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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暂时阻碍了追兵搜山的进度,两人在山洞附近寻了些野果充饥后,就冒雨在山林间穿行,躲着追兵往北方走。
景铄入京时只带了少数亲兵,其余近千人都驻扎在距离京城最近的曲城郊外。
对方来势汹汹,且人数极多,景铄杀了一批后很快就会有新的刺客补上,显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他们只有赶到曲城,才能有一线生机。
即便面临如此险境,景铄仍是沉着冷静的,小凤却无法不惊慌。
她心里,始终还怀疑着陆湛夫妇。
以二人的武功,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行动,在府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绝不可能毫无所觉。但他们夫妇却自始至终都未露过面,且过了一夜也无人寻来,实在不寻常。
她心里犹疑,却什么也没说。毕竟于景铄而言,陆湛夫妇才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们三人是自幼相伴,名为主仆实为至交好友,岂是她一个才认识月余的人可比的。说过一次景铄不信,再说就难免会有挑拨之嫌了。
“阿嚏!”小凤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下意识地拢了下衣襟,却只捧了满怀冰冷。
两人的衣裳都早被大雨淋透了,头发也湿漉漉贴在身上,说不出的狼狈。小凤抬手拽着贴在身上的衣裙,心里有点后悔:早知如此,刚才就不哭得那么大声了!
景铄手里握着一把捡来的剑,在前面拨开荆棘,另一手隔袖握着小凤手腕。
“坚持下,翻过这个山头,应该就有人家了。”
“哦。”小凤鼻音颇重地应了声。
景铄脚步未停,眉心却微不可见地一蹙。
连日来种种事端虽蹊跷,但他从未动摇。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陆湛、果儿夫妇绝不会对她不忠。
但他也信小凤,信她绝不会凭空捏造、诬陷旁人,即使——这只是个认识不满一月的小宫女。
这其中必定有隐情,真相如何只有脱离险境才能知晓,眼下最紧要的,是两人如何才能保住性命。
他双腿的确好了有几日了,却谁都没有告知。除却戒备的心思,更多的原因还是没有完全的把握。如今看来,自己的忧虑的确成了现实。
不过是昨晚一夜的奔逃和砍杀,他的双腿就已经胀痛难忍了,天气恶劣、山路泥泞,后又有追兵,不知能坚持到何时。只是——
景铄握着小凤的手收紧,眸中坚毅神色愈深。
既然把她卷进来了,至少要保全她,哪怕是再回皇宫中去洒扫浆洗,也总比身首异处要好得多。
.
翻个山头说起来轻松,两人却是走了足足半日,大雨停歇日升中天时才下了山,又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寻到个镇子。
景铄先寻了当铺,不顾小凤阻拦用从不离身的玉扣换了银两,又去隔壁铺子买了两身衣裳,才去找歇脚的客栈。
他们如今在逃命,自然是越不显眼越好,只是小凤没想到景铄谨慎到连客栈都不住,反倒在湖边租了条大船。
简单换洗后,小凤用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适应了身上的男装,趴在桌上忧愁道:“王爷,你答应了等咱们安全后给我买新裙子的,可别忘了呀!还有……饭菜送来前,那些刺客会不会找来?”
景铄坐在她旁边,垂眸整理袖口。“忘不了。”
有那场大雨,刺客们多少会耽误些功夫,等发觉两人已逃了再追来,势必要多花些时间,这处城镇又大,追兵第一时间要搜的定是客栈酒馆,等查到踪迹时他们早已走水路离开了。
饭菜很快送来,景铄动手盛了碗汤放到她面前。“安心吃饭。”
“哦!”
小凤乖巧地应了声,双手捧着汤小口啜饮,只觉从心口一直暖到了四肢,将这一日一夜的疲累和寒冷都驱散了。
“好暖哟!”她眯起眼,满足地笑笑。
“你倒是乐观,命悬一线也能笑出来。”景铄眼尾微垂轻笑了下,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用汤勺轻轻翻搅着。
小凤双手忙着往自己嘴里塞食物,含糊道:“乐观嘛谈不上!”
毕竟,她只是占着已故之人的身体,即便被杀时可能会遭点罪,但疼一会也就过去了。再睁眼时她还是凤族最受宠的小宝贝!
但若真到了那个境地,景铄大概也就活不成了,朋友一场,她也许会惋惜不舍一番的。
只是,小凤当时没料到,自己非但会惋惜不舍,还会心如刀割。
入夜后,景铄便起了热。
初时,小凤还只当他是内力损耗过度,又淋了场大雨,得了风寒。不曾想这病却是来势极凶,她去找船主借个风寒药的功夫儿,景铄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小凤急忙给他敷了冷帕子,蹲在地上生了炭炉子煎药,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窗棂。一轮硕大金黄的圆月高挂在空中,散发着皎洁的清辉!
圆月?!小凤心底猛地一紧,今日竟是月圆之夜?!上个月圆夜,景铄也是这样高热昏迷!
她互相想起前几日,蒲果儿在厨房偷嘴时,一脸高深莫测说的那句——“天意不可违!”
小凤握扇子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浑身气力都似被抽干,软软瘫坐在地上。
这就是景铄的命?所以,不是蒲果儿和陆湛要害他?也不是皇帝因他拒婚而恼羞成怒,而是,他命格如此?他注定会在月圆夜丧命?
小凤四肢酸软,踉跄了两下才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床边拼命摇景铄的肩膀,声音里已带了哭腔。
“景铄,你快醒一醒,别吓我呀!呜呜,你要是死在这船上,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呀?!租船花了咱们那么多银子,才吃了一顿饭你就死了,岂不便宜了这船主!”
“呜……你答应我的新裙子还没买呢,不能死……”
小凤哭得正伤心时,忽然听到些窸窸窣窣的响动,一回头惊得险些跳起来。
先前取药时还笑脸迎人的船主此刻神情呆滞,举着刀一步步挪进船舱。
这模样小凤十分眼熟,上个月圆夜时那持刀杀人的丫鬟、推景铄下水的管家、反水刺杀的暗卫,无一不是这个表情。就跟——
中了邪一样!
小凤头皮一麻,来不及细想就冲上去抓住船主手腕,使劲儿夺刀子。
船主虽失了心智行动迟缓,力气却是极大,小凤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被割了好几下才甩飞了刀子。
才要松口气,船主已向床边扑过去,双手死死卡住景铄的脖子。
“不要啊!”小凤急慌慌跟过去,跳上床拼命地掰他的手。
这边还没掰开,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小凤抽空瞅了一眼,差点没眼一翻撅过去。
好家伙!拎着铲子的、握着剪刀的、扛着船桨的……
这不是今日见过的厨娘、丫鬟、船工吗?感情一个中邪还不够,组着军队来的?景铄这是招惹了什么妖魔邪祟,才被下了这么狠的诅咒啊!
小凤心里叫苦不迭,拼尽全身力气踹翻船主,在四人冲过来前抓起景铄枕边压着的剑,立身挡在床前。
“别过来!再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景铄不省人事,她也不必担心会引起怀疑了。在人间酿杀戮可能会引来天罚,但只伤人的话应该不会太严重吧?!
失了心智的四人自是听不明白,直着眼往上冲,一心只想着杀了床上之人。
小凤眸中透出决绝,素淡的容颜流露出些许光华,增色几分。
并不宽敞的房间内,身着男裳的小姑娘若雏燕般轻盈跃起后,剑光划破烛影,直划向那船主胸腹。
剑尖轻悠悠划破层层布料,在船主雪白的肚皮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渗出几滴血珠来。
果然,人即便神志被控,身体仍会对伤害敏感,那船主眼无焦距地捂着肚子闷哼一声,往后趔趄两步,撞倒身后厨娘,摔作一团。
小凤身如游龙,向旁边一滑转至厨子身前,剑光一闪后厨子手腕滴血,铁铲掉在地上。
如今只剩那个快到床边的丫鬟了,小凤抬脚踹在她腹部,在人踉跄退后时送出一剑,眼见着剑刃就要贴上她的手腕了,那丫鬟却陡地对上小凤的视线,瞳孔张开“妈呀”一声扔了剪刀,跌坐在地。
“你是谁呀?为什么杀我……”
丫鬟这一声惊叫小凤还来不及思考,先前解决的那三人也都扯嗓子叫起来。
“疼!手腕好疼啊,谁伤我了?”
“我的肚子怎么破了?!”
“哎哟,老娘的尾椎骨哟……”
这一地高矮胖瘦哀叫翻滚的样子颇风趣,小凤却半分笑也扯不出来,反而脊背丝丝发凉。
他们所受的蛊惑,皮开肉绽都破不了,岂会在瞬间自行解除?除非……
小凤手越抖越剧烈,直到剑身直直坠向地面,她才被这一声清脆的声音惊醒,急速转身扑到床边,颤抖着手探景铄的鼻息。
月光顺着大敞的门倾泻进来,照在小凤煞白的脸上,也照亮床上之人毫无血色的俊脸。
她的指尖,半分温热气息都未触到。
没有鼻息……小凤渐渐红了眼眶,巨大的恐慌蔓延至四肢,如坠冰窟的寒。她咬着唇,指尖按在景铄脖颈之上,等了半天也未感受到一丝跳动。
不可能!!小凤骤然失力跌坐在地,眼泪一双一对地往下掉。
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脑中似被人用勺子翻搅,一时间混沌不已。
过去两万余年的生命里,从未有哪一刻同此时这般,心里如被成千上万绣花针扎了洞,密密匝匝地疼,从心口一路疼到四肢百骸。
房内几人见事儿不妙,早就悄悄溜走了。
小凤瘫坐在地上,两眼木木地盯着自己脚尖,久久无法回神。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闻得有船只破水的声响靠近,接着就是纷乱的脚步声。
“主子……没事儿吧?”
小凤僵直着脖子转过头,只见蒲果儿站在晨曦初绽的甲板上,对着一片虚空欢欣地手舞足蹈。
“主子,疼不疼?没受什么罪吧……”
这是,悲伤过度产生幻觉了吗?
小凤蹙眉,盯着蒲果儿看的那处使劲看,恍惚间竟似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熟悉身影,穿着一袭繁复的墨色古袍,眸光凛冽似寒冬。
她心下一惊,使劲儿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却只看见一缕晨雾悠然飘散。
是幻觉啊……
小凤眼一翻,晕厥过去。
各位亲爱的们!
春节快乐哟!新的一年福气多多,收获满满~~!
?( ????` )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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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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