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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昆明的家 ...

  •   十一、昆明的家

      正辉和启艳结婚的消息公布后,当家乡人问起正辉夫妇俩啥时办喜酒。二人回答已在部队里办过婚宴了,老家这边就不办了。谢谢乡亲们的关心。到了部队,战友们问正辉何时举办婚礼。正辉说,在老家已经举办了婚礼。正辉的婚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其实,他也想把婚礼办得隆重一点、热闹一点。但家中经济实在太困难了。本来岳父郭队长想主动和正辉说赞助他和启艳的婚礼,但又不便开口,怕伤了他自尊。他叫启艳先去探口风,看正辉想喜宴如何办。当启艳和家人说了正辉关于办婚礼的想法。启艳外婆不满地说,举办婚礼是人生大事,得办得风风光光。没钱就不要娶老婆。启艳母亲说,妈,您又来了。这不都是板上钉钉,说好了的事吗?启艳外婆叹息说,这是哪门子事?连像样的酒席都没有,真是丢了我们郭家的脸。启艳说,没事。婚礼不过是一种仪式,走过场。简单点好,省事。正辉说得对,以后我们又不会长期住在茂田村……话还没说完,启艳外婆打断她话,说,哎哟,口气不小!在茂田村都混不下去,还想去外面?做梦吧!
      新婚不久,正辉在部队收到启艳从老家寄来的信,说她有喜了。正辉得知,高兴得无法形容。他先是写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月兰。虽然他想,母亲在老家,或许这事她早已知道。但他还是忍不住再说一次。都说孕中的女人是皇后,在家中一呼百应,享受各种优待。丈夫陪在身边,工作之余洗衣、做饭、按摩……全方位服务到家。正辉想到现在启艳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能回家。无奈,新婚燕尔,分隔遥远,无法陪伴她。但正辉心里一直记挂启艳。为了帮启艳顺利度过生育期,他有意识地从书、报上到处搜集孕前孕后的相关知识。他给启艳写信,告诉她,孕前三个月,胎儿还未成形,要多休息、养胎。三个月后,直到生产,就不可偷懒了。饭后要记得到户外散步,还要晒点太阳补钙。此外,孕妇还要注意营养均衡,早睡早起,生活规律。这样有利于健康。在孕晚期要记得控制体重,不能吃太多,否则孩子太大,不便于生产。有些东西不能吃,会导致流产的。比如韭菜、山楂、西瓜、白果、桃子等……这一切,正辉都替启艳考虑得很周到。
      月兰体弱多病,自顾不暇。郭队长就把女儿接回家养胎、生孩子。月兰时常来看望启艳。钱拿不出几个,每次都是一些土特产,一份心意。这次几个水果,那次几个鸡蛋。月兰其他子女龙英、正龙、建霞、正云,平日里来看望她时,给的一点东西,她自己舍不得吃,都攒来给启艳。启艳知道家中状态,她不想接,想让月兰留着自己享用。婆媳二人总是推来推去,最后,启艳拗不过月兰一番盛情,不得已收下。
      月兰身体不好,稍微多走就脚痛。每次来亲家总是走得很费力很慢,走一段歇一段。有时运气好能遇到一辆拖拉机或马车经过。她就站在路边,招个手,坐段免费顺风车。虽然车驶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颠簸得厉害,但比走舒服。
      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一口池塘。正辉家也不例外。池塘里种满了荷花,还养了鱼。正辉最喜欢钓鱼。他在家时,家里常有鱼吃。常常是米才下锅,正辉出门去钓鱼。饭熟前,鱼就钓回来了。准备做鱼吃。红烧、清蒸、煮汤,变着式样做。鲜美可口的鱼,让人回味无穷。自启艳嫁入门后,夫妻俩打配合做饭,正辉生火,启艳掌厨。二人有说有笑。火苗在土砖灶里跳跃闪耀,鲜美可口的鱼汤在铁锅里沸腾冒泡……阵阵清香化作白雾,弥散在整个厨房。正辉种地、劈柴、挑水、洗衣、做饭……,农活家务活样样都会。从小清苦的生活,使他养成了好的生活习惯,勤快、朴实,节约。但正辉平时都在昆明部队里,一年只能探一次亲,很少在家。大部分时间都是启艳和月兰婆媳二人在家。启艳做家务很里手,有她在家,月兰有人照顾,轻松不少。
      转眼,启艳快到预产期了。正辉请了探亲假。他背着军用行李袋,提着一个铝水壶长途跋涉回到家。家门口,几只鸡在草坪里悠然地走来走去,“咯咯咯”唱着歌,有事没事低头在地上啄一下。叶子、草籽、小虫子都是它们的美食。门虚掩着,正辉推门而入。月兰靠在小窗边,低头专心纳着鞋底。见正辉回来了,她把鞋垫、布鞋都放回大竹筛里。正辉说:“姆妈,你要多休息,别太劳累。”月兰说:“劳你记挂,我还好。”刚说“好”,就是一阵连环咳嗽。咳得有些止不下来。月兰咳嗽多年,吃药也不见效。
      正辉屁股还没坐热,月兰问正辉,去看了启艳没。正辉说,这就去。说着,他起身,抓起一只袋子,转身就走出了大门。月兰望着正辉的身影钻进了两排高大挺拔的杉树下,转瞬就消失在山林的一片翠色里。她轻轻摇头,叹息一声:“这个辉伢子叫他走真立马就走了。”“沙沙沙,沙沙沙……”耳畔只听风吹得树叶山响,还有那潺潺的溪水,偶尔清脆的一声鸟鸣、虫唱,村庄寂静。农村虽然比不上城市繁华、热闹,但月兰喜欢这里青山绿水、空气清新,还带着泥壤、草木的芳香。即使一两个月不打扫卫生,桌椅上都没一点灰尘。不像城里,车多灰多,乌烟瘴气,几乎天天都要搞卫生。
      “汪汪汪”随着一阵狗吠,启艳家的大黑狗摇着尾巴迎上来。听到狗叫,启艳外婆摇摇摆摆从屋里走出来了。
      “启艳呢?”正辉问外婆。外婆说:“你小子只差用八抬大轿抬你回来。终于把你盼来了。我跟你说呀,启艳的肚子有这么大,快生了。”她边说着,边做个抱球的手势。正辉喜得合不拢嘴。“走看看去!”正辉声音响亮地道。
      启艳正在厨窗边洗菜。正辉叫她坐到一边去,他揽过启艳手中的活。外婆说:“你好福气!这丫头做家务好勤快。在娘家,她可什么都不做,几乎不进厨房门。嘿嘿,嫁人了,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正辉说:“启艳跟着我受苦了!”启艳对正辉说:“那你如何报答我呢?”正辉深鞠一躬,说:“我一个穷当兵的,不能许你荣华富贵,只能当个护花使者,为你效犬马之劳。”启艳和外婆都禁不住笑了。
      看看座钟,时间不早了。三人边聊边备午饭。南方山多地少,为增加粮食产量,一年种两季稻。七月,在太阳最猛烈的时候,早季稻已熟,地里沉甸甸的麦穗一片金黄。农民要赶着收割稻子,然后在二十天左右要完成插二季稻秧苗。因此,此时是一年一度最忙最累的时候,俗称“双抢”。
      午膳时,一家人围坐在桌边。正辉如何殷勤地给众人盛饭、夹菜,端茶倒水自不必说。且说,郭队长问正辉的来意。是否要把启艳接走。正辉看看启艳,沉思片刻说,我假期不长,启艳有孕在身,村里山路崎岖坎坷,跑来跑去怕惊动胎气……郭夫人忙微笑着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等启艳在这里安心养好胎、生完孩子,再跟你回去,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吧!”正辉先谢过岳母,又说月兰没人照顾,不如这些日子他两头跑。白天在这边,晚上回那边。郭队长称赞正辉通情达理、孝顺。
      没过几天,启艳就破了羊水,紧接着见红了。正辉忙去请来接生婆。启艳生孩子前,家里做了一桌子平时她最爱吃的菜。可随着有规律的宫缩出现,启艳痛得根本吃不下饭。到了开五指,即将要生,启艳感到害怕。正辉在一旁安慰她说:“别紧张,放松,顺其自然就好。世世代代、祖祖辈辈的人都是女人生下来的。”其实正辉心里也怕。想想这么大一个孩子要从体内钻出来,真是不可思议。过去,生孩子被称为过鬼门关。上世纪八十年代医疗设施还较落后,生孩子还是传统的接生方法,即请接生婆来家接生。没有止痛针可打,不能减轻一点痛苦。若遇上难产,可能丧命。为了给启艳壮胆,正辉始终守在她身边。他目睹启艳生孩子血淋淋的画面,如此剧痛,却不能替她分担。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所幸启艳生孩子一切都还顺利。从发作到生,6小时不到就生落地了。孩子近六斤。孩子出生,正辉比谁都高兴。襁褓里的女婴,白白净净,胖嘟嘟的小脸蛋,十分可爱。“正辉,孩子像你的翻版!”郭队长说。其他人也都说像。“给我外孙女取个名字吧!”郭队长想起启艳出生时,是姜奶奶给启艳取的名字。当时正辉从名字里读出了诗情画意。想着,他对正辉道。正辉想了一下道:“就叫张滇湘如何?小名湘湘。”郭队长说:“好!以家乡简称为名。正辉在云南当兵,那里是第二故乡。让孙女将来无论走到哪里,都铭记住自己的家乡。”
      启艳生完孩子,身体很虚弱,但又不能进大补。她整天躺在床上休养。正辉帮着带湘湘,忙前忙后,一会儿给湘湘泡牛奶,一会儿换洗尿布,一会儿又下厨给启艳做吃的……马不停蹄。最辛苦的还是,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还没个囫囵觉睡。湘湘哭了,他就抱着湘湘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唱歌哄她睡着。新生儿屎尿多,间隔短。屎尿就像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开炮。有时刚换好尿布,不到两分钟,接二连三屎尿俱下。婴儿肉嫩,清洁要及时,否则容易起红疹。
      转眼,正辉探亲假休完了,正辉回到昆明部队。在部队里,他日夜惦记着启艳母女,还有月兰。才去没几天,他收到家中来信,说启艳病了,脚不能走,吃不下饭,湘湘没奶吃。到处治都不好转。为此,正辉很是着急。
      当晚,正辉去找连长。他大步流星来到连长办公室门口。只见里面亮着灯,昏黄的灯光从虚掩的门缝里透过来,给走道镶上一条金边。连长正在挑灯夜读。正辉在门外张望、徘徊。“谁在外面?”听到门外有响动,连长虚嗽一声道。他浑厚的嗓音打破了周围的寂寥。正辉迈步迎上去,轻敲三下门,给连长敬礼道:“深夜冒昧打扰连长,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有件事想请您帮忙。”连长瞟了瞟桌上的书堆,转过脸来瞅瞅正辉,欣然道:“小张是个好小伙!年纪轻轻表现突出,来部队不久就当上了班长。以后要更加努力。生活中,谁不会遇到一点困难?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正辉吞吞吐吐,犹豫半天,并不作声。连长道:“小张,这可不是你的一贯风格。怎么今天如此不豪爽?姑娘家似的,扭扭捏捏。”正辉这才鼓起勇气,把妻子生完孩子腿痛下不了床的事道来,说想请假回趟家……连长眉头皱起,道,“你年假已休完,再请假不好吧?腿痛得去医院治疗!”正辉还想再说什么,连长摆摆手,叫他下去。
      平日,正辉在食堂里吃饭是一道特别的风景线。别的士兵都是用普通饭盒吃饭。正辉饭量大,要吃几人份。食欲不好的士兵,都喜欢围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咀嚼饭菜,就会挑起食欲。近日,突然不见正辉来食堂。一群士兵聚在一起相互议论着正辉为何不来食堂就餐。一士兵说:“正辉新婚,刚在家乡办了喜宴,应该收了不少礼金。阔绰着呢!许是下馆子去了。”另一士兵说:“才不会呢?我和张班长一个宿舍。对他很了解。他省吃俭用,从来舍不得下馆子。”“他既不吃食堂,又不下馆子。难不成他做神仙不吃饭?”该士兵一句话把在场其他士兵都问倒了。
      这天,做早操。连长清点人数。“立正!稍息!向右转,向前看!向左转!报数!——”随着连长一声喝令,士兵们开始了报数。“一二三四五……”报完数,发现少了一个人。连长问士兵们谁没来?有士兵答道:“报告连长,张班长缺席!”连长眉头一皱,道:“张正辉向来训练积极。今天是咋回事?”士兵说:“新婚伊始,离别在即,一纸情书,两行相思泪。大概是想媳妇,彻夜难眠,所以早上起不了床。”其他士兵都笑,一个个东倒西歪。连长严肃地叫士兵们肃静,并批评道:“笑什么?有何好笑?什么原因都不能作为迟到早退的借口。”于是,他立即命人速将正辉找来。
      一会儿,士兵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他大叫不好,正辉不行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毫无知觉。“什么?”连长道,“昨天不都好好的吗?”和正辉同寝室的一士兵反映,正辉最近不吃不喝。部队军事训练完,不休息紧接着又长跑、打拳……各种高强度锻炼。天气炎热,加之劳累过度,营养缺乏,所以病倒了。连长到正辉宿舍一看。正如士兵所说,昏厥不醒。连长急坏了,命士兵速联系部队医务室来抢救。
      一会儿救护车赶到。医务人员展开一番紧急救治。正辉命悬一线。不知正辉是否有救。连长担忧着,问在场的医务人员。医务人员问明正辉发病原因,又查看了正辉的病情,回答连长,在病人苏醒之前,他不能明确答复。连长心砰砰跳,说,这位小同志不能死。他是个好人。我命令你们一定救醒他!他一直以来对正辉的印象都很好。训练认真、吃苦。为人正派,乐于助人,被战友们成为“活雷锋”。他想着正辉年纪轻轻,万一救不活……想到这里,他叹息,没想到正辉如此重感情,妻子病,他也跟着病了。想着这些,他自责道,真后悔那晚对他太严厉,没有过多关心他,在意他内心的感受。如今,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希望老天保佑他,没有什么事。医务人员说,我们尽力吧!
      “启艳,启艳……”在医务人员的医术下,妙手回春治好了正辉。他醒之前,嘴里还念叨着爱妻的名字。“这是连长……”一个士兵对正辉道。正辉缓慢地睁开双眼,只见四周密密麻麻围了一圈人。由模糊渐渐变清晰……正辉叫了一声连长。听到这个吹气如兰的声音,连长泪花满眼。他把抢救的经过告诉正辉,然后半指责半关心正辉说,他以后再不能这样做了。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该罚!旁边一士兵附和着说,确实该罚!张班长,你不知道,你这一病不打紧,连长坐立不安,战友们也都无比担忧。正辉又向连长和战友们道歉,说让他们受惊了。
      连长遣散众人。他单独与正辉谈话。他先是问及正辉妻子病情如何。正辉说,好好的一个漂亮姑娘,自从嫁给我后,生了孩子,突然双脚瘫了,屎尿都在床上。送去好几家医院,都查不出病因,不能确诊……说到这里,正辉情不自禁落下泪来。连长说,怎么会这样?正辉说,我也不知道。前一阵子,我回老家探亲时,启艳的脚还好好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成这样了。连长问,家里没有其他人可以照顾她吗?去省级医院看了吗?正辉沉默片刻,摇头说,没呢。启艳太坚强了。其实她一直都脚痛,但她每次疼痛发作时,都暗自忍住了,不告诉其他人。她认为,挺一挺就过去了。没想到越拖越严重。她脚痛发作越来越频繁,且越来越严重。一次半夜里,她疼得实在忍不住了,在地上打滚。家人发现了,就把她送进了本村附近一家小诊所。诊所郎中看了半天启艳的脚,都看不出毛病,就建议她去别处看看。一连去了好几家医院、诊所,都未能确诊。说到这里,正辉哀叹一声,说,难道就没办法可想吗?连长安慰正辉说,要不这样,我把你的困难向上面反映。争取能解决你的问题。正辉听了,说,万分感激连长!
      有了部队领导的关心,正辉一家三口很快就团圆了。部队领导还给正辉安排了安置房。正辉没车,单位派车将启艳送到部队附近一家医院。经医院检查,是由严重风湿引起的挫骨神经损伤。医生责备道,谁是病人家属?正辉回答说,我是。医生皱起眉头说,怎么拖到这个时候才来?这病再不能延误。否则患者将终身瘫痪。正辉歉疚地说,一切都怪我,以后注意。又说,这次辛苦医生了,拜托他们帮忙医好启艳的腿。说完,他就去忙排队挂号、拿药等事了。住院期间,正辉悉心照顾着启艳。每天一日三餐准时送饭。每晚伺候她入睡后,才骑自行车回部队。医院到部队,少说也有十多公里路。启艳住院近一个月,总算康复了。出院结账的时候,正辉看看账单,顿时傻眼了,只好找连长和其他战友借钱。部队领导知道正辉的困难情况,给他公费报销了医药费。
      话说,部队派车把启艳母女俩接走后,茂田村村民们在一起议论纷纷。一个小伙子赞许地说,张正辉真能干,当兵没多久就把老婆孩子都接走了。一个长者说,听说部队里亲属随军要求很严格,要士官级别,年满35岁。正辉这些要求都没达到,我看随军不可能。定是他人好,领导对他特殊光照……
      正辉小两口,家里没一点经济基础,能在昆明安家,实为不易。这事说来,首先还得感谢连长。那日,连长为正辉对启艳的真情所打动。于是,他向团长、营长均反映了此事,希望上级能帮助正辉解决个人问题。团长、营长都很有人情味。领导们在一起开会商量后,决定帮助正辉解决三个问题。第一,居住问题。给正辉准备一套安置房。一家人有个地方安家。第二,军人家属看病问题。部队派车把正辉爱人从湖南醴陵接到昆明,在部队医院治疗腿疾。第三,军人家属就业问题。请地方劳动部门协助出面为启艳分配工作。在部队领导的帮助下,正辉的这一系列问题都迎刃而解。
      启艳出院不久,一天又得到好消息。通知启艳近日到昆明市五里多机电厂报到,担任财务出纳。“我这不是做梦吧?!”正辉手捧通知单,大喜道。启艳笑嘻嘻和正辉说:“才不是做梦呢!这一切都是真的!”欣喜之余,启艳担忧地说:“工作是好,单位牌子响,岗位体面。但就怕我难以胜任……”正辉安慰启艳道:“这你不用操心。我事先把你的情况如实向连长汇报了。他知道你高中毕业,没工作经验。他已和厂里领导打了招呼,请他们多关照你。厂里领导说,会让人教你上手,不要求你一下子都会。总之,慢慢来,不会让你有太大压力。”启艳听了,感激地说:“谢谢领导们看得起我。我定好好努力,好好表现。”正辉说:“这就对了。要拿出自信来!” 启艳说:“领导帮了大忙,不知如何谢他们。”正辉说:“是啊!这次多亏了领导关照,使我们在昆明安了家,不再两地分居。家里目前经济困难,贵重礼品咱们送不起……”启艳点头,说:“也是。只能在心里感激了。”
      因正辉要在部队里训练,启艳要上班,都不便带湘湘。部队又安排士兵将湘湘送回湖南醴陵茂田村,由启艳娘家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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