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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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因为太大力，橘境子手里的纸被捏的皱巴巴。
“你是不是疯了？！”她转头冲安室透大吼。
男人一身黑衣倚靠在集装箱上，棒球帽遮住大半张脸。
“先不说贸然和日番谷冬狮郎接触，”橘境子把这份计划书翻来覆去看，“这个台词，不能叫台词…怎么可能跟他说这种话！”
“别激动。”安室透摆弄着投影仪，“这只是套说辞，为了我们的计划能顺利进行。”
“我们的计划？”橘境子冷笑，“是你的计划吧。到现在为止，你根本没有同我分享过情报。”
“我现在正准备做。”安室透摁下开关，光影投射在墙上，废弃仓库形成了天然的幕布。
投影出来的是嵯峨樱的近景，十三岁的样子。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的身体变小了。”不等橘境子发问，安室透主动解释。
“大概就在一个多月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去了当时还在现世的朽木白哉身边，我因此失去了她的踪迹。”
“然后。”安室透掏出录音笔，播放一段录音。
录音很清晰，对话的双方是朽木白哉和嵯峨樱。
内容很简单，大意是因为担心浦原喜助发现嵯峨樱，而且嵯峨希望调查一些事情，所以他们需要分开行动。
“身体变小？”橘境子回忆着她傲人知识储备里相关资料，相比起橘景平，她原本更接近于百科全书式幕僚。
确实，如果脑部、锁结或者魄睡受到重创，有概率导致灵力流失，身形发生变化。
那么，她就是不希望尸魂界发现自己灵力丧失。因为可能会发酵成丑闻。
这就牵扯到世界观的不同了。
一定要类比的话，就如同警察官丢失配/枪一样，毫无疑问是污点。
当年朽木露琪亚把灵力借给死神代理，且逾期未归的事，就是警部把自己的M92F借给市民，拉着市民一起突突突追捕逃犯，还跟警视厅玩失联一样。
这样说明的话，是不是就能够理解露琪亚为什么会被判成重罪了。
橘境子迅速思考着，那样的话，中弹很可能就是个幌子，浦原喜助和朽木白哉帮助她进行假死，以此来躲避尸魂界的耳目。
“我也考虑过。”安室透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是，你不觉得有点微妙吗？樱对浦原喜助的态度。”
是的。橘境子很奇怪，浦原喜助和尸魂界的立场不相同，站在她的角度，应当是与浦原喜助更一致才对。
“我是不清楚，毕竟信息差太大了。”安室透只从橘境子那里大致知道浦原喜助的光辉事迹。
“你是想说，”橘境子举起皱成一团的纸张，扯开嘴角，“浦原喜助发现了她，并且把她藏起来，朽木白哉为了瞒下她变小的事，顺水推舟说她死了？”
“这说不通。”
破绽太多了。
警视厅搜查一课管理官就和民间协助者合起伙来告诉国家公安委员会说警备企划课课长死了，就因为不想让委员会知道课长丢了配枪。
不至于。
沉默许久后，橘境子的眼镜片反光，“你在这里等我吧。”
“你一开始就想让我执行你的计划，明明在我来找你时，你就已经有这些情报了。”
但是却把她蒙在鼓里，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这就是公安警察的手段吗？”
已经当公安的『协助人』好几年，橘境子还是没想到。
“你可以自己选，不干也没关系。”
降谷零甚至没有反驳。
橘境子是很想打这张黑皮脸，但她忍住了。
“这有什么帮助？就算我这样告诉日番谷冬狮郎，他也不会相信，你以为他傻吗？”
“但这么严重的指控，就算他再不情愿，也必须有所行动。”
混乱。降谷零要混乱。
“如果真的…那这也许会害了她。”
继续类比，为了找到警备企划课课长，她现在要向警视厅检举协助人涉嫌袭击警备课课长。这样一来，警备课课长丢失配枪的事就瞒不住了，不，量级是丢失三百千克的C4炸弹，还牵扯到整个公安警察的颜面。
可是不做的话，就是放弃唯一的，飘渺的，导向她生还的希望。
橘境子惊觉，她并不是为了嵯峨樱而行动。
她是为了她自己行动。全部是她自己的选择。
听从这个男人的指挥，欺骗尸魂界，全部是她发自内心的行动。
“啧，我怎么这么无能啊。”
安室透静静等待着陷入混乱的橘境子做出选择。
得益于他卧底期间的优秀情绪管理，爱恨交织的橘境子没有看出来，这个人中毒比她深。
他是真正渴盼到疯狂的那个，对于嵯峨樱生还的确切消息。
时间线拉回现在，橘境子被冻得发抖。
都一把年纪了，时至今日，她还是讨厌别离。
她也是要中这个小诡计的。在天人交战中，确认嵯峨樱下落的念头占据了上风。
她尽职尽责地表演。
“所以，我才想通过死神代理把他引出来。”
“他？”露琪亚一头雾水，“谁啊？”
“就是浦原喜助。”橘境子把锁链扯得嘎吱作响，“哼，没想到会先被你们发现。”
“你有什么想法？”日番谷想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完全不相信那个男人的话！”橘境子褪去了淡然的伪装，身形因为激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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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日番谷能够找到她最好不过，就算找不到，浦原喜助也会感到压力。”
“只要混乱，就会有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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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因为用同伴做虚化实验材料，才被驱逐出境的疯子！”
“等等…”露琪亚不知道从何解释起，“当年浦原是被陷害的，你冷静一点！”
“日番谷队长，我们——日番谷队长？”
日番谷冬狮郎像是被雷击中，脸色苍白，表情惊骇。
[shiro~你看你看，这是蓝染队长送给我的字帖！蓝染队长今天给我们真央上了书法课！
吵死了尿床桃！我要聋了！
蓝染队长真的好厉害，据说是四十六室专门委托他来教书，我毕业后绝对要帮上他的忙，成为他的部下。]
『花美不过樱』
“日番谷队长？日番谷队长！”
难道，难道！
“啧。”日番谷咬紧牙关，“朽木，你把她带走，我突然想到点事。”
“日番谷队长？”
他就这样消失在三人面前。
把四分五裂的MINI抛在原地，三个人坐马自达回到公寓。
“请用。”安室透用才从超市买的茶具泡了茶。
露琪亚一脸心事重重。
“橘小姐，你也喝一点吧，可以驱寒。”
安室透在气氛诡异的两个女人间展现了优秀的男子力。
橘境子的右手还没解冻，只能用左手端起茶杯。
看着她咕噜完红茶，安室透像想起什么似的。
“橘小姐。你说的『虚化』是什么？”
死一般的寂静，无人接话。
他越挫越勇，“那，除了浦原喜助，还有谁对这个『虚化』有了解？”
“说起来。”橘境子像想起什么了，“死神代理也拥有这份力量。”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从刚刚开始你就在说些什么！”露琪亚忍无可忍，不安与焦躁化作阴影笼罩在她心头。
“日番谷似乎察觉到什么，你有头绪吗？”橘境子并不恼，她反问，“他急匆匆的。”
“……”露琪亚也感受到了日番谷的不同寻常。
难道日番谷队长发现了什么线索，真的能够支持『虚化』的说法吗？
那他就是去找浦原了。但是为什么会——这简直是大混乱啊。
如果虚化的事是真的，那她也不能干等着，要做点什么，兹事体大。
“死神代理是指黑崎君吧。”
露琪亚抬头，安室透的神情她看不懂。
“那，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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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座町，黑崎诊所
“嗯？”黑崎一护关上莲蓬头，拿过毛巾胡乱擦两把，从刚刚开始手机就响个不停。
“摩西摩西，”黑崎有一下没一下揉头发，“安室先生？”
“没，我刚刚在洗头发，没关系。有什么事吗？”
“你问。”
“……她真的这么说吗？”
“抱歉，这个…我也不怎么清楚。”
“嗯，好，再见。”
滴。
水珠洇湿了黑崎一护的POLO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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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车库
已经是深夜，整条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细微的犬吠声隐隐约约。
黑崎一护踌躇了几分钟，上前要抬手敲卷帘门。
在他的指节碰到前，卷帘门咔嚓往上抬。
“我还想着你要傻站到什么时候。”妹妹头的男人刘海依然整整齐齐，平子真子撑着刀，骚包地交叉腿。
“好久不见，一护。”
矢胴丸莉莎手捧着R18杂志，推了推眼镜。
“突然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原本他以为这趟一定白来，但现在他又不确定了。
“抱歉，大家是不是都休息了。”
“没有没有，成年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其实是，樱小姐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嵯峨吗？”矢胴丸莉莎合上书，万年不变的水手装在夜里发着荧光，“她殉难了，我们知道。”
“嗯，我哭了好几天啊。好不容易走出来你又提我的伤心事。”平子真子露出悲伤不已的表情，“她可是我的初恋。”
“真子你啊，只要是可爱的女孩子，每次都会这样说。”莉莎头也不抬。
“但她不是一般可爱的女孩子，她超可爱的好吗？简直人间瑰宝级别的可爱。啊，我眼泪要掉下来了。”
“我是想问，”黑崎一护紧接着问，“关于她遇袭，假面军势的大家有没有什么线索，什么都行。因为事件的疑点还很多。”
“这，你知道的，我们和尸魂界的来客几乎不接触，所以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
“这样吗？”黑崎一护沉吟一瞬，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还不容易来一趟，我和大家都打个招呼再走吧！真子，帮我打开入口？”
“不用了。”失胴丸莉莎眼珠一转，“其他人都在特训，正打的激烈，你下去不合适。”
“也是啊。”黑崎一护的心越来越凉。
难道真的像安室先生说的那样？
正当他极力思索要求下到训练室，又不会不自然的说辞时，失胴丸莉莎消失在他眼前。
“怎么？”然后出现在他身后。
“是谁？出来。”她作势要拔刀。
黑色的身影从街道一侧出现。
“露琪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明摆着吗？跟着你来的。”莉莎翻了个白眼，他们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暴露具体位置给尸魂界。
“是陷阱，你来这里八成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吧，一护。”平子真子咧开嘴露出门牙，“设计好的。”
“有何贵干啊？”莉莎和露琪亚相对而立。
“上门叨扰非常抱歉。”露琪亚毕恭毕敬地欠身，“能否让我去地下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
“我要是说不呢？”嘴上说着拜托，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那我们就只能自己进去了。”缭绕的寒气在莉莎身后腾升。
“冬狮郎！”
他手放在刀柄上，半露的利刃生出寒冰。
平子真子把日番谷框进眼珠子里。
“没办法了。”平子真子站直，下一秒两人同时消失，在离地几米处滞空。
“一护，躲远点。”平子真子把鸭舌帽顺手一扔，“你还不想死吧。”
“越远越好，最好是到方圆三里外。”日番谷拔出刀，开过刃的寒光闪耀着。
现在的黑崎一护，挨一下可能会死。
这场打斗没有办法避免了。
“大家——”
地下。
“喂，罗兹，怎么办？”六车拳西眉头紧皱，“上面的灵压碰撞夸张起来了。”
“没关系，平子能应付的。”凤桥楼十郎表情同样严肃。
“之后怎么办？来多少死神都跟他干吗？”爱川罗武，“可恶，麻烦的事一大堆。”
“要我说，不如直接把那个女人交给他们算了。”日世里没好气。
“不行。”其他人矢口拒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粉红的结界中，苍白的骨质包裹成茧，外层已经脱落，露出了少女的轮廓。
距离破茧还有一段距离。
“而且，我们还有一大堆不懂的事等着问她。”
“嘁，外面都要干起来了，她睡得还真是死。”
“没办法，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她。不只是为了浦原，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有件事我很奇怪，为什么日番谷会突然找过来？有什么破绽吗？It isn’t right。”
“我怎么知道？你上去问他啊。”
“得到什么暗示了吧。”六车拳西凝视着地上破碎的壳，“不只是护庭十三队，有别的势力牵扯进来了。”
“到底是谁？”
“别让我知道是谁，狗/日/养的缩头乌龟，我非得打扁他的脸。”
远处，清扫地板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接近着。
结界只限制内往外。他没花什么力气就到了近旁。
“醒醒。”上挑的凤眼紧盯着那一小块裸露的，有两只紧闭眼皮的脸。
没有反应。
他小声而急促地重复，“醒醒啊，Sakura，他们要把你带走了！”
有人注意到了，正在高声呼喊他的名字要他远离。
“啧。”青色的胡茬随着咬紧的牙关跳动，他掏出藏在衣服下的匕首。
“可能稍微有点痛，忍着点。”他沿着薄薄的外层，猛地刺进了她的右肩。
呼声开始尖锐起来了。
但他顾不上。
刀刺进去的一秒，那双眼睛猛地睁开，瞳孔收缩着。
“起来啊，Sakura。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要一起回到他身边。”
“你在干什么！”六车拳西率先扑过来。
“Zero！”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