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全员恶人》墨浅风

41、同僚之间要真诚以待（二）

　　“您可以直接表达出对我们的不满。”贝尔摩德叹了口气，“我们会主动改正，而不是用这个——谎言检测仪。”原因无他，这真的太丑了，贝尔摩德宁可从此和其他四个人和谐相处也不想带这个东西。

　　“怎么会不满？”那位大人故作惊讶，“你们都是体恤组织基金来之不易的好员工啊。”

　　他真的很不满。五个人确信。

　　为了避免继续听见那位大人抑扬顿挫的话语与他和蔼可亲实则咬牙切齿的面容，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组织成员必须带着这个“谎言检测仪”行动七天。

　　“我合理怀疑最后带着的大概只会有我们五个人。”瘫在组织的沙发上，莱伊打量着手腕上这个小玩意，叹气说道。

　　“自信点，把大概去掉。”波本停下在手机屏幕上敲打字符的动作，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羡慕嫉妒埋怨，总之难以一言蔽之，“苏格兰刚刚说那位大人告诉他可以摘掉手环。”

　　雪莉正把咖啡机弄得轰轰作响，咖啡醇香带来的心旷神怡和机器运作噪音带来的暴躁让她心平气和地伶牙俐齿道，“这件事情也需要你们猜测吗？苏格兰当然可以摘掉。不然他刚走进日本公安，登记自己的名字时就会被电流电到。在日本公安大门口因为电流而站不稳，很难说这和莱伊在会议室里被当场电击抽搐哪个更丢人。”

　　电击抽搐。琴酒意识到了问题，他皱着眉头看向雪莉，“贝尔摩德又给你看了什么东西？”

　　“除了说谎，看起来污蔑也是组织里存在的大问题。”被点名的贝尔摩德耸了耸肩。

　　“琴酒，我已经二十二岁了。”雪莉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管从哪个国家的法律来说我都成年了。况且，与其说我看了什么书，不如说我又目睹了你们当中的某个人审讯叛徒，这不是你们手下的常态吗？”

　　“你不该看。”琴酒冷硬地说道。

　　“你不该说话。”雪莉和蔼地说道，就像那位大人一样。

　　很难说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每个人说话的时候，截止到这一秒，大家都没有人再接触过电流。

　　往好处想，他们真诚相待。

　　往坏处想，琴酒是真觉得贝尔摩德在带坏雪莉，雪莉也是真的想琴酒闭嘴，并且真诚地觉得莱伊在会议室被电击很丢人。

　　“那位大人至少应该一视同仁，我和莱伊也在执行卧底任务。”波本懒洋洋地说道，他不满于为什么苏格兰就可以不用带着这个东西。仔细想想，应该是近墨者黑的原因。想到这里，波本不善地看了一圈客厅里聚集的另外四个人，如果不是他们，这时候他应该和苏格兰一样自由自在，并且成为组织里被表扬的标杆。

　　“你们一个人假死，一个人被日本公安派回组织卧底，每天除了呆在公寓客厅斗嘴还有什么别的事吗？”贝尔摩德嗤笑一声，“苏格兰至少还得呆在日本公安里。”

　　说实话，莱伊一开始也觉得自己没什么事。除了偶尔需要扮成冲矢昴去工藤宅住一住，跟着少年侦探团到处晃悠，美其名曰重点观察“能够击碎组织的银色子弹，”他大多数时间都是自由的，不管是组织还是FBI都不会给他什么事。直到他发现自己隔几天晚上就会收到来自江户川柯南的电话，这个小孩对于每件事的发展进度都很关心。

　　“赤井先生，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电话那头，小孩紧张兮兮地说道，“我听说最近贝尔摩德又频繁出现在东京街头，被日本公安重点通缉的雪莉也多次出现在公共场合，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最近你好像经常不在工藤宅，应该不会出门撞见这些人吧？”

　　“放心，我会避开她们出门。”莱伊斟酌着字句。他的确避开雪莉和贝尔摩德出门——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他们一般只会前后脚出去，不然习惯于假意问候的他们很有可能被集体电击。这时候莱伊就觉得他、琴酒和波本之间的问候方式也有好处，毕竟大家直接真诚地嘲讽，实在不行就诚实地来点街头对打，都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会被误认为是假的。

　　“可恶，她们之前都很低调——是组织有什么新计划了吗？”柯南喃喃自语道。

　　莱伊沉默，他过了十秒，平静地询问，“也许是她们太闲了。”

　　“什么？”柯南怀疑自己听错了。

　　莱伊是真觉得贝尔摩德和雪莉的反常表现来源于她们太闲了。被停下一切大任务的五个人总要打发自己的时间，业余爱好是花钱和享受的她们当然选择用逛街来消磨这七天的光阴。

　　“你们又去逛街了？”波本不可思议地看着沙发上十几个大包小包，又看了看刚逛完街略显疲态的两个女人，“我怎么不知道组织的工资可以经得起这样挥霍了？”

　　他拿着组织、日本公安和波洛咖啡厅的三份工资，也觉得自己的生活算不上实现财富自由的地步。

　　“一部分算作研究开销，一部分算作情报交易的资金。”雪莉刚买了三个包，都是她在潮流杂志上看见的新款。这让她心情不错，和颜悦色地回答了波本的问题。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任何被电击的痛苦。

　　这让波本意识到了她们真的这样做了。

　　“做/假/账？”波本挑眉。

　　“很惊讶吗？你是组织培养出来的人，拿出点坏人的气质。”贝尔摩德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头发，懒洋洋地说道，“财务报表都是我报上去的，实验开销明细和组织情报交易运转需要的资金那位大人一直交给我处理，从不会细看。更何况，这几天不需要报销毁掉的直升机，也不需要重建安全屋，我们买衣服的钱比起这些只能算是九牛一毛，那位大人会因为总体开销的大幅度下降而感到欣慰。”

　　所有人都知道贝尔摩德被称作“那位大人宠爱的女人，”但其实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波本对此感觉并不深刻，毕竟该受罚大家还是一起受罚，他们算计起贝尔摩德也不见那位大人有什么表示，更不存在什么贝尔摩德经常夜不归宿的情况。

　　但现在波本懂了。

　　原来这份宠爱是指财富上的自由。

　　想想自己这几天还奔波在公寓和咖啡厅的路上，还因为路上堵塞的交通和一连撞上五个红灯的烦躁与痛苦，波本再一次感受到了组织的不平等和腐/败。

　　他正因为知道了为什么组织交易屡屡成功而他的年终奖金稳居低位的真相而忿忿不平，看见琴酒从外面走了回来。比起其他人的无所事事，琴酒这几天选择徘徊在射击场和拳击场，波本毫不怀疑琴酒如果是个正常人那一定是在寒假暑假偷偷学习然后永远跑在别人前面的尖子生。

　　但这都不是重点，他要揭露组织的阴暗。

　　“琴酒，猜猜我知道了什么？”波本故意说道。

　　琴酒看了他一眼，“没兴趣。”

　　波本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所以说他讨厌和组织里的男人交流。莱伊嘴里从来不会说人话，而琴酒更简单，他不会说话。最可气的是，说这些话的时候，琴酒丝毫没有被谎言检测仪电击的痛苦，说明他是真的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