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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八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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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
岳蘅拍打几下之后,屏障消失,但宋何早跑没影了,她气得原地跺脚。
方才长时间的奔跑,她拼着心里一股“马上就要追上”的劲,才办到一直追下去。现在人也跟丢了,她又力竭,只好拖着发颤的双腿,沿着湖边找到一处石头,坐下休息,等另外两人找上她。
“两个姑娘,怎么都跑这么快。”刘咸到不久之后,东郭颂也来了。
刘咸心疼地看她的脸:“都肿了。”
“下次追人的事,交给我们。”东郭颂抽出剑,引来隶阳湖的水,在剑气的作用下,水结成冰,冒着四四冷气。
注意到岳蘅在看他的剑,他说:“剑名为‘雪川’。”
岳蘅盯着泛着莹莹冷光的轻薄剑身,赞道:“剑如其名。”
东郭颂用手帕包好冰块,蹲在岳蘅身前,拿冰块贴上她脸。
“嘶——”岳蘅表情一动,就疼得抽气。
“别动,过一会就好了。”
岳蘅接过东郭颂手里的冰块,哪怕隔着布料,她都觉得冻得脑袋疼。
“我当时想说的妖,不是刚刚的海棠妖,就是她。她一看到我就跑,我刚刚好不容易要追上她了,但有人在暗中帮她,将我拦下。不然,我一定能追上她,问个清楚。”
“她一看到你就跑?”刘咸问道。
“对呀,就海棠妖出现的时候,她看我的表情很复杂,之后她就随着人群跑了。”
刘咸猜测道:“妖的耳力肯定比普通人强上许多,她定是听到海棠妖喊你清辉元君,被吓跑的。”
东郭颂开口说:“那个小妖,我有注意到,就她身上的妖气来说,不像是有害过人。”
“既然她从来没做过害人的事,那她跑什么呢?” 岳蘅看向身旁的两个男人,她觉得自己恢复好了,可以继续行动,“她在金月阁干活,我们要去看看吗?”
岳蘅好久没这般积极上心,如果不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她一定会因为没有答案而憋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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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阁的老板娘许枫娘说,宋何自午后就没回过店里。
“你们知道她是妖吗?”刘咸突然开口问道。
许枫娘一愣:“妖?不可能,她那么乖巧怎么可能是妖。”
店内的人们表情各异,东郭颂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淡淡扫过,回到老板娘身上。
岳蘅询问老板娘:“我们可以去她住的屋子看一眼吗?”
“可以,当然可以。”许枫娘带他们去往宋何的房间。
小小的一间屋子,短窄的床板几乎占据所有空间,里边除了几件衣服,没有其他的物品。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东郭颂个子高挑,他每一次转身都显得笨拙局促。岳蘅和他贴身而过,进入房中,她把他推去出:“我来查看,你出去吧。”
她仔细地翻看里边所有的物品,在被子里发现一撮灰色的毛,她拿手帕包起来。
离开金月阁后,在无人的巷子里,她把手帕摊开,给东郭颂和刘咸看。
“你们说,这是什么东西身上的毛?”
刘咸和东郭颂摸了摸,又闻闻,他俩得出一致的结论:“狼。”
“月圆之夜、狼……不会真和宋何有关。”岳蘅看着手里的狼毛,觉得难以置信。
刘咸抱住胳膊:“无凭无据,也不好下结论。我就担心我们打草惊蛇,圆月之夜,凶手是否还会现身。”
刘咸就蹲守在金月阁附近,看宋何还会不会回来。而岳蘅和东郭颂就在后兆城四处打听,想知道宋何是否还在城中。
“老人家,你见没见过一个小姑娘,大概这么高……”岳蘅比划两下,“很爱笑,老是和附近的小孩子们玩在一起。”
买菜的老人很快回她:“我知道,你说的是宋何吧?”
屋檐的铜铃,铮铮作响。东郭颂目光一紧,反手将岳蘅拉入怀里。
“怎么了……”岳蘅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个黑影从他们身边快速飞过。
一辆马车突然从街转角出现,横冲直撞而过,扬起一片尘土,惊得道路两旁鸡飞狗跳乱作一团,路人小贩苦不堪言。老人叹口气,捡起自己的箩筐拍拍,不去看地上被踩得稀巴烂的菜。他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把附近几颗幸存的菜捡回筐里。
岳蘅和东郭颂没有原地干站着,他们弯下腰,帮忙捡菜。
一只细白的手伸过来,把最远的几颗菜一并捡起来,递到老人手里。老人连忙道谢,抬头见岳蘅正皱眉盯着远去的马车:“横冲直撞,还真是嚣张。”
老人摆摆手道:“现在贵人们哟,咱惹不起。”
“话不能这么说,人跟我们又不是一档次。”说话的是旁边一卖鸡蛋的大婶,她比老人好些,一篮鸡蛋都好好的,没坏一个,“人家都是大人物,我们小老百姓说不得,说不得。”
买菜的小贩们纷纷闭紧嘴巴,不讨论这个话题。
别啊,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岳蘅想起是非咒,对着小贩们连念数遍,有人动了。
卖肉的大哥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瞧你那怂样,有什么说不得,不都是一个个拍马屁的家伙吗!有什么不敢说的!”
大婶回道:“呸呸呸,就你敢说,敢说那你当人面前说去!”
老人二人又争吵起来,早就见怪不怪,趁还没吵得太凶,想赶紧把人劝住了。
“还能是谁,不就是周华龙!”大哥高声道。
“周华龙?”岳蘅心想,是这人啊。
“可不是他,前段时间他在隶阳湖边,那么丢脸,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又出来耀武扬威,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大哥愤愤道。
买鸡蛋的大婶一拍脑门:“说起来,宋何的父母不就是被周华龙害死的。”
老人唏嘘道:“老宋夫妇年纪和我差不多,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宋何是他们捡的。如果不是周华龙强抢老宋一家的田宅,争执中老两口都气伤身体,也不会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
大婶悄声道:“现在收留宋何的金月阁老板娘,我听说,她和周华龙也有仇。她当年才丧夫,丧期都没过,周华龙就等不急想抢她做小妾,把她七岁大的儿子扔河里淹死了,真是造孽。”
卖肉的大哥惊奇道:“还有这事?”
“你是不知道,当年周华龙……”
大婶、大哥还有老人,把周华龙近几年的恶劣事迹都说了个遍,说得唾沫直飞,说到最后,每个人都口干舌燥,久久不能停止。
岳蘅坐在老人家给的小板凳上,身后靠着东郭颂修长的腿,听得一愣一愣的,是非咒还真是厉害。
东郭颂俯身望向岳蘅:“我们要走了吗?”
“走吧。”岳蘅神采奕奕地抬头看看他,东郭颂心下一跳,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腕间,将她扶起来。一触即逝,手在袖中收紧,他想光明正大地牵她的手,而不是这样短短一瞬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