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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误导 ...
大宥皇宫位于长安最中心,其中北门外有长安最著名的夜市,那晚去见黄冕时,宋堂便是跟着小宫女明茵逛了夜市再从北侧门进的宫,如今是进宫述职,他从北门的偏门出了宫。
“留步!小徐,快去把人留下!”
宫门外候着的青竹正准备解开马绳,听见人声后便转身看了过去,宫里的人他认得的不多,但这身标志性的宦官服饰,他还记忆犹新。
“少爷,是廖公公。”
今早宋堂进宫述职不久,青竹带着人进屋打扫,便看见一张字条放在案几上,他不敢有片刻耽误,算着宋堂的出宫时间牵了马匹。
这字条来的蹊跷,而且笔锋歪扭,毫无章法,像是刚学字不久的幼童写出来的字,根本辨认不出什么来历,青竹见少爷仍皱着眉瞧那纸条,他向着宫门的方向迎了过去:“廖公公,小的名唤青竹,老爷命奴前来,特意谢过您对我家少爷的照拂,这是一点心意……”
廖陇海见人没走,也不再着急,他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宋太尉客气了,只是眼下陛下有口谕,叙旧之事可否容后再叙?”
这两句话的时间,宋堂已背着手走了过来,他眉宇之间不见难色,眼神清明,眸间甚至带着温和的安抚:“这般着急,可是陛下又为难了您?”
廖陇海擦了擦额角的汗,给自己喜欢折腾人的陛下找补:“不是陛下,是今早老奴得了陛下口谕,刚送宋小将军出来,忘记说了,瞧老奴这记性!”
“口谕?”他人都进宫了,还吩咐身边的宦官给他口谕,宋堂有点没绷住,“变花样了?”
廖陇海呵呵一笑,他这些年帮陛下找补的次数太多了,脸皮比年轻的时候厚太多,反正他这个年纪,睁眼说瞎话没人愿意戳破,“宋小将军哪里的话,陛下是一早早朝见宋太尉萎靡,心生忧虑,便嘱咐老奴早朝后安抚一番,只是宋太尉下了早朝急匆匆便走了,老奴心想如今跟宋小将军说也是一样。”
这一次进宫比以往累得多,心神俱疲,宋堂表面上仍然点头应和:“陛下有心了,廖公公替宋某谢陛下好意。”
“一定一定,只是这奖赏已经送去宋府,陛下还有几句安慰的话……”廖陇海还没说完,便见着宋家一主一仆默契十足地撩起衣摆,他当即转了话音,“别别别……陛下吩咐只话带到便可 ,宋小将军这是做什么?!”
“陛下心细,我等望尘莫及。”
一看宋堂作揖,青竹立马跟上,他偷偷觑了眼廖公公,那张笑呵呵的脸僵了一秒,紧接着变成了诚惶诚恐。
他有些想笑,自家少爷哪怕是去了疆北,这噎人的本事还是没忘。
“这段时日,宋家受了些委屈,等李默的案子有了着落,陛下自会提携宋家众人,不必萎靡不振。”
这话一看就是折腾人的,宋堂沉下脸,他这些年并未直接接触过黄冕,大都是从信使或者往来驿站的商客口中得知。
陛下宅心仁厚,是为明君。
这是整个大宥的百姓都夸赞的,哪怕是疆北那样偏僻的地方也因为国政,日子有所向好,更别说军粮供应。
只是没想到在外的名声与真正的黄冕简直千差外别。
宋堂揉了揉额角,垂眸作揖:“是,多谢廖公公传达。”
“不必见外,宋小将军快回去吧,老奴就不留您了。”
“好,”宋堂利落转身,走动间,软甲发出一声低鸣,他侧首吩咐青竹,“青竹,你与马夫一同回去。”
青竹向廖陇海告完辞后,向着车夫挥了挥手,而宋堂解了马绳,轻松跨上马背,驾马狂奔。
宋家的马膘肥体壮,毛色发亮,奔跑的速度极快,眨眼便没了踪影。
廖陇海叹了口气,半抬头望天:“陛下,您这又是何必呢?”
宋府。
下了马,宋堂把马匹递给马夫,他低垂的眸间不再残存任何温柔,只是在接触到府门旁的管家时又恢复了温和。
他走了几步,缓声问道:“秦叔,父亲在哪?”
秦管家也是早早便在家门口等着了,他在前领路:“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嗯,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家中可有宫里来的赏赐?”宋堂的眼中闪过些迟疑,他并非习惯猜疑,只是如今的黄冕,他看不透,或者说,他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
这种感觉很糟糕。
“是在青竹离府之前吗?”
管家一一回答:“是,赏赐是与老爷同时进府的,那时候青竹顶替我上前记数入库。”
“……谢谢秦叔。”
宋堂面上并未显露出恓惶,但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最糟糕的事……还是发生了。
若这纸条是黄冕递进来的,便说明他与之前那封‘假’字书信并不是一波人。
巫蛊娃娃案匆匆了结,期间诸位大臣无脑宠惯陛下的行为,让宋堂有些摸不着头脑,权利交迭之下,心甘情愿让出自己阵营的权利几乎是天方夜谭。
而今天的纸条让他终于解了惑。
力透纸背的墨迹写着秋蟹宴三个字,宋堂瞬间便明白朝中大臣忌惮的并不是巫蛊娃娃,而是恐再次涉及当年那无头冤案!
这也让宋堂更加笃定之前的‘假’字书信来自徐家的长子徐逸夔。
徐家从一开始便卷进了这场阴谋里,而对于黄冕这折腾人似的否认,也进一步证明了他猜测的徐家背靠天家庇佑,是无稽之谈!
那徐家背靠的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凑巧地出现在两起案子中?
为什么徐家会掺和进李家的案子里,他们是有什么特别的关联吗?
在二进京时,他本以为李家陷难是因为派别争斗,宋家与阮家树敌已久,李默作为他曾经的同窗旧友,扳倒他倒是挫伤太尉派的好机会。
而黄冕这次大张旗鼓的赏赐和对两派的安抚让他终是窥见了扑朔迷离的长安下隐藏的阴谋。
李家只是诱饵而已,真正的鱼还没咬钩!
越向前走,宋堂的头脑越是清明,难怪宫中对于何时审理太学蛊毒案一拖再拖,一方面是因为陛下想借机打破南北军对立,另一方面是因为背后那双手想要的一直未板上钉钉!
黄冕应是一早便猜到了,将计就计了一番,目前来看是为自己捞了不小的好处,不久便可以光明正大地收编南北军,培养一支忠心于天子的军队。
“秦叔,今日我还有事,怕是不能去见父亲,若是父亲恼怒,便说我心疲体乏,等休息够了,晚间会去他的忆园。”
秦管家一脸为难,他张了几次口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家少爷留下来,他看着那抹清俊挺拔的背影快速穿过门廊,眨眼功夫便没了踪迹。
宋堂从未如此心焦过,他甚至连软甲都顾不得脱下,刚进竹园便招来了青竹、阿野和暗卫校衣。
“所有的事都浮出水面了,太学蛊毒案也只是对方用来拉李默下水的一招棋,他想吊更大的鱼!”
青竹是从沐园拉着阿野一路跑过来的,他瞪大了眼睛,“死了这么多人,这人好狠的心!”
“现下我在明,敌在暗,不知对方何时便会知晓我的行动,时间紧迫,青竹去打点牢房外的人,阿野和校衣今夜带着其他人去驿站等对方的鱼上钩。”
校衣和阿野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校衣皱眉问道:“那鱼是谁?少爷您知道?”
正提笔写着什么的宋堂眯了眯眼,他半垂眼看向墨砚,语调波澜不惊:“如果陛下今天没有误导我,二皇子应该今夜要进京,在北门的驿站落脚。”
“少爷,您怎么这么确定?”
“秋蟹宴。陛下暗示我巫蛊娃娃案与当年的秋蟹宴旧案有关。据我所知,当年的秋蟹宴是朝中大臣用巫蛊娃娃为女争宠,先帝虽迎阮家三小姐阮潇进宫,但却毫无理由地斩杀了那日宴会上的诸多宾客……”
所以黄冕效仿当年,没有人不忌惮。
宋堂把写好的信递给一旁的阿野,他嘱咐道:“若在驿站真的遇见,便把这封信递给二皇子。”
两人一同站在宋堂眼前,阿野和校衣事事被吩咐,甚至解释前因后果,青竹只知道自己得打点牢狱,可他打点牢狱做什么?
阿野他们全去北门驿站,他去打点李默所在的西牢?
“少爷,您让我打点牢狱,可阿野他们不在,我去见李大人的时候,要与李大人说什么?”
宋堂抬眸看向青竹,一字一句道:“今日夜间,我亲自去见李默。”
他今晚必须亲自见一面李默,弄清楚一切!
“少爷!?”青竹被吓得不行,他当即叫喊着不行,“那不是咱们喝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地方,少爷您亲自前去,太危险了!”
阿野抿着嘴角,也面露不赞同。
校衣垂着脑袋,也低声说道:“少爷一人前去,太危险了,不若留阿野和林水护住少爷?”
“不用,我自有打算。”宋堂的眼前闪过周贺的脸,他的神色转暗,根本掩不住脸上的心思。
“今晚的驿站可比李默身边危险得多。”
今晚倒要看看黄冕到底是骗他为乐居多,还是护他周全居多。
“以身犯险实在不必要啊,少爷!”青竹操碎了心,实在弄不明白怎么自家少爷从疆北回来后,这么不怕死。
他犹记得以前少爷惜命得很,一点也不这样啊!
见校衣仍要说话的样子,宋堂摆了摆手,单方面制止了他们的劝说,更没用疆北的那些事来反驳他们的说辞。
他刚回来,父亲许多事也不愿真的告知于他,更多的是真的当他在京城养伤,他也不好推辞和不满,那些疆北曾面临的险情说出来只徒增家里的惊惧,反而让他更加不好施展身手。
“让父亲不必担心,我修书一封,尽快在晚膳前递到我二哥手里。”
宋堂本不想让韩宇和葛根卷进这件事里,他们身份太过敏感,可算了……
“今晚,辛苦各位了。”
青竹拖到所有人都走了,他还是没走,等宋堂写完信交给他,他仍然没走。
宋堂打量他纠结万分的脸,片刻后还开起了玩笑:“小时候让你学武,你总偷懒,如今可是后悔了?”
青竹顺杆而上:“后悔了,那少爷可愿意带着我去见李大人?”
“我另有打算,你还是注意着宫里的动静,”宋堂突然想到了他那晚忘记了去接绿竹,他有些烦心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替我跟绿竹说声抱歉,那日我忘记去接他。”
“少爷,绿竹都已经十七了,”青竹被逗笑了,他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肱二头肌,笑称,“他一个人能干翻我三个!”
宋堂愣怔了一下,挑眉笑道:“是,大家都长大了。”
经过这件案子,咱们可爱的堂堂会对他老公有新的认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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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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