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历尽人如故》刘文静

7、第 6 章

　　嗜凡门风云顶，易柯睫毛微颤，缓缓睁开朦胧的眼眸，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陌生的环境。

　　“你醒了。”一陌生声音传来，易柯循着声音，见这正坐在桌旁之人竟是嗜凡门少门主江漠远，便慢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为什么要救我？”

　　“你背后的火云印记从而来？”

　　易柯朝着自己背后看了一眼，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易千机夫妇是你的养父母对吧？”江漠远起身，正对着易柯说道。

　　“是，那又怎么样？”

　　“当初，你是被沐寻逸从这风云顶带走的。”

　　“小时候的事情，我怎么记得，再说了，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火云印记只有我弟弟才会有。”

　　“什么印记？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你就是我的弟弟江漠尘。”

　　易柯攥紧了被子，一言不发，因为他知道也许江漠远的话是真的，但是他却希望这一切都是江漠远胡诌的。

　　“所以，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在与你的杀父仇人为伍？”

　　“杀父仇人？”易柯轻蔑一笑，“我不管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弟弟，就即使我是，我也不会和你们魔教为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沐家人杀了咱们的父亲！”江漠远攥紧拳头，紧皱眉头，朝着易柯吼道。

　　“你们嗜凡门本就是魔教，被灭门也是你们罪有应得。”

　　“你……”江漠远蓦地将真气聚集到手心中。

　　“想动手？来啊，我告诉你，我易柯这辈子都不会与你们魔教为伍。”

　　江漠远最终还是难以对着自己那么疼爱的弟弟动手，气愤地推门而去，对着门口的嗜凡门弟子道：“看好他。”

　　而这一边，楚青沐长风与小盈一行人已经准备出发了，但三人之中却无人如同易柯一般有着如此高级的易容之术，无奈之下，三人只得靠着小盈的化妆术蒙混过关。

　　“哈哈哈，小盈，你这模样也太搞笑了吧，哈哈哈。”楚青扮作一书生，整理衣装之时，抬眼便看到这扮成驼背乞丐的小盈，不禁大笑了起来。

　　“嘘！少爷，我们这次要低调行事的，”小盈面容严肃，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次，一定要把小白救出来！”

　　楚青看着小盈一改往常嬉笑如今十分严肃的模样用力地点点头，“嗯。一定会的。”

　　这时，换好一身粗布衣装佯装孕妇的沐长风也走了出来，刚刚一脸严肃的楚青和小盈二人彼时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长风，你这，哈哈哈……”

　　“还是沐公子的装扮最有意思，哈哈哈……”

　　沐长风也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因有布包而高高隆起的肚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确实，还蛮滑稽的……”

　　此时的天依门之中，沈御风已回到门主府正与沐寻逸商讨即将举办的武林大会相关事宜，但二人似乎起了争执。

　　“长兄，我想借这次召集武林人士，找寻我沐家三十二口被灭门的真相。”

　　“阿寻，切莫操之过急。我看……”

　　“长兄，你知我本无意于这门主之位，如若不是为了找寻着真相，我也不会…….况且，长兄，这门主之位本就应该是你的，我却代理这么多年。”

　　“阿寻，你说什么呢？当初师父让你做了这门主，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沈御风垂下眼帘。

　　“长兄，可你知道我有想陪伴其一生之人的。”

　　闻听此言，沈御风蓦然抬眼，看向沐寻逸，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同意。”

　　“长兄，我意已决，这次的武林大会，我定会找出这幕后真凶，这门主之位，早该还与你了……”

　　“也罢，对了，阿寻，我此次见到了长风等人，但我仍有一事不解。”

　　“长兄直说便好。”

　　沈御风不禁回忆起当晚与楚清婉切磋之事，“与长风一同送这锦盒之人，竟是一女扮男装的姑娘，说来也是奇怪，我沈御风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剑法没见过，却唯独这姑娘的剑法，叫我觉得陌生又熟悉，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哪里见过。”

　　“姑娘家？”沐寻逸皱起眉头思索着，恍然大悟浅笑道：“想必是那应风镖局的楚家千金，早就听闻楚应山有一女儿，生性顽皮，古灵精怪，那剑法许是胡乱学来的吧。”

　　“对了，长兄，你可知最近这嗜凡门有何动向？”

　　沈御风摇摇头，“近日倒是未听说嗜凡门有何事，阿寻怎突然过问起此事来？”

　　“我这几天突然回忆起十几年前嗜凡门遭遇偷袭和这嗜凡清风之间的大战，觉得有些蹊跷。”

　　“阿寻莫要多想，注意身体。”沈御风将药汤递给沐寻逸说道。

　　转眼间，楚青三人已经来到了这云顶峰下一嗜凡门侵占的无名镇子。

　　“站住！什么人？”看守的门徒拦住三人。

　　楚青将二人护在身后，道：“我们是外乡人，村里闹蝗灾，我们没有办法，才乞讨至此，您看，我这夫人还怀有身孕，不久便要临盆了，我们这次想进镇找一个医馆。”

　　“进去吧。”

　　楚青沐长风和小盈三人顺顺利利进入了镇子，见这镇子中皆是带有嗜凡门标记的人。正当三人惊异于进镇竟如此简单之时，小盈却发现后面有人偷偷跟踪，便拿出藏于腰间的镜子假意整理衣装，只见那人便是当日跟踪自己与小白的嗜凡门探子。

　　小盈偷偷将此事告诉了楚青沐长风，三人决定将计就计，便分开进入了巷子，那探子无奈跟上了弱不禁风毫无武功的沐长风，但跟进了一个巷子便不见沐长风的踪影，一转身，就发现自己被三人团团围住。

　　楚青上前，将人困住，威逼道：“说，易柯是不是你们抓走的？”

　　“不知道。”那探子面无表情道。

　　“好吧，不知道就算了。”楚青准备用激将法让他说出真话。

　　“少爷……”小盈还未领悟这激将之法。

　　“咳咳，楚兄，不知道便杀了他吧，我已知道小白的去处了。”沐长风立马明白了楚青的意思。

　　“沐公子你知道？”

　　那探子贼眉鼠眼，左顾右盼，无奈道：“但你们肯定不知道他就在云顶峰嗜凡门门主府，此地你们去了便出不来……”探子还未说完便被楚青一掌打晕。

　　三人了却易柯所在之处，决定去云顶峰嗜凡门老巢一探究竟。

　　“少爷，我也想去救小白……”

　　“小盈，你还有伤，在这山下把守更为妥当，放心，我们会把他救出来。”楚青拍了拍小盈的肩膀，转身和沐长风去换上了嗜凡门弟子的装扮，跟随队伍混进了嗜凡门的巢穴。

　　而与此同时，西域毒母已来到了这御雪派莫寒山芍药谷中，她有意寻仇，但以自己的功力到此处便再难以前行，正逢此日是叶医师一年一度的悬壶之日。

　　“爹爹，去叶医师那里以后，娘的腿是不是就有救了？”

　　一青年人背着自己的妻子，拭去额头上的汗，笑着对自己的女儿说：“是啊，你娘啊，马上就会好了。”说着这一家三口便上了山。

　　闻听此言，西域毒母看了看自己已经近乎残废的双腿，拄着拐杖便想那山上走去。

　　夜色渐晚，西域毒母竟耐心地排着队等待到暮色昏沉之时。

　　“对不起啊，日色已晚，我家先生今日不能再医治了。”小医童锦溪对着西域毒母抱歉地说道。

　　“你可知我是谁？”带着黑色面纱的西域毒母冷冷地说道。

　　“谁都不行，我家先生今日真的累了。”

　　西域毒母暗暗汇聚五毒真气于手掌心之间，突然有一温婉女声传来，“锦溪，让这位姑娘进来吧。”

　　“姑娘，呵。”西域毒母冷笑道，“你出来，我不方便进去。”

　　“哎，你这人……”锦溪一番要与这陌生人理论的架势，却被屋内之人拦了下来，“锦溪，我出去便是。”

　　只见一女子温婉可亲，一袭略显简单的素衫，淡红色的细线在衣服下摆绣上了几朵淡开的梅花，一根湖蓝色宽腰带轻束细腰，头上只一只月白玉簪装饰，一双流盼生光的眸子黑白分明，虽无过多装饰，但仍显得清丽出尘。此人便是沐长风之师，御雪派传人叶灵素。

　　“是你？”西域毒母轻笑，“怪不得，我还当着悬壶济世的叶医师是谁呢？原是你这浪荡之人。”

　　叶灵素还未开口，身旁的小医童锦溪闻听此言瞬间恼火：“你谁啊？凭什么这么说我家先生？”

　　“呵，小丫头片子，这没你的事儿，滚开。”西域毒母死死盯着叶灵素道。

　　“锦溪，这位姑娘定是信不过我的医术，去，将我的银针拿来。”叶灵素不慌不忙面带微笑轻言道。

　　“别废话，动手吧，今日，我定要杀了你这贱人。”西域毒母运足内力，掌心形成一火球，推掌而出，却发现叶灵素已经蹲下来为自己医治了，这一掌正击在木柱中央，木柱出现了裂痕瞬间断裂。

　　“姑娘不妨等我将你这腿医治好了以后在与我切磋。”说着找准穴位将银针刺入西域毒母的膝盖处。

　　西域毒母惊讶发现自己竟有一丝疼痛之感，收回了掌心之力，道：“也罢，我也不愿趁人之危。”

　　“还不知是谁得了便宜还卖乖。”锦溪满心怨气地嘟囔道。

　　“呵，不识好歹的小丫头，真是什么人跟着什么人。”

　　“也不知道是谁不识……”话还未说完的锦溪被叶灵素拦了下来，“锦溪，不许这么说话。”

　　“先生！她说你！”

　　“看，你的先生都不敢与我抗衡，小丫头片子，去，给我倒杯水来。”西域毒母开始颐指气使起来。

　　“我不。”锦溪傲娇地别过头去不理会。

　　“锦溪，去吧。”叶灵素话说着，手上针灸的动作却并未停止。

　　“先生---我不。”

　　“锦溪，难道你不想拜师了？”

　　“先生！”锦溪撒娇也没有了用处，无奈道：“好吧。”

　　锦溪端过茶水来，递给眼前这陌生人，一阵微风拂过，西域毒母的黑色面纱被吹了下来，锦溪看到这面纱后丑陋的脸庞，吓得一哆嗦叫喊出来，手中的茶杯也掉在地上，一声清脆的响声，茶杯碎了，惊得叶灵素抬眼一看，只见西域毒母用力一挥袖，将锦溪一带而起，飞身在地。

　　“啊。”锦溪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向自己扑来，那种对生命的压迫感忽然袭来。

　　叶灵素也是一惊，但很快便平静下来，“姑娘，今日针灸我已做好，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就在我这里住下。”叶灵素边说边将锦溪扶了起来。

　　“锦溪，没事吧？”

　　“没事……”

　　“呵，世人皆是这般只能接受美貌之人。”西域毒母冷冷说道。

　　“姑娘，这是我自己研制的回颜膏，姑娘若是相信我，便用着，等过一段时间，我去采药之时再为姑娘熬制特殊的药草，定能去处姑娘脸上的疤痕。”

　　“不需要，”西域毒母将黑色面纱重新带好，“就算是我这张脸完好如初，又给谁看呢？”

　　“姑娘，女人是要活给自己看的，没有人值得我们去依靠。我们好好活着，认真装扮，应该都是为了自己的。”

　　“为了，自己……”西域毒母看着眼前的女子，陷入沉思。

　　而另一边，楚青与沐长风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混进了嗜凡门老巢。

　　“长风，你我一同找，还不如你我分头去找，要不然这府内这么大，我们何时才能找到啊？”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我去这边，你去那边。”说着便朝着一边而去。

　　看着楚青小心翼翼的背影，沐长风喃喃道：“可是，我担心你啊……”

　　此刻的天依门门主府，各路门派英雄豪杰聚首在此，准备共同商讨武林大事。

　　“这天依门向来是武林之首，这门主易位之时还欠缺考虑啊。”

　　“是啊，也不知道这沐门主有何想法。”

　　“这门主之位，我看应该推选产生吧，众人都有意谋这门主之位吧。”

　　“是啊，这门主之位毕竟不是玩物，哪能说让便让？”

　　众人正因为沐寻逸所言召开武林大会来选拔盟主之事欠缺考虑而争吵不休。

　　武林各派皆已到场，却迟迟未见天依门门主沐寻逸现身，纷纷怨声载道，议论纷纷。

　　“这日上三竿已过，怎还不见门主出现？”

　　“我们到此，就是为这事讨论一番，门主却不来，这是成心要驳我们的面子啊！”

　　“我看这门主，他沐寻逸不做也罢。”

　　“是哪位豪杰在这里大放厥词啊？”沈御风缓缓踱步而来。

　　“沈副门主？我们今日聚集于此，怎还不见沐门主到场啊？”

　　“门主今日略感风寒，我已叫人去催了，还望诸位耐心等等。”

　　“我看，这门主还不如让沈副门主做。”有人窃窃私语道。

　　这时，沈御风派去寻找沐寻逸的管家回来了，在沈御风耳边道：“门主说他已无心门主之位，今日有重要的朋友要见，几日恐不能到场。”

　　沈御风无奈之下，只能作为副门主维持大局，开展此次大会。

　　而沐寻逸仍旧在竹林小屋中等待着自己的旧友。

　　楚青与沐长风分别后，寻得一处较为隐秘的屋子，本想去看看，却发现有二人鬼鬼祟祟进来另一个屋子，由于好奇心的驱使，楚青轻手轻脚飞上屋檐，趴在房上偷听。

　　“我让你查的锦盒之事怎么样？”黑衣神秘人问道。

　　紫衣道长拱手道：“已有消息了，但是这锦盒之中到底有秘密，使得这江湖众人皆因此争夺？”

　　“我听闻道长最近因修炼邪术走火入魔一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江湖传言，不必当真。”紫衣道长似有意隐瞒道。

　　“锦盒中的秘密也不妨告诉与你，毕竟我对它并无心思，但江湖却因它而不得安宁。”

　　“那这锦盒之中究竟有何秘密？”

　　“只不过是有使人长生不老的丹药罢了……”

　　“果真如此？”

　　“不然你以为这江湖众人何以争夺不休至今呢？”

　　紫衣道长暗黑的眸子仿佛投射出邪恶的光芒。

　　神秘人转过身来，房顶之上的楚青尽力想看清他的脸，却仍是只能看到背影。

　　“对了，那个易千机的儿子，易柯，可能就是江以凡的小儿子。”

　　“什么？怎么可能？”

　　“那日你屠了江家满门，可曾见过江以凡的小儿子？”

　　“未曾。”

　　“那孩子被沐寻逸带回去抚养至今，名唤易柯。”

　　“这……”

　　“我劝你早日解决了这江家兄弟两个，不然，让那江漠远知道是你而不是沐家人杀了他的父亲……”

　　听到这个如同惊天秘密的楚青一激动，不小心碰掉了房上的瓦块儿，神秘人察觉有人偷听后迅速离开，而紫衣道人则出门寻找偷听之人。

　　竹林小屋内，应风镖局总镖头楚应山将一活镖扔进屋内，这手脚皆被捆绑着的男子便是十八年前八大恶人之一的百晓生。

　　此时的沐寻逸一改往日谦谦公子之风，对百晓生严刑逼供，问询八大恶人之首黑风的下落，但百晓生却坚持说自己并不知情。

　　沐寻逸阴沉着脸，道：“你若不说，今日你就难以离开此地。”说这便将烧好的烙铁放到了百晓生的胳膊上。

　　疼痛至极的百晓生哭诉道：“我真的不知情，我只知道，他与你们天依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什么？”正当沐寻逸与楚应山想继续询问之时，一记飞镖从窗外横空飞来直中百晓生的心脏，一击毙命……

　　此时沐长风已经找到了易柯所在之处，二人正欲逃跑知识，却发现江漠远推门而入，情急之下的沐长风藏入床下。

　　“你来干什么？”易柯尽力保持镇定。

　　“我听闻你已多日不吃饭了？”

　　“我吃不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在那儿装好人了。”

　　“我不是……”

　　“行了行了，我吃行了吧，你走吧。”此时的易柯只想让江漠远赶紧离开。

　　江漠远无奈道：“好。你记得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易柯推着江漠远出门，目送他走远后急忙闭紧了门。

　　“长风，长风，他走了，你出来吧。”

　　“小白，那人怎么对你这么好？”

　　“谁知道呢，我们快走，对了，我们得翻墙走，这门外有好多魔教之人看守。”

　　“好。”

　　易柯与沐长风二人翻墙而出，却见江漠远正在此处候着二人。

　　“漠尘，你竟帮着杀父仇人背叛！”

　　“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你弟弟，再说一遍，我姓易名柯，易千机之子，并不认识你。”

　　“好，这杀父之仇我来报，等我杀了这姓沐的，再来教训你。”

　　江漠远的手中已然握上了双刀，这刀迎风飞出直逼沐长风咽喉，但刀还未到就被易柯一剑挑飞，霎时，两人共同出招，刀剑之气似光，在还未相交之时，这两股剑气发生了极大地冲撞，发出“铛”的一声，两人皆数步后退。

　　“长风，你快走啊！”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江漠尘再一次拔刀向着沐长风袭来，却再一次被易柯拦住，二人打斗起来，但江漠远肉眼可见地处处避让易柯，并未用出全部本领。

　　“你快走啊！走！”易柯向沐长风喊道。

　　“小白！”沐长风左右两难，就在此关键时刻，沐长风突然想到师父曾送给自己一盒无谓散，此药无色无味，但有着一种特殊功效，即让人武功暂失，意识混乱，并会回忆起自己内心中最最痛苦之事。

　　沐长风将其撒去空中，这一撒，正在打斗的二人停了下来，慢慢倒坐在地，而沐长风则急忙上前捂住易柯的口鼻。

　　江漠远意识模糊，昏倒在地，口中仍不断喃喃道：“小白，小白，哥哥保护你，哥哥保护你，你别怕，小白……”

　　听到这些话的易柯也突觉自己头脑胀痛，幼时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哥哥，你教小白练剑好不好？”
　　“好，但是即使你什么都不会，哥哥也会无时无刻保护你的！”

　　“哥哥哥哥，我为什么叫小白啊？”
　　“因为小白长得白呀！”
　　“那哥哥长得黑黑的，就叫小黑吧。”
　　“哈哈哈，你这小滑头……”
　　“不对不对，哥哥比小白大，应该叫大黑，哈哈哈……”
　　“哈哈哈…...”

　　一大一小牵着手在夕阳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啊！”易柯捂住自己的头，蹲了下来。

　　“小白，没事吧。”沐长风急忙将这解药塞进了易柯的嘴里，这时楚青也赶来与二人会合。

　　三人正准备离开，却被紫袍道长带着嗜凡门一众弟子围了起来，楚青飞身向前，与这一众人打了起来，但怎奈嗜凡门弟子众多且他三人显然不是紫袍道长的对手，楚青与易柯带着不会武功的沐长风也难以冲出重围。

　　千钧一发之际，清风门大护法云笙率领清风门众弟子出现，与这紫袍道长等人战作一团。

　　小盈也在此时出现，“少爷，我来救你们了。”

　　“小盈？我们快走。”楚青欣喜道。

　　四人迅速逃出嗜凡门门主府，逃至安全地带。

　　易柯偷偷拉过小盈，道：“你知道吗，这几日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是吗？”小盈此刻却笑不起来。

　　“对啊。你想不想知道？”易柯正说着，就恍惚间看到小盈从背后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洒在自己面前，慢慢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

　　“易柯，你怎么了？易柯！”小盈假意扶着倒下来的易柯。

　　“他怎么不叫小白了呢？”沐长风与楚青疑惑着跑了过去。

　　“少爷对不起。”小盈起身将一片白色粉末撒向了空中。

　　“小盈，你……”楚青与沐长风双双昏倒在地。

　　沐长风少年学医对着各味药物灵敏得很，他早知小盈身上有这味药物，便心存警惕，并未吸入，待小盈带着楚青跟随那一众离开后，沐长风赶紧将解药送至易柯口中。

　　“小白，怎么样？”

　　“我，刚刚……小盈？”

　　“楚青呢？”

　　“小盈迷晕了我们，带走了她。”

　　“什么？不会的，小盈才不是这样的人。”

　　“我们快跟上他们吧，我也相信小盈不是什么坏人。”

　　“好。”

　　两人偷偷摸摸地跟上了前方的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