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历尽人如故》刘文静

8、第 7 章

　　长极岛上，荒废已久的沐家老宅，房前的一扇深重的大木门已经损坏，院内的房屋也已经破败不堪，从旧景中仍可见到当年大火的惨状。

　　“易千机，你干嘛呢？”

　　“我在看木门有何奇异之处。”

　　妙妙空一拳打了过去，“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废物，快点进去找线索啊！”

　　易千机揉了揉自己的头，“我在这看木门也是在找线索啊……”

　　两人扫视周围确认无人后，闪身进了院内，一进院，正中间一条青石路直指正厅堂，厅门依稀看见是暗红色的扇门，墙面已经斑驳，被火烧成了黑色，墙外的高树上，间或这几声惊人的鸟鸣。

　　夫妇二人翻箱倒柜，寻找着线索，突然一飞镖朝着妙妙空飞过来，妙妙空躲不及，正刺中左肩。

　　“妙妙！”

　　“别过来，快走！”

　　“啊？”

　　易千机未得反应，一群蒙面黑衣人闯了进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说了让你走让你走，你咋就不听呢？”妙妙空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

　　“费什么话，跑啊！”妙妙空说着就与这一众黑衣人打斗了起来。

　　怎奈这二人抵不过对方人多，且妙妙空渐渐发现这飞镖竟是有毒之镖，二人最终被这等候多时的黑衣蒙面人俘虏。

　　此时的清风门观内，楚清婉已经醒来，见自己已经换上了女装，环视四周，映入眼帘的竟是浅粉色的帐幔，窗外的清风拂过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而摆动着。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这时两个侍女推门而进。

　　“少主。”两名侍女拱手半跪在地上。

　　“哎，你们快起来啊，”楚清婉赶紧前去扶这两名跪在地上的侍女，“你们认错人了吧……”

　　这时小盈跟在云笙护法后面走进房间。

　　“小盈，你……”楚青看到小盈兴奋地站起来，正想上前却见小盈身旁的一陌生女子。

　　“少主。”云笙也向楚青拱手行礼。

　　“不是，我不是，小盈，怎么回事儿？”

　　云笙看着疑惑的楚青，便向楚青解释着因果：

　　十八年前，清风门作为武林中一后起之秀，扬名天下。作为一个全部由母系氏族传承的门派，清风门中皆女子为大。

　　清风门如清风般不争不抢，大隐隐于江湖，一直处于中力地位，从不参与江湖上各类腥风血雨。怎奈天有不测风云，直到静月师尊——风芷晴之母得到一神秘锦盒，江湖谣言四起，对于锦盒中的神秘宝贝渴望不已，各大门派也都蠢蠢欲动。

　　无论是当时倍受尊重的各门派之首天依门，还是怪人辈出的嗜凡门，都对清风门的壮大十分觊觎和恐惧。可谁也没想到，天依门与嗜凡门竟然联手，欺骗清风门，屠杀满门弟子，抢夺其宝书，清风门险被全部诛杀。

　　而少主风芷晴带锦盒逃走，云笙等人找到应风镖局之时，风芷晴已去世多年，只剩下楚清婉和楚应山父女二人。于是，云笙便将自己的女儿小盈化作孤女安排进应风镖局，暗中保护楚清婉。

　　得知这一切真相的楚清婉十分吃惊：“原来，母亲是清风门传人……”

　　“小姐，对不起，我一直在骗你。”小盈走近楚清婉拉住她的衣袖。

　　楚清婉却一言不发，她不愿相信与自己从小到大情同姐妹的小盈竟有这第二重身份并且从未和自己说过。

　　望着云笙护法，楚清婉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护法大人，那，锦盒现在在你们这儿？”

　　“是，少主。”

　　“长风和小白呢？我们需要赶快将这锦盒送到御雪派莫寒山长风师父的手里。”

　　“少主，不可。”云笙拦住了正欲前行的楚清婉。

　　“护法这是何意？”

　　“这锦盒不能再落入他人手中。”

　　“既然如此，这锦盒总该送到天依门吧，现如今，天依门才是各派之首。”

　　“呵，”云笙冷笑一声，“各派之首？天依门中不过都是些道貌岸然之人装装样子罢了，当初我们清风门被灭，就是因为中了天依门老门主竹自清的奸计，不然，我们清风门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护法大人，可是现在的门主是长风的叔父沐寻逸，他们不会……”

　　“够了，少主，只有此事，恕云笙难以从命。少主，你还年轻，这江湖中的事，你还不能理解。”

　　“我只知道这天依门就是武林正派，我也知道它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且这些年武林确实没有什么争端。”

　　“少主，你还没有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云笙轻叹一声，“少主，我知道你不理解这些，但是还望少主将锦盒的钥匙给我，打开了这锦盒，我们定能重振清风门。”

　　“什么钥匙？我没有。”

　　“少主，这锦盒本就是我们清风门之物，现在打开它也是物归原主。”

　　“可我真的没有你说的什么钥匙。”

　　一直沉默的小盈这时道：“母亲，我可以证明少主真的没有锦盒的钥匙。”

　　云笙看着小盈笃定的模样，仍然有些怀疑，却也没有办法继续盘问，“好吧，少主，你好生休息。”

　　云笙带着侍女出去，道：“看好少主。”

　　“是。”

　　“你们干嘛？让我出去啊。”楚清婉打开门却见两名清风门弟子在门口以剑交叉拦住自己。

　　“小姐，他们不会让你出去的……”小盈起身看着气愤关门的楚清婉劝道。

　　“小盈，她刚刚说着都是真的对吗？”

　　小盈点点头。

　　“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骗我？”

　　“小姐，我……”小盈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我明白了。”楚清婉回到桌边坐了下来。

　　二人同一屋内却是无言相谈。

　　嗜凡门地牢之中，易千机与妙妙空被绑于十字架上，受尽折磨。

　　紫袍道长审问易千机，“既然二人不肯道出这背后指使你们之人，我就换一个问题。”

　　“不管你问什么，我们都不可能说的。”妙妙空现在已是遍体鳞伤，但仍不肯透露半点儿信息。

　　只见一嗜凡门弟子将这带刺凉鞭一甩便打在了妙妙空身上，“啊！”妙妙空最终是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你们别动她，我说，但要看你们问什么？”易千机看着妙妙空的模样有了妥协的心思。

　　“好！听闻您在这武林中一擅长机械制造而闻名，我想问您可知那神秘锦盒的机关何以解开？”

　　“此锦盒乃世上最为严密的机关设计，唯有我原本设计的机关才可打开锦盒，若强行打开，此盒便会自毁。”

　　“自毁？”紫袍道长正欲继续询问之时，见一黑影门外掠过，急忙追寻而出。

　　原来是那神秘人，他依旧用面罩遮着脸，“可曾问出什么？”

　　“那锦盒机关缜密，若是没有钥匙便会自毁。”

　　神秘人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今日前来是想告诉你。”

　　“那易千机之子有很大可能就是江以凡的小儿子。”

　　“看来有必要对着兄弟两个斩草除根了，我会尽快的，不会让他们耽误我的大计。”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既然易柯是易千机的儿子，我们大可以利用他来破解这锦盒之谜。”

　　“你的意思是…….”

　　两个人似乎预谋着什么。

　　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暮色如同轻纱悄悄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远远地天边悬挂着，楚清婉推开门，却被两个护卫拦住，“你们看这月亮，又大又圆，让我出去赏个月吧，我肯定不会跑的。”

　　看着两名护卫坚定地摇了摇头，楚清婉就知道这个拙劣的借口又失败了，垂头丧气地关上了房门。

　　“小姐，对不起，母亲让我在这儿看着你，你不能走。”

　　“可是，你怎么知道沐长风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呢？万一，你迷晕了他们之后，后面嗜凡门的人就追杀上来呢？”

　　“不会的，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行踪，而且那药效只有半个时辰……”

　　“可是万一呢，”看着小盈露出担忧的神情，楚清婉拉起了小盈的手，“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们之间的友情对不对？”

　　楚清婉想到了什么，轻轻放下了小盈的手，缓缓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道：“我承认，我真的接受不了你这么多年一直在骗我这件事，而且，你知道，”楚清婉仿佛忽然说道动情之处，转身望着小盈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欺骗，朋友之间不能有谎言这是我的原则！可是……因为是你，我可以破例一次，而且，而且，我想明白了！也许就像我们女扮男装也欺骗了长风和小白一样都是有难言之隐。”

　　“小姐……”小盈觉得霎时间心潮腾涌，鼻子一酸，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沿着脸颊滑了下来。

　　楚清婉走过去张开双臂抱住小盈，“我们之间的秘密又少了一些，所以，我们朋友之间应该更亲密一些不是吗？”

　　小盈慌慌张张推开楚清婉，摆手解释道：“小姐，我只有这一个秘密，没有了，没有其他的秘密了。”

　　楚清婉从腰间抽出手帕，轻轻地帮着小盈擦净脸颊的眼泪，戏谑道：“是吗？那你和小白……”

　　“没有没有，我们都是朋友啊，就像，就像你和沐公子一样。”

　　“我和沐长风……不行，今晚我一定要出去。”

　　“小姐……”

　　“你不许拦我！”

　　小盈转身将一身男装递给楚清婉，道“把这身衣服换上吧。”

　　而此刻正在芍药谷的西域毒母正坐在轮椅之上，面色也较之前红润起来。

　　“姑娘，今日感觉可好？”叶灵素展开状似卷轴的针灸包，在西域毒母旁坐了下来。

　　“还好。”

　　“锦溪，我这里怎么少了一根针？”

　　“啊？不会吧，先生，你等我去找找，应该是在药箱里。”说着锦溪就跑出了门。

　　“姑娘，回颜膏在用吧？我看姑娘脸上的疤痕相比之前淡了不少。”叶灵素说着未停下手中针灸的动作。

　　西域毒母闻听此言，眼中透露出一刹的欣喜之情，缓缓摘下面纱，对着镜子认真端详了两下自己的脸，又重新戴上。

　　“我还未曾问过姑娘，你此行是想去何方呢？”

　　“报仇。”

　　“先生！找到了，遗落在药箱内了。”锦溪将银针在针灸包上放好便后退到叶灵素身边认真地看着她针灸的动作。

　　“姑娘，这几日腿有感觉了吗？”

　　“有一点。”

　　“那就好，草药我已经采回来了，今晚就可以熬制汤药了。”

　　“不需要，我的脸我自己知道，我也不在乎。”

　　“姑娘，仇恨会蒙蔽人的双眼，认真生活才是对自己最大的馈赠。”叶灵素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黯淡下来。

　　锦溪看出了异样，道：“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了沐门主啊？”

　　“想他干什么？当初他那么绝情，如今我也淡忘了这一切了。”叶灵素收起了针灸包，“姑娘，好好歇息，我这就为你去熬汤药。”

　　西域毒母望着远去的二人，不禁陷入沉思：难道她与我一样？也被人伤过心吗……

　　此时的楚清婉已经换好了男装，却发现有两位侍女端着水盆推门而入要服侍楚清婉洗脚，惊得楚清婉无奈躲在被子里。

　　“少主正在换衣服，你们先出去。”小盈本想推两位侍女出去，却在听到来人声音时停下了推搡的动作。

　　“是我啊小盈。”

　　“小白？”

　　“嘘！”

　　听到声音的楚清婉也偷偷探了个头，发现这侍女竟然是长风与小白，欣喜下床。

　　“长风，你们没事吧。”

　　“没事，你还好吧……”沐长风也不知究竟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也不知该对楚青作何称呼。

　　“那我们快走吧。”楚青打开了后窗，“我看了，后面没人看守。”

　　“少爷，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

　　“你说什么呢？我们刚刚说好了，要一起护送锦盒的！对了！锦盒！锦盒还没拿到。”

　　“我和长风去，楚青，你带着小盈先走。”

　　“我去吧，我也正有话对母亲说。”

　　“母亲？”易柯看着小盈一头雾水。

　　“小盈，我们在大本营外十里外等你。”楚清婉握住小盈的手道，“你一定要我们一起，既然接镖，就要安全送达，此事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给清风门一个交代。”

　　“好。”

　　转眼间，小盈已经来到了云笙的房间，她轻轻扣门，“母亲？你在吗？”

　　“怎么了？”

　　“有事找您。”

　　“进来吧。”

　　小盈得到应允后推开了门。

　　“小盈，是少主想通了吗？”

　　“没有，母亲，我想和您谈谈放少主出去一事。母亲，少主她真的很重视押镖之道，这镖，她是一定要送达目的地的。”

　　“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你就回去吧。”

　　“还有一事，母亲，我是不是只是你的一个工具？”

　　闻听此言的云笙抬眸看了一眼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小盈，又低下头去，道：“怎么这么问？派你去保护少主是你的荣誉。”

　　“的确，和少主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但是，母亲，当你将我送到楚家门外时你可曾问过我是否愿意？”

　　“可这是你的使命……”

　　“从小，老爷就将小姐捧在手心里宠着，可您每次见我，却从来都只是一副冷冰冰的脸庞。我也想，想有母亲的疼爱，从小到大，我真的如同孤儿般无父无母，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有母亲的……”

　　“小盈……”云笙的心似乎轻轻一颤，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母亲，少主往西南方向跑了，你去追吧，是我的错，我没有拦住她……”

　　“什么？”云笙气急败坏，“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来人，随我一同去找回少主。”云笙一声令下，众弟子便集合而来，“小盈，对不起，是母亲没有尽到责任。我们走！”

　　小盈颤抖着留下泪水，拿到了云笙房间的锦盒，偷偷从后门跑向她与楚清婉约定的地点---河边地带。

　　“小盈，你来了？”

　　“锦盒给你，少爷，我骗他们说你们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

　　“好样的小盈！”

　　“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在这附近休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沐长风说道。

　　夜色渐深，沐长风楚青三人都已经熟睡，而易柯一人心事重重来到河边。

　　“小白，怎么了？”小盈听到声响见易柯不在身边便起身找寻易柯来到河边。

　　“没事，你怎么不睡觉啊？”

　　“醒了，是不是在想你的身世啊？”

　　“没有……”

　　“小白，你知道吗？我的母亲是清风门的护法，我从小就被母亲以孤女的身份送到了少爷身边保护少爷，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母爱，可是我还觉得在这世上有一个亲人很幸福……”

　　“你从小就被送到楚家？所以……这就是你喜欢你家少爷的原因？”

　　“你！”

　　看到小盈着急的样子，易柯竟“噗嗤”笑出声来，摸摸她的头道：“小丫头，我逗你的。”

　　“我在很认真的和你说，即使你哥哥是嗜凡门之人，即使你有着魔教的血脉，我和少爷还有沐公子都知道，你是好人，你也不会变成恶人。”

　　“谢谢你啊小丫头。”

　　“还有……不管你是易柯还是江漠尘，你都是我们好朋友，是我们的小白。”

　　“你确定我们只是好朋友吗？”

　　“啊？”小盈的眼神从易柯的脸上移开，脸色肉眼可见地变成了彤彤的红色，“不是好朋友吗？”

　　“是。那你和你家少爷也是朋友吗？”

　　“当然了！”

　　“那就好那就好……小丫头困了没？快回去睡觉吧。”

　　“嗯，那我们一起回去。”

　　“你先回去睡好不好，我一会儿就回去。”易柯宠溺地笑着。

　　“好。”

　　望着小盈的背影渐渐远去，易柯的脸色唰地突变，周围只有风吹动的声音，好像瞬间落到了冰点，他的目光扫过树林，道：“出来吧。”

　　“我有事找你。”江漠远从树后慢慢出来。

　　“但是我不想和你聊。”

　　“小白！”

　　“别这么叫我。”

　　“好，你接受不了很正常，但我今天是有别的事来找你。”

　　芍药谷中，叶灵素正在筛药撵叶，虽年过四十，却依旧美丽动人，宛如世外之莲，不落凡尘，隐在树后的沈御风缓缓走过来。

　　“阿素。”

　　“师兄来我这儿可有什么事情？”

　　“有些思念。阿素近来可好？”

　　“很好，师兄不必挂念。”

　　“阿素……”

　　“师兄，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

　　“阿素莫不是还在思念着阿寻？”

　　“没有，师兄，我还有事，先走了。”叶灵素拿着撵好的草药朝着竹屋走去。

　　沈御风失落离开却未曾发现有一个人在暗处紧紧地盯着他。

　　天亮了，四人已经踏上了押镖的征程，也即将进入莫寒山境内，众人在山下一茶棚乘凉休息。

　　“长风，我们今天应该就可以找到你师傅把这锦盒交给她了。”

　　“是啊，终于到了，楚兄，你不是一直想看看莫寒山的雪景吗？正好我带你去看。”

　　“嗯。这锦盒的秘密也终于要揭开了吧。”

　　沐长风忽然注意道与往常不同一直在沉默的易柯道：“小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今早起来就见你愁眉不展”

　　“我没事，我们还是快点喝茶快些赶路吧。”

　　“对，我们快些上山，就能快一点知道这盒子背后的秘密了。”小盈也附和着。

　　四人继续赶路，山脚之下，远山黛绿，远处一条河绕过山脚，满山的翠绿阴翳的树木与展览辽阔的天空相映衬，加以天边缥缈洁白的云点缀，恰是一幅秀丽的山水画。此刻的沐长风三人却不知易柯早已与十五里外的嗜凡门里应外合，准备夺取锦盒。

　　与此同时，天依门沐寻逸所居之处，楚应山正在与沐寻逸议论锦盒之事。

　　“沐兄，应山有一事不解，为何要你的侄儿将这宝盒送到莫寒山呢？”

　　“锦盒的钥匙在长风师傅阿素的手里，这锦盒也只能送到莫寒山才能打开…….”

　　莫寒山脚下，毫无警惕的沐长风一行人行路之时自然是落入这嗜凡门的埋伏之中，紫衣道长带领嗜凡门众人有意劫镖，双方打作一团。

　　沐长风因为不会武功只能在打斗过程中拼力护住锦盒，紫衣道长见盒子在沐长风手中，喝声起，一道身影疾如飞梭，紫焰魔火应声而现，全部的招式皆朝着沐长风席卷而来，此时楚青眼见这邪魔之气朝着沐长风袭去，飞身而去护住了沐长风，自己却受到重重一击，楚青只觉突然间喉头微甜，一口鲜血吐出口，染红了自己的一片前襟，便朝着沐长风倒了过去。

　　“少爷！”正在打斗的小盈也朝着楚青跑了过去

　　易柯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