:“的确别有风味,眼下酷暑,这绿豆最是解暑解毒。”

      楚元梨说:“要是饭后有于家铺子的沙糖冰雪冷元子,浇上李子浆,上面撒些葡萄干和山楂碎粒,酸甜凉爽,那才叫解暑。”

      楚佑贤听得唇齿生津:“朕瞧你三天两头找借口往宫外跑,合着就是去觅食。”

      楚元梨心虚地咬了咬唇:“宫中烦闷,规矩甚严,儿臣在南衡行宫是野惯了的。”

      这副小模样,直率又软糯,水汪汪的眼睛……楚佑贤唇角噙着一抹宠溺:“回头,朕赏你一块令牌,白日可自由出入。”

      “真的?”她眼睛都亮了,忙起身福了福身子:“谢父皇。”

      从太极宫出来,楚元梨眉间满是喜意。

      身后李德忠匆匆赶来,还有一队轿撵。

      “公主且慢,皇上特意着人送您回翠微宫。”

      *

      一脸数日,天气酷暑,于家铺子生意兴隆,人来人往。

      钟汾沄耳闻这家糖水铺子极有名气,特地带着几位闺中密友过来。

      刚踏上二楼,瞧见靠窗位置的人,下意识要扭头,偏这时身边的密友“咦”了声:“好像是兖国公主,魏国公主要去和亲了,现在宫里属她最受宠,我们过去见个礼,说不定还能说上几句话。”

      “好啊。”说着,有人意识到身侧的钟汾沄从前和魏国公主最是交好,于是转头问:“钟小姐,你要去吗?”

      钟汾沄一脸便秘之色,从前这帮人企图借助自己攀上楚元嘉,开口闭口亲昵地喊“汾沄”,如今眼见楚元嘉要去大梁和亲,依靠不着,这些贵女见风使舵,又想攀附上楚元梨……

      “去,为什么不去。”钟汾沄不但没有退缩,反而走上前去。

      “给公主请安。”钟汾沄几乎咬着牙龈。

      楚元梨往嘴里送了一勺冰奶酪,拿方帕擦了擦嘴角:“诸位无需多礼,起来吧。”

      “真巧,原来公主也喜欢于家铺子的冷食。”一位贵女热切开口。

      楚元梨抬眼望去,瞧着眼前人的面孔有些眼熟,约莫是在宫宴上见过,因她大半时间在南衡行宫,一时叫不出名儿。

      有长袖善舞之人主动开口介绍:“这位是中书侍郎之女,何盈盈。英国公嫡女钟小姐,臣女唤彭佳彩,家父乃上州刺史。”

      楚元梨朝彭佳彩打量过去,是个容貌姣好的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外向开朗。

      她冲她们点头:“这家铺子不错,刚出的冰奶酪也好,我在大都也不识得什么人,日后有空大家一起约着过来。”

      彭佳彩面露喜意:“有空有空,公主相邀,莫说有空,便是没空也要抽空呢!”

      何盈盈附和:“姐姐说的是,公主若是无人陪伴,我等自是愿意的。”

      楚元梨满意点头,转而眼神落到一侧至来时,便没有开口的钟汾沄身上。

      钟汾沄看不惯这二人捧臭脚,道:“臣女最近忙得很,怕是抽不出空来。”

      楚元梨微笑,并未说什么,倒是高看她一眼。

      从于家铺子出来,楚元梨正要钻入马车,眼角扫见路边草帽摊边立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

      略迟疑一瞬,她掀开帘子钻进去。

      不知为何,平日里通畅的路,今儿格外拥堵,楚元梨端坐车室,撩开帘子瞧着。

      擦身过去的一辆马车,里面的人也撩起帘子,扔来一只纸团。

      打开皱巴巴的纸条,里面是一个地点。

      楚元梨幽幽轻叹,让琥珀吩咐下去,调头去某个地方。

      拱桥下,数艘画舫船只,碧波粼粼,河渠边杨柳随风垂摆。

      布下石阶,便瞧见疾风立在停靠的画舫前,拱了拱手,然后在前面带路。

      穿过长廊,一路所见无人,终于停在一间船舱。

      疾风拉开门,便停在门口,不肯进入,还拦着琥珀不许进。

      她朝琥珀睇去一个眼神,抬腿往里走,室内摆设风雅,靠近门的地方摆着四扇黄花梨的缠枝大屏风,一道影影绰绰的人影投在上面,还未见人,便先闻声:“公主是不打算对在下负责?”

      他开口,如金玉碰撞之声,如泉水匆淌,楚元梨发现这人不但生得一张好皮相,连声音也是极悦耳。

      穿过屏风,眼前遮挡物不见,视野开阔明亮起来,他仍是穿一件月牙白色大氅,姿态闲适慵懒地斟了一杯清茶,抬眼望来,如话本子里山精鬼魅一般勾魂摄魄。

      她舔了舔嘴角,莫名有些口渴。

      不等对方招呼着入座,楚元梨不客气地坐过去,顺手接过对方递来的茶盏,啜饮一口,口颊生香。

      齐韫把一碟芙蓉酥推到她面前,问:“这几日,公主考虑得如何?”

      “为何要考虑,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方是正经。”在他震惊的目光下,楚元梨把手贴到对方放在碗碟边的手。

      齐韫不能镇定,虽夏国比燕国风气开放些,男女可正常往来,但如此大胆的举动,还是不太得体。

      楚元梨冲他眨着眼眸:“你不喜欢?”

      齐韫见她一脸认真,好像不是在行不轨之举,而是很平淡地问别人喜不喜欢吃芙蓉酥?

      他憋了半天,回:“喜,喜欢。”

      楚元梨抽回手,拿了块芙蓉酥送嘴里,咬一口,甜腻腻的。

      吃完一块,她拿帕子擦拭嘴角,又问:“你在燕国可有订下婚约的未婚妻,心中可有恋恋不忘的人?”

      齐韫摇头:“并无。”

      楚元梨颔首:“我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对你负责,但我现在好像有些喜爱你,我想和你往来,不论以后,只看眼前。”

      齐韫一默。

      “你不愿。”楚元梨并不意外,又说:“那算了,当我没说过。”

      她起身欲走,袖摆被一只手抓住,低头对上齐韫的眼睛,他咬牙:“公主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对旁人也这样说过?”

      楚元梨解释:“没有,只有你。”

      齐韫几乎咬牙切齿:“我知许多事,公主身不由己,可公主如此行径,是把我当做那些卑贱低等的外室痛房,同外面烟花宿柳之辈无甚不同。”

      楚元梨轻叹:“我没有这样想过你,你虽是质子,也是堂堂燕国三殿下,好好放宽心思养病,日后必有一番好前程。”

      齐韫从未听过有人对他说过这样一番话,那些人要么践踏他,要么巴不得他去死……

      脚步远去,不知楚元梨是何时离开。

      “兖国公主真是欺人太甚,竟敢如此贬低您,殿下,不如属下……”踏入室内的疾风为他抱不平。

      “疾风。”齐韫冷呵一声:“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疾风扑通一声跪地:“属下逾矩,请殿下责罚。”

      齐韫道:“自行去领十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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