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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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
这是哪里？嵯峨四处环顾，似乎只有自己脚下小小一圈是亮的，剩余则全笼罩在黑暗当中。
“樱。”
倏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衣角，小小的降谷零脸上贴着OK绷，一双眼睛晶亮，“你在这里干嘛？”
“零？”嵯峨一阵头疼，她有些痛苦地摁住头，“我不知道，我这是——”
“感冒了吗？”男孩踮起脚尖，去够她的额头，她配合地蹲下/身，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她时，疼痛张开翅膀飞走了。
“我没事。”她轻轻牵住他的手。
“我们回家吧。”
“嗯。”
他们在黑暗里走啊走，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嵯峨似乎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她只是把降谷零的手抓得更紧了。
“樱。”
另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非常熟悉的声音，但是她想不起来是谁。
“樱。”
声音更近了，也更清晰，像飘在空中的雾气，沾湿了他的领口。
“樱。”
这次就在她耳边。
然后她被降谷零拽的跑了起来，脚下一个踩空，摔了下去。
“零！”
她被隔开的手和降谷零近在咫尺，她只能把手伸长一点，在伸长一点。黑暗从四面八方袭来，熄灭了所有的光。
嵯峨樱就是在这时瞬间惊醒的，空荡的房间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枕头被打湿了，她动了动僵直的手指，从床上缓缓坐起。现在是凌晨四点。
最近总是做这些戛然而止的梦。嵯峨樱轻手轻脚地翻下床，来到了隔壁卧室。床上的男人轻合着眼，胸膛规律地起伏着，安室透正在享受他难得的六个小时的睡眠。
她把手伸进被子里，捏住了他的食指。
好了，嵯峨樱松了一口气，抓住了。
床上的人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了，眉头死死皱在一起，微微颤抖起来。
做噩梦了吗？
正当嵯峨樱犹豫要不要叫醒他时，安室透开始在睡梦中喃喃自语。
“老师…”
“老师，不要走……”
嵯峨樱沉默良久，自嘲地笑了，在地板上坐下，搭住安室透握成拳头的手。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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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迷迷糊糊醒来时，先是看了下床头的闹钟，六点半，目光一转，他瞬间完全清醒了。嵯峨樱匍在自己床边睡着了，头枕在臂弯里，后颈上薄薄的绒发纤毫毕现。
“什么时候…”安室透坐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赤/裸的胸膛，忘了说，他一直是裸睡派，睡觉时只穿一条内/裤。
她睡得特别沉，安室想起上一次看到她睡颜的时候，只是稍微靠近一点就被警告了。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现在这样都不会吵醒她。这让安室透在这个清晨有了一个好心情。
他撩起樱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一点点弯腰，就在双唇马上要碰到她的额头时，他身形一顿，随后无奈地笑出声，“我在干什么啊。”
这一觉，嵯峨樱睡得很惬意，醒来的时候，发现不在自己卧室里。床头的闹钟指向九点，闹钟下面压着一张便笺。
{厨房有吃的，我有事先出去了}
看来是自己坐在地板上就睡着了，然后被他抱到了床上。
？
等一下？
抱到了床上？
嵯峨樱猛地掀开被子，温热的被窝开了天窗，冻的她一激灵。她又刷的盖上了。
为什么她没有醒？为什么他不叫醒自己啊！
而且她现在睡在安室透床上。
正当他万分纠结之际，她发现便笺背面还有字。
{想让你多休息一会所以没叫你。我只是把你弄到了床上，因为地板太凉了，回你房间又很远。别的什么都没干。}
最后一句不说还好，一说就有一种浓浓的欲盖弥彰的味道。
算了。嵯峨樱折好便笺，滑回被窝里。他们的关系要失控到何种地步啊，她感受呼吸中属于安室透的气息。
【你不是乐在其中吗】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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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在公寓里猫了一天的嵯峨樱，抬头时发现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她起身关上窗户，间或有几片雪花被吹进来，落在地板上消失不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她呼出的气在窗户上凝成一道白雾。
“真美。”
【也许会耀瞎你的眼睛】
“是的，但依然很美。”
就在她以为这一天就要这么过去时，她接到了意料之外的电话。
“嵯峨，你在哪里？！”电话那头听起来十万火急。
“在哪里——在家里啊。”嵯峨看看窗外，天已经黑透了。
“你现在马上来杯户饭店，带上追踪眼镜！快点！”
“出什么事了？”嵯峨樱草草吃了两口热过的三明治，“你这么激动，难道是那个组织有什么消息了？”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快点来！”
嵯峨樱披上外套，迎着雪叫了一辆出租车。
“去杯户饭店。”
在去找柯南的路上，嵯峨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她还是给安室发了短信，告诉他可能要晚点回来。
脑袋转得飞快的嵯峨樱并没有发现一个事实，安室透，也就是降谷零才是离她最近的组织接触点，但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要从这方面去调查。他们日复一日在同一个屋檐下，吃同一锅里的饭，拥有相同齿痕的钥匙，洗过的衣服错落地晒在阳台上，像是共同生活了许多年。但他们又拥有属于自己那一块小小的领域，两人像是有什么诡异的默契，都在下意识避免进入对方那块领域。
平行线才能依偎而行，相交线只会渐行渐远。残酷的现实世界生存法则，在这两个无畏又胆小的人脑海中划下了触目惊心的红线。
“匹斯可？”
赶到杯户饭店，嵯峨樱远远就看到了那辆甲壳虫停在门口，柯南一边急匆匆地拿过追踪眼镜，一边和她解释来龙去脉。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柯南和灰原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把他变小的黑衣人的车，通过装上窃听器，一路追到了杯户饭店。在一场追思会上，某个被黑衣组织盯上的议员，在一片黑暗中被代号‘匹斯可’的组织成员杀死。一片混乱中，柯南失去了灰原的下落。在这之前，柯南把自己的追踪眼镜给了灰原，所以他才这么着急找嵯峨樱要另一副追踪眼镜。
“可恶！怎么这个时候没电了！”
“抱歉，我不知道这个是要充电的。”嵯峨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柯南，她存放这副眼镜的地方可能会有点损伤电器。
“算了，博士，我记得眼镜装了麦克风和通话器，帮我拨过去看看。”本来他是想到如果灰原和那些家伙在一起，贸然通话会打草惊蛇，所以才想用另一副眼镜来定位灰原的位置，现在这种情况，也就只有冒险一试了。
“小侦探，情况不太妙啊。”嵯峨樱梳理一下事情的经过，发现了一件不太妙的事，“如果真的是那个组织的人，看到变小的灰原还依然把她带走，那就说明她的身份暴露了。既然知道APTX-4869有概率让人的身体变小，那工藤新一的身份——”
“我知道。”江户川柯南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静，“我正在想办法。”
正说着，电话拨通了，柯南先是小声呼叫灰原，没有得到回应后开始越来越大声，焦急的神色在他脸上浮现。
嵯峨从口袋里掏出义魂丸，吞下后死神化。
“你扮作我呆在这。”
这样对进到义骸里的临时魂魄交代后，嵯峨樱在雪地中往一个方向跑去。
追踪眼镜是没电了，但是她在来的路上用最后一点电开了定位。嵯峨一路摸到了旧馆的地下，连开了好几扇门，找到了一扇锁住的门。
“应该是这里了。”嵯峨迅速回忆了公馆外部结构，从走廊的一扇窗户翻到了楼顶。
【用我就可以进去吧】
无视抗议，嵯峨樱在楼顶找到了一个烟囱，她有些无奈地在上面敲敲，金属制的烟囱盖发出清脆的回响，如果灰原已经醒了，看到突然自己打开的烟囱又突然自己关上，估计会吓得不轻。
最后还是要用斩魄刀啊，她都听到了无情的嘲笑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肃杀的出鞘声伴随着刀剑的寒光。
灰原哀正在吃力地从组织的电脑里拷出APTX-4869的资料，她似乎感冒的很严重。
“你听好，工藤。我把药的资料存进博士这片MO，藏到酒窖里。你要马上来取，就等我被那群家伙带走后，立马来取。”
嵯峨静静站在她身后，凝视着她的背影。灰原哀是她见过的，自毁倾向最严重的人，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原罪，会拖累身边的人，如果自己死了的话，身边的人安全就能保证。
这是非常天真的想法，会想要通过杀人来谋求利益的人，根本不会因为杀掉她而得到满足。
而且小侦探先生应当是会尽全力救她的，不说这两个人现在相当于命运共同体，宫野志保的身份暴露，工藤新一暴露也会是迟早的事，那位小侦探先生，本来就有为了救他人奋不顾身的勇气。
“真好啊，人类最宝贵的财富就是勇气。”嵯峨樱自言自语，勇气真的太吸引人了，虽然她不知道小侦探打算怎么做，但就是会不由自主相信他真的能在这种极其不利的处境中想出办法。
话说回来，那她这是在做什么呢？嵯峨樱抓抓头发，当然是因为灰原哀是调查黑暗组织的重要线索，如果被夺走或者杀掉，会影响任务的进度。
在她思索的同时，柯南狠狠反驳了灰原的自闭言论。
“别说傻话了！我已经确定匹斯可的嫌疑人范围了，而且我让目暮警官留住了他们，会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这么久，就说明他脱不了身，也不能和外界联系，只要我现在找出匹斯可，让警/察在他通风报信之前逮捕他，你的身份就不会暴露。”
“等着吧，我会救你的，灰原。你也不要放弃，想点办法从那里逃出来。”
“就算你这么说，”灰原的感冒越来越严重，她感到自己有点发烧了，头疼欲裂，“这个房间除了上锁的门，就只有一个烟囱，如果是成年的我，说不定还能爬上去，这副小孩子的身体是行不通的。”
“白干？”
灰原和嵯峨同时反问到，这个酒窖有白干没错，但是喝白干能做到什么？
“你就快点喝吧，它会施展能解决你现在困境的最好法术。”
这种话是骗人的吧？嵯峨觉得这是扯淡，实在不行就她想个办法把灰原带出去——
“等一下！”
灰原哀应该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拔掉瓶塞吨吨吨喝了起来。嵯峨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灰原执行力极强的，干完了一瓶老白干。
这种闻起来就高浓度的烈酒，小孩子会酒精中毒的啊！嵯峨在心里大声吐槽。
喝完白干，灰原的状态明显从有点发烧变成了烧到冒烟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小侦探先生。嵯峨樱忍住扶额的冲动，如果不是确定柯南看不见自己，她都要怀疑柯南是不是为了直接让灰原哀不省人事，方便自己把她带出去。
她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喝下白干的灰原很快有些不对劲。她痛苦地蜷成一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妙了！”祸不单行，正当嵯峨上前检查她的状况时，柯南焦急的声音炸开了，他拔高音量大喊道，“灰原，琴酒来了！你快躲到壁炉里！”
然而灰原没有听到听到他的话，她在锥心蚀骨的痛苦中发出惨烈的嚎叫，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要被揉碎了，好像下一秒就会死掉。
“灰原！”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