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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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后兆城内，灯火不绝。
岳蘅的眼里倒映着它的繁华热闹，她看什么都很新奇，全然忘记自己原本的目的。她小跑着，来到一个摊位前，上边摆满各种孩子的玩具，有傀儡人偶、毽子、陀螺、面具……
望着她欢快的背影，东郭颂紧跟着来到摊前，站在她身旁。
“九连环我要一个。”
岳蘅买下九连环，得意地对东郭颂说：“玩这个，我手速可快了，不一会儿，就能解开。”
孩子的玩具，就能令她开心，东郭颂在心里默默记下。
一边走，一边低头玩，等解开九连环，岳蘅才抬头道：“我解开了……我们这是走到哪里了？”她的语气由兴奋转变成低声的疑惑。
东郭颂惊地回过神，他刚刚完全没有看路，只好摇摇头。
这一片灯火稀少，不似方才所在之地那般喧闹，应是人们居住生活的地方。
“我们往回走。”
又过了一会，岳蘅迟疑道：“这里是我们刚刚过来的地方吗？”
东郭颂表情不自然道：“我不确定。”
“白天的后兆城，和夜晚的后兆城，对于我这个夜盲来说，就是两个样子，拜托你务必要带我回去。”
“我能带你回去，但……可能要走好一会。”
“没事。”
东郭颂在岳庄留下的灵阵有灵力波动，东郭颂只需要靠感应，就能得到方向，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到岳庄。但就是有一个麻烦——
东郭颂看着挡在面前的墙，他们又走进死胡同了。
岳蘅看着身旁的男人，他真的认得路吗……等等，他居然若无其事，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掉头出去。
周遭的光源渐渐变得稀少，只剩皓月当空和一地清凉如水的月光。岳蘅已经看不清四周的环境，她只能瞧见东郭颂模糊的轮廓，两步并作一步，想要赶上他。
她擦擦额头上的汗：“你走慢点，我看不清了。”
因为看不清，其他的感官变得敏感，她听到东郭颂的脚步声离她愈来愈近，他身上的松针气息，扑鼻而来。她伸手胡乱地抓着空气，想要拽住东郭颂，一只宽大温热的手，包住她不安的手。牵住那只手，她觉得有底气，也就镇定下来。
“我在。”东郭颂感受到，她在回握他的手，他努力克制指尖的颤抖。
“你在就好。”岳蘅虽然看不清，但她知道东郭颂在看她，“你怎么不走了，我们回家吧。”
东郭颂敏锐地观察到，岳蘅的脸色很不好，但是她牵着他的手，她仿佛得到很大的支撑，呼吸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急促。对她而言，他好像是狂风暴雨里的唯一避风港。
他被她信任着，是吗？
他算是趁人之危，才得以牵住她的手，满足自己内心的私念。可他很贪心，这不够，他想要的远比这多得多。
“你喜欢玩具，我可以给你买。”
岳蘅听到东郭颂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愣愣地闷头走路，手心隐隐出汗，她总觉得东郭颂好像喜欢她……她试图将这个念头甩出大脑，她一定是在自作多情。
东郭颂见岳蘅面上没有反应，他手掌里的小手却抽动了一下——她清楚他的意思。他看向地面纵横交错的树影，犹豫不安地站住。
“怎么停下了。”岳蘅拍拍他，猝不及防被他拉近怀里，贴近他的胸口，急促的心跳，在她耳边陡然放大。
“你听到了吗？”东郭颂的声音有些发颤。
“什……什么？”岳蘅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挣扎着动了动，东郭颂愈发用力地禁锢住她。
他受够每次他藏不住心底的情绪，她都离开他身边远远的。
“你不要躲我。”他声音低沉道。
冤枉，她没想躲，只是想动动而已。
“我喜欢你。”
树叶沙沙作响，斑驳的树影随风而动。
东郭颂的气息呼在她的头发上，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他的全部力气，他的动作变得轻柔。
岳蘅一时不知做何反应，她就静静地待在东郭颂的怀里。她没有料到东郭颂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向她告白，不得不说她瞬间被击中，她现在的心跳比东郭颂快多了。
“你喜欢我？”
“对，非常喜欢。”
岳蘅的脑袋里回想起，在妖域，他犹如天神降临拯救她；在雨夜，他恰到好处地驱散她心中的恐惧。但是……
“你喜欢我很高兴，我不讨厌你，但我也没有喜欢你。”
东郭颂愣住，身体变得僵硬。。
“有些时候，我在想，如果人这一世，就是一个舞台，你就是站在舞台上的那种人。而我不是，我只是台下的看客。人生起伏、悲欢离合、爱恨嗔痴，我只想看，不想参与。”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前世，她见过太多失败的爱情、婚姻，一开始的怦然心动，最终都变成相看两相厌。
“你喜欢我，我真的好高兴，但我觉得我做不好一个‘被你喜欢着’的人。这好比解决问题，你能解决，但做不做得好就是另外一回事。绝大部分人都能提笔写几个字、描几个花样，写得好、画得好的佼佼者寥寥无几。既然做不好，我们俩迟早相看两厌，那么，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要在一起。”
岳蘅抿住嘴唇，挣扎想要从东郭颂的怀里出来。
东郭颂用力地按住她，经过长久的忍耐之后，他放开她，但他紧紧地牵住她的手。
“我带你回家。”
耳边是不知名的虫鸣，东郭颂心下思绪纷乱，他深吸一口：“我还是会喜欢你，一直，一直喜欢你，甚至爱你。我告诉你，不是想令你有负担，而是希望你在日后，独自前行的黑夜里，能想到我，我一定会出现在你身边，牵着你走出黑夜。”
岳蘅心想，这人还真是好，明明都被她拒绝了，却还能克制温柔地对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告白
，还差 