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全员恶人》墨浅风

40、同僚之间要真诚以待（一）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那位大人给组织的每个人都发放了一个叫做谎言检测仪的东西。

　　“冒昧的请教一下，”莱伊看了看绑在自己手上的手环，真诚地在开会现场对那位大人提问道，“这和那个学名叫做‘测谎仪’的东西，有什么除了名字以外的区别吗？”

　　他们现在像极了一个准备集体赴死的荣耀团队，每个人身上都绑上了一颗炸弹以便在必要的时候同时离开这个世界——不然他们手上同款黑色手环没办法用常理解释。就连漂漂亮亮的贝尔摩德和雪莉手腕上也有这个乌黑的东西。很难说这个设计不够时尚，只能说是土到家了。

　　“区别大了。”那位大人沉稳地说道，“我们的谎言检测仪更先进，更靠谱。”

　　这套流程雪莉熟悉，一般她拿自己未成形的药物和别的药物比较时也是这个语气。

　　“看起来真是厉害极了。”莱伊面不改色地说道。

　　紧接着，会议室里的人就看见莱伊啪地一下用手拍在了桌子上，面容扭曲。

　　琴酒皱着眉头瞪过去，平时在公寓里也就算了，在组织严肃的会议上竟然也这样滑稽，莱伊有些不分场合了。而波本的眼神非常复杂，介于幸灾乐祸和敬佩之间——一般没人敢对着那位大人拍桌子，这让莱伊的行为更加勇敢，同时也意味着他的同事即将遭受到严厉的惩罚，这对波本来说很令人欣慰。

　　那位大人只是平静地看了莱伊一眼，“我说过，这是谎言检测仪。”

　　莱伊手上还有被电流电过的酥麻，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位大人。

　　这不怪他没见过世面，测谎仪都是通过心跳频率和紧张程度来测试语言的真假，而能混到组织不错的名号的人都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更何况，一句简单的恭维，莱伊可以拿自己的针织帽打赌，他说话的时候一定不存在跌宕起伏的心理活动。

　　“这是——”波本没忍住，憋了半天，充满疑惑地说道，“魔法？”

　　“就算我们不干好事，但至少你们应该相信科学。”那位大人严厉地说道。

　　贝尔摩德沉默。说实在的，她一直是唯物主义，直到认识了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小孩，对方和案件的缘分可以说是让贝尔摩德不得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一些魔法的存在。扯远了，她看了看周围的人的表情，大家都一致沉默。

　　“您也说了，我们不干好事。”雪莉斟酌着词句，她不想享受和莱伊一样的待遇，不管是被电击还是“莱和伊一样”这个形容都是她尽力去避免的，“测谎仪对于我们平时做事听起来并没有什么用。”

　　“是谎言检测仪。”那位大人纠正道。

　　雪莉眨了眨眼，她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开口问，毕竟会被谎言检测仪干扰到平日里的任务的只会是剩下四个真正需要出任务的人。她老实本分呆在实验室里，可不需要对着瓶瓶罐罐说谎。

　　“谎言检测仪，当然，我相信它一定很有用。”贝尔摩德接过雪莉的话茬，她看出来小女孩被那位大人不知所谓的抓重点能力困扰到不想说话了。贝尔摩德手撑着下巴，“但是，比如波本要和对家做交易，需要忽悠对方，这时候来个电流可不是什么好事。”

　　忽悠。波本瞪了过去，他一般不把这叫忽悠，这叫话术上的陷阱。

　　“或者，比如琴酒需要设计战术，传递假情报给对手，这时候电击应该是弊大于利。”贝尔摩德又补充道。

　　对于这次贝尔摩德的措辞，琴酒没什么好计较的。战术，假情报，听起来专业程度就比针对波本的“忽悠”要高上许多。而波本只是拧起眉头，在心里盘算着下次被日本公安派遣去抓贝尔摩德的时候要怎么让对方体验一下被“忽悠”的感觉。

　　“所以，这段时间你们不会有什么大任务。”那位大人冷静地说道，随即话锋一转，似笑非笑，“这只是为了减少组织没有必要的开销。上周组织少了三个安全屋，两架直升机和数辆卡车。根据我的情报，任务牵扯进去的只有五个人，甚至只是升级安全屋设备、传递情报这类不涉及第二个情报机构的任务。我想，你们需要学习一下如何用真诚的态度面对同事，而不是时时刻刻想着用你们的’假情报‘和’战术‘去’忽悠‘在一个机构工作的同僚们。”

　　五个人。

　　贝尔摩德，琴酒，雪莉，波本，莱伊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如同不知道那位大人在说谁。

　　“当然，作为组织的中流砥柱，我相信你们不是故意的。”那位大人平静地敲了敲桌子，“贝尔摩德一定不是刻意传递错误的设备调试步骤给波本，波本一定也不是故意告诉雪莉安全屋里存在故障并且即将爆炸的仪器没有任何问题。雪莉一定是出于善良的本能，绝不是算计，才会让莱伊去这个充满安全隐患的安全屋里躲避追击。莱伊一定也是因为小心谨慎而不是天生的不信任才在安全屋门口调转方向去了旁边的仓库。而琴酒，当然不是因为他以为莱伊藏在这个即将暴露的安全屋内，而是因为担心组织留下蛛丝马迹才会直接用直升机对着这个没人的仓库轰炸。”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平时最会发言的几个人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

　　其他人——

　　基安蒂一脸不耐烦，她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任务，她的枪已经快生锈了，应该多接触一些血而不是坐在这里听组织老大长篇大论。

　　科恩面无表情，他的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上去木纳冷酷，但镜片后的眼皮已经快耷拉下睡着了。

　　朗姆正襟危坐，他乐于见得自己的对头琴酒被大肆批评，但五个人里面威士忌组占两个这件事也让他觉得丢人。想到这里，朗姆欣慰地看向苏格兰，这算是威士忌组唯一一个好苗子，至少没有整天投入在幼儿园级别的尔虞我诈中。

　　苏格兰没说话，他一脸无奈，看上去像是组织的诚恳员工对于里面的一些刺头的恨铁不成钢。

　　没人知道他是刻意带着日本公安的追兵把莱伊逼向那个有问题的安全屋的。在组织里，他向来是一个在日本公安战战兢兢的成熟卧底形象，而并非热衷于参与成员内斗的不成熟男孩。

　　他绝对没有在阴阳被批评的几个男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