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外春晴》醉夜眠江月

7、第七章

　　小诊所里，苏太太正给黎叔拿药。
　　“您得注意保暖，咳嗽这病得治，别引起呼吸道感染就麻烦了。”苏太太说道。
　　“是。”黎叔咳嗽道。
　　黎叔把手中的报纸搁在桌子上，压低声音说：“我们的新上级‘眼镜蛇’约我们见面了。”
　　苏太太看着报纸上的暗语，眼眸中掠过一丝惊诧：“眼镜蛇？”
　　“你知道他？”
　　“这个代号级别很高。我以前在北平情报小组工作的时候，接触过这个代号。”
　　“你见过他吗？”
　　苏太太摇头道：“没有，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舞会上，汪芙蕖先向到场所有人介绍道：“我的学明楼，巴黎金融证券业的翘楚，刚回国不久。”
　　在老师的介绍下，明楼礼貌地握手：“多多关照。”
　　谈话间，汪曼春插了进来，亲昵的挽着明楼离开了，两个人并肩向阿诚走了过去。
　　“阿诚。”
　　“先生。”
　　“你应该去请南田课长跳支舞，以示感谢。”明楼提议道。
　　阿诚恍惚：“谢什么？”
　　“知遇之恩。”
　　阿诚听后一脸仓皇。
　　明楼对阿诚继续道：“叫你去跳舞，又不是叫你去跳楼。”
　　“先生。”
　　“去跳舞，去！”明楼命令的口吻。
　　阿诚无奈，只好答应：“是。”
　　音乐再次响起，阿诚向南田洋子走去。
　　舞池中，南田洋子和阿诚翩然起舞。
　　“很意外，阿诚先生前倨后恭。”南田洋子开口道。
　　“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何况是人呢。”
　　南田洋子看了一眼酒吧那聊得正开心的明楼和汪曼春，问道：“明先生对于汪主席的和平大会有什么看法？”
　　“明先生觉得和平大会一定要保持共存共荣、祥和平安的局面，莺歌燕舞才是乐土。但是，汪处长却无中生有，大肆抓捕，闹得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南田洋子问：“可是为什么他不直说？以他们俩的亲密关系，汪处长不会反对明先生的建议的。”
　　“汪处长的行动可是经您批准的，他怎么好擅改呢？”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阻止汪处长的冒失行动，换来一个平稳的空间，这样不仅会让人觉得您有远见，还能让人觉得您御下有方。”
　　另一边，汪曼春看着阿诚和南田洋子聊得不错，不禁笑道：“我原以为他是被逼良为娼，没想到是如鱼得水。”
　　明楼也望向阿诚和南田洋子，笑而不语。
　　“谢谢阿诚先生，合作愉快。”
　　“仅此一次。”
　　“为什么？”南田洋子不解，“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因为你出卖了我，而且是恶意的。”
　　南田洋子解释：“那是为了加速我们的合作进程。”
　　“我在友邦银行开了个户头，就看南田课长要怎样合作了。”
　　“明白。”南田洋子笑了，“今晚你要是被明先生打成瘸子，我保证你明天就能够拿到买轮椅的钱。”
　　“成交。”阿诚笑道。
　　此时，有一男子给了明楼一份文件。明楼向阿诚方向招了招手：“阿诚。”
　　阿诚看见明楼给自己打了一个离开的手势，便向南田洋子告辞，然后步履匆匆走出了舞池。
　　南田洋子看着明楼和阿诚离开会场，汪曼春走了过来：“南田科长，市政府那边有紧急事务，需要我师哥去处理，所以他先走了。”
　　南田洋子喝了一口鸡尾酒，对汪曼春下达指令道：“汪处长，从现在开始，停止钓鱼行动。”
　　汪曼春诧异：“为什么？”
　　“为了确保和平大会顺利召开，我需要上海不再有枪声和鲜血，新政府也需要亲善的面孔，维持和平的局面。”
　　“可是这并不矛盾。”汪曼春辩解道。
　　“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汪曼春争取道：“南田科长，您上次很赞成我的计划。”
　　“此一时彼一时了。”说着，南田洋子看都不看她一眼，便走开了。
　　“我和南云课长的想法是一致的。”梁仲春从一旁站了出来。
　　“严格的来说，我才是你的顶头上司。”梁仲春冷嘲热讽道：“但汪处长，你每次行动都是目中无人。知道终止钓鱼，是谁的建议吗？”
　　汪曼春看着梁仲春不答话。
　　“一个你瞧不上的人。”梁仲春笑笑，“乱世之中，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事，千万别瞧不起身边的小人物。”
　　“明天到我办公室来，有事。”梁仲春说完便离开了。
　　汪曼春嘴角上扬，喃喃道：“反正我已经钓到我想要的鱼。”当初制定钓鱼计划的目的已经达到，让南田洋子停止钓鱼计划的人不是延安的就是重庆的。
　　走出会场的明楼边走边对阿诚说道：“周佛海提议参与和平大会的重要骨干，坐船去南京。”
　　阿诚急问：“是最后决定吗？”
　　“这么早就把风声放出来，很有可能是个幌子，先按兵不动。”
　　说着，两人消失在走廊尽头。

　　梁仲春拿出了两份报纸，一份是日本军部原田熊二在香港遇刺，一份是明楼在同日经香港抵达上海。
　　汪曼春坐在他的办公桌前，看了一眼那两份报纸，问道：“梁处长想告诉我什么？”
　　“这事只是巧合吗？”
　　“你想说是明楼杀了原田熊二？”
　　“你以为呢？”梁仲春反问，“原田死了，对谁最有好处？原田可是日本军部钦定的新政府经济司负责人，他要是还活着，明楼还会如此受到各方器重吗？”
　　“你怎么确定是明楼杀了他？”
　　“我不确定。”梁仲春站起来继续说道：“你看明楼身边跟着的是什么人啊，那个身手矫健，来去无踪的阿诚。身边带着这样一个人，可不是什么学者风范啊。”
　　汪曼春说：“我这个师哥是越来越复杂了。”
　　“是越来越有趣了。”梁仲春吩咐道，“设个套，试一试。”
　　“你想利用我。”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利用。关键的问题是，明楼不像个情报贩子，更像是一个中间人。我感兴趣的是，他的情报会分销到哪里？特高课？重庆？还是延安？”
　　汪曼春反问：“那梁处长觉得是哪里？”
　　梁仲春想了想，道：“重庆。”
　　汪曼春冷笑一声：“我师哥跟周佛海，包括汪主席可都是从重庆投诚过来的。”
　　“正因为这个有原因，他的掩护身份非常有效。”
　　“你不相信我的判断，就因为他曾经是你的情人？”梁仲春看着汪曼春的脸色，笑道。
　　汪曼春瞪视着说：“工作时间，我不想谈私人感情。”
　　汪曼春还是同意了梁仲春的提议，她也想知道师哥究竟是哪一方人马？
　　汪曼春说：“明天我叔父将在上海大酒店举行一个上海金融界的救市沙龙，我师哥也在被邀请之列。”
　　梁仲春点了点头。
　　汪曼春问：“派谁去？”
　　“你想让谁消失就谁派去。”
　　汪曼春看着梁仲春办公室的门，轻声道：“真想派你去。”
　　汪曼春看不惯梁仲春这种人，但她对梁仲春还是有敬意，他是个聪明人。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想被当枪使，与师哥产生嫌隙，看来只能卖了梁仲春。

　　明镜的汽车驶进明公馆，车子刚停下来，阿香便迎了出来。
　　“大少爷有信来吗？”明镜问道。
　　“没有。”
　　“小少爷呢？”
　　“有的，小少爷每个星期都给您寄一张卡片，上面写的全都是洋文，小少爷可真有学问。”
　　“他还算懂事。”明镜微笑着，“一会儿把报纸都给我拿到楼上去。”
　　明镜走进房间，把箱子放进了保险箱。
　　“大小姐，报纸都给您拿来了，还有船务公司给您的一封信。”
　　“知道了。”
　　阿香摆好茶和甜点便离开了。明镜坐在沙发上，拆开了船务公司的信。
　　明镜看了信的内容，脸色一变，马上拿起电话。
　　“喂，闵经理吗？”明镜道，“我的货运单上，那两箱货，为什么不让提货啊？”
　　“明董事长，您的货都是医用品，光是医用面纱就是禁止买卖的。现在海关总署的批条不管用了，现在要加盖特务委员会的公章，才能放行。”
　　明镜急道：“闵经理，你能不能通融？我们也是熟客了。”
　　闵经理也很抱歉：“这个真不行，我也是受人管制，不敢越权啊。”
　　“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加一成运费给你。”
　　“不行不行，如赚钱事小，一旦被发现，可是要坐牢吃枪子的。”闵经理还是坚持，“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您明董事长要盖个特务委员会的章，这不是简单的事嘛。”
　　“你什么意思？”
　　“您没看报纸吗？令弟高升了。”
　　明镜沉着脸挂了电话，把放在茶几上的报纸拿起来细看，报纸被狠狠地拍在了桌上。

　　沙龙包间里，汪曼春看着酒杯中的液体，听着明楼酸腐的高谈阔论。不管多少年过去了，在她心里明楼永远是抹不去的痛和爱。
　　“这经济，历来就是一个既诱人又难做的题目。当前大家瞩目的问题，就是新政府会不会推出一系列的金融新政策，来刺激经济，复苏低迷的股市。不过在下认为，不论任何时期，经济政策绝对不能靠堵来建设新秩序，而是要想办法去疏通。”明楼分析着，“所以，我个人认为，新政府的金融改革，宁可保守，不宜冒进。”
　　众人赞赏般地点头。
　　说完，明楼走到汪曼春身边，“你今天很奇怪，你不是最讨厌这种聚会的吗？”明楼疑惑。
　　“想听真话？”
　　明楼点点头。
　　“我就是想来陪陪你。”汪曼春笑得娇俏。
　　汪曼春靠向明楼，暗中使了个眼色，“师哥如今人人都想巴结，梁仲春可想着你呢。”
　　明楼笑了，笑得很满足：“我去一趟洗手间。”
　　明楼起身离席，随即一个男子也离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