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之逃离》红皮小萝卜

44、栾怜川

　　实力只有D+的红枫，初期在赛台上基本只有抱头鼠窜。
　　莫醉生没有过多理会。
　　在这个上限C+的杀场，红枫还死不了。
　　在黑暗的包厢里一个人呆得久了，莫醉生安静的气质越发明显。
　　他太适合孤独了，以至于在孤单的时候，尤其显得美。
　　黑衬衫扣子被他解开两颗，鞋去了，赤脚感受踏板的冰凉。
　　莫醉生整个人都安放在轮椅里，清瘦的腰肢弧度柔韧，让看到的人容易联想……
　　这样的腰在不得已曲线涨落的时候，会释放怎样惊人的美感。
　　小锅推开门后，看到的就是此景。
　　轮椅上的男人似是睡着了。
　　怪不得他敲门无人应。
　　心真大啊。小锅想。落地窗外的生死，呐喊嘶声他都听不见吗？
　　黑暗中的男人好像在蛊惑着他，小锅上前走了一两步，才回神过来准备退出去。
　　轮椅上的人却忽然出声。
　　“进来做什么的？”
　　语气和当时刚见面的一致，小锅撇撇嘴。
　　这人不出声还好，出声的那种感觉和他身上的气质太矛盾了。
　　长得也不算好，要是人类勉强算俊秀，在血族就平平无奇。
　　唯独适合关灯看，那身体毕竟值得把玩。
　　心里想的和小锅嘴上说的当然不一样：“给您带了个C队的白衣玩玩，这家伙在巅之国特动部的战绩排行榜可是相当靠前，想来您或许也听过这个名字。”
　　小锅拍了拍手，外面一个血族扯着一条铁链走进来。
　　铁链崩得笔直，一个被清洗干净，头发散发着肥皂气味的白衣服男人被跪着扯进房间。
　　那身特制白色战斗服似乎被当做一种情趣看待，也熨得服服帖帖，一丝不苟地穿在男人身上。
　　男人黑色中长发及腰，抬起头来时，目光森寒。
　　那双眼竟然是浅蓝色的。
　　“‘冰刀’，栾怜川，”小锅示意下属把铁链放下，“曾服役于E16，D3，C1，杀的血族接近三位数。为人呢比较蠢，不懂得给上司分功劳，不然升到更高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次我们杀场本来想用他当第二名奖励的，后来老板不舍得，另花心思抓了一个。”
　　说到这，小锅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您可别玩坏了，不然老板会要我赔的。”
　　话音结束，等了许久，小锅才听到轮椅那边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嗯”音。
　　两个杀场工作人员随之离开了包厢。
　　关门声一响。
　　黑暗的包厢里只剩下一个人类，一个血族。
　　……
　　红枫浑身浇透血液，满脸疲惫地回来时，蓦地盯住了包厢墙角里的白衣男人。
　　那身特动部制服在男人领口处展露出隐约的蜜色肌肉，棱角分明的锁骨下贴着健壮的胸肌线条。
　　因为栾怜川沉默的跪姿，这样的景致竟然有着背德的淫靡之味。
　　普通人类做奴尚还可说是献媚。
　　白衣男人做奴却妖得蚀骨灼心，如站在禁忌边缘勾引血族堕落。
　　栗发青年看着栾怜川颈上的铁项圈和铁链，脸色有点难看，转向祭酒。
　　“先生，他是谁？”
　　“别管他是谁。”
　　莫醉生慢慢睁开眼睛，墨色的瞳孔首次出现在栾怜川的视野里。
　　这眼睛精致得不像话，和那头淡黄干燥的及肩长发不太搭配，有种错位的错觉。
　　“过来。”莫醉生摊开放在扶手上的五指，掌心向上。
　　红枫藏在栗发下的耳尖变红了。
　　青年佯装自若走过去，目光紧紧流连在莫醉生的眉眼间，把手搭在他的手掌里。
　　祭酒闭眸感受了一会儿。
　　“挺好的，有进步。”
　　红枫轻轻勾起嘴角。
　　已经半个月了，红枫早就不是半个月前没经历过激烈战斗，没杀死过势均力敌之敌的红枫。
　　他在莫醉生的指导下很快升到了C-，几天前，又升到C，从防守反击一直打到了碾压局，进步之神速惊吓了整个地下杀场。
　　更引人注意的是红魔鬼的年龄之小，要知道他还是肉眼可见的青年状态，恐怕还不足百岁！
　　这也是杀场开始正式重视起莫醉生，将栾怜川送过来的原因。
　　在精神战上成为别人的老师，就算红魔鬼是真的天资卓绝，莫醉生也无法令人小觑。
　　初步的磨练已经到位了，莫醉生最近给红枫的指导开始偏向于战斗时能量的节省，将红枫从刚开始的全力出击只战一场，教至能够连战三四场。
　　“我给你三天时间，提升到每次连胜五场。”
　　红枫恭敬地应是，拿来血包给莫醉生，服侍完他进食，休息了一阵又离开。
　　红枫已经爱上了变强的感觉，暴躁蛮力的血族能量在他伸懒腰时涌动到躯干四肢，仿佛面对世界他已无所不破……飞速强大的感觉，令人迷醉。
　　祭酒的命令，正和他意。
　　……
　　坐在墙角的栾怜川冷冷地看着包厢中的一幕幕发生。
　　轮椅上的血族很安静，一直睡，只在红魔鬼下场战斗和红魔鬼回到包厢的时候睁开眼睛。
　　仿佛他不用看就知道周围的情景。
　　但总体来说，这个血族很冷情。
　　不会兴奋，不会张扬，不说多余的话。
　　落地窗外供血族观赏的厮杀，根本无法引起他的任何兴趣。
　　另外，他很容易推断出的是，这个血族相当虚弱。
　　栾怜川从来没有见过以恢复能力著名的血族有过使用轮椅的例子。
　　除了轮椅，莫醉生还表现得过于嗜睡。
　　他是一名丰富经验的血族猎人，猜测这个血族极可能丧失了自愈能力——一项对于血族来说极其基础的关乎生命需要的能力，全身的能量潮汐也一直处在死水般寂静的低谷。
　　如果栾怜川乐意，他甚至会敢于尝试在这个黑暗包厢里掐死这个血族。
　　那些锁链，肌肉松弛剂，可没有那些血族想象的对他那么有用。
　　但他才不会蠢到这样做。现在逃跑是唯一的首要任务，杀死这些人类社会蛆虫的任务要排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