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和光败迷雾重重 三专家破解奥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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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接着东方至德和冯书雅在中央管理区好好地玩了几天，南千慧抽时间到他俩住的宾馆看望了二人，还给他们带了很多中央管理区的特产，据说是刘元乾特意委托的。冯书雅和南千慧一见如故，南千慧建议冯书雅回去把书本再捡起来，然后参加中央大学的网络教培班，完成她没有完成的大学学业。而冯书雅则对南千慧的平权委员会非常感兴趣，并且获准加入了委员会。
临走前，南千慧和熊舆坤受刘元乾委托前来送行，上了极速列车后，东方至德通话器响了起来。
“上车了吗？”
“是的，令狐大哥。”
“那就好，我这边事情太多，所以不能前来送行，你们一路顺风。”
“千慧大姐和熊大哥都告诉我们了，令狐大哥，您要保重身体。还有，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何必客气，回去之后好好工作和生活，有空我会去看你们。”
挂掉了通话，东方至德望向窗外，送行的人们将月台挤得满满当当，大家是那么地朝气蓬勃。现在这片大地遍布着活力与幸福，但人们并不知道幽暗的地下埋藏着多少黑暗与惨剧。
冯书雅也在感慨这次极乐城之行，儿时那些对于枢纽城的回忆现在已经不再美好，那些美食与光华让她感到恶心。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让她想起自己当年打开家门，看到安详依偎在一起的父母，还有他们手里紧握着的女儿照片。
想到这儿，冯书雅依偎在东方至德的身上，二人一路再无多话。
02
刘元乾收起了通话器，到浴室清洗掉多日的疲惫与风尘，然后在休养舱好好做了半小时休养。他要养精蓄锐，接下来将是一场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科研攻坚战，他将联席会议的日常工作已经交给马天跃全权代理，自己则继续前行为人类未来披荆斩棘。
刘元乾走进科学院会议室，看到李玄通和袁兴成，以及科学院的一众院士已经在那里。
“都来齐了，那么我们开始吧。”
刘元乾向大家介绍了目前360数据库资料的情况：“其一，数据库资料被加了密，现在是无法解读的状态，所以我们首先需要对其进行解密，玄通是密码学的专家，这一块由你们信息工程院来负责。其二，现在我们可以确定这项科技与脑科学有关，所以袁院长要带领生物学领域的专家们开始进行相关的理论资料准备。其三，我现在宣布360破解计划为人类科学院当前最高优先级项目，联合体所有人力、物力、资源、政策都将向这一项目倾斜，同时该项目为联合体最高级别机密，所有参与此项目的人员都必须签署保密协议。”
之后，大家又分别就这一项目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会后众人开始分头准备，李玄通也带领自己的团队开始着手进行暗码的破解。
03
这天刘元乾正在院长办公室整理和光留下来的数据，希望能从这些残留数据中可以挖掘一些与360室有关的内容，此时他的通话器响了起来。
“玄通，有事吗？”
“学长，资料破解有了突破性进展，你尽快过来一趟。”
听到这话，刘元乾一路小跑来到了信息工程院，打开门看到李玄通和他的团队正围着一个坐在计算机前的年轻人。
“怎么样？什么情况？”
李玄通看到刘元乾到了，马上给他介绍：“是这样的，我们一直试图用和光最先进的算法对资料进行破解，但始终没有成功。这位小宋，是个计算机史爱好者，他偶然发现数据库竟然用的是几百年前的RSA加密算法。”
“什么？和光居然会使用这么原始的加密算法？”
“或许是对360计划的机密性过于自信了吧，而且在统治后期它根本不把人类放在眼里，对知识的垄断地位让它自信地以为没有人懂得几百年前的加密算法。”
“那么现在既然找到了破解的办法，大概需要多久可以完全破译数据库？”
“它的加密位数很高，用我们现有的量子计算机进行穷举破解，大概也需要三天时间，我已经让玄牝也分配出了一部分空余算力帮忙破解。”
“好，我等待你们的好消息。”说完，他拍了拍小宋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离开了信息研究院，他要去见袁兴成，让他做好准备。
近期袁兴成几乎将手中与脑科学相关的资料都背下来了，甚至将三百年前基因技术起步阶段的资料也翻出来进行了研究。
04
在袁兴成实验室，刘元乾、李玄通和袁兴成坐在一张咖啡桌前，刘元乾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李玄通戴着护眼仪缓解视疲劳，袁兴成还在用便携终端翻看着资料。
“和光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整整三万个方案，竟然没有一个是对的。”刘元乾搅着咖啡说，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对二人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不管怎样，3万个方案，已经是一个不小的规模了，却全部失败了，这只能说明，和光一定是在理论模型上出了问题。”袁兴成卷起了便携终端。
“和光这么强大的算力，居然也不能找出这其中的问题，就凭我们几个人真的可以搞定吗？”李玄通有些灰心。
“不能这么说，乐观点看至少和光已经帮我们排除了3万多个错误答案。”刘元乾拍了拍李玄通的肩膀安慰他。
“我建议我们应该多从思维模式上找问题，看看和光的思维到底哪里不对。”
听到袁兴成的话，李玄通说：“思维模式？说到底和光也是人类创造的，就算和光后期不断进化，基本上就是个拥有超能力的人类，所以它的思维模式和我们的思维模式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啊。”
“好，那么我们再来思考一下，我们大脑的运行模式是怎样的，它与和光的运行模式又有何不同？”
袁兴成说完这句，三人又再次陷入了沉思。突然，三人同时抬起了头，异口同声地说：“逻辑！”
刘元乾看了看李玄通，示意他先说，李玄通点了点头，一把抢过袁兴成手中的便携终端。
“你们看，和光虽然后期智能化程度极高，但我刚才说了，它本质上还是由人类创造的。而人类早期创造它的时候量子计算机技术发展程度很低，所以它的底层结构是用经典计算机设计的。这就决定了和光的思维逻辑大部分还是建立在经典计算机‘非1即0’的基础上，但我们知道，人类大脑的思维逻辑并非如此。这就是思维逻辑上的差异，就算后期和光利用量子计算机对自身进行了改造，但这属于它的天赋缺陷，无法克服。”
听完李玄通的叙述，袁兴成补充道：“好，我再来说说我的观点。我们都知道，人的大脑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其特点就是去中心化。大脑的每个神经元都是一个输入器和输出器，同时也是个存储器和处理器。当外界信息输入到大脑某个神经元时，这个神经元会输出相应的处理内容到其他神经元，形成大脑皮层的连锁反应，继而控制人类的行为。而和光则不然，虽然它建立了庞大的节点系统，但高级别的信息处理基本上是靠中枢塔来完成。它的集中化特征十分明显，所以才会出现中枢一旦被毁，和光帝国立刻轰然消亡的情况，这就是运行逻辑上的不同。”
话说到这里，刘元乾也兴奋起来：“既然二位都说到了结构问题，那我这个前时代的运维人员就从这方面说说。和光的结构是以分区组成各个节点，再以各节点的输入和输出形成整个系统的连锁反应。从宏观来看，是各个郊野区乃至枢纽城组成了一个个节点，而节点汇聚处就是各枢纽城中枢，枢纽城再将信息反馈至极乐城。这种结构形式在和光统治时期随处可见，包括极乐城中枢内部也是这种结构。所以和光把人类大脑也想象成了和自己一样的节点系统，或者说它希望人类大脑变成这样的系统，所以它一直孜孜不倦地在大脑中植入核心芯片，这样它就可以通过理念植入达到将人类变成提线木偶的目的。”
说完，刘元乾折叠起了便携终端，从酒柜里拿出了珍藏的葡萄美酒和三个酒杯，举杯同饮。三人此时已不是联席会议的高层大佬，更像是三个在自习室里的学生，一起破解了一道难题，喜悦与相惜之情溢于言表。
袁兴成作为和光帝国的顶级科学家，原本是万镇计划反对者，他笃信科学至上，而刘元乾反人性的态度令他感到不满，但通过这次合作，让他看到了刘元乾在科研方面的领导才能。他暗自思忖，或许刘元乾是对的，扁平化社会可能比层级社会更加具有科研活力。
05
既然弄清楚了和光失败的根本原因，三人开始重新审视脑植入的科研方向，李玄通在袁兴成的帮助下，根据人类神经元细胞的特点设计出了纳米介质。袁兴成则将人类大脑进行细致分区，精确到每个神经元细胞，确定了它们各自的工作内容。刘元乾重新制定了脑植入的方案，将和光的芯片中心式植入改为神经元浸入式，将信息存储进纳米介质，再使用浸入的方式移植到大脑神经元细胞内。
三人花费了几个月时间将知识植入科技进一步完善后，这项科技终于在理论上达到了完美，为保证植入的安全性，刘元乾他们设定了好几层安全阈值。尽管李玄通设计的纳米介质无限接近于自然形成的神经元细胞，但人体的排异系统是一套非常强大的自我保护机制，三人也担心知识植入后会产生可怕的结果。
经过几十次计算机模拟试验和动物实验后，科研进程终于走到了临床实验这一步，这成为了三人犯难的一个问题。袁兴成建议从军队中挑选自愿参加实验的人员，李玄通建议给予参加实验的人员一定的奖励和保障措施。
“二位的建议没有问题，可这都是第二步的操作，如果没有一个权威性的零号试验者，我们无法说动他人参加这么一个极具危险性的项目。”刘元乾说。
听到他这么说，袁兴成犯难道：“这……总不能让我们自己上吧？”
“不是我们，而是我。”
“开什么玩笑！你是科学院的院长，还是联席会议主理，要是你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得了？”李玄通坚决反对刘元乾这种危险的想法。
“正因为我的身份，由我来做这个零号试验者是最合适的。”
李玄通还是坚决反对此事，袁兴成虽然不置可否，但他也觉得由刘元乾做零号试验人太冒险了。三人争执不下，最后刘元乾建议向联席会议通报科研进程，随后再选出零号试验人。
06
联席会议上，刘元乾向代表们陈述了利害关系，并敦请联席会议批准自己的实验方案。
“刘主理，作为联合体的最高领导人，你怎么能冒这么大的风险？万一有个好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熊舆坤表示不赞同刘元乾的这种冒险行为。
“舆坤，这你不用担心。首先这个实验的风险有多大我自己心里很清楚，其次我也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物。按照联合体宪法，如果我出了什么危险，副主理自动接替我的工作，所以就算我出了什么问题，张主理和马主理会马上接替我的工作。”
“何必呢，现在万镇计划正在关键时期，你这个设计师还没到马放南山的时候。搞人体实验嘛，我找几个胆大的士兵来就可以了，大不了实验之后我给他们升官。”张应潮说到。
“张主理，联合体的宗旨是人人平等，作为领导人之一，我更应该以身作则，只有我参与了人体实验，才能消除后续实验参与者的疑虑，对大众也更具有说服力。”
“我同意你的看法，不过实验一定要在可控的范围内，不能对你造成身体上的损害。”南千慧说。
“我也同意，刘主理，如果你实验不成功，下一次就我来，总之要给民众做一个表率。”马天跃也附和道。
最终，联席会议还是通过了刘元乾的实验方案，袁兴成和李玄通开始做实验前的准备，二人都非常紧张，通宵进行方案的修订。
07
一周后，联席会议全体代表齐集袁兴成实验室，刘元乾穿上了卫生服，躺进了他与袁李二人亲手设计制造的知识植入原型机中。
张应潮等人站在房间外透过玻璃墙，看着袁李二人和一帮工作人员紧张地忙碌着。
“学长，准备好了吗？”李玄通拿着通话器问躺在机器中的刘元乾。
“嗯”刘元乾点了点头。
“那好，我要注入麻醉气体了。”
“好的。玄通，努力，以后你一定会成为非常优秀的科学家。”
听到这话，李玄通感到一阵心悸，自己一直崇拜的偶像学长，现在性命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任何人都会紧张。袁兴成看出了他的紧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开始。
李玄通按下了注入麻醉气体的按钮，机舱内的刘元乾脸上挂着微笑，缓缓闭上了双眼。
“开始检测大脑状态。”袁兴成对工作人员下令。
“大脑状态进入假死休眠。”
“启动生命维持系统。”
“生命维持系统已启动。”
“玄通，准备纳米介质。”
“呃~~纳米介质已就绪。”
看到房间里众人的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联席会议众人也在揪着心，但最揪心的是南千慧。庆功酒会后，她与刘元乾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她同意刘元乾做零号实验者，是清楚刘元乾的性格，自己应该全力支持他。但作为红颜知己，她并不希望这是见到刘元乾的最后一面。
在房间内，袁兴成继续指挥着工作人员，看着手上的秒表，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浸入纳米介质。”
“是”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十分钟后，工作人员向袁兴成报告：“纳米介质已全部浸入神经元细胞。”
“立刻启动苏醒系统。”
“苏醒系统已启动。”
“从现在起，他应该在十分钟内醒过来。”袁兴成对李玄通说。
08
“袁院长，十分钟已过。”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对袁兴成说。
“怎么回事？检测大脑状态。”
“看过了，还是休眠状态。”
“袁院长，怎么回事？他怎么还没醒过来？快想办法！”李玄通着急了。
袁兴成让他冷静：“再次注入苏醒剂。”
然而又是一个十分钟过去，刘元乾还是没有苏醒的意思，这回连袁兴成也不淡定了，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此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从旁边的柜子里抄起一个小包走过去，叫人将原型机打开。
看到房间内逐渐慌乱，南千慧众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向玻璃前靠了过去，趴在玻璃上南千慧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此时她感到脸上划过一道清凉的细线，那是自己的泪水。
打开原型机后，刘元乾安详地躺在舱内，袁兴成叫众人将刘元乾衣服脱掉，打开了手上的小包，李玄通看到里面是一排细小的金针。袁兴成将金针一根根刺入刘元乾的身体，这次刘元乾终于有了反应。
“呃~~~”从刘元乾的嘴里发出了麻醉后的第一个音节。
“学长！你醒了！”李玄通兴奋地喊到，在此之前他已经想到许多种可能性，甚至想到了自己以死以谢天下。
“袁院长，你真神了，这是什么东西，居然比苏醒剂还好用。”李玄通问。
“这叫针灸，我刚才用金针刺他全身最痛的几个穴位，痛觉皮层是大脑反应最灵敏的几个部位，我这也是没办法，只好用这种物理办法强行刺激大脑复苏。他如果还不醒，我就要敲断他的骨头，用骨折的疼痛来刺激他。”
听到这话，李玄通倒吸一口凉气：“要说狠，还是你们学生物的狠啊。”
09
刘元乾彻底苏醒后，袁兴成又给他做了几次全面的身体检查，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排异反应。接下来就要验证实验效果了，这天袁兴成和李玄通来到刘元乾的休养舱前，用他们事先准备好的题目考察植入情况。
这次给刘元乾植入的是一部医学史典籍，刘元乾之前从未看过它。袁兴成根据书中内容整理出了一份考卷，让刘元乾作答，作答结果完全正确，证明这本书的内容确实全部植入了刘元乾大脑。
“恭喜刘主理，你现在成功入门了医学史。”袁兴成笑着打趣道。
“哼哼，要不是植入了这本书，我不会知道你用了多狠的办法让我醒过来。老袁，你可缺了大德了。”
“哈哈哈哈哈，学长，你庆幸吧，如果你还醒不过来，老袁可准备敲你个骨断筋折。”李玄通笑道。
“对了，我醒不过来的原因找到了吗？”
“应该是麻醉剂过量加上大脑休眠惯性，我们已经对方案进行了调整。”
“嗯，那可以准备向社会公布这个科研项目了，招募自愿实验者。”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和光败迷雾重重 三专家破解奥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