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那年lin

10、古侍卫

　　屋内温暖的气息散到屋子里各个角落，哪都是热的，不如同外面寒风呼啸，刺骨般的寒冷。

　　沈辛锦坐在蒲团上，自己给自己倒上满满一盏茶，一口饮完茶。茶不是凉茶，是刚做好的热茶，一口饮下怎么说也会受伤。

　　沈辛锦注意到了，身体有一股极为烫的力量在流动。他强装镇定，小动作出卖了他。

　　太子殿下跟在身后，本想让他先坐下，但这反客为主是何意。自己先坐并无道理，但这又自己倒茶是何意？

　　太子殿下笑了一下，道：“这茶水还有些烫嘴，恩公品得如何？”

　　沈辛锦自然知道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问自己烫不烫，这话可不像好话。

　　沈辛锦望着他的模样，觉得比自己还漂亮一二，道：“这茶不错，你恩公我对这种烫嘴的茶很是喜欢。”

　　太子殿下笑出了声，整个房间都能听得到这笑声。太子殿下含笑问：“既然恩公喜欢，那再饮一杯，如何？恩公请。”

　　太子殿下眼睛盯着茶壶，茶壶还冒着热气。太子殿下倒上一盏快满的茶让他饮下。

　　太子殿下对他反客为主的事有点不喜，自己的殿却让他人做主，自己威严何在。作为主人公，自然得让客人饮自己倒上的茶。这可是待客之道。

　　这茶还冒热气啊!

　　沈辛锦犹豫片刻，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留下感受：“不错。既然是主人赏赐，那我这做客人的就贪下第二盏茶。”

　　这么烫嘴的茶是个人都会出事。

　　沈辛锦放下茶杯，称赞他：“茶煮的不错。”

　　太子殿下知道了这是何意。

　　沈辛锦道：“这茶不错，教教我如何？”

　　沈辛锦面带着微笑，额头上出现些许晶莹剔透的汗珠。

　　太子殿下道：“这茶又不是我做的，喏，去问那宫女。”

　　“……”

　　门外传来敲门声，这都快晚上了，应无任何人前来。

　　屋内两人惊了。

　　那人敲着门，问：“太子殿下安，奴婢是来请太子殿下过去试衣服的。”

　　太子殿下有点好奇，无事无战绩，凭白无故送衣物指定是有点特别。

　　太子殿下问：“什么衣服？”

　　宫女问：“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

　　太子殿下问：“忘了什么？”

　　他并不记得自己忘记了哪些的事情。

　　宫女答：“再过几日就是上元节，您要陪同陛下一同去放天灯。”

　　放天灯？之前都是他去的，我现在是太子了？对，我是太子。

　　太子殿下随便应付几声：“明日再说明日再来。”

　　那宫女答应了一声便离开。

　　太子殿下回到蒲团上，不知怎地有点睡意，摸着额头，又放下来，又去掐自己的脸提一点神。

　　他知道了这人的身份。准确来说不是知道而是证实了身份，并无一点差错。

　　在他眼里，这太子比自己还好看。眼尾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痣，装饰在此人脸上，锦上添花。浅淡的衣衫与自己着实不同。

　　太子殿下抬起头看了一眼他，他在笑。笑什么？笑自己动作很傻还是怎么。

　　太子殿下对此疑惑开口问他:“你笑什么？”

　　沈辛锦一时并没有回答，笑了几次，反问他：“掐自己脸干什么？”

　　太子殿下对此反问疑惑不解。

　　若是说乏了想赶他走，但没借口，只能提提神，大概会赖着不走。若是没别的意思……

　　……很难回答。

　　沈辛锦没等他回答，竟凑上前去捏了下殿下的脸。

　　沈辛锦又笑了，道：“吹弹可破，保养得不错啊。”

　　太子殿下红了脸，一声“你”脱口而出。

　　吹弹可破，对他一个男孩子来用就很不合适。说我像个女人？娇娇弱弱？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拿起剑就一刀刺过去，却只割下一缕头发，人没刺到。

　　太子殿下更有想赶他走的意思。

　　还好他反应过来，看着意思，自己应该走了，他边跑边说：“这天都快暗了，告辞。”

　　太子殿下追到门外，只见他立刻跳上墙，太子殿下愣在下面。

　　“都说了不送了，有缘再见吧。”沈辛锦又跳了下去，回自己的牢房。

　　太子殿下回他:“是的，我们没有再见的缘分。”

　　有下次就有更多下次相遇，这尊佛可别在光临他的寒殿了，能赶走就赶走。

　　沈辛锦被这一举动惊住了，自己以为听错了。仔细回想，有下次就有更多下次，这已是更多个下次中的下次了。

　　雪越下越大，怕是这上元要取消了，或者，上元同新岁有大事将发生。人们无知无畏地生活。

　　希望能平安度过。

　　“站住！站住！”众人喊。

　　黑夜之下一身黑，就只有耳坠是白的，当然，除皮肤以外。

　　那人躲进了一件屋子，门开着，并反手关上了门。

　　“人呢？”

　　一个黑影挂过，留下余香在空中。士兵嗅嗅，准确分辨出黑影的去处。

　　“跟上我。”

　　一个士兵带领众人往那个方向走。黑影也听到这声，躲在了一条巷子里。

　　众人到香气最后的地方，停留在了这里。黑影不敢喘一口气，毕竟，他们只有一墙之隔。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香味是自己身上的，那边的香味迟早会消失，自己身上的却不会比那香早消失。

　　忽然，一只猫从一户人家的墙上落下，踩断了一根树枝。众人闻声赶过去。

　　不幸的是，黑影刚想转身走，自己也踩到了东西，发出了声音。

　　“停！跟我来。”

　　众人又跟着那个士兵停下脚步，原路返回到巷子那。他们进了巷子里，一步，两步，三步……

　　“你们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回去，是没事做？”一个人对着士兵们大吼着。

　　一个士兵走上前，回复他的话：“将军，我们发现一个疑似云巅国的人。”

　　“云巅？我不管他是云巅还是什么，你们的任务里可没有这项。”将军说。

　　“我们这就去”，士兵小声地对身后的人说，“走，我们快走。”

　　他又准备走，这次什么都没踩到，忘了自己服饰上的铃铛。惨了，都没走远。

　　铃铛的声音顿时让所有人停下离开的脚步。将军拿着士兵手中的火把，走进巷子里，五步，四步，三步。

　　二步，一步！

　　将军没看见人，倒是看见了一个在地上雪地上的铃铛。将军捡起铃铛，温度还没散，门后有香味传来。

　　将军看看铃铛，士兵前来询问：“将军？”

　　将军转过身，把铃铛藏了起来。

　　“回宫。”

　　“疼疼疼疼，松口。”男人叫道。

　　黑影竟真的送口，往后退一步，盯着眼前这人。

　　“殿下，竟真的是你！”黑影激动地跪在地上。

　　“怎么？那天子，哦不对，天子应该早就死了吧。”男人说。

　　“回殿下，陛下并没有死。”黑影说。

　　“这次找我何事，回去继承他的位置，不对，你这来意不是。”男人说。

　　“殿下已经猜出来了，那我就告诉殿下。”黑影说。

　　“说，说完了别来找我，别一口一个殿下，我复姓上官，字君南。”君南说。

　　“这次我国胜券在握，除不善跟我们旗鼓相当以外，灭掉鸳兔乃是轻而易举的事。”黑影道。

　　“轻而易举？得了吧丘元，我国能保住不灭就已经是极限了。上次打个仗，这鸳兔带领部分部落的几个差兵都差点把我国灭了。这次就是直接送土地出去，还得个生不能，死不成。”君南说。

　　“我们这次培养出了一种鸟，可以自燃，带上弓箭，灭国轻而易举。”丘元说。

　　“就这些？你以为我会放下之前那事，跟你们回去，帮你们领兵冲锋？到最后连个碑都不配拥有？”君南说。

　　他坐下来，扶着额头，冷静了一下。跪着的这人也该冷静，冲动会坏了一切。

　　“我知道，他只是想让我回去。”君南说。

　　“殿下……”

　　君南心一恨，对他说：“但是不能，你走吧。”

　　“殿下……”

　　“我心意已决，无需劝我。”君南道。

　　“殿下，保重。属下，这就走。”

　　翌日，阳光透过窗户直射进来，能反光的瓶瓶罐罐都有这家伙的身影。

　　“各位爱卿，今日有何事禀告？”陛下询问各位。

　　当然，像那些不想念书的人一样，不想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谁又能逃过呢。

　　“陛下安。”白将军说。

　　看他这样子，一定有重事禀报。

　　“哦？白将军今日何事告诉朕？”陛下问他。

　　“陛下，微臣昨夜闲来无事，跟着一些新兵巡逻。偶然间闻到一股香味，走过去一看，找到一个东西。”白将军示意。

　　“什么东西？拿来与朕瞧瞧。”陛下问他。

　　有东西，是好是坏，看一眼总是好的。

　　白将军示意让那人把东西带上来交与陛下。陛下接过那呈上的东西，仔细瞧瞧，是个铃铛。铃铛做工精致，不像本地的东西。

　　“这是？”陛下问。

　　他不知怎地把那东西摔落下去，差点给摔碎了。

　　“回陛下，微臣如果没看错，正是云巅百姓服饰。但这上面还有一些特殊，微臣昨夜从古书中了解到一些。”白将军说。

　　“的确的确。他们的穿衣习俗像来这样。”陛下说，“了解到什么？”

　　白将军回答他：“这正是贴身侍卫的铃铛。云巅国古贴身侍卫，身手非凡，经过长时间训练而成，凌迟，分尸，一刀断头都不是问题。”

　　陛下冷冷地说：“没错没错。”陛下好像想起了什么，说完又补充一句：“我国，危险了！”

　　议论声直到公公的一句退朝都没有结束。这能意味着什么，古侍卫，一个个身手非凡。他们能进入我国，那我国就真的危险了。

　　“青余，我今天上朝听他们说话，听到白将军说什么古侍卫。我古诗词记不下四首，但古往今来的事情多少能记得一些，可这古侍卫不耳熟。”

　　太子殿下送完人后第二天有躺在了榻上，跟榻融为了一体。

　　青余闲来无事，替他擦剑，应声回他：“殿下，古侍卫我听人说过。”

　　“来来来，讲与我听听。”太子殿下翻过身子，一副期待且兴奋的表情出现在他洁白无瑕的脸上。

　　“古侍卫，应该在几十年前消失，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有。当初只要有古侍卫的国家，乃至部落都可以成王。而古侍卫像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下独占。帮助自己，利用他。古侍卫也不是什么传说，也就是剑法好，一不注意就尸骨分离，但因为太好，如果和他们闹了矛盾，一人灭一国轻而易举。”青余说。

　　太子殿下又把身子翻了回去。脑中不断浮现出铃铛，侍卫等事情。

　　青余以为他已经休息了，不多打扰自己出去办事。趁虚而入的“狼”跳下来，在墙上偷听了许久。古侍卫也许会害了他们好事。

　　“干什么呢？”

　　“如果没事请你出去，顺带关一下门，风雪太大，影响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