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下姝》樱桃微微子

7、旧香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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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
　　“我先前同晋王通信，阐明借兵一事；适才回信，需我入晋，再行商议。此举情有可原。”燕琛握着适才传来的信说道，
　　“阿琛，晋王同你有些交情，商议借兵应不会提及些过分要求吧。”少阳不解。
　　“不一定。”沈欢在旁，回道：“莫说交情这些小牵绊，怕是恩情也同样无济于事，都是远远及不上国家利益。晋王是个聪明人，其中道理不会摸不清。再者晋王审时度势，知他慕容晔不如世子琛可靠，定是对借兵一事，有所意向，否则一口回绝便是了，怎得会邀我等入晋。”
　　“他是想试探我们。”燕琛笑了笑道。
　　“不错。一来试探燕琛是否有这个实力，不然若败了，晋王可就是得罪慕容晔了。二来……二来可真应少阳所说，会提及些过分的要求，需当面商议。”
　　“我同少阳赴邀即可，拨五百精兵随行，你留于军中。”燕琛对沈欢说道。
　　“那可不行，此等有趣之事，怎可少得了我沈欢呢？”沈欢始料未及，此次燕琛竟不带着自己，立即反抗。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可，阿琛，你还是带沈欢前去，你知道的，我可去不了。”少阳有些不厚道地笑了。
　　“恰恰相反，你更有去得道理。”燕琛再次强调少阳必去。沈欢瞪大眼睛，望着燕琛。
　　“罢了，你去游说一番也是有用处的。那军中谁人操兵。”
　　“我适才想过，后日启程，在晋待何时还不确定，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再计上行程上的耗损，初夏之前应能回定都。定都偏僻，高山环绕，易守难攻，难遇敌袭。在此期间，其余将士，自行在军中分配操兵，以防其怠慢，可在归来时进行考核。能者，可用，可大用。以此激励，何惧众将懒散”
　　“军中无人，恐怕大乱。”少阳觉着不妥。
　　“试想当初为何兵败也甘愿追随燕琛，而不降于慕容晔。因为他们相信世子，他们不愿苟且，他们想得是有一天北周世子和孙将军带着他们正大光明的踏入北周王宫。沈欢不是北周人，入军以来，不过是与北周将士度过这区区三载。三载，我知晓他们心性，知晓他们期盼，所以沈欢相信他们。”沈欢愤愤说道。
　　“阿欢这般胸有成竹模样，已然有提拔可用之人了吧。”燕琛低垂着眼脸，说笑着。
　　“正是。能力与否，借此机会，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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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日卯时，定都守备府。
　　“阿欢，婉儿没有察觉吧。”少阳有些紧张。
　　“睡得香着呢！不过为何不能带她前去，一人留至也是孤单。”
　　“麻烦精，不带好些。”
　　燕琛正与少阳清点兵马，沈欢收拾行装。
　　“你们这是背着我要去哪儿？”婉儿声音大老远传了过来。
　　三人同时老脸一黑。
　　“少阳燕琛不带我也就罢了，阿欢你怎得也和他们狼狈为奸了。”
　　“婉儿，我……”沈欢未说完。
　　“你们去哪儿？”
　　“晋国。”沈欢小声地说。
　　“少阳，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定是去找那个小正经了。”
　　“想去直说，扯他人作什么。”
　　“你还真是找她去了。”
　　“我们入晋乃是商议大事，乱想些什么。况且这是燕琛需求我前行的。”
　　婉儿眼神望向燕琛，燕琛躲避了，沈欢不明所以。
　　“婉儿，你快去收拾行装，卯时三刻便走。”燕琛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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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阿欢定要问我为何一定要带少阳吧。本应我同你去赴邀是最好的，孙阳留置军中，婉儿也不会一同跟来。”
　　“嗯。不过阿琛，你也应知道婉儿对少阳……”
　　“小时我便看出来了，还骂别人小正经，须不知自己日日屁颠屁颠地跟在少阳后面，倒也是个小无赖。”燕琛与沈欢同时笑出了声。
　　“窦家为寻得依靠，将十岁的婉儿送入宫中，陪伴母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少阳觉着她生得柔弱，捉弄于她，可他万没有猜到，婉儿会捉弄回去。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两人相识，婉儿就跟着他玩，就像个小无赖，那种无赖程度像极了三年前你赖上我的时候。”
　　“继续继续。”
　　“就这样过了两载，梁国狼子野心屡次进犯，晋国势弱，决定依仗北周，欲我北周出门抗梁，以此为条件，老晋王忍心将嫡子世子靖，也就是当今的晋王及其家眷送至北周作人质。可谁曾想，这老晋王仍是如此懦弱，竟割地求和。当年我同孙老将军，孙阳，一同抵军，正振奋军心时，突得宫中急报，复兵回都，真是着实令人生气。”
　　“父皇甚为愤怒，觉着晋王是在戏耍自己，欲想斩杀世子泄愤，我向父皇道明，晋王懦弱，世子靖如若登上王位，定对我北周感恩戴德，杀不得。世子靖才得以存活下来”
　　“可世子靖欠了你这么大一份人情，怎得还需要少阳前去呢。”
　　“世子靖赴往北周作质子时，已有一女，豆蔻年华。现是最受晋王欢喜的晋国长公主，也是婉儿口中的小正经，长孙玉华。一日，我与少阳逃了先生的课，在玩耍时，正巧着碰见一一群宫人将一小姑娘推入塘中。”
　　“怕是少阳那傻小子出手相救了。“
　　“不错，这不人家小姑娘就记着他了。愣头青救她上来时，小姑娘低垂着脸，浑身湿透，那双眼睛生得动人，似是望穿秋水，眼角还有一颗红痣。我猜测她应是世子靖的爱女。老晋王临阵逃脱，世子靖一家地位在宫中一落千丈。受此奚落，情之有理。”
　　“后来呢？”
　　“婉儿跟着少阳玩闹时，那小公主总会插足进去，倒也正正经经，合乎礼仪，不耍手段。反倒是婉儿整蛊人家，不愧是一国公主，这般知书达理，无同婉儿计较这些。婉儿见她不哭不闹，可是自个生闷气了，小伎俩无用，只得任由她也跟在少阳身边。直到半载后，老晋王薨逝，世子靖自请回晋。那公主可就再也没有同少阳见面了。”
　　“可我见着那日少阳推脱得模样，定是对那公主毫无兴趣吧。现今已有六载，怎知公主还会记着儿时之情呢？“
　　“总要试试，筹码自是越多越好。”
　　“你这么损着婉儿就不行了。婉儿那是在捍卫她珍爱的，怎得在你口中就是如此无理取闹。亏得你还是她表兄。谁说的一国公主就得循规蹈矩，通解人意。任性无礼，据理力争，像得婉儿这般不也招得欢喜。如此说法，不会是见得那知书达理的晋国公主生得楚楚动人，阿琛看着欢喜？”
　　燕琛愣了下，笑了笑道：“阿欢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