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亡灵大法师》无法忘记的遗憾

4、第 4 章

　　魏无羡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的腿都站麻了，对方才从面前的书册上抬起头，然后对着他说了什么。
　　魏无羡只能抱拳行礼：“非常抱歉，请问前辈，您刚才在说什么？魏婴一个字都听不见。”
　　【原来你不懂死之语。】
　　声音竟然是在魏无羡心底想起的。
　　魏无羡大吃一惊：“死之语？”
　　话出了口，这才想起两人语言不通。
　　【我想想，对了，此间有个词，殓文。】
　　“殓文？”
　　魏无羡更吃惊了。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语言。
　　灰衣人指着一尊站在黄金骷髅边上的凶尸道：【没错，这个词我是从他的记忆里读取的。】
　　读取记忆？
　　魏无羡立刻意识到，自己麻烦了。
　　但是他还是没忍住，循着灰衣人的手指方向望去。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那尊凶尸的衣袍的时候，魏无羡还是吓了一跳：一身破破烂烂的蓝白校服，头戴卷云抹额，披麻戴孝，正是蓝家嫡系打扮！这是蓝家陨落在乱葬岗的前辈！若非对方的眼眶里不见眼白，只有一片黑色，魏无羡都要以为，对方只是因为身体不好故而脸色苍白疏于打理。
　　仿佛看出了魏无羡的疑惑，灰衣人补充道：【不知道为什么，这片乱葬岗上的往生者基本没有神智，就是少数保存着些许记忆，也都残缺不全。】
　　“往生者？”
　　魏无羡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是的。这里除了你和我，都是往生者。】
　　“请问，你用来跟我交谈的方式是……”
　　【[通晓语言]是一种十分有用的法术。】
　　“通晓语言？”
　　【是的。不过，[通晓语言]只能解决语言沟通问题，文字方面要从基础学起。对了，你识字吗？】
　　魏无羡终于明白了：“是的，我识字。”想到之前的决定，魏无羡道：“在下云梦江氏大弟子魏婴魏无羡，斗胆请教前辈尊号。”
　　【尊号？】
　　“是的。”见对方不太明白，魏无羡不得不道：“请问前辈如何称呼？”
　　灰衣人恍然大悟，然后就跟念咒一样，吐露出一连串的音符，饶是魏无羡耳力和记忆力一向出众，也被他绕晕了。
　　最后，灰衣人不得不道：【你可以叫我汉瑞。】
　　“韩，前辈？”
　　【汉，算了，韩瑞就韩瑞。】
　　反正魔法师的真名和义名都带着特殊意义，来到新世界，再想一个假名，也是正常操作。
　　虽然不是很明白，魏无羡还是看出了，这个灰衣人是个好脾气。
　　他道：“晚辈谢过前辈救命之恩，只是晚辈不能在乱葬岗上久留。”
　　【为什么？】
　　“我大仇未报。”
　　【你要离开？】
　　“是的。岐山温氏杀我恩师，灭我莲花坞，此仇此恨，我必报之！前辈救命之恩，他日有幸再报。”
　　【他日有幸？】
　　顶楼所有的往生者齐刷刷地转过头来，齐齐地盯着魏无羡。
　　饶是魏无羡素来大胆，被这么多凶尸、厉鬼、骷髅什么死死地盯着，也小小地吞了吞口水。
　　“是的。”
　　【你浑身是伤，掉进乱葬岗。我是否可以认定，其实你曾经落入岐山温氏之手？】
　　“是。”
　　【所以，丧家之犬，以卵击石？】
　　魏无羡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灵光一闪，忙道：“前辈可知道，之前岐山温氏突袭云深不知处，逼姑苏蓝氏亲手烧掉自家仙府，蓝宗主战死，蓝家大公子泽芜君带着姑苏蓝氏的藏书流落在外？”
　　果然，如同魏无羡所料，那尊蓝家嫡系凶尸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你在算计我？】
　　“魏婴不敢。”魏无羡连忙抱拳，行礼：“魏婴只是看到这座藏书阁，揣度着前辈一定是一位爱书之人。”
　　【你想利用我为你报仇。】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魏无羡一撩衣袍，长跪道：“是的。我金丹已失，形同废人，想报仇只能另寻他途。今日见前辈跟前这许多往生者，故而斗胆，想向前辈求教非常道。还请前辈教我。”
　　说完，长拜到底。
　　魏无羡现在只能赌。
　　天下世家，有技艺轻易不外传的，也有跟蓝家这样，除了几样绝艺，其余的大方传授下面的子弟的。他不知道眼前的灰衣人是哪一种，他只能期望着对方能教他非常道。
　　作为云梦江氏大弟子、仙门百家年轻一代中的翘楚，魏无羡其实很清楚凶尸厉鬼的实力，也很清楚以岐山温氏为首的仙门百家面对凶尸时的战力。
　　换而言之，但看这座顶楼的一众往生者的等级和数量，就知道眼前的灰衣人绝对能力压岐山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